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像赫伯特说的那么简单,在视频一开始流传到网上的时候,王室公关就已经紧急把控事态,企图把视频删除压下去,但是显然,民意沸腾,他们失败了。
“什么叫我的杰作,我可没让莱欧把后面那一段监控传上去。”
尤特斯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夸了莱欧一通,确实是“超额”完成了任务。
“希尔他”
“他没事,我已经让人把他转移到第三军区医院,之后也会配一个陪学保镖给他。”
许是吃饱喝足的缘故,今天的赫伯特显得格外通情达理,善解人意。
“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我父母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
尤特斯的火气却格外的大,“那些信是怎么回事?”
“你看到了?信上没写我的好话,我当然不想让你看到。”
“那是我的信,你不能这样!就算我是犯人也要有隐私!”
“你还有什么隐私是我不知道的?”
赫伯特一把掐住尤特斯的腰,暗示意味十足,“你浑身上下里外哪点我不知道?”
“下流鬼!”
尤特斯呸了一声,“你对我了如指掌,我却对你一无所知!”
“我给你了解我的机会,殿下,你想问什么我都可以回答。”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觊觎我的?”
赫伯特想了想:“你还没出生的时候?”
尤特斯:“……”
他忽然觉得,比起相互了解,他更愿意以最快的方式达到自己的目的。
“我要给我的父母回信,至少报个平安。”
“……可以,但是我要看一遍。”
“赫伯特!”
“殿下。”赫伯特竖起一根指头抵住尤特斯的嘴唇,“你当然可以对我提要求,可同样的,我也可以对你提。”
“你只是把我当成一只可以握在掌心的鸟玩弄!”
“不,我只是在尽力消除所有对我们在一起有威胁的任何东西。”
“你真自大!”
每回尤特斯想好好说话,都会被赫伯特气的一肚子火,也许他们本就相性不合,也许他们之间横亘的不只是陌生的熟悉。
“每次提到你的家人,你都会对我横眉冷对。”
赫伯特露出伤心的表情,胳膊却像铁钳一般紧紧箍着尤特斯不放他走。
“其实我本来有礼物要给你。”
赫伯特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礼物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对黑曜石耳钉。
在阳光的照耀下,黑曜石流光溢彩,闪闪发亮。
“我……我很久不戴耳钉了。”
尤特斯难得说话磕巴了一回。
他其实很喜欢耳钉、项链这样的饰品,也曾经在叛逆期的时候打了耳洞,后来母亲发现了,流着眼泪发了很大的火,还勒令把这些东西都踩坏扔出去。
“你戴耳钉一定很漂亮。”
赫伯特买通女仆得到那些被毁弃的耳钉的时候,就想象过他的殿下如果戴上这些会有多好看。
“你不会在里面装定位器了吧?”
尤特斯一边戴一边开玩笑,看到对面有些心虚的眼神后,他明白这不是玩笑。
“我还以为你真的是要给我礼物。”
尤特斯的心稍稍雀跃了一下,随即涌上难言的酸涩感。
他和赫伯特如今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过是利用和被利用,算计和被算计。
就算里面有一颗真心,温存中有片刻的欢愉又怎么样呢?
谁在这场角逐中软下心肠,谁就会成为最后的输家。
输的人,要么丢掉尊严,要么丢掉性命。
“是礼物。”
赫伯特从衣兜里掏出两颗蓝宝石袖扣,戴在尤特斯衬衫的袖口上。
阳光斜照下来,蓝宝石的闪光如梦如幻,英俊的侧脸如大理石雕塑般折射着温暖的光线,给人一种温暖的错觉。
衬衫对尤特斯来说也有些大,袖口一直搭在他的手心,只要轻轻一攥,就可以把宝石收于掌中。
微硬,微凉。
就像是刚刚抚摸过自己的手。
“这个里面也有定位器吗?”
缎面睡衣包裹着柔韧细长的手臂,浅灰色下是稍显瘦弱的白皙手指,指甲饱满圆润,透着健康的粉白色。
赫伯特无比自然地牵住他的手,亲吻他的指尖:“听话。如果你想出去,也可以。”
如果这些能换得短暂的自由,那这并不是一笔亏本的买卖。
尤特斯默许了。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愿意睡在赫伯特的房间里,他仍然坚持分房睡。
尽管他的坚持微不足道,因为每次滚完床单他都人事不知。
饶是如此,他仍然坚持在醒来后独自回到三楼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