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叔……”符三思看着小院门口的人道。

“三思,你怎么回来了?你……”

冯叔看了一眼杨青易和颜开,欲言又止。

此二人的着装打扮,让冯叔心生忌惮。

“冯叔,这二位老爷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爹有没有回来?”

符三思看出了冯叔的担忧,解释一句后,急切问道。

冯叔得知二人并非歹人之后,眼神放松了许多。

“你还不知道吗?你爹……你爹前天从胡家回来之后就……就没了……”

说到此处,冯叔也是心有不忍。

“冯叔你说什么?我爹他怎么了?”

符三思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实,急于再次确认。

“三思,你爹没了,你要好好的。”冯叔再次道。

“爹……”符三思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颜开听着符三思在自己后背呜呜的哭,但没有出言安慰,失去至亲的痛,任何语言的安慰都是苍白的。

哭了片刻,符三思擦擦眼泪看向冯叔。

“冯叔,前天我爹让我躲到村里亲戚家,而他去了胡家找我姐姐,后来我爹是怎么死的,您知道吗?”

“具体怎样我也不晓得,那日你爹从胡家回来以后,就已经快要不行了,身上还有很多伤,看起来又被人狠狠打了一顿。”冯叔道。

符三思听到这些,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我爹,临死之前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有……有,你爹走之前,我就在你爹身旁,他说……说等我什么时候见到你以后,告诉你,让你好好活着,不用管他是怎么死的。”冯叔叹了口气道。

杨青易心中默默叹息一声。

颜开心中的怒火已经在攀升了。

符三思擦了擦眼泪:“冯叔,我爹埋在哪儿?您知道吗?”

“知道,知道,你爹就是我还有你张叔、陈叔一起埋的,就在城外三里坡,你去了就能找到。”冯叔道。

“多谢冯叔。”符三思哽咽着,“颜大哥,我能不能借您的马一用,我想去看看我爹。”

颜开点头:“我陪你去。”

杨青易、颜开迈步离开,符三思在颜开背上不停的抹泪。

在三人上马车之时,冯叔走上前来:“三思,听冯叔一句话,好好活着,别去惹那些人,那些人不是你能惹的起的,他们伸出手指头,就能捏死你。”

“多谢冯叔,我知道了。”符三思抽泣道。

看着马车的背影,又看了看符家破败的小院,冯叔一阵唏嘘。

前一阵子,这个院子里还时常能听到欢声笑语,现在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世事无常啊。

颜开和符三思从城外三里坡回来之时,刚好赶上关城门。

等他二人到了客栈,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看到符三思一双浮肿的眼睛,杨青易问道:“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我想先去那大院找到我姐姐,看看我姐姐过的怎么样,然后再到府里去告状,县里肯定是告不赢的,知县老爷和那人是一伙的。”

符三思此时脸上一片悲戚。

“也好。”杨青易点点头,“你先把身子养好吧。”

晚饭过后,杨青易敲门,进入颜开房中。

顺手一扯,扯出了颜开藏在被子里的夜行衣。

“你想帮那少年去看他姐姐?”杨青易问道。

被杨青易揭穿后,颜开有些不好意思。

“是,意安,我看到这少年,就想到我的曾经,实在无法狠下心去不管,我想去帮他把姐姐找到。

我今天晚上就将这件事解决,绝不耽误回京师的时间。”

颜开认真道。

杨青易摇摇头。

颜开以为杨青易不许他出去,立刻着急了起来。

连忙解释:“意安,我不会耽误时间的。”

杨青易又摇摇头:“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我们一起去。”

颜开闻言眼睛一亮:“这……我自己去即可。”

“一起去吧,虎斑县这些人做的事,实在是伤天害理,一起去吧。”杨青易道。

颜开点点头。

夜色渐浓,杨青易、颜开二人在夜色的掩护之下,来到了一处大宅之中。

在院中几个跳跃,来到了一间房外。

此时房中正有三人一边喝酒,一边说话。

杨青易从缝隙中看到,房中的三人,有二人长的较为粗壮黝黑,其中一人一身黑衣,一人光着上身。

虽然外面寒风呼啸,但房中生着火盆,看起来温度很高。

还有一人面孔较为年轻。

“啧啧,春香楼的兰花,你们尝过没有?”

光着上身那人吃了一大口肥肉,又一仰头喝干杯中酒后道。

他眉毛上扬,颇有几分回味无穷的意味。

黑衣男顿时一副‘我知道’的模样,一脸的淫笑。

“兰花这种宝藏都被你发现了?”

“呦呵,你早就知道啊,我是昨天才发现的,你早就知道,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好玩意儿要大家一起品尝才好嘛。”光着上身男子拍了黑衣男后背一声道。

“嘿嘿嘿,我怎么舍得把她告诉你,如果告诉你了,你肯定日日占着,什么时候能轮到我?”黑衣男大声笑道。

“哈哈哈,那倒是,从今以后,你可就抢不过我了,你再寻觅一位好的吧。”

光着上身男子喝了一口酒后,得意道。

“哎呀,你这……我们分一分嘛,你这让我上哪儿去找兰花这么技艺高超的姑娘去?”黑衣男拉着光着上身男子的胳膊道。

“嘿,这我可管不着,你都占了多久了,我这才发现兰花的好处,怎么着也得过过瘾头再说了。”光着上身男子嘴角流油道。

“哎,那就先让你过过瘾吧,我先找别的姑娘凑合凑合。”黑衣男一边夹肉,一边道。

“你怎么看起来如此闷闷不乐?”

光着上身男子发现年轻男子一直蹙着眉,不说话,便开口问道。

“我……我心里有些不舒服。”年轻男子踟蹰道。

“怎么了,被胡老爷骂了?你别在意,胡老爷就是脾气差,但是对待咱们,使银子的时候,从不吝啬,就冲这一点,咱们跟着胡老爷就踏实。”

黑衣男子道。

“没有,胡老爷没有骂我。”年轻男子摇摇头,“我昨天埋了那姓符的姑娘后,就一直心神不宁。”

三思的姐姐死了?颜开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