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旭看着顾黎，顾黎看起来很平稳，但江旭看见了他后槽牙咬紧了一瞬又松开，到底嘴硬的是谁呢，“如果我不来开门的话，那给我打个电话吧，我会接的。”
顾黎的目光看了过来，江旭接着说，“如果我不跟你走的话，我想是没有这种如果的。”
“最后，如果你忘了的话，那就等着我来按响你的门铃吧，我想我不会忘的，”他一一回答着，“只是希望我去的那天不是你随机应变的那一天。”他声音恢复轻松，和顾黎开着玩笑。
顾黎的目光从第一句开始就没离开江旭，他看着他的眼睛，想从那双纯黑色的瞳孔中看出别样的情绪，可直到最后他看到的都是认真。
顾黎的嗓子有些发紧，他吞咽了一下后开口，“我也可以不那么随机应变，”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应该正常，又有些不确定，“毕竟比起中午起，我还是觉得早上更好。”
江旭，“因为会拥有更多时间？”
“嗯，”顾黎手指轻微摩擦着椅子，“还因为会有更多可能。”
一种，好像是关于未来的可能。
作为最主要的合作者，江旭去到现场的时间很早，早于大部分的人。
这次来到现场的明面上的负责人另有其人，是江旭之前签署的销售合同公司的人，也是那次江旭选择的家装公司的负责人。
负责人姓张，态度谦和，也很会来事。
当时江旭看完装修成果就觉得不错，后续有了合作之后接触更是这么觉得。
此刻两人来到门口，张负责人迎了上来，他看了看两人后开口，“江同学你好，这位是你同学吧。”
江旭点头，他之前有说过要去查探一下参赛人员，显然张负责人知道才这么称呼自己的，“我先陪人进去坐一下，之后再去参赛选手那里。”
江旭看了看场地，将顾黎带到一处视野不错的位置，“在这稍微等我会吧。”
顾黎点点头坐下，“忙去吧，我自娱自乐就行。”
江旭，“真的？”
顾黎，“真的吧，不过你要是去太久可能就是假的了。”
江旭，“那我可不能让真的变成假的了，”他想了想开口，“等下我那边有空了找你打游戏，可以吗？”
顾黎，“那多等一会也不是不行，”他轻推了下江旭的胳膊，“当然可以，你快去，速战速决，游戏上等你。”
江旭，“好，你自己也能先打会。”
顾黎摆手，“等你的，”他说完对着江旭挑了下眉，“还有，别忘了我的好戏。”
江旭，“忘不了。”
有些人更是加重着江旭的记忆，他来到参赛者的准备区，参赛者没得也不算多。
他随意走动着，和参赛者偶尔闲聊，聊的是对这次比赛的见解，更深入他打算正式的时候再看，但性格也是考量的一部分。
江旭此时像是一滴清水，能随便流入任何的山海河川，在其中畅聊和倾听。
赵让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画面，他来得很晚，他反复检查制作和讲解是否有问题，最后完全放心后才出发前来。
他知道江旭变了，可不知道原来那么内敛的人为什么不止是嚣张，还有着以前从来没有的气质。
他像是一直属于名门贵族，此刻在人群中游刃有余，他能侃侃而谈，能点头微笑耐心倾听，能让人信服，也能认同他人。
这不太对，赵让文急切地走进江旭在着的人群，直到他听到他们只是在闲聊，在畅想后他才松口气。
只是这样的话题而已，他的专业知识不可能比得过自己的。
他镇定下来，等在一旁，等着否认江旭这些无用的努力。
江旭微笑着颔首结束交谈，从人群中心退出来，然后就看到了赵让文。
他无视别人，可别人直盯着他而来。
赵让文看着江旭来了，首先问出他最关心的话题，“你确定你把顾黎请来了吗？为什么我没看到他。”
江旭，“哦，是吗？”态度很是冷淡。
赵让文觉得自己一定被诓骗了，“你要是请不来人就不要说大话，早知道我去找人了，要是我找了，他这时候一定坐在外面了。”
江旭想着，顾黎不在外面？是他突然有事走了吗，“那你请吧。”他敷衍着边说边拿出手机，顾黎走了该会给自己发消息的，总不至于是自己没听见吧。
赵让文，“你觉得我请不来吗？”
江旭看着空空的手机，“你请给我看看的。”没消息，他先息屏了，顾黎多半不会走的。
赵让文，“你，你什么意思？”
江旭有些不耐烦地歪头，“你有他联系方式吗？你知道他住哪吗？你知道怎么找到他吗？”
赵让文被江旭的话噎住了，他嘴硬地说着，“我不过是忘了要了，你就是比我认识地早点罢了。”
江旭，“是啊，”他点点头，笑得很是和煦，“有时候啊，出场顺序早就决定了最后的结果，你没机会的。”
赵让文听到这话笑得意味不明，“你还以为我不知道是吧，别装了江煦，顾黎快对你没意思了。”
所以有时候江旭也不算讨厌自以为是的人，因为这样的人总是很好懂的，就比如现在。
江旭抿着唇沉默地看着赵让文，“随你怎么说。”他的语气弱势了一分。
赵让文更觉得自己说准了，“哼，你就等着瞧吧。”
江旭看着赵让文如野鸡飞天一样的模样，想着顾黎是不是演的太好了，这人突如其来的正宫梦是怎么回事呢？
他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自己接下去的行为，在基本了解了参赛者情况后江旭找了个偏点的位置坐下，然后开始戳手机。
顾黎正无所事事看着场地人员走动，手机就在手边震动了起来。
江旭：无聊吗？
顾黎：不无聊，挺好的。
江旭：那上号？
顾黎：上号！
江旭点开游戏看着游戏进度条的加载，想着赵让文真是个瞎子，人都看不清还追人，追空气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