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按……啊……”夏诗弦目光放到方向盘上, 文思月秀场的手指上。

  拧着方向盘的手动了动,“难道……按摩还分很多种?”文思月声音越发的轻。

  夏诗弦摸了摸脖颈,“那肯定啊, 不然街上怎么那么多按摩店。”

  文思月意味深长的哦了声,“听起来, 诗弦经验丰富。”

  经验丰富?文思月指的她哪方面的经验?夏诗弦没细想,继续说, “还行吧, 我以前总是肩膀疼, 没事会去按按。”

  说着她放下抚着脖颈的手,不经意抱怨,“文总,您什么时候把这玩意拿下来?到底是什么材质做的, 剪刀都剪不断。”

  她指着脖上的颈环, 语气有些不满, 自从有了这玩意, 她上班基本告别穿露脖子的衣服了,就连穿个连帽卫衣, 里面都要加一件高领打底衫。

  她尝试过用手扯掉,用剪子剪开,没想到这玩意结实得很, 怎么弄都弄不掉, 她一通操作猛如虎,结果连颈环的开关都没找到。

  文思月是怎么把这玩意给她戴到脖子上的?

  夏诗弦不理解。

  “戴着不好么?”文思月反问。

  夏诗弦大力摇头,“正经人谁脖子上戴这个?文总您赶紧帮我弄掉。”

  顺便又扯了下颈环, 试图把它扯开。

  文思月并没有立即回答她, 而是先把车开进YS地库, 把车停稳后才慢悠悠地说:“暂时没办法弄掉,不过我可以帮你点缀一下。”

  她从兜里掏出一个吊坠似的小东西,吊坠几乎没什么装饰,硬要说的话,只有中间镶嵌了一块深蓝色的宝石。

  “这个怎么样?”她两根手指捻着吊坠。

  夏诗弦把身子凑过去看,文思月摇了摇吊坠,她赶紧伸出双手,她刚把手掌张开,吊坠便从文思月的指间坠落,掉到她的掌心里。

  吊坠安静地躺在她的掌心,上面还残存着文思月身上的温度,她合掌把吊坠包覆在手心里,乍看之下,她握着吊坠的手变成拳头的形状。

  “我听钟秘书说,文总会做玻璃杯。”夏诗弦突然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文思月拉住门把准备下车的动作停住,她回身挑眉,“想要?”

  夏诗弦把握成拳的手塞兜里,用另一只手打开车门下车,文思月见她下了车,自己也跟着下车。

  “也不是很想要,我知道陶瓷杯怎么做,玻璃杯还没见过。”夏诗弦别过头,手仍揣在兜里,这几天A市迎来降温,地下车库又暗又冷,夏诗弦说完不禁打哆嗦。

  文思月身高腿长,占据身高优势的她,长腿迈了两步就追上了先下车走她前面的夏诗弦,看到夏诗弦穿着厚大衣还抖个不停的模样,她稍加思索,把完好无损的那只手伸到夏诗弦兜里,强行掰开夏诗弦攥成拳的手,跟她交握在一处。

  面对强势闯入的文思月,夏诗弦基本没怎么反抗,她觉得在文思月面前,反抗没什么意义,还只会让对方把她缠得更紧,权衡利弊下,她想着不反抗也不会少块肉,所以一般她对文思月的行为都比较纵容。

  这两天降温,她的手总是冰凉凉的,文思月性格冷漠,可冬天身上反而像个火炉,她的手温暖异常,夏诗弦任由她在兜里玩弄自己的手,斜了眼旁边的人,“不想要,想要的话我早就去买一个了。”

  文思月捏着她的指尖,“做陶制品可以去店里,但玻璃制品不太一样,需要用机床,有空我带你看看我的工坊。”

  夏诗弦起了兴致,不自觉握紧文思月的手,“文总你有工坊?在哪里?”

  “不在这,时装周我带你去看。”文思月说。

  一听不在这,夏诗弦刚才的精神百倍顿时消散大半,正好她们走到电梯间,文思月绞着她的指尖,声音很低,“我请你吃午饭,别忘了帮我按手,我的手现在特别痛。”

  夏诗弦抿唇,她小幅度的点头,“我知道,我肯定帮你按,文总不要老是说了。”

  电梯上行中。

  夏诗弦被文思月握着的手暖和些许,她试图把手伸出来,可文思月稳如泰山,她没办法,只好连带把文思月的手一块拽出来,举到两人中间,“文总,我现在不冷了,麻烦您把手收回去好不好?”

  电梯在某个楼层停了下来,显然有人按下上行键,夏诗弦见状连忙甩胳膊,想把文思月的手甩掉,文思月带着笑意的唇角在夏诗弦这番如此避嫌的动作下,渐渐下沉,她另一只手示意夏诗弦不要甩,然后自己主动松开。

  夏诗弦被她下沉的嘴角弄的特别不自在,心里隐隐有点愧疚,但她转念一想,当时她提出约法三章就是打算跟文思月划清界限的,不让外人知道她们的关系也是为了将来……

  她这么想着,心里翻江倒海,不是个滋味。

  电梯门打开,钟秘书提着食盒进来,看到电梯里的两人,她情绪平稳,连眉头都每周,只是按关门键让电梯继续上行。

  三人谁都没说话,目视前方,仿佛互相不认识一样,期间夏诗弦总感觉有种淡淡的尴尬感萦绕在她们三人之间。

  不到一分钟,电梯到了顶层,文思月的办公室。

  钟秘书最先走出电梯,她熟稔地为身后的两人开门,等文思月和夏诗弦走进办公室后,她把门关上最后一个进到办公室。

  “总裁,这是您要的午餐,还有什么其他事项吗?”钟秘书把食盒放到办公桌上,看了眼夏诗弦问道。

  文思月说没有,她点点头,离开了。

  随着电梯叮的一声,夏诗弦知道这下真的就剩下她和文思月两个人了,文思月的办公室没什么变化,仍旧还是冷冷清清的,夏诗弦低头看脚下的玻璃,她发现自己似乎适应了,第一次脚软腿软的她已然离她远去。

  她走到办公桌前,打开食盒看着里面的午餐感叹,“钟秘书这个秘书当的,赶上贴心小棉袄了。”

  文思月脱下大衣,办公室暖风开得很足,穿着外套没两分钟就会热出一身汗,脱完大衣她走到夏诗弦跟前,把食盒盖上,把夏诗弦的厚大衣扒下来,“是我让她准备的,贴心小棉袄不应该是我?”

  夏诗弦配合着文思月的动作,听到文思月的话,她笑出声来,“文总,这还要跟钟秘书比高下吗?”

  连贴心小棉袄的称号都要争,文思月好无聊哦。

  “争。因为下命令的是我,秘书只是按照我的吩咐去做而已。”文思月把大衣挂好,催促夏诗弦饭前洗手。

  夏诗弦被她推着走到休息室里面的洗手间,把她带到洗手池跟前后,文思月并未像往常一样离开,而是站在边上定定看着她。

  “你看我干嘛?”夏诗弦拧开水龙头,费解不已。

  文思月双手环胸,站那气定神闲,“检查你洗手的步骤对不对。”

  “我又不是小孩,赶紧出去别打扰我。”夏诗弦有点毛,她是成年人,不是洗手都需要教的小孩子。

  文思月不听,径直过来把她挤到洗手台的另一边,夏诗弦无语的翻白眼,拧开另一边的水龙头打算洗手,文思月伸出手,捏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动。

  凉水冲着她好不容易有温度的手,夏诗弦火了,开始乱动挣扎,“文思月,你缺德啊!水这么凉!”

  文思月把夏诗弦那边的水龙头关掉,把人带到自己这边,“诗弦是不是忘了什么?”

  夏诗弦语气特别冲,“什么啊!”

  “我没办法洗手,我进来不但是帮你订正洗手步骤,同时还需要你帮我洗手。”文思月随手把手上的创可贴撕掉,露出略显狰狞的伤口。

  夏诗弦磨牙,一句话说不出来。

  谁叫她理亏呢,她现在后悔死了,当时还不如抓自己另外一只手,人类有两只手,另一只就是这种时候派的上用场!

  她恼恨自己,洗手的动作变得粗暴,她拿过一旁放着的刷子,开始神经质地拿刷子刷指甲缝隙,等她洗完擦干,本来白皙的指尖变得些许红,看着还有点可爱。

  “我洗完了,现在该给你洗了,手拿来!”她扯过毛巾,没好气的说。

  文思月很听话,早在夏诗弦用刷子刷指甲缝的时候,她就把按住夏诗弦手腕的手收了回来,安静的在一边看。

  现在夏诗弦发号施令,她自然而然的伸出双手,摊在夏诗弦面前。

  夏诗弦这才注意到,原来不光是手背,连手掌边缘都有留下她的痕迹,被她捏的发紫。

  她不禁疑惑,当时她使了多大劲,怎么能这么凄惨?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手,那一刻她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她做的。

  夏诗弦小心翼翼地把文思月的右手往下放,放到洗手池边缘,生怕弄痛文思月。

  同时她暗暗想着,有时间她要去测试一下握力,把文思月的手弄成这样,属实有点离谱了。

  文思月站在那任由她动作,夏诗弦躬身凑近洗手台,犹豫着问:“文总,你把创可贴撕掉不好洗啊,伤口不能沾水。”

  在创可贴的作用下,之前略有外翻的皮肉好了不少,只是有些发白,夏诗弦不敢让伤口碰水,怕出什么意外。

  文思月却不是很在意,“正常洗就行,顶多留点疤。”

  夏诗弦还是有点纠结,她动作更加轻柔,水龙头换成热水,帮文思月把右手的袖子挽上去,慢慢的拉着文思月的手,放到水龙头下面。

  文思月轻轻嘶了一声,夏诗弦见状不敢怠慢,火急火燎的把洗手液涂上,尽力避开伤口,小心的搓揉着,手背上创可贴留下的印记不好洗,必须要手搓,夏诗弦搓的浑身发热,出了一身汗。

  之后就是把泡沫冲掉,夏诗弦舒了口气,紧绷的情绪总算稍微放松下来,刚才帮文思月洗手搓泡沫还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过后……她觉得有点怪怪的。

  心情颇有点像之前的果茶,酸里带着甜。

  “嗯……还算干净。”把手上的水擦干后,文思月翻来覆去看着右手,还算满意。

  夏诗弦得到了肯定,但却不太敢看文思月,眼神闪躲的嗯了两声,把毛巾挂好后不管文思月径自先出去。

  文思月对她的反应并不恼怒,只是默默地跟着一起出去,等她离开休息室,夏诗弦已经开始摆弄起食盒来了。

  她自顾自把菜一盘一盘拿出来放到办公桌上,见文思月出来,她状似淡定地打招呼,“文总,只能在办公桌这边吃了。”

  除了办公桌连个多余的椅子都没有,一会还得站着吃,夏诗弦从休息室出来环顾了一圈,连把折叠椅都没看到,只有办公桌前的老板椅。

  文思月大小是个总裁,总不能让人家站着吃吧,夏诗弦叹气,她只能委屈自己了,谁叫自己是来蹭饭的呢!

  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不太对,文思月在车里说请她吃饭,既然是【请】吃饭,总没有站着的道理,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请客人站着吃饭。

  想到这,她底气顿时有了。

  文思月走到老板椅跟前,把老板椅360转了一圈,比划个请的姿势,“没有多余的椅子,只能委屈老婆坐这里了。”

  夏诗弦有点傻眼,文思月是有读心术吗?怎么就知道她在纠结啥了……

  但是她面上很冷静甚至还多了一丝端庄,“既然文总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一点都没客气,直接一屁股坐到老板椅上。

  文思月化身端茶倒水的小妹,把菜全都摆好,末了还把碗筷放到夏诗弦跟前。

  夏诗弦哼哼两声,“文总您坐哪?”

  文思月眼角不动声色的往下看,“我随便找个地方坐就行,不用顾及我。”

  夏诗弦听罢真不打算管文思月了,拿起筷子便要夹菜……

  “文总,您不是说随便找个地方坐吗?”一个人影瞬间挡住了她的视线,眼前一晃,文思月纤细的背在她眼前。

  文思月倒是很自在,她摇动身躯想坐的舒服点,夏诗弦脸色变得局促,这个女人,居然坐她腿上!

  说好的随便找地方坐呢?感情找到她腿上来了!

  “我不是已经随便找个地方坐下了吗?有问题吗?”文思月反而问她,夏诗弦有点气,她没好气的说:“你坐我腿上,我怎么吃饭?”

  文思月往里挪了挪,夏诗弦感觉自己都快成人肉垫子了。

  “那我们换也行。”

  夏诗弦想想还是算了,坐在椅子上自己好歹还有主动权,要是跟文思月换位坐到文思月腿上,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主动权。

  其实不用想太多,那必然是没有的。

  于是她拒绝,“算了,就这样吧。”

  能吃上饭就行,其他的不能要求太多,夏诗弦很快想开了,她拿起筷子,困难的挺起身体去夹菜。

  文思月似乎不想让她夹菜,稍微使了点劲,夏诗弦吃不住劲,直接靠到椅背上。

  “你干嘛?连饭都不让人吃?”夏诗弦这下真有点火了。

  “老婆好凶,好怕,我也想吃饭,可我右手受伤,没办法吃。”文思月竟然夹带着一丝浅浅的鼻音,听着很是委屈。

  夏诗弦气得抖了下腿,“就算你要我喂你,我也得起得来啊!”

  她完全被文思月压制了,文思月稍微动一动,她就不受控制的东倒西歪,太过分了!

  文思月好心的收回力道,夏诗弦勉强坐起来,奈何腿上坐着个大活人,挡住她半边视线,干什么都不方便。

  “我想吃饭。”文思月又重复一遍。

  夏诗弦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用空闲的胳膊环住文思月的腰,借助文思月的力量坐起来,把自己跟文思月绑一块,这样文思月怎么动她都不会倒了。

  她很顺利的夹了一筷子菜,示意文思月拿碗,“大小姐,拿碗总可以吧?”

  文思月点头,拿起碗,夏诗弦夹菜,文思月托碗在夏诗弦的筷子下方,以防菜汤滴下来,滴到衣服上。

  在两人的配合下,文思月顺利的吃到第一口菜。

  有了第一次配合,后面就顺利多了,两人默契十足,你一口我一口的把菜吃了个七七八八,只是吃饭的间隙,文思月时不时使坏,作弄夏诗弦。

  一顿饭吃完,两人都有点心跳加速。

  吃完后文思月想帮忙一起收拾,被夏诗弦拒绝了,“你坐着吧,手不方便,能不沾水就不沾水。”

  不然还得她帮忙洗手。

  文思月看着她忙前忙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还是帮忙把盘子放到食盒里。

  “多事。”夏诗弦白她一眼,但没有制止。

  夏诗弦把办公桌擦了好几遍,刚才把菜放桌上之前她应该找个东西垫一垫,还好文思月办公桌比较大,而且上面东西不多,比较好擦。

  “桌子可以让别人擦,我有重要的事要做,一刻不能耽误。”文思月按住她,让她不要再擦了,桌子都要被她擦秃了。

  夏诗弦恋恋不舍的放下,“什么重要的事?”

  文思月一本正经,表情很是凝重,“按手,我手痛。”

  夏诗弦:……

  真神特码一刻不能耽误的重要事,夏诗弦感觉自己遇见这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文总,在你这,到底什么才是重要的事?”她不由问出来。

  文思月几乎没有犹豫,“跟我老婆有关的。”

  夏诗弦凝神看她,“为什么?”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全然拒绝,而是问了出来。

  文思月伸出满是伤痕的手,想要牵夏诗弦,“钱好赚,老婆不好找,赚钱有无数种方法,可老婆只有一个,找不到就没了,所以老婆很重要。”

  夏诗弦惊了,没想到文思月竟然说出这么朴实无华的话来。

  她情不自禁的往前走了两步,让文思月牵住自己的手。

  “手痛。”文思月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说自己手痛了。

  夏诗弦无奈了,她走过来,蹲到文思月大腿前,把对方的手放到大腿上摊开,两只手探过去,轻轻在右手青紫处揉捏着。

  “疼么?”她一边捏一边低声问。

  文思月咬唇,“不疼,你尽管按。”

  夏诗弦起了坏心思,在手掌边缘的青紫处稍微使了点劲,果不其然,手的主人短促的哼了声,看样子是痛的。

  她有点愣住,本来以为文思月说手痛是开玩笑的,现在看来,她可能是真的痛。

  夏诗弦低眉,熄灭坏心思,一心一意帮文思月按摩,把淤血按开,不然文思月可能会痛好一阵。

  被她抠破的地方有创可贴好得快,可淤血除了用外力揉开,只能自行恢复。

  她低着头,“以后我每天都帮你按。”

  文思月挑眉,“怎么突然……?”

  夏诗弦站起来跺脚,蹲的时间久她腿有点麻,“毕竟始作俑者是我,我得有始有终,你的手不能碰水,洗澡前我会帮你把手用保鲜膜包好,尽量不影响你洗澡。”她一边说一边敲腿。

  “老婆直接帮我洗澡不行吗?”文思月毫不避讳,径自问道。

  夏诗弦的眼神像是看到神经病,“文总你发什么疯?这点伤还不至于让人帮你洗澡吧?请您想起来,您还有一只手。”

  文思月表情自若,丝毫不尴尬,她继续把手摊在自己的大腿上,“我还疼,老婆帮我再按按。”

  夏诗弦想锤她一顿,她克制住这个念头,耐着性子重新蹲下来,帮她按摩手掌和手背。

  按了好一阵,她想着应该差不多了,想站起来找创可贴帮文思月贴上,这个工作就算是彻底完成了。

  可也许是蹲的时间比刚才还久,也许是她刚才还没缓过来,总之当她打算站起来的时候,双腿突然一阵发软,随之而来的是酸麻难耐,夏诗弦起身的时候顿了下,想等调整好动作后重新站起来,然而双腿仿佛脱离了她的身体,明显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压根不听她吩咐。

  以至于她失控的往一边歪,文思月反应快,怕她摔倒地上,拉了她一把,把她拉正。

  但这并不是结束,她的身体是回正了,可她还是处于一个【倒】的过程,只不过摔倒的地方从地上,变成倒栽葱似的,一头扎进文思月的怀里。

  脑袋碰到的是柔软的身体,她愣了好几秒,大脑一片空白,连钟秘书进来的脚步声都没听到。

  文思月皱着眉,只想着把夏诗弦拽起来,所以她也没听到钟秘书的敲门声,以及脚步声。

  钟秘书进来后走到总裁办公桌前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夏诗弦双腿半跪着,头却扎在总裁的腹部处,而总裁的左手按在夏诗弦的脑袋上,不知是把人往外拽还是往下按。

  钟秘书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心里懊悔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