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交织之中, 只觉得自己似快要融化,双腿发软地要向下倒去。
戚敛双手掐着她的腰, 一只手稳住了她的身形。
另一只手,打开了一旁沐浴头开关。
热水哗哗地从头顶流下来,将两人罩入其中。
温热唇瓣移到闻楹耳边:“刚才是我没有注意到,让你不舒服了,抱歉。”
又在心里默默加了句——
以后不会犯这样错了。
闻楹哪里会怪她半个字。
可她此时已被吻得说不出话来,唇瓣微张喘息着,目光亦是一片迷离。
水流将她的发丝彻底打湿,身上半遮半掩的泡沫被冲落,如同冰雪消融过后,枝头颤巍巍的一朵早春的花。
让人不忍心靠近,唯恐惊到了她。
戚敛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少女说得没错,自己是在帮她。
为什么要有负罪感?
她从来都是这样的人,下定决心却做一件事后,就绝不会反悔。
闻楹也并不会给她反悔的时机。
对这具身体而言,一切都还是第一次。
即便是最简单的触碰,也足以叫她颤栗不止,等到更进一步时,泪水便失控地掉落。
可闻楹还是抱着戚敛不放,如同溺水之人抱紧浮木,在狂风飓浪中颠簸着,绝不肯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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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传来烘干机的嗡嗡声,闹钟曲调舒缓。
闻楹睁开眼,看到悬着欧式水晶灯的天花板。
她微微一动,床边传来一道清醒的声音:“你醒了?”
侧过头,是一张熟悉的脸。
戚敛站在床头,她穿着象牙白居家服,手中正拿着一张黄色便签纸。
她似乎正打算将那张便签纸贴到床头,但见到闻楹醒来,便将它叠起来扔进垃圾桶:“本来打算告诉你,我要去上班了。
这套房我订了三个月,你想睡到什么点都可以,饿了的话随时可以让服务员送吃的来,有需要也可以给她们打电话……”
闻楹浑身哪里都是软的,倒是想一觉再睡过去。
可是不行,她也要上班。
来不及为如愿以偿和戚敛睡到一张床上开香槟庆祝,她翻身坐起来:“不用了,我……”
将“上班”两个字吞下去,“……我今天约了面试,要去找工作。”
说这话时,闻楹心虚地垂下眼。
昨晚为了让戚敛收留自己,她添油加醋地说了许多关于身世的谎话——
好赌的爸,生病的妈,还在上学的弟弟,破碎的她。
诸如此类。
包括被无良公司辞退,身无分文,又被男朋友扫地出门的谎话。
一连串谎言实在是破绽百出,闻楹不安地等着戚敛戳穿自己。
可对方竟只是点了下头:“那你身上还有钱吗?”
闻楹:“啊?”
她神情茫然无辜,搭在肩上的绸被倏忽滑落,露出布着红痕的肩颈。
戚敛眸光一跳,别开了眼。
她转身走向客厅,回来时手中多了个莎普绿钱包。
从钱包里取出一叠钞票:“我身上带的现金不多,这些你今天应该够用了。还有这张信用卡,密码是……”
“等等……”闻楹找回自己的声音。“其实我……我出去找工作用不着这么多钱的,吃饭加上交通,最多只要一百就够了。”
说着,她从戚敛手中的一沓钱里,抽出一张红色大钞。
唇角弯了弯,露出乖巧的笑:“谢谢姐姐,等我找到工作,就还你的钱。”
戚敛喉间动了动,轻轻嗯了声。
她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不愿拆穿她的谎话——
明明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位名叫闻楹的少女是在娇生惯养中长大,不可能有她说的那样悲惨地身世。
估计顶多就是和男朋友吵了架,一时伤心,才会有昨夜许多不理智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