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会像视频里面一样在花洒下面跟我做……”
后面不堪入目的话被鹿吟的手捂回去, 林浅浅又去咬她的手指。
“松口。”鹿吟淡声道。
“不……松。”林浅浅铁了心要把自己刚才被拒之门外的不爽给报复回去。
鹿吟的指尖顺势弯曲,在她舌尖勾了几下。
口水立即分泌,没出几秒林浅浅就松口了。
林浅浅又往她身上的浴巾蹭了蹭口水, 借机往她身上靠。
鹿吟往后退了几步,身子贴住了墙壁。
林浅浅得逞, 一只手撑住墙,来了个完美壁咚,嘴角得意的笑容再也憋不住了。
鹿吟抬手开了一旁的开关,花洒落了水,直直往林浅浅脑袋上浇。
水花迷住眼睛, 林浅浅往旁边躲了几下, 扯了条毛巾擦了好久的脸。
“脱衣服,自己洗。”鹿吟的声音冒出来,等林浅浅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走出浴室了。
林浅浅想不明白鹿吟拒绝在这里的原因。
多换几个地方不是更有情趣吗?
她迅速洗完澡,直接冲进鹿吟的卧室准备打她一个措手不及,扑到床上之后才发现这屋里根本没人。
林浅浅绕了几圈, 走出来发现鹿吟坐在茶几旁边的高脚椅上泡茶。
她的下巴搁在女人的肩膀上, 从后面抱住她,一会儿捏捏她的腰,手又往睡衣里面伸进去摸摸她的软肉。
鹿吟的身上一定是有一个机关的!
她肯定是没发现!
不然这情/欲怎么就勾不起来呢?
肯定是鹿吟的问题!
“喝点菊花茶。”鹿吟面色自若地把睡衣里面的手薅出来,“降降火。”
成功制止住林浅浅不安分行为的是明遥的电话。
那边约自己明天出门见面。
客厅内安静得很,鹿吟自然听得清楚。
林浅浅在旁边坐下, 喝了口茶被烫得呲牙咧嘴,“你这么快就又给你放假了?”
“明天见面说吧。”
“好吧。”林浅浅挂了电话, 总觉得明遥有点儿什么问题, 但她还真的捉摸不透。
“明天是周六对吧?”鹿吟按下热水壶的开关,随口一问。
“对啊, 我不上班。”林浅浅吹了吹茶杯,“还挺好喝的。”
“给你放了块冰糖。”鹿吟说,“本来想着带你出门逛一逛的,这下看来不行了。”
“你早不说晚不说!现在说不让我干着急吗!”林浅浅看她表情自然,“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没关系,你那么多朋友,见一见也很正常。”鹿吟侧眸,笑着看她,“对吧?”
对什么对!
对个屁!
但已经答应了明遥,而且现在跟她见一次面也不容易,林浅浅只能按照现在的安排走了。
-
钟时雾是在午餐时间收到鹿吟的消息的。
她熟练地切好牛排,晃了下手边的铃铛,把盘子放在了地上。
明遥蹲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地盯着女人的动作看。
听到铃声响之后,她脑子放空,机械地往前爬。
把鹿吟的消息看了几遍之后,钟时雾大方地扔下一个叉子。
明遥往旁边躲了下,抬头用眼神胆怯地询问女人的意思。
“好好学学。”钟时雾翻动着日历,“过些日子,明仪就要回来了。”
明遥闻言,用叉子夹起一块肉塞进嘴里,“我姐姐什么时候回来?”
好奇怪,她现在对于明仪的回来好像期待感也不重了。
她的脑子里只清楚地记得自己下一分钟下一秒该干些什么,过去她不去回想,未来她也不愿假设。
明遥皱了皱眉,发出几声不带感情的呜咽。
“别总是摆出这么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我是缺你吃还是缺你喝了?”钟时雾捏住她的下巴左右打量,“别让你姐姐觉得我照顾你不周啊。”
明遥的脑袋被迫高抬,手只能胡乱地去摸盘子,再次叉起一块肉,在女人的注视下送进嘴里。
“好吃吗?”钟时雾问她。
明遥点点头。
“说话。”
“好吃……很好吃……”
“好乖。”钟时雾满意地笑笑,摸摸她的头,起身离开了。
看着钟时雾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明遥把嘴里的食物吐出来。
她把叉子随手扔到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弯下腰嗅了嗅盘子里牛排的味道,张开嘴巴咬起了一小块。
肉吃光之后,连汁也没肯放过,舔了又舔。
钟时雾走到阳台上,望着被云朵盖住的太阳,拢了拢身上的披肩。
明仪前几天就回了国,今天约了她见面。
钟时雾看了眼时间,是出发的时候。
十几分钟过去,钟时雾下楼的时候,发现明遥蜷缩着腿躺在地上,一动没动。
她半蹲下来,拍了拍明遥,“上楼睡。”
明遥睁了睁眼睛,又半闭上了。
她知道现在该是自己的午休时间了,但她也没力气动,只想就地躺下。
就只是午休而已,好像并没有要求她在那里躺下。
这段时间的实验数据钟时雾已经汇总结束,她已经不需要明遥了。
明仪回来之后,也该给明遥找个新的去处,但跟明仪的几次沟通后,钟时雾发现明仪想要把明遥带走的概率并不大。
也就是说,明遥可能要跟她继续生活。
钟时雾不太喜欢自己身边跟一个这么小的拖油瓶,她也没时间没精力去给自己的生活里面塞上一个活生生的人。
强行断掉日程表会形成反噬,钟时雾便先把休息日放宽了些。
思索无果,她强制让明遥上了楼休息,看着她在床上躺下之后才应约去了咖啡厅。
钟时雾应邀去了一家咖啡厅见明仪。
“钟医生,好久没见。”明仪在她对面的位子坐下,“知道您喜欢喝咖啡,也喜欢咖啡厅的氛围,特意让人清了场。”
“承蒙明总厚爱了,不过我自认为我的事情办得还算不错,这点小恩小惠也应该让我感受一下吧?”
明仪被她逗乐,“当然可以了,钟医生提出的要求我都尽量满足。”
钟时雾向来不是谦虚的人,也从不刻意隐瞒自己的性子,跟她处得来就处,处不来她就自动远离。
明仪就是她一位非常欣赏的女人。
钟家世代学医救人性命,但没有势力,树大招风,一出事儿就被外力齐推。
钟家上一辈关于医院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那时候钟时雾就知道,人不能只有钱,还得有权,她不能做一个太善良的人。
鹿随只能帮她洗清清白,但鹿家也是游走在豪门里的旁支,撼动不了什么。
明仪主动找上她,帮她扳倒了当时泼脏水的媒体,还入股了医院,但始终让自己拿住大头。
钟时雾知道她这样做有别的目的,但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攀高枝的机会。
“我有个妹妹叫明遥。”当时的明仪给了她无数的资料,“她在明家还算受宠,但接触不到明氏基底,傻乎乎地被送到国外远离争斗,不缺吃喝就觉得自己高枕无忧了。”
明仪有心机有手段,知道明家根底在国内,支系庞大,她只能在国外另起炉灶,发展起来之后直接冲击掉明氏企业,然后再一举吞并。
“明总给我看这些是什么目的呢?”钟时雾猜测不到。
“太蠢了,我不需要这样的妹妹,明家掌权人的位子我一个人坐着就好。”明仪果断说道,“你想办法让她在国内帮我挡些刀子,散播一些关于我的谣言,让明家那群傻子好好信一信。”
“这样能行吗?”钟时雾皱眉,“明家的人好歹也是名门后代……”
“放心,我会帮你处理掉那些长辈,至于那些同辈们,他们比明遥还要蠢,都是一群什么都不懂的窝囊废而已。”
于是,在钟时雾刚刚领了结婚证不到几天,连新婚丈夫的面都没见到,就传来了他住进icu的消息。
钟时雾顿时对于明仪这个合作伙伴又信任了几分。
直到现在,她们两个再次有说有笑地坐在国内的咖啡厅里,钟时雾彻底松了口气。
明仪已经成功坐上明氏掌权人的位子,她的医院经营得蒸蒸日上,有钱且背后有权。
只等到过年的时候将消息放出来,轰动国内。
谁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呢?
“明遥现在还好吗?”随意聊了些之后,明仪随口问。
“不算太好。”钟时雾表情严肃,“看她的状况,很难恢复到从前了。”
“没关系,我们的合约不是写得清清楚楚吗?明遥始终是你的女儿,你可以随意照顾她。”明仪看了看自己手指上的戒指,语气淡然,“只要不要影响到我这里就好。”
“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钟时雾跟她对上视线,嘴角微勾,“不过明总,该有的流程还是得走,等到过年的时候,还得麻烦您给明遥安排个住处,她现在可还期待着您把她接回去。”
“嗯。”明仪应了声,不怎么重视,“你看着办就行。”
她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知道钟医生喜欢收藏手表,特意从一位私人收藏家那里得来的,送给你。”
“谢谢。”钟时雾果断收下,也没有打开看。
“我还有得忙,有事儿的话再联系。”
钟时雾点头,笑着将明仪送走,慢悠悠喝着咖啡。
她打量了周围一圈,觉得清了场的咖啡厅倒没了生气,还不如人挤人坐下,听着周围吵吵闹闹的声音冥想打发时间。
既然她的宝贝女儿现在成为了所有人的负担,那她就得顺理成章地把她送到一个好去处。
钟时雾再次打开鹿吟的信息,这才回复了。
鹿吟把复查的时间约在了周末,哪儿有复查得这么勤快的,除了找借口跟她谈别的事情之外,也没什么好的理由能解释了。
第二天的时候,钟时雾才去了趟医院。
“鹿老师康复意愿很强烈啊,复查的时间越来越准确了,这次甚至提前了半个小时。”钟时雾盯着自己刚泡好的咖啡,“我用这半个小时喝杯咖啡你不介意吧?希望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我们先不要进行诊断方面的谈话。”
“只是刚好下课,就直接过来了。”鹿吟把手里的包装盒递给她,“给钟医生买了爱吃的桃酥。”
“也就只有你记得我的喜好了。”钟时雾满意地收下,“我还以为你会先回家找你妹妹去,毕竟是周末。”
“她跟她朋友出去了。”鹿吟看着钟时雾的眼睛,面无表情地开口,“这个人钟医生也认识,好像还很熟。”
钟时雾笑容微敛,把杯子放下,抬眸看她,“明遥?”
鹿吟不置可否,“她的状况是不是不太适合出门?”
“你说谁?”钟时雾自然地翻看起鹿吟往日的诊断表,各项指标都处在正常范围之内,诊断结果显示病人的心理状况良好。
眼下看来,这些诊断表又是白白浪费了。
鹿吟又一次隐藏了她内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钟时雾撑着头,迅速回忆了下这几天她对于鹿吟的试探。
先是林浅浅的同学,再是故意把明遥放出去跟林浅浅见面。
现在看来,她的判断依旧十分准确。
鹿吟依旧对林浅浅有着变态的控制欲和占有欲,表面上相安无事,背后不仅筛掉了同学亲戚的培训报名来杜绝日后见面的可能,现在还要借着她跟明遥的这层关系,让她替她把明遥也处理得干干净净。
“明遥啊。”钟时雾自己回答自己,“这两个小妹妹认识好几年了,也是成年人了,出门肯定是可以互相照顾的。”
“你肯定对她有过诊断。”鹿吟十分肯定,“过去的时候钟医生是怎么告诉我的?你手上关于我的臆想症的诊断结果会让我成为精神病院的第十个人。”
“作为医生,我会认真负责我女儿的心理健康的,好吗?”钟时雾有点想结束这个话题,她跟鹿吟两个人都比较强势,这样下去谁都不肯松口。
“我们就只有病人和医生这一层关系在吗?”鹿吟不肯松了气势,步步紧逼,“我是个难缠的病人,不是钟医生说过的吗?那钟医生为什么不肯早点放弃我?让我自生自灭?”
钟时雾的表情微妙地变了些。
原来鹿吟也是个会打感情牌的人,原来她这个软硬不吃的人也会为了妹妹放弃自己的一切原则。
“上面的结果都是正常的,不是吗?”鹿吟的视线落在钟时雾手里的诊断表上,她露出笑容,但眼角冰冷,“心理状况严重的,就该在医院好好治疗才是,不要跟着别人到处乱跑。”
“好了好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孩子而已。”钟时雾摆摆手,皱眉喝了口冷掉的咖啡,“我会看着办的。”
“明遥的事情关系到明家,所有有关明遥的事情都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去支撑。”
“我不是跟钟医生说过了吗?”鹿吟笑了笑,又重复道,“病人应该在医院好好治疗,而不是出去乱跑。”
钟时雾盘算了下这个办法的可能性,嘴角上扬的弧度逐渐多了些,“作为医生,我非常肯定你的话。”
鹿吟的眼角终于显露出浅淡的笑意,“前段时间我去墓园,我跟母亲说,钟医生很照顾我,我很感谢她。”
钟时雾拿出一份新的诊断表,放在鹿吟的面前,叹了口长气,“重新来。”
现在鹿吟没有轻生的念头,但她好像走入了另一个极端。
钟时雾目前还无法判断这对于感情的发展到底如何,她只能再去针对性地诊断。
如果不是鹿随这层关系,她现在只想跟鹿吟断绝掉所有关系。
“一个难缠的病人,对于医生来说,也会造成很大的心理阴影。”
鹿吟不以为意,淡声道,“我会好好听从钟医生的医嘱的。”
钟时雾叹口气,这么官方的语气,又是随口应了一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