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莱欧带着德拉敲开房门,赫伯特已经整装一新。
他没有让两个人进去。
德拉好奇地往门内张望:“尤特……您夫人不和我们一起吗?”
想起昨夜莱欧叮嘱的话,他及时改口。
“他还睡着,莱欧,你在客厅等着。”
作为一名尽职尽责的副官,莱欧明白赫伯特的话外之意,立刻表示自己会寸步不离开房间。
德拉有些意外:“您和我两个人去?”
“是‘你’,小少爷,我只是你的财富顾问。”
赫伯特淡淡纠正。
“我知道,我们两个是很要好的朋友嘛。”
德拉眼睛亮了亮,“请放心,我不会给您,你添麻烦的。”
“那自然最好。”
没有尤特斯在身边,赫伯特又恢复了以往淡漠无情的样子。
德拉低头,眼圈有些红,他吸了吸鼻子:“我会努力的。”
莱欧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禁摇头叹气:但愿这位小少爷说话做事有点分寸,要不然被弄哭了还得丢给自己,昨晚一直缠着他问赫伯特和尤特斯的事就已经够让他头疼了。
……
尤特斯醒的很迟,莱欧时刻注意着卧室的动静,眼看着墙上的古典挂钟指向下午三点,才听到卧室里传来一点细微的动静。
他等的无聊,立刻敲门:“夫人,您醒了吗?”
卧室的声音消失了,过了一会儿,响起一阵咳嗽声。
“夫人?”
莱欧提高嗓音,心也提到嗓子眼。
“我没事。”
听听这嘶哑的声音,这马上就要说不出话来的感觉,这要是没事晚上长官回来自己可就要有事了。
“我能进去吗?”
莱欧很焦灼,他想着他的长官也许不会干人事,但是怀孕初期还把人弄成这个样子,这也太不是人干事了。
又等了一会儿,卧室里传来慢吞吞的声音,似乎压抑着什么:“你进来。”
莱欧立刻推门进去,立刻被浓郁的信息素味熏的一跟头。
这是干什么了?酒店的信息素警报器没响真是奇迹。
他捂着鼻子,往自己身上喷了信息素阻隔剂,只见卧室靠窗的大床上,被子倒是整整齐齐地盖在人身上,只能看见一个小鼓包。
“您没事吧?要不要我叫人来?”
莱欧打开窗户换气,很委婉地询问。
毕竟他现在也不知道是该叫人送餐,还是该叫医生。
这次没有答话,被窝里只有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咳得让人揪心。
莱欧立刻贴心得倒了一杯水:“您要喝水吗?”
这次被窝里有了动静,一只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接住杯子。
淤青、齿印、红痕,一眼看去没一块好肉,惨不忍睹。
莱欧转身,竭力用平常的语气不带感情:“我在背对您,夫人。”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然后是喝水和吞咽声。
之后,一道犀利的目光长久的凝视着他,十分明显地盯着他的后脑勺。
盯得莱欧冷汗都要下来了。
“莱欧,”喝完水的嗓子明显好了很多,“希尔最近怎么样你知道吗?”
“他已经从医院出来了,为了防止上次的事情发生,还为他配备了一个保镖陪读,请您放心吧。”
莱欧有些奇怪,尤特斯怎么忽然问自己这件事?
他忘记自己这段时间没有理发,用一根皮筋在后脑勺扎了一个小揪揪。
而用的皮筋,是希尔送给他的,理由是看他的头发太长。
皮筋的样式很简单,黑白条纹配着一个绿色的卡通长颈鹿,材质大概是宝石之类的,他也不太懂。
虽然有些幼稚,但恰好他手边有这个,就用来扎头发了。
只是他忘了,不代表熟悉希尔的尤特斯看不出来。
原本浑身酸痛的身体此刻一口气闷不上来,尤特斯又咳嗽起来,带动腰间腿间,全是抽搐的痛意。
“出去!”
莱欧被这一声惊得回头,见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床上还是一个鼓包。
他挠挠头,心想果然是长官惹恼了人,连带着自己受牵累。
他自觉出去,叫了餐,想了想,又让人送来一些去痛消肿的药来。
至于为什么不用治疗仪,要是赫伯特想用肯定做完就用了,何必等到自己来讨嫌。
既然已经是自己的人了,就温柔点嘛。
莱欧坐在客厅唉声叹气,饶是只对Omega有一点爱惜欲的他,此刻也对尤特斯无比同情。
实在是太惨了,到时候希尔缠着他问兄长近况,他可怎么回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