其中一女的发着抖, 嚷嚷道,“那也可以,我们要吃的, 否则你们部落会失去一个祭司!”
“可以。”解榆抬手做出一个安抚的动作, 尝试靠近他们,“你们别伤害她。”
“那你别过来。”一男的绕到前边, “快给我们。”
解榆看着云奈,却发现此刻云奈的视线在妩和雷他们的身上。
“好。”她温声安抚, 对着淜道,“淜,你带着雷他们几个把所有的肉都带过来。
淜一愣,旋即点点头,带着九个人就往仓库的方向跑。
由于着急, 他们收拾的速度都快极了,只过了一会儿就拎着东西重新回到双方对峙的地方。
食物都被背篓和其他东西装着, 一大坨一大坨的全是兽肉。
解榆知道, 要是不拿出这么多, 这群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淜和其他几人把手上的东西丢在那四人的前方不远处。
“你们带走吧, 把人放开。”
“我信不过你们。”一个男人咬着牙,眼神飘忽,在解榆和其他人身上不断转移。
解榆冷眼对上他, 忽地一笑, “好, 你想怎么样。”
那男人示意另外一个防守的和其中一个挟持云奈的人去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道, “你们不许动,我带着人走, 等我们能跑了,我们就放开她。”
事已至此,解榆只得点头。
用刀架在云奈脖子上的川边押着云奈往树林的后边退去。
他们见解榆等人和他们始终隔了一段距离,似乎才勉强放下心。
此时只听云奈轻声道,“别担心,我带你们离开。”
“你带我们离开?”领头的男人睁圆了眼,觉得她的话有点好笑,“我们凭什么信你,你可是他们的祭司。”
“我要活着。”
“那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人的?”
“骗人的话,你们就会把我杀了,不是吗?”
“对。你要活着。”那人念叨了几句,恐吓道,“敢骗人就把你的脑袋砍下来。”
“你们得跟着我走,我们这边布置了很多陷阱,只有部落的人才知道。你们一路过来,没有踩中,是运气好,折返恐怕就不一定了。”
“这儿有陷阱?”
“你脚下右边再过去一点就有一个。”
一个人怀疑地戳了戳,结果那边确实是空的,戳空之下把那人吓得后退几步。
领头者沉思。
云奈勾着一个笑,笑容极淡,却让几人突然生出一种让人想放了她的念头。
“我们也不想抓一个祭司作要挟,你到时候,也为我们求求情吧。”男人眯着眼,心情复杂,“我们其实也没有把你怎么样,只是让你留了一点血。
解榆离他们有好一段距离,只能看到云奈把他们几个渐渐往给树木多的方向带去。
那片地方陷阱最多了,她别踩到了才好。
“你在前边带路吧。”
“能不能把刀放下来呢?他们离我们挺远的了。你总是把刀放在我的脖子旁边,我也不好走路。”
沉默半晌,那领头的人道,“放下来吧。”
他回头盯着解榆的方向,他们离得远,是不用怕云奈跑回去的。
“小心脚下,这里陷阱虽然少,但是陷阱里边的刺却很多。”
云奈脚步稍快,和他们拉开一段距离,片刻后走到一处后道,“你们可以走了。”
“不行,你跟着我们一块走。”领头的人示意那两个女的拉上云奈。
就在此时,一颗树上突然有三人一跃而下,准确无误地落在云奈和其他几人中间,形成格挡。
他们劈里啪啦地打斗,雷几个得知陷阱的具体方位,一脚把其中两个踹了下去。
石刀和石刀相撞的声音颇为沉闷,还在地面上的一个人重新找准云奈,正想朝他冲过去。
然而天上又掉下一个人滂重的人,随后一个抱摔,那人脑袋着地,雪面上染了一大片的红。
云奈什么也没看见,她的眼睛被已经在身边的解榆捂住了。
解榆俯视被扼在地面的还活着的三个人,恨不得从眼里射出一箭刺死他们。
但现在还不能。
等了许久,还活着的三人忽然涌起一种羡慕,他们羡慕已经死去的同伴。
解榆道,“带他们回去,用绳子绑紧了。”
这几个人绝对不会是普通的难民,更不可能偶然途经。
难民只想吃饱肚子。
绝不让自己身处险境,就是自保的最好办法。他们本可以讨要一些,指不定部落会给他们。
那几个人被用厚实坚韧的亚麻绳子五花大绑,用的还是解榆教的让人最难使力的办法。
活着的三个人被拖了回去,死去的人则被埋了。
几个族人处理了血腥的场面,以免被猛兽嗅到。
解榆看着云奈洗好手,道,“你在屋里先休息。”
那三人排排被捆,跪在地面上。
“说实话,否则你们的脑袋,就会像刚刚那个人一样爆开。”
琏怒气冲冲地用刀劈在他们面前的土地上,叱道,“或者像这样被劈开!”
三人十分沉闷,一声不吭。
解榆看了眼,将其中一个川和他们分开,分别审讯。
“不说吗?”她盯着领头的那个男人。
领头的人还是一言不发。
他身边人的头颅喀得一下自脖颈而断,半连半沾地滚到面前,眼睛都没来得及合上。
男人受惊,身体一歪往旁边滚去,想离这个脑袋远一点。
“你以为我在说笑吗?”解榆惊诧道,示意砾把他踢回去。
砾狠狠一脚踢在他的腰后,让他翻到了头颅面前,断口处还在流血,染红了白色雪面。
他和死去同伴的眼睛对视,极其迅速地眨着眼,心理防线似乎要崩溃了。
“我是鹿部落的,我叫启。”
解榆辨认他们几人的脸,确认从未在大集市的时候见过他们的长相,可他们也没见过鹿部落当时去的所有人。
“我可不相信铩会有你们这些蛮横无礼的手下。”
可除了铩,没有人知道他们部落的具体位置,所以除了铩,解榆暂时也想不到其他人。
要么是铩背叛了他们或者鹿部落当中有内奸,要么是当时回来的路上他们被人跟踪了,又或者是他们部落去的那几人里,本身就有问题。
“我只会跟随铩首领。”
“那等来年春天,我就把你们绑到鹿部落,看看你们说的是真话假话。”
“你这个愚蠢的人,不配做首领。”启为平复心情大喘着气,“就算我说的是真的,我的首领也不会承认的。”
旁边守着的人甩了他一巴掌,“你才是个愚蠢的人。”
“所以你是害怕铩不承认,不承认,就说明你们在说谎?”解榆看着他慌张的样子笑道。
这人可终于露馅儿了,果然就是从大集市那边跟过来的。
“我没有。”或许是天气太冷,启直发抖。
“我一点也不相信你说的话。”
解榆让人把他看好,派了五六个人盯着他,“来,好好招待他。”
她转身去淜那边,听听另一个人怎么说。
淜哈着气,她的审讯手段比起解榆的要稍微温和一些,不过也让人难以直视。
解榆无视满地狼藉,问道,“怎么样了?”
“她说她叫川,他们是从鹿部落来的。那边今年恐怕难过冬,有一部分人被首领铩赶出来了,他们听铩说过这里,所以跑过来想挟持人要吃的。”
“为什么不直接找我们讨要呢?非要威胁?”
川低着头,道,“你们的部落不大,讨要,我们怕你们不给我们,所以想通过这样抢到食物。”
显而易见的谎言。
“那么你告诉我,你们的鹿部落在哪?”
“我不会告诉你的,难道你想去踏平他们吗?”
“不,如果我说,我们会加快时间送一部分食物过去救济鹿部落,你们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解榆拿起一支箭,把弓拉紧,瞄准她就射了出去。
川惊慌失措,忘了闪躲,这么近的距离,想躲也躲不了了,几乎是在解榆放箭的那一刻,她就闭上了眼。
凌厉的箭风穿过她的脖侧,破开一道口子,开始往外冒血。
川睁开了眼,见自己没死,吞了口唾沫。
“回答我。”
她是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
她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高兴不应该,不高兴也不应该。
解榆站在她身前,等待她的回答。
鹿部落驱逐了她,她所威胁的影部落却愿意救济鹿部落。为鹿部落,她不该高兴。
影部落接济鹿部落,如此良善。为自己,她不该不高兴。
可影部落当着她的面怒将一人摔杀,太过矛盾。
川的脑袋飞速运转,她自己也是个矛盾,说出的话圆不回来了。
“你的同伴,我们已将其斩杀。”解榆示意一人拎着被砍掉的脑袋过来,丢在川面前。
“我们应该高兴,却不能高兴。”她镇定回话。
解榆点了点头,他们的确应该高兴。
这群人不会是鹿部落的人,铩不会将影部落的位置随意告诉族人,正如解榆也不会将鹿部落的位置告诉族人。即使是柯他们,甚至是当时同她一起去拜访的琏,也不知道具体的走向。这是两个首领间的默契,如果不是重要的事,不会主动泄露,也不会打扰。
因为他们两个部落都十分渺小。
解榆用箭指着她的脸,“你们是故意被抓住的吧。”
“明明有机会直接跑掉,非要绕来绕去,明明知道祭司的话不可信,非要按她说的走。”
“难道你们以为,你们没有杀死她,我就会放过你们吗?你的另一个同伴,也就是那个领头的男人,已经全都告诉我了。”
她指着另一边被一群人拿着肉喂着、喝着水的男人,“你看,只要你也告诉我们,我们也愿意这样对你,看你的诚意。”
川直摇头,“我已经全都告诉你们了,这些都是真话。”
解榆诧异,这两人的嘴巴可真硬,甚至不惜牺牲两个同伴。
“好,来人,把她带到屋里捆着,招待她。”
*
族厅里只来了几个人,其他人都被派去巡逻和守着那两人。
云奈在解榆旁边。琏跑过来问她,“祭司还痛不痛呢?”
“不痛的。”她摸了摸琏的脑袋,“别担心。”
琏松了一口气,皱着眉,开始问出另一个自己一直在意的问题,“如果鹿部落那边像他们所说,我们是不是还得真的派一部分食物出去。”
她对鹿部落的铩和涬两个人颇有好感。
无人应答,一阵沉默。
他们的食物能让部落过冬,但送出去后自家部落能够用的就紧张了。
半晌,淜摇头,“不可。外边,有人。他们今天如果直接逃离了,不出这么多事,能消耗我们的食物。可他们没有,他们被我们抓住了,说谎话才对他们有好处。”
柯在里边走来走去,这是她紧张常有的表现,“如果是我,我抓住祭司的时候,跑到原来的地方就会按原路回去,而不是像他们一样。比起祭司,他们更应该相信自己。你是说,在离我们更远一点的地方,有人在等他们。”
淜沉着脸,“他们也不是不告诉我们鹿部落的驻地在哪,他们根本不知道。”
解榆指着中间的沙盘,沙盘上的地点已经在这一年里逐渐探索完,上边标出了几个大部落和目前已知的部落的驻地。
“我们走出去,可能会有一大批的人来攻打,或者只要我们信了他们的话,一定会有人尾随我们到鹿部落的驻地。”
“我们和鹿部落之间隔了一座珀山,按照以往的经验,绕山而行比直接翻山快得多。那我们的人从鹿部落返回的途中,暗里的人熟知路线后,可能会在中部拦截,到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鹿部落那边的人甚至可能会觉得是我们领着人暴露了他们的领地。”
“部落人少,一批不回,留守部落的出于担心肯定会派人出去察看。”
岩咬着牙,“那到时候,到时候半个部落岂不是都没了。”
“不一定这么快,现在大冬天,他们来得人肯定不多,硬拼不是问题,但是鹿部落的地址肯定会暴露。”
解榆冷着一张脸,比起鹿部落,他们的驻地已经暴露了。
回来的时候,肯定有人一路跟着。
否则启如果没有见过她,也没有告诉他解榆是首领,怎么会情急之下对着她喊出首领两个字。
那鹿部落,可能也被人跟踪了。倘若如此,她只能祈祷铩发现了。
这群人跟着过来,再折返回原部落领人带到驻地附近,保守估算两个月的时间,确实是足足的。
“我们不会去找鹿部落。”解榆一锤定音,大集市上的铩可不像是缺食物的样子。
忽然,外边一道闪电劈下,解榆的侧脸被照得发亮,紧接着雷也打下来,轰隆隆得打得人心惶惶。
“但我们要出去。”
这两天,把可能在外边等着他们的人除了。
“这几个人再不回去报信,外边的人会反应过来出事了,那就让他们再也回不去。”
没有熟路的人带队,这群人所在的部落想再过来也要花上不少的时间。
只是这几人的嘴都严实得很,他们怎么才能知道启这些人都是哪个部落的。
柯冷哼一声,“我觉得是一个大部落,小部落可舍不得让他们来送死,半路说不定就被冻死了。”
大集市上他们接触过的部落也就那么几个,却也不排除是其他的部落。
云奈一言不发,静静听他们讲话。
她握着解榆桌底下的手,在她耳边轻声道,“让启他们抛弃川。”
没人能听见这句话,只有解榆听到了。
其他人只觉得祭司在和首领撒娇。
让启他们抛弃川。
解榆细细品味这句话。
被抛弃后再接纳,会对他们感激不尽。
“好。”
她知道云奈不告诉众人的原因,她担心他们以后谈话间泄露。
解榆还想知道启和川归属哪个部落,又是谁要离间她和铩。
然而还有一点不明朗,砾问道,“为什么他们不正常一点,老老实实讨要食物或者请求我们的帮助,这样我们不仅可能上当,还可能真的出于好心去帮他们。”
“这样的话,我们会真的认为他们是鹿部落的族人,会让他们给我们带路,总好过我们自己摸索出一条路,到时候他们不认路,肯定也会露馅。不如威胁我们,希望我们一怒之下,会把他们杀了。”
解榆透过门看外边的天,逐渐暗沉了下来,她让几人停止讨论,道,“去把今天的哨兵和幼崽们带过来。”
琏抖了抖,果然首领还是生气的。
启和川被绑得更严实,两人分开关着,只留下一两人看守。
“你们在这等着。”解榆让他们留在族厅。
“祭司,请你先回去。”她牵起云奈的手,云奈顺着力度起来,跟着她回了房。
“别生气。”云奈蹭她鼻尖。
“生气,得生气。”解榆摸了摸她的后脑勺,“我要去教训他们,你在屋里呆着。我训小孩的时候也不许出声给他们求情。”
她的话邦邦硬,绝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说罢她松开了手,回到族厅。
这下该到的都到了,包括那几个幼崽,伏跪于地。
每个人的脸色僵硬,如果可以,他们愿意暂时失去呼吸。
“把头抬起来。”解榆拧着眉,幼崽们抬起头,果然眼红通通的刚嚎过。
她恼怒这群孩子玩闹起来就忘了她说的话,解榆训诫过他们不许离开驻地。
更恼怒那群哨兵,根本没真的把心思放在防守上。
最怨自己,没挪出两个人保护她。
云奈会心软,她可不会。
“拿过来。”
岩把一根布满荆刺的藤条递了过来。
解榆不至于去这样罚小孩,只是叫那三个哨兵露出后背。
啪的三声响起,三人身后依次划出一道血痕,荆刺把皮肉翻过来,痛得他们呲牙咧嘴,又不敢哭。
见三人的样子,她的声音依旧冷冰冰,“部落里的谁再松懈,不止一抽。”
解榆趁着人都在场,再度叱责一番后才让三人下去上药。
她扫了圈其他人,叫出两个身手不错的人,“以后不管祭司去哪里,除非她让你们退开,你们都跟着她。”
一阵恨铁不成钢的怒斥之后,天色已晚,解榆让他们离开,几个幼崽被带了回去。
璘没有走,还跪在她旁边,抱着她的腿,“首领,我错了。”
解榆铁了心不想温和相待,低头一看抱着自己腿的她也不过一个七岁小孩,平日里云奈又最喜欢她。
“起来。”
“起不来,”璘哇哇地哭,“首领,我腿麻了。”
解榆顿时哭笑不得,只好蹲下来。
她抹干净糊满小脸的泪水,“祭司不会怪你,但你应该反思。”
璘拼命点头,解榆叹了口气,干脆把人抱起来。
她带着人去洗了脸后,问道,“带你回去睡觉,你的屋在哪?”
“那边。”璘给她指了指方向。
璘的屋里东西摆放整齐,大多都是幼崽用的工具。
她才想起来,璘的阿姆生她的时候死去了。
虽然幼崽们都由部落共同参与抚养,但到底还是不太一样。
璘自己爬上床,“首领,我睡觉了。”
“睡吧。”解榆退出去关上门。
几座哨塔上重新轮换了新的一批人,解榆大致转了一圈,回了屋子。
外边的雨夹雪愈下愈大,解榆洗了手,回了屋,里边的光线实在太暗。
云奈在床上。
她缓步走到床边,知道人还没睡,还没适应黑暗的人只能通过记忆摸到伤口的附近。
擦伤,很快就会好了。
眼泪突兀得劈里啪啦掉在云奈周边的兽皮上,湿漉漉的。
云奈帮她擦掉眼泪,“我都没有哭。”
“我帮你哭。”解榆颇倔,在这方面绝不承认是她自己忍不住,沉闷地说了两句,“我不知道,反正我膝盖疼,我手也疼,疼得受不了了。”
那是她擦伤的地方,云奈心底一软,侧抱着人凑过去。
“以后只要你离开驻地半米,都要带上至少两个人和你一起去。”
“好。”
“我罚不了你,总罚得了他们。”
云奈知道她还在难过,去拍她后背,“我也知错了。”
“我才错了。”解榆自责道。温热的气息落在了解榆的眼尾,云奈舔噬她的眼泪,两手穿在发间。
她捧着解榆的脸半压在身上带着哄人的成分安抚她。
黑暗中两人的眼神相撞纠缠,屋里暧昧地升温。
云奈的手如晨露的润感,碰在解榆脸上像被灌溉了一般,令她愈发蓬勃。
她顿了顿,想着云奈今天受伤了,刚想出去冷静一下,结果脖子遭人勾住。
云奈仰头亲吻她。
解榆轻轻扣住身上人的腰翻身,得寸进尺地抚摸,在她身上游走,小心避开今天的擦伤,从膝盖上方到腿根,密密麻麻地就像春柳垂在人脸上泛痒。
身下人本能地往后退避,解榆指节轻揉,惹得人轻吐一段缠绵的腻声。
可偏偏解榆又听不腻。
她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动作愈发温柔,哄她把腿打开。
解榆的指抽动,云奈只觉又涨又热,身子发颤喘息不止,眼泪顺着眼角落下。
单手翻越起伏的山峦,云奈喊她快点。
解榆轻喘着气,听着她软软无力的嗓音,忽然一笑,“我累了...奈奈。”
她说累就累,速度愈发柔缓轻佻。
云奈两眼一怔,臊得要扯她的面皮,半推半就地却握住了身上人的手指。
柔软的舌含住了予欢的指尖,解榆的心扑通扑通地鼓动。
“我亲了它...”
话音未落,眼神氤氲荡着水雾让人逗弄得愈发莹润,只能任由层层巨浪淹没。
好一会儿,解榆才放过她,抽出沁着汩汩透明的湿润,故意在云奈面前晃悠,“喜欢吗?”
云奈羞得别过脸,闷声不语,微不可察地点头。
以后不能再让她身处险境了,解榆边亲她边心里酸涩地自责,外边那群人,必除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