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走太快没注意前面,不小心撞到人了。
“对不起对不起!同学你没事吧?”虞淮连忙冲到男生跟前,想扶男生站起来。
只是男生一直低着头,脊背弯曲着,他只能看到男生遮住双眼的细碎黑发,看不清男生的正脸和表情。
“我没看到你走过来,真不是有意的。你的腿和胳膊没有擦伤吧?我带你去校医室……”
不等他说完,男生拍着裤子上的灰尘,低低的说道:“不用,我没事。”
一个小插曲,虞淮没有放在心上。
等到放学的时候早上找他借作业抄的男生,也就是贺鸿,约他去打篮球。
于是一群男生勾肩搭背的往球场走。
打的正激烈呢,虞淮一个扔球没注意,太用力砸到球框上,又反弹砸向一边。
很不幸的砸到人,还是他早上撞到的男生。
“不好意思啊同学,你没事吧?”
“我没事。”
男生没有抬头,说完默默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虞淮哪儿能让他走呢,当即就要跟上去。
却被围上来的贺鸿却拉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追上去:“他都说没事了,你还管他干什么。”
“他摔的那么重,走路都一瘸一拐的,肯定擦伤了。我打的球,我得负责。”虞淮想要扯下贺鸿的手,却听贺鸿说,“那就是个怪人,你追上去说不定好心没好报。”
虞淮疑惑的看向他:“什么怪人,刚刚那个男生?”
“是啊。”周围的少年七嘴八舌的说,“那是三班的怪胎,平时跟个哑巴似的不说话,有人想和他交朋友都被吓走了。”
“我之前听人说,那眼神老可怕了,像杀人犯一样的盯着你,浑身起鸡皮疙瘩!”
“就是,而且平时总是低着头,头发遮眼睛,就像男版的贞子!老师说过很多次了不许头发遮过眉,他也不听不改,老师都没办法了。”
“要不是他爸有钱,天天下课有人接,就这种怪脾气,不合群的作风,我估计早被霸凌了。”
“话说回来也奇怪哈,他家里那么有钱,怎么不收拾收拾自已呢?是不是性格有缺陷啊?”
“行了别说了。”何应龙皱眉,“人家的事我们操心什么,还打不打球了?不打就散了,要打就继续。”
男生们哪儿会散,于是又回去打球了。
虞淮看着男生离去的方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唉唉唉!回神了,想什么呢?”贺鸿搭着他的肩膀,用手在虞淮眼前晃了晃,“我怎么感觉你对崔熠很感兴趣的样子?”
“他叫崔熠吗?”虞淮问。
贺鸿挠头想了下:“是的吧,应该没记错。”
见虞淮不说话,贺鸿用手戳了戳他:“真感兴趣啊?”
“不是。”虞淮摇头,“我只是……哎,算了,不管了。”
虞淮把目光收回来,把怀里抱着的篮球丢给贺鸿:“我不打了,我要找我哥去了,你们打吧。”
“不是,这就要走了?”贺鸿瞪眼,抱着篮球控诉,“这才几分钟。”
虞淮呵呵:“还想不想抄作业了?”
贺鸿立马伏小做低:“虞哥慢走,要不我背你走?”
虞淮不和他皮,跑着去找他哥了。
博远楼的楼层设计和文渊楼差不多,虞淮熟练的来到他哥班级里,见他哥靠在墙壁上,和同班的男生说笑。
男生朝门外的虞淮笑了一下,然后拱他哥:“你弟来了。”
虞淮小跑着进教室,坐在他哥的位置上。
“怎么过来了?”他看了眼手表,“还有十五分钟上晚自习。”
“哥,你还记得咱们家旁边那栋别墅的主人姓什么吗?”
虞衡有些不解:“你问这个干什么?”
“哎呀你就说姓什么。”
“姓崔吧?”
“你记得他们家有个孩子吗?”
“你说崔熠?”
虞淮噌的眼睛亮了:“你知道他啊?”
“知道啊,崔熠这个人吧,性格上有点缺陷。”虞衡把玩着钢笔,问,“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刚才在球场上打篮球,他从旁边路过,我力气用大了,把球砸他头上了。”虞淮乖乖吐出前因后果。
“我想送他去校医室的,可是他不理我,直接走了。和我一起打球的男生说了两句他的事情,我觉得他的名字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就想起隔壁的小别墅了。”
虞淮喋喋说着:“我好像听爸妈说过的,隔壁的小别墅常年只住着一个男孩,就是崔熠吧?他爸妈呢?”
“你好奇这个干什么,和咱们又没关系。”虞衡捏着他的脸皮,“崔熠性格不太好,你不要太好奇。”
“为什么大家都这么说他啊,我觉得他挺可怜的。”
“可怜什么?”
“他没爸妈管!只有一个司机接送他,他爸妈从没露过面,大概是不关心他吧。”虞淮趴在桌子上,歪头说,“哪有家长放心孩子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呢,多孤单啊。”
虞衡啧了一声,伸手揉搓他的脑袋:“住大房子很可怜很孤单吗?多少人想住大房子,如果能让我住上大房子,让我开豪车喝香槟我也愿意。”
虞淮:“……”
拍掉作恶的手,他皱着鼻头:“精神和物质的隔阂,实在难以调和。”
……
时间过得很快,除了那天意外砸到崔熠两次外,直到周五,虞淮都没有再看到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