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夜阑烦躁地起床,然后站在屋外看着下着的雪。
即使现在下着雪,花坛中的瑒星花依旧没有凋谢。
余夜阑叹了一口气,走到了瑒星花的前面。
明天就是他的生辰了,师尊还是没有回来。
“什么时候回来呢?”余夜阑伸手拂去瑒星花上的雪,又在想慕景书什么时候回来。
慕景书再不回来,他真的会发疯的。
余夜阑就这样一直站着,直到天色渐晚他才稍稍动了身子,雪一点点落在他的身上,他也不在意。
看来他是不回来了。
余夜阑眼角滑下一滴眼泪,起身离开了。
这短短的十几日都那么难等,以前的那四年他是怎么等过来的?
这种毫无音讯,又毫无希望的等待,最是磨人。而他却等了两次。
余夜阑拍着身上的雪,内心的酸楚不断蔓延开。
慕景书这个人当真是讨厌,总是这样。
余夜阑无奈地走到屋内,然后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下去。
余夜阑提起笔,在纸上写下了一句话。
昔与汝相遇时,是冬月,天雨雪。今天上亦雨雪,而汝不在吾侧。
当流年之风,或喜或悲,自指尖滑,转角街头,灯火阑珊,已在历数,宛以凡黄,生旅程中,无所不在岁月老。携一缕暖意,使心无疏荒,转念千回,凝成心香,尘藏不散。
罢了。
余夜阑放下手中的笔,又再次走到了窗前看着外边的雪。
他不知道自已在窗边站了多久,他只知道,慕景书还是没有回来。
“我再也不理你了。”余夜阑对着窗外自言自语地说道,然后把窗户关上,躺到了床上。
再等等吧,再等等,说不定他明天就会出现了呢?
余夜阑双眼空洞地盯着屋顶,期待着明天慕景书的到来。
“我现在提前许一个生日愿望,希望明天能看见师尊的身影。”
这是他唯一想要实现的愿望,他从来都不相信这些东西的,可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他只能这样了。
余夜阑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说不定睡一觉醒来之后,师尊就回来了呢?
余夜阑想到这里,才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
他就这样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夜半三更。
余夜阑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好熟悉的魔气。
余夜阑缓缓睁开双眼,皱着眉头。
还有人大半夜地在施法吗?
余夜阑起身向外走去。
他刚推开门,那道魔气又消失了。
好生奇怪。
余夜阑皱着眉头。
这道魔气到底是谁的呢?
余夜阑在脑海中想了好久,都没有想到这道魔气的来源。
算了,不想了,说不定是谁在巡查发现了些什么呢?
余夜阑想到这里便关上了门,再次回到了床上。
看样子现在应该是寅时,天色依旧黑着。
余夜阑闭着眼睛,不再多想。
再睡两三个时辰说不定就能见到师尊了。
清晨。
屋外的雪已经停了下来。
余夜阑睁开双眼,穿好衣服过后,又感知到了那道魔气。
而且越来越浓。
怎么回事?
余夜阑急忙走出去,然后就看见了正在扫雪的岑玲。
“岑玲姐!”余夜阑连忙喊住岑玲。
“小王爷,您醒了。”
“今日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来安皓宫?!”
“今日来安皓宫的权贵很多的,小王爷觉得有陌生的魔气也正常。”
“那行吧。师尊回来了吗?!”余夜阑一脸期待地看着岑玲。
“这……”岑玲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慕景书确实还没有回来。
“铭辙君在回来的路上了。”岑玲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当真!”余夜阑总算是露出了笑容。
“确实如此。”岑玲现在有些懊恼,要是铭辙君还没有回来的话,她岂不是变成罪人了?
“太好了!”余夜阑高兴地蹦跶了一下,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想慕景书。
“那我先去定风堂了!”余夜阑说完便高兴地跑了出去。
“小王爷……”岑玲看着远去的余夜阑,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定风堂。
余夜阑高兴地走了进来。
“阿阑!”余琼宇看着走进来的余夜阑,高兴地把他拉到自已的身边,道:“生辰快乐!”
“多谢父亲。”
“几月不见,小王爷当真是又俊俏了些许。不知以后会娶哪位女子呢。”一个权贵过来搭着话。
余夜阑被他这番话说得有些不爽,现在豫城谁不知道他和慕景书的事情?!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就不劳你关心了,毕竟王荣你可是中年丧子的,本王知道你关心阿阑,但是阿阑的事情,可跟你无关。”余言鹤乐呵呵地拍捏着王荣的肩膀。
“你……”王荣被余言鹤怼得说不出话来。
毕竟余言鹤说的都是真的,当年他的独子,是被余言鹤一剑穿心的。
不过没事,再过一会儿,安皓宫就该变天了。
“怎么了嘛?”余言鹤笑嘻嘻地看着王荣,眼中却是一片冰冷。
“无事,王爷您说的对,小王爷的事情轮不到我们来说。”
“你知道就好。”
余夜阑总觉得余言鹤和王荣之间有点什么过节,要不然也不至于说话那么难听。
余夜阑尴尬地笑着打圆场,道:“不说这个了,不说这个了,哈哈……”
“听阿阑的,今日你生辰,当然不能扫兴。”
“嗯!”
王荣脸色铁青,当年余言鹤杀王谦的时候,王谦也只不过十八岁。
而这件事从余言鹤口中说出,则是那么的云淡风轻。
余夜阑把余言鹤拉到一边,问着:“兄长,你跟那个王荣有过节吗?”
“他不对劲。”余言鹤冷冷地说道。
“什么?”余夜阑脑袋一时之间转不过来,在他印象当中,余言鹤和王荣都没碰过面。
“当年夏宏造反的时候,王谦也在其中,我险些被他杀害。后面还是大哥救了我,后来我便一剑杀了他。”余言鹤说着这段过往的时候,眼中尽是冰冷,毫无感情。
“王谦那是自作自受,王荣自那日之后便记恨上我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呢。”
既然王谦当初也是造反的一份子,现在王谦又记恨上余言鹤了,再加上他刚才说的那一番话,可谓是敌意满满啊!
可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魔气,跟他今早上感知到的那一股不一样,那道魔气更强烈一些。
到底是谁呢?
余夜阑在脑中又细细想了一遍那道熟悉的魔气。
余夜阑想了好一会儿,然后一脸惊恐地道:“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