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早上就已经去酒吧,把余唯一的东西都拿到医院,顺带把自己的车开到医院,然后给余唯一办好出院手续,上午就把余唯一接出医院。
余唯一平淡开口道:“钱,我会还你的。”
萧暮信口胡诌道:“这是酒吧报销的。你可是在我酒吧出的事,就当做是酒吧对你的补偿吧。”
酒吧报销是没有的,这是他自己出钱。一想到这个,他应该重新再检查酒吧的规定、要求等。
“这好像没有这一条。”余唯一讷讷回了句。
萧暮理所应当地说:“我是老板,我说有就有。”
但他没想到酒吧的老板就是萧暮,小徐还经常说过酒吧老板很好。
余唯一知道自己在口才上说不过萧暮,干脆就不反驳了,跟着他来到医院地下停车场。
他摸了一下萧暮的车,心想这车他挣这辈子的钱,都买不起。
“真的,我可以自己坐公交车回去的。”
萧暮双手搭在车上,将余唯一禁锢在怀里,语气温柔地说:“可我想和你多呆一会儿。”
余唯一感觉耳朵痒,他感觉自己的心跳正在飙升。
他没有让萧暮送到小区楼下,而是在距离一两公里的路段下车。
车子停在路边,余唯一解开安全带,笑着说:“谢谢。”
萧暮突然扣住他的手腕,他一脸懵地看着萧暮。
“唯一,不给我一个离别吻吗?”萧暮挑眉笑道。
余唯一看着萧暮的一张一合的嘴唇,顿时羞红了脸,紧张地往后缩了缩。
萧暮安抚似得拉起他的左手,在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不要紧张。”
他撇过头,轻声说:“我没有。”
“知道了,快回去吧,到家记得给我发消息。”萧暮宠溺地在他头上揉一下。
萧暮目送余唯一消失在转角,瞬间收回笑容,给叶析打电话。
“方权在哪?”他声寒如冰。
叶析风轻云淡道:“找我,就来公司。”
电话被叶析挂断了,他把手机丢在一旁,握紧方向盘,发动车子。
余唯一先在门口给萧暮发消息,然后再用钥匙开门,一进门,余毅正在扫地。
余毅看着他,温和一笑,“唯一,你昨天在朋友家睡得好吗?”
“朋友家睡得?”余唯一微皱眉,手上的动作一顿,他昨天可没有跟父亲说。
余毅解释道:“就是你经常提到的那个顾同学,你昨天不是在朋友家聚会吗?”
余唯一支支吾吾地说:“哦,是聚会,睡得也挺好的。”
难怪他今天都没有看到有父亲打来的电话,原来是顾哥帮他撒谎了。
两人坐在客厅窄小破烂的沙发上,余毅道出心中的话:“我最近都没事了,你还是先回学校收拾东西吧。”
“可是……”他眼中满是担忧,父亲才出院没多久,身边还需有人照看着。
余毅粗糙枯瘦的手包裹住他的手,微微一笑,“真的,我有事,也会去找周围街坊邻居帮忙的,只是爸不能帮你搬东西,辛苦你了。”
余毅撩起余唯一耳边的碎发,别在耳朵上,这张脸的轮廓确实越来越像那个人了。
余唯一摇摇头,“不辛苦,只要爸你好好的,我就不觉得苦。”
等毕业了,他就要多找一份工作,这样就可以快点把钱还了,然后存点钱,和父亲一起好好生活。
他今天晚上还要去酒吧一趟,昨天突然离开,也不知道会不会扣工资。
漆黑的仓库里,两个人被绑着,躺在地上,身上还有鞭子抽打的血迹。
仓库灯忽地亮了,大门打开,发出沉重的声音,进来六个人。
一盆盐水从天而降,刺激方家父子身上的伤口,痛的脸色发青,嘴唇紧闭,身体微微颤抖。
方父睁开眼,一双锃亮的黑皮鞋走入视野。
他抬起眼皮,有气无力地苦求:“你们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们。”
一个拥有俊傲的脸庞、寒星般瞳眸的男子,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们,带着手套,丢了一把刀在地上。
“你和你儿子之间只能活一个,你自己选吧。”陆弦眼睛微眯,脸上全无笑意,声音都是冰冷的。
陆弦示意身后的人给他们解绑,走到不远处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戏。
他们身上的束缚虽解,但身上的疼痛却不减。
方父看着周围几个身材魁梧壮实的人,硬拼是没有生路的。
他弯下腰,捡起地上的刀,望了一眼方权。
“爸,你不要听他的。”方权惊恐地看着他父亲。
方父战战兢兢地问:“你真的会放人。”
“我这个人说到做到,你们两人之间只能活一个,而且你不信也得信。”他眼神淡漠,嘴角勾起一抹笑,
方父垂在身边的手一点一点攥紧起来,眼神变得坚定。
“儿子,不要怪爸,这都是你惹出的祸,那你就救救父亲吧。”
方父一脚踢在方权的伤口处,方权痛得跌倒在地上,看着锋利反光的刀片,他害怕地往后退。
“爸,爸,不要。”方权祈求般望向父亲,却被方父一刀插入方权的小腿。
他痛得直冒汗,对上方父的眼神,他知道父亲是要下死手了。
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下一秒他的大腿被刺中,方父还使劲转刀,缴着他大腿的肉。
看出方权已经不能再反抗,下一刀,方父毫不犹豫地刺向方权的心脏。
“爸。”方权口吐大量鲜血,抓住方父的手,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儿子,别怪爸,爸也想活。”方父说着,再用力,把刀子刺得更深。
方权直接咽气,眼角流出一滴眼泪,曾经最疼爱他的父亲放弃了他。
方父还没有回神,大口地喘气,“我已经杀了他了。”
他起身,丢掉手中的刀,手上的血迹格外刺眼。
“我遵守承诺,你走吧。”陆弦无所谓地摊摊手。
方父缓缓地走到仓库外,还没来得及呼吸新鲜空气,被一刀抹喉。
“你……”方父捂住脖子,血不停地往外喷,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另一个男子,倒了下去。
卫拾走进来,语气不悦道:“喊你做事,怎么磨磨唧唧。”
陆弦搭在他肩膀上,嗤笑道:“你以为我不会杀他吗?父子反目,这不就是一场好戏?”
卫拾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好戏是好戏,但别留下把柄。”
随后,他吩咐其他几个人,“剩下的人,按计划行事。”
一个小时后,全部人消失,仓库却多了一具尸体和一把刀。
叶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办公室的大门猛地被推开,撞到墙,发出沉闷的声音。
叶析头都不抬,冷然道:“进屋要敲门。”
萧暮开门见山地问:“方权呢?”
叶析在文件上签了一个字,声音平淡,“厉修去处理了。”
季厉修做事果断狠辣,方权应该得不到好果子吃。
“我想亲自处理。”萧暮拧着眉,说出心里的想法。
叶析看了一眼表,淡淡道:“他现在应该处理完了。”
这摆明就是不想要他介入这件事,他家也是五大家族之一,商战上用的阴暗手段他也见过,纨绔子弟不过就是一个名号而已。
萧暮踌躇了会儿,低声道:“对了,下次等晨旭回国,你再带顾寒声来聚一聚,我请客。”
叶析抬眸,应答道:“好。”
萧暮沉着脸离开,顺带把门关好,乘着电梯下楼。
他最终还是没有问心中一直的困惑,叶析那三年是在哪认识的季厉修和晏澜?
即使问了,叶析也会用同样的话语敷衍他。
季厉修和晏澜他都调查过,查到的消息都是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