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霂燃快被酒馆老板绕昏了,他速度快是快,可不如老板太过熟悉地形,又是翻、又是钻,惊到了不少被或多或少冒犯到的居民。

  甚至一些居民已经报告给了土兵,说是有罪犯逃跑,两个先生在拼命的追赶。

  杨泽心知要在引起更大轰动时将人扣住,他脚步加快,几番跳跃,绕路去了酒馆老板的前面。

  舟霂燃见此立刻堵在后面,与杨泽包抄上前,酒馆老板犹豫两息,转身冲向舟霂燃,被舟霂燃当场擒拿。

  酒馆老板以为自已完蛋了,想要自杀时,他突然眼前一黑,下一刻失去了意识。

  舟霂燃将人递给杨泽,他们立刻离开了这里。

  带着一个人离开很容易,但要让人不注意他们却是件难事,好在刚刚引起的骚动足够大,所有人都跑去了其他地方。

  舟霂燃和杨泽绕了一圈,竟是无一人发觉他们的行踪,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土兵赶到时什么也没看到,报官的那个热心人当即被双手空空的土兵架走,按照报假官处理了。

  舟霂燃和杨泽站定在城堡后山的隐蔽处,在他们脚边是泼了水后还在装昏的酒馆老板。

  “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像黑恶势力?”舟霂燃调侃说。

  “不像。”杨泽立刻摇头。

  酒馆老板无语了,心说:这时候闲聊合适吗?他以为自已骗过了二人,趁着他们疏于防范,爬起就跑。

  舟霂燃一脚将老板踩下去,老板一个虎扑以很是狼狈的姿势摔在地上。

  “你们就是黑恶势力、本身!”酒馆老板怒喝道。

  舟霂燃也是下意识的动作,听此想拉他起来的手顿了下,“我们不是。”

  酒馆老板这会也发觉出几丝不对劲,但他还要再观望观望。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可以给你透露一个信息,我若是国王的人必然不会告诉你……”舟霂燃见酒馆老板露出点好奇的模样才继续说,“国王食人。”

  酒馆老板听后大惊失色,接着眼底迸发出愤怒、憎恨的情绪,“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已经确认他们不是国王的人了,难道是另一伙人?

  “当然是走进城堡主楼知道的。”舟霂燃的回答不如不回答,总之这种情况酒馆老板也拿他无可奈何,同时舟霂燃也透露出一个信息,他们可以自由进出主楼。

  “你们可以自报家门,我们既然目标一致,就该携手作战,对吗?”酒馆老板觉得二人一定是偷尸体的人才会放他一马。

  舟霂燃没想到事情到发展现在竟这般轻松,“我们是渡海来使,看不惯国王践踏人命,本就想阻止的。”

  酒馆老板惊了,“你们不是偷尸体的那伙人?!”

  “啊?不是你们偷的吗?”舟霂燃也惊了,这么说、尸体落到不明人物的手里了?!

  “不是啊!我们到时就已经晚了!”

  “我看到一串脚印……”

  酒馆老板打断舟霂燃的话,“那是我们的人留下的。”

  舟霂燃又懵了。

  “是这样的,他们没留下脚印,那脚印是我们的人留下的……”酒馆老板有些心虚,这次的失败让他们产生一股挫败感,怀疑自已真的可以改变这个国家吗?难道努力到最后,国王换了一个,国家仍旧一成不变吗?

  这就尴尬了。

  舟霂燃也就明白了酒馆老板为何始终对他们抱有戒备,原来还有这一层的误会,“如果我真是那伙人中的一员,根本不会找你们合作。”

  “为什么?看不起我们?”酒馆老板不由激动地问道,敏感又千疮百孔的内心受不得一点打击了。

  “……你们一定会反咬一口的,不是吗?以这个人的手段也根本不惧怕你们,毕竟他们在暗,你们在明啊。”舟霂燃觉得地下组织已经完全暴露在了阳光下,对普通人来说他们依旧神秘,甚至算是无名英雄,可在权贵眼里他们却无所遁形。

  “你说对了……他们已经找到了我们的根据地,我们的信息中转站已经废掉了……这次仪式总归有人要坚持进行的。我们只能……”

  舟霂燃打断酒馆老板的碎碎念,“我们会帮你们的。只要我们双方对彼此是以真诚合作为前提。”

  “我们能做什么?”

  “你们知道昨天偷尸体的那伙人最后去了哪里吗?”舟霂燃准备顺藤摸瓜找到隐藏得更深的人。

  “我……”酒馆老板变得心虚,扭捏地说,“你可以问问守城门的马文,他肯定知道,若是他不说你就给他点钱,他这人见钱眼开,只要钱到位什么都敢做。也只有他这么没原则,他若是不在你可别问其他人。”

  舟霂燃对马文记忆深刻,毕竟他们最开始能够近距离坐在国王身边还是马文的功劳,马文还为他们说了不少好话,虽然国王拿他的话当放屁,但对方确实是见了钱后什么都会做的人。

  “你们真的一点线索也没有?”舟霂燃不由怀疑道。

  酒馆老板都要哭了,“真没有啊,我们都是平头老百姓,能混进城堡就已经很厉害了。而且我们之前的重心是在城里小孩丢失案上面,可是!我们严防死守也没能保护那些孩子!后面才知道失踪案是国王的手笔,而国王有自已的爪牙,绝非是那些又蠢又笨的土兵!”

  舟霂燃蹲下的身子站直,“总之,你们这次的重心还是放在保护小孩身上吧,条件突然不满足,国王大概率要发疯了。”

  酒馆老板神情一敛,“交给我们,这次一定不会让他们再得逞!我以性命发誓!”

  舟霂燃满意地站起身,这一关他们输了也是要死的,大家都卖命才会离成功更进一步。

  “国王那边交给我们吧。”舟霂燃笑眯眯地说,将酒馆老板安全送走才转身和杨泽走向了城门口。

  舟霂燃手里有从酒馆老板那里拿来的钱,当时他说自已身上的钱都不够买一扎啤酒时,对方的脸色颇为惊悚,大概是没见过这样的人,酒馆老板面容怀疑又肉疼地将钱给了他,给的不多,据对方说问点小事用不到这么多钱。

  舟霂燃不禁笑出声,明明是比他略微富裕一点,却硬撑着不愿让他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