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他们都回房间睡了，橘然来到二楼的卫生间将门反锁，打开窗户掏出手机接电话。
“不是说了，没我消息前不要跟我通讯吗？”
“小橘猫，脾气还挺大？”对面的人用粗犷的声音笑着说，“你今天晚上整的是哪出啊？叛变了？”
橘然趴在窗台上，摸着瓷砖勾着唇笑了一声。
“小煤块想爸爸妈妈想家了，不过几只小妖怪而已，杀几只给煤块解解气怎么了，你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说煤块儿煤块儿到，敲卫生间的门敲个不停：“橘然，你在里面吗，我尿急！”
橘然对门喊：“你先去一楼卫生间吧，我还有一会儿。”
黑黢黢哦哦一声，往楼下冲。
“小橘猫，我最多再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除掉金元宝。”
橘然：“……是金灿灿。”
“行行行，金灿灿，妈的谁给他取的名字这么难听，还有那什么时候白不拉几，黑不溜秋，我就记得一个硬邦邦。”
“……”
橘然从窗边走到镜子前。
“一个星期恐怕不够，我至少还需要半个月才能到五阶，”他打量起镜子里眼尾黑色龙鳞隐隐浮现的自已，“我已经开始异化了，基因异化的实验很成功，你赶紧抓几个强壮的人类试试。”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特别好！看来以后不能叫你小橘猫了，得叫你小怪物，舍身用自已做实验，我欣赏你。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向外面炫耀你这只战斗力爆表的怪物了——这意味着妖族已经迈出了奴役人类的第一步！”
妖怪管控联盟？说得好听。
事实上只是一些作恶多端的魔头用来抓捕正义之土的虚假嚎头罢了。
在看不见的地方，虐杀人类夺取财物，抓捕研究人员研制能让人类异化为怪物的药物。
他们才是真正的恶魔。
橘然很清楚自已的处境，虽然他也不希望看到人类因为他们的到来而变成奴隶，但是……这跟他想杀金灿灿没有任何冲突。并且，如果他主动提出做试验品，实验成功后他将功不可没，在妖族获得更高的威望。
“你们族长答应我的，假如我失控了会替我安置好小煤块儿。”
“当然，我们会把他封为贵族，派专人保护。”
通话结束，橘然厌恶的盯着镜子里自已的眼睛，一拳将镜子打碎。
“丑死了，会吓着他的。”
两颗泪滚出眼眶。
黑黢黢放完水上来，见卫生间的灯还亮着，难免担心。
“橘然，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橘然打开门抱他。
“没有。”
一地的镜子碎片让黑黢黢目瞪口呆：
“你怎么还搞破坏啊？”
橘然：“我觉得自已好丑。”
黑黢黢：“………………那也不是镜子的错。”
“你居然不安慰我说我不丑。”
“不丑不丑，我哥最丑，行了吧。”他说得很敷衍。
橘然垮起脸，觉得他不如不说。
楼下坐床上打游戏的金灿灿打了个喷嚏。
“谁说我坏话，是不是你！”他扔了手机朝椅子里缝枕套的谢喻麟扑过去，搂他脖子。
谢喻麟偏过脸碰他一下，“别闹，给你做枕头呢。”
金灿灿轻笑一声，亲了一口他的耳朵。
谢喻麟扔了针线起身把他抱起来摁床上，恶劣的顶顶他。
“亲了要负责。”
金灿灿嫌弃的推开他的脸：“少来，就你还想碰我。想的倒是挺美。”
“那你把猫耳朵放出来让我亲一下。”
金灿灿真的把猫耳朵放出来，在他即将碰到之际又把耳朵收进去，如此重复两遍，谢喻麟气得亲他额头上。
“喂！”金灿灿拧眉，用手背一遍又一遍的擦那里，“随随便便就亲别人，没礼貌。”
“双标这个词真是为你量身定做，”谢喻麟揪了一把他的脸，在他扑过来之前抓住他的两只手腕，“我去洗个澡降降火，别胡来。”
金灿灿低头看去。
金灿灿老脸一红。
“变态！滚开！”
谢喻麟笑他：“又菜又爱玩。”
隔了一会儿，谢喻麟举着沾满黑毛的马桶刷进来。
“灿灿，笑死我了，橘然用马桶刷给你弟弟洗的澡，哈哈哈哈……笑抽了……”
金灿灿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妈的，弟弟臭了。
他撵谢喻麟去洗澡，拿着桌上快缝好的枕套翻来翻去的看。
“居然还可以，他还挺厉害的。”
谢喻麟打算不穿衣服就裹浴巾出去的，想想还是太流氓了，金灿灿还没答应和他在一起，这么做实在不妥。
他老老实实换上睡衣出去，却发现衣服胸前有两个破洞。
“……”他不由笑出声，想不到金灿灿居然喜欢这种。
穿呗，穿好了骚给他看。
面子算个什么，正所谓舍不得面子套不着老婆。
就是……
“……”再照一遍镜子，他自已都觉得羞耻。
他妈的，试问有哪个男的能骚到他这个程度！
金灿灿在见到他这么进来的时候鼻血都差点喷出来了，害怕地往后缩。
“你干嘛啊！有没有男德！”
谢喻麟：“？不是你让我这么穿的吗？”
金灿灿捂眼睛：“我是让你别穿衣服！谁知道你这么不要脸啊！”
谢喻麟也跟着脸红，狼狈的钻回浴室把衣服脱下反过来穿，让那两个洞留在背后。
很好，他现在要去收拾一顿金灿灿。
——
车库外燃起大火，群妖哀嚎，白花花在喧嚣中费劲地睁开眼睛。
她看到两根树杈子一样的角。
“这只猫还活着，赶紧来个人把她带出去。”
“鹿暝，外面的妖都清干净了。”
“好，辛苦你了，我们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