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玄幻奇幻>当王储沦为指挥官的笼中雀>第八十一章 人质

  半夜时分,米波利忽然抱着一盆昙花来到病房,门口的守卫原本不想让他进去,米波利坚称自己是来邀请尤特斯欣赏昙花盛开。

  最后还是希尔打开门让米波利进来,进来前他无意中扫了一眼,见门口的守卫正在向谁汇报。

  他没有多想,反正这里的一举一动赫伯特都会知道。

  只是米波利一进病房,就放下昙花,检查四处有没有摄像头和监听器,而后才一脸着急对尤特斯说道:

  “不管你信不信,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偷听到父王让阿布赞尔今晚炸了这里。”

  “怎么可能?这里可是军部的医院。”

  希尔看向尤特斯,虽然赫伯特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也不会无能到让别人在自己的地盘撒野吧?

  “这是我亲耳听到的,你们相信我,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尤特斯想了一下,拨通了赫伯特的电话,可是以往立刻就会接听的电话,一直被提示占线。

  “你看,父王他既然敢让人在这里动手,一定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米波利已经开始搜集床单和衣服,他要把它们绑在一起,做一条可以从阳台直接到地面的救生绳。

  尤特斯低眸沉思,他打开房门,问门口的守卫:“赫伯特说他今晚什么时候回来吗?”

  守卫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很快反应过来:“长官很快就会回来。”

  尤特斯没再说话,他关上房门,表情有些凝重。

  希尔看出情况不妙:“哥,到底怎么了?”

  尤特斯看向米波利:“你说得没错,门口的守卫也已经被换了。”

  “为什么?”

  “赫伯特知道我最讨厌被监视,不可能告诉门口的士兵他的行踪,更不可能让士兵把行踪转告给我。”

  这话一出来,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现在他们只能相信米波利。

  希尔立刻就和米波利一起做救生绳,尤特斯用指纹打开阳台上的防护玻璃,站在栏杆处看着下面的路。

  路上空无一人,声控路灯也没有打开,四周安静极了,浓稠的夜幕把一切都笼罩起来。

  没有人经过,连平常的警卫队夜间巡逻的人也没有。

  “哥!做好了,米波利先下去,然后他在下面接住你,我再下去。”

  短短一会儿功夫,希尔就已经做好安排。

  他们按着顺序一个接一个下去,刚刚走进路边的灌木丛,还没躲好,震天响的爆炸声响起,巨大的红色爆炸云瞬间把居住的病房吞噬,拖进一片火海之中。

  米波利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要不是他及时带走了尤特斯,如今病房内烧焦的尸体还要再多一具。

  “也许,父王只是不知道我会突然过去,才会……”

  “他肯定知道。”希尔无情地戳穿他的幻想,“你进来时我看见守卫已经向上汇报了,我以为是赫伯特,现在看来就是你那个‘好’父亲。”

  米波利黯然不语。

  “你也不用太难过,你不是约理放弃的第一个儿子。”

  尤特斯说的这话不太像安慰,却是事实,斯瑟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他走近米波利,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现在没时间留给你悲伤,这所医院都不安全,我们必须要去找一个新的安全的地方。”

  “可我们现在能去哪?”

  王城这么大,哪里又会是安全的?

  “当然是去王宫最安全。”

  一个突兀的声音插了进来,阿布赞尔走进来,脱帽敬礼:“午夜安,各位殿下。”

  希尔被他身后的人按在地上,呜呜呜挣扎不得。

  “统领?”

  米波利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去,他连忙转头,“不,尤特斯,我不知道他在这!”

  “你当然不知道,包括你偷听到的,只是约理想让你听到的而已。毕竟,在军部还有赫伯特掌控之前,约理怎么会让我死,你说是吗,阿布赞尔?”

  尤特斯毫不慌张害怕,他对这一切早有预料。

  阿布赞尔一贯沉敛,此刻眼中也忍不住闪过惊艳,然而他依旧很克制,像是一台冷静运行的机器一般。

  无需多言,阿布赞尔做了一个手势:“请。”

  请三个人来到王宫,然后软禁在米波利的宫殿里。

  第二天一早,得知消息的赫伯特,立刻就派兵包围了王宫。

  尤特斯马上就要到临产期,约理这一手算盘打得精妙绝伦。

  赫伯特没有时间跟他耗,因为消耗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让尤特斯面临死亡的威胁。

  所以,尽管约理放话让赫伯特一个人单独进入王宫,赫伯特也照办了。

  入宫就要缴械,即便是帝国战神,赤手空拳进入想要致他于死地的敌穴,这是九死一生的事情。

  赫伯特没有犹豫,他说:

  “我只是来接我的妻子回家,这是每一对相爱的人之间,再正常不过的事。”

  莱欧不知道是该急还是该气:这都什么时候了,麻烦您不要用这种要去王宫接新娘的语气说话好吗?这种时候就别撒狗粮了啊长官,真的会死人的。

  等候在王宫门口的阿布赞尔面无表情,他的人和赫伯特的人在门口对峙,其实并没有多少。

  大部分人都已经找好狙击点和炮弹发射点,只等着长官一声令下,就要把对面轰成天空中的碎片。

  总行政官一边骂,一边编造理由紧急疏散人群,免得殃及无辜的民众。

  阿布赞尔带领赫伯特进入王宫,来到约理所在的会议主殿。

  路上,赫伯特忽然问:“你就这么确定要当他的狗吗?”

  阿布赞尔脚步一顿,目光微微上移:“谁胜谁败,没到最后,谁能说得清呢。”

  赫伯特眸光微沉:“要是尤特斯有什么万一,我就把你撕成碎片。”

  “听起来还是您比较像狗呢,我不如您,也不会擅自对尤特斯殿下动手。”

  阿布赞尔的态度堪称冷漠,似乎对自己的生死毫不在意。

  眼前就到了宫殿,阿布赞尔上前一步,猛地推开大门,长长的光线投射进门口高大的影子,细微的光缝处,照出一双亮的摄人的三角眼。

  殿外很暖,殿内很冷,空气如蛇身上的鳞片般冰冷黏腻。

  高大的王座上,坐着昔日辉煌的国王,他现在,正在端详面前一盘紫红的葡萄。

  “很漂亮的葡萄,可是谁有口福吃到它呢?”

  赫伯特先声夺人。

  约理抬眼,连日的审问和被限制人身自由的焦躁让他的眼底青黑一片,神色阴沉:

  “你在说什么啊,赫伯特?只有要死的人,才有断头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