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的鸣响在走廊内回荡, 激烈的交火中,福泽家族的成员看着对面忽然停下的枪火,顿了一下,随即小心翼翼的上前。

  脚步轻巧的踩在地面上, 跨过地上的尸体核爆裂的墙皮碎屑, 然而人的体重摆在那里,就算脚步再轻, 一路的碎裂声依然伴随着他的身影到了走廊尽头。

  这里依然毫无声息, 仿佛方才与他们鏖战的那个身手敏捷的男人已经命丧黄泉。

  这个家族成员一挥手, 身后的人立刻一拥而上, 枪口对准大门, 领头的人一脚踹开, 随后所有人都冲了进去。

  然而任由他们枪口乱晃, 房间内却空无一人。

  电光火石之间,似乎想到了什么,那个家族成员瞳孔一缩, 猛的向外冲去并喊到:

  “快走……”

  “轰——”

  沙发瞬间四分五裂, 轰然爆开,爆裂的高温瞬间扩散,席卷了周围的一切,钢筋水泥的墙壁勉强承受住了炸弹, 然而门窗却无法承担这么重的打击,楼下的警方临时指挥部只见窗户瞬间四散, 纷纷扬扬的碎玻璃茶从天而降, 浓厚的烟雾随着火光暴裂而四散滚腾。

  ————

  “人员撤离的怎么样了?!”

  警察本部的官员放下手中的望远镜, 面色十分凝重。

  “根据大楼内的同事回应,枪战发生的楼层应该已经没有宾客了, 火警响起后,所有人都被迅速疏散,只是因为炸弹炸毁了电梯,也炸塌了一部分的逃生通道,许多人拥挤在同一个步梯中,有的人还要回去寻找家人或朋友不愿立刻撤离,场面有些混乱,而且目前不排除某些特殊房间还有人员聚集,我们正在排查。”

  他面前的警察快速的汇报着,

  “不过他们所在的楼层暂时没有爆炸的危险,守在门口的极道成员们已经都被我们拿下,现在已经派遣大量警察进入大楼内,争取尽快将他们全部逮捕。”

  这位官员思考了一会儿,跟组对部的长官对视了一眼,组对部的长官缓缓摇头:

  “我建议等他们内部斗争结束后再介入,200余人的高强火力,很有可能会造成我方多人牺牲,现在我们也未完全探查出所有炸弹的位置,万一他们拉我们陪葬,我们会损失惨重。”

  长官已经得到了内阁官员的命令,由他来决断现场一切事物,闻言果断点头:

  “命令现场警察以优先救助无辜市民为第一要务,同时加速探查大楼内的所有炸弹,遇到极道组织成员,除非对方主动攻击,否则不要与其发生斗争。”

  ————

  爆炸后的烟雾缭绕,浓厚的硝烟味伴随着皮肉和皮革烧焦的味道,散发出诡异又恶心的血腥味。

  “嗨~莱伊,你已经死了吗?”

  能这么问候赤井秀一的,自然只有一只跟他不对头的波本。

  金发的青年已经换了一身纯黑色的运动服,脚下踩着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纯皮靴子,头顶还戴着棒球帽,这一身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不过波本双手持枪,嘴角含笑,动作敏捷而清零的跨过地上的碎尸块漫不经心说话的样子,让他看起来无比的神秘,任谁此刻见了他,也绝说不出他有半点不对的地方来。

  “很遗憾,还没有。”

  就在爆炸发生的隔壁房间,赤井秀一用力推开身上的沙发,从衣柜与墙中间的夹角中走出。

  为了防止炸弹的威力波及到他,他不仅将木质衣柜立在了自己面前,还用长条沙发倒扣过来的三角形空间护住了自己,防止衣柜或其他物品倒散时,自己会受伤。

  上下打量一番,见莱伊身上除了灰尘和硝烟,以及之前就受到的伤之外,居然没添什么新伤口,波本无比遗憾的摊开双手:

  “哦,那我可真是太遗憾了。”

  这声遗憾说的倒是格外的情真意切,以至于莱伊这种性格的人都忍不住一边拍着自己,满是灰尘的裤脚,一边反唇相讥:

  “今后要让你一直遗憾下去了,不过若是参加你的葬礼,我想我会真的很遗憾吧。”

  波本攥了攥自己的枪,思考要不要干脆趁这个时候给他身上添个窟窿算了,吱呀一声,普洛赛克推门走了进来。

  “哇,真是大场面呢~”

  扫视了一圈爆炸现场,普洛塞克关切的看着莱伊:“怎么样,没受伤吧?”

  这句话里不管有多少表演成分,好歹还是有一点点真心实意在里面的。

  莱伊眼含笑意瞥了一边的波本:

  “没事。”

  降谷零站在一边,面对普洛塞克的时候,脸上的那点刻薄顿时间消散,笑意融融的跟他打招呼:

  “普洛塞克,你们那边顺利吗?”

  普洛塞克挑了挑眉:

  “拖你的福,你们这边的动静掩护了我们,我们已经找到福泽族长的踪迹了……他要逃走了。”

  波本与莱伊不由得对视了一眼,莱伊声音低沉:“他丢下了他的女儿。”

  “是啊……真是个不合格的父亲呢。”

  普洛塞克散漫的摇摇头:“不过,没关系,在这种混乱的状况下,福泽大小姐仍然是钳制福泽家族成员的一张王牌。”

  波本则不动声色的抬起头:“苏格兰去追了?”

  普洛塞克微笑着颔首,他本来不想让苏格兰动作太大,但是当时的情况紧急,苏格兰只来得及做了个手势就追过去了,他作为组织成员也不好说什么:“他和原野,今天必须要死在这里才行。”

  “倒是我可爱的大小姐,把她交给警察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我请她喝过一杯酒呢~”

  普洛塞克的样子越发的变态,系统忍不住低声提醒:【宿主,你平时执行任务是不走这个路线的,小心跟波本撞号了。】

  萩原研二:……

  【咳咳,不知道为什么,见到降谷零伪装的波本,不知不觉就想这么说话……】

  系统盯着对波本的扫描数据,偷偷叹了口气,没有告诉宿主,其实波本正在很紧张的状态,或者说每次看到普洛塞克,只要有别的组织成员在场,波本和苏格兰都会很紧张,都要伪装的比平时还要天衣无缝——或许是这种伪装,激起了普洛塞克本能的警惕和防御。

  但要说他们真的关系紧张吗?也不是,如果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他们又会很自然的交谈,气氛也很和谐。

  调取了一大堆数据分析后,系统头疼的暗想,要解决这个问题,最优解就是让这三个人相认!

  只要他们彼此知晓身份,那么在组织里就不是需要你瞒我、我瞒他、他瞒你的三角关系,也就不会弄得大家都很紧张。

  悄悄地编撰一份“掉马可行性报告”,系统还不忘提醒宿主:

  【检测到炸弹信号,这层楼的炸弹被启动了!】

  还顺便给宿主发了信息,让普洛塞克可以拿来当作消息来源。

  普洛塞克捧着手机转告这个消息:“炸弹的倒计时已经启动了,在信息发送的时候还有十五分钟,按照炸弹的数量,我们很危险,赶紧离开吧。”

  波本立刻掏出手机:“我去联系苏格兰……”

  他在手机上按了几下,脸色顿时一沉。

  【宿主,整栋大楼的信号已经被屏蔽了,好消息是,剩下的□□不会爆炸了,坏消息是……】

  系统顿了一下:【之前扫描到的非□□,都开始倒计时了,而且时间长短不一,……宿主,这个炸弹的分量,大楼可能支撑不住,如果不拆除承重墙附近的炸弹,大楼一旦塌陷,不仅是楼里的人,外面的警察、附近的商铺、住宅都会受到牵连……楼里现在还有正在寻找家人或者收拾财物的人,酒吧内和医务室还有一些低楼层的房间都还有人没离开!10楼展厅好像有屏蔽辐射的功效,扫描进去有些模糊,但我还是扫描到里面似乎有不少人。】

  普洛塞克皱起眉,转头看向两瓶酒,他们知道几个人在一起的话,彼此都不方便行动,于是干脆的转身:

  “混进人群中,我们分头撤吧?”

  波本点点头,根本没有问莱伊的意见,直接说:“我先走了,都小心点。”

  普洛塞克又看向莱伊,波本匆匆离开后,他说话也随意了些:“炸弹数量不少,你自便,我先找小阵平去了。”

  莱伊清楚松田阵平对于他来说有多重要,并不诧异,只是点头:“现在通讯不便,您小心。”

  几个人各自分开,萩原研二立刻找了一间空房间,这是有人入住的房间,里面的宾客应该是匆匆离开,行李都还在,萩原研二翻了翻,找到了一身干净的休闲装。

  他个子高,肌肉也沉,但因为是基因进化实验的缘故,身材精壮,并不是那种肌肉勃发的猩猩男,这间房的房客估计个子也不矮,衣服穿着稍短,但也不太明显。他匆匆穿好衣服,低声命令:

  “sys酱,扫描小阵平的位置,我要立刻见他。”

  ————

  十分钟后,在酒店的16楼小会议室内。

  刚刚见完幼驯染的松田阵平踹开门,当着房间内的两个警察的面直接一脚踹出去,被困在椅子上的男人闷不吭声的就被踹翻在地,反绑在椅背上的手臂承担着全身的重量,发出骨头断裂的声响。

  “还不说是吗?”

  松田阵平随手拽下嘴边的烟头在男人的身上按灭,那双眼某中的杀气穿透爆炸声,刺的人直冒鸡皮疙瘩。

  男人抖了一下,诧异中又带着怪异探究的眼神看向松田阵平。

  “松田,你别激动。”

  身边的警察象征性的上来拦截,他们是新潜入进来的男性警察,两个都是组对部的成员,演戏功夫非常老道。

  松田阵平甩开他的手:

  “老子可没时间跟你们这些条子玩过家家的审讯游戏。”

  说完盯着那个男人:“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我就把你主子的手砍下来给你当下酒菜,老子现在很不愉快,懂吗?”

  这个一直被捆着的男人,正是原野副组长最信任的那个心腹。

  他在混战中被暗算,打昏了拖到这里的,无论警察问他什么,他都一声不吭,直到松田阵平得到消息来客串极道份子,他才骤然抬起头:

  “不是我们干的!”

  “这种时候了,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

  松田阵平蹲在他身旁,冷笑着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脸,这个动作居高临下,侮辱意味十足,男人的眼睛顿时有点充血,但他还是克制的咬着牙,穿着粗气:

  “我们安装的炸弹都集中在变电室、通道和电梯附近,是可以通过发讯器控制的……现在你们屏蔽了所有信号,它们就不会爆炸了!”

  “是么?”

  松田阵平缓缓站起身,忽然对着他的腹部又踹了一脚,男人惨哼一声,连着椅子一起向后砸在了枪上,这一下动作太重,本来演戏的警察也不得不上来阻拦,这回阻拦的情真意切:

  “他要被押回去的,松田,别给我找麻烦。”

  松田阵平目光如刀的盯着男人:“可我得到的消息,原野副组长可是没打算让这栋大楼的人们活着离开啊……”

  “那是、那是说给福泽家族的人听的!”

  男人说话有点艰难,

  “只不过是一种威胁对方的手段罢了,毕竟,蒙受损失的是我们,如果他们不配合,那我们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组对部的警察与松田阵平对视了一眼,松田阵平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他应该没说谎,毕竟他的主子如果被组对部带走,可能还有一条生路,一旦落在敌人的手中,绝对会死的很惨……孰轻孰重,只看他忍着痛不吭声就知道,他已经做出了选择了。

  松田阵平这个极道成员既然能跟组对部勾结,那原野副组长自然也可以,只要人还活着,到时候一切都还有希望——这就是松田阵平提前叮嘱警察们不要泄露他身份的原因,也是心腹看到希望,愿意开口的缘由。

  顺着警察的力道被拉出门外,松田阵平深吸了一口气:

  “我的那个侦探朋友说了,福泽家族安装的炸弹威力恐怖,如果不及时拆除承重柱附近的炸弹,那这栋楼恐怕都保不住。”

  这话一出,组对部的警察顿时面色一变,恐怕下面的指挥部也没想过,上面情况会这么恶劣,松田阵平快速的交代:

  “我已经准备好了工具,现在立刻从北面的低楼层开始拆炸弹,原野和福泽大小姐是两条大鱼,你们带着人立刻离开。”

  组对部的警察立刻作出决定:“我们立刻告知指挥部,现在大楼内预计还有上百未撤离的市民,我们需要立刻清查。”

  松田阵平点了点头,没有时间继续寒暄,他也不是喜欢寒暄的人,转身就立刻向之前已经发现炸弹的位置走去。

  “松田警官!”

  身后的警察提高声音:“请您务必小心,一旦所有人员撤离结束后,我们会立刻去寻找您!”

  松田阵平摆了摆手,在再一次爆裂轰鸣震颤的大楼中隐没于硝烟里。

  ————

  降谷零匆匆来到14层,正好看见硝烟中一闪而逝的熟悉身影。

  “苏格兰!”

  他终于见到幼驯染,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没有忘记喊对方的代号。

  诸伏景光见到他平安无事,顿时也松了口气:

  “你……小心!”

  一个身影蓦的从阴影处冲出来,连句废话都没有说,对着降谷零的方向就开枪,子弹的速度远超音速,诸伏景光的话语还没有到达的瞬间,多年严酷的训练与生死游走的任务中培养的警兆救了降谷零——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地一滚,拧身、瞄准、开枪,一气呵成,子弹在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中发出微不足道的声响与火苗,骤然击中了福泽族长的眉心!

  ————

  “nice shot。”

  带着枪伤追杀福泽族长一路,逼得对方拼死反扑都不曾迟疑的诸伏景光无声的呼出差点让他窒息的一口空气,开口赞扬幼驯染,迈开腿向降谷零走的时候,才察觉自己有点腿软。

  降谷零得意的一挑眉,站起身来:

  “没受伤吧?普洛塞克和莱伊已经离开了,我们得快点走——这栋楼怕是保不住了。”

  诸伏景光感觉自己腹部的枪伤已经开始隐隐的发作起来,牵扯着丝丝缕缕深入骨髓的痛意,但他面色平静的摇了摇头:“不行,10楼的展厅困着一群师生,就在他们隔壁房间有个炸弹,之前福泽为了躲避我,开枪引爆了,展厅的防盗门被卡住了……他们都出不来。”

  “展厅是封闭式的,通气管道也做了放到的封闭处理,这种情况下,就算楼不塌,他们闷在里面也会出事的。”

  降谷零对这栋大楼布局了然于心,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展厅的构造:“咱们打不开大门,得立刻叫警方带工具去救他们。”

  “我去叫人。”

  走廊另一端传来另一个熟悉的声音,降谷零惊喜的转头:

  “松田!”

  拎着工具箱的松田阵平对他们招了招手,快步走来,并同时解释道:

  “我正要去拆承重柱上的炸弹。”

  降谷零淡定的接过他手中的工具箱:

  “从低楼层向高层开始拆,对吧?你先去通知警察来救人,我去拆炸弹。”

  没有时间推来让去,松田阵平点点头:“小心点。”

  ————

  等到松田阵平飞快的通知楼下的指挥部派人来解救展厅内控制的师生们,再冲回北侧的承重墙,时间仅仅过了5分钟。

  卷毛警察呼哧带喘,在布满硝烟味道的大楼内跑出一身黏糊的汗水:

  “2楼已经拆完了吗?”

  降谷零一边叼着手电筒小心翼翼的拆炸弹,一边头也不回的指了指隔壁:

  “是啊,按照你之前发给我们的炸弹分布图来看,低楼层和高楼层的炸弹是最多的,中间楼层少一些,可能是为了防止彼此逃离吧……那边还有一个,你都需要什么工具?”

  “不必,我又拿了一套工具上来……”

  松田阵平说着走向隔壁,隔壁房间与降谷零所在的房间中间隔着一道门,稍微提高声音就能听见彼此说话。

  “说起来,我教你的拆弹技术倒是没忘呢,zero。”

  松田阵平嘴上闲聊,手上的动作却不停,流畅又飞快地拆开了炸弹上盖。

  “我还交给了Hiro呢,他去楼上拆炸弹了……等会儿你可以去欣赏一下,我教的可还不错。”

  小心翼翼的挑起最后一根线,降谷零沉下心来吸了口气,咔嚓的剪断。

  倒计时顿时停下来,降谷零感觉自己后背的汗水已经打湿了衣裳。

  隔壁的松田阵平却淡定的要命,用一贯嚣张又冷淡的声音叫嚣:“景老板一直都是好学生,你就算教的再烂,他也能学好的。”

  几乎就在降谷零拎着工具箱走到门口的同事,松田阵平也来到了门口。

  降谷零眼睛一瞪:“这么快?已经处理完这个炸弹了?”

  松田阵平冷笑着撇他一眼,率先向楼梯走去:

  “最简单炸弹加个定时器,到时间后自动开启计时,简直是傻瓜式操作,再多花费一分钟的时间,那都是我丢人。”

  降谷零哑然失笑,跟在后面一起走上楼梯:

  “毕竟要短时间内搜集大量的炸弹,况且炸弹虽然设计的简单,但分量够多,足够威胁我们了。”

  两人走到楼上,松田阵平转头对降谷零嘘了一声,神神秘秘的表示:

  “让我看看你教出来的学生,有没有堕了我松田阵平的一世英名。”

  降谷零:……

  行吧,松田就是这样,越到关键时候越淡定,他也不是在这种时候非要捣乱,只是想看看景的拆弹手法吧?如果诸伏景光表露出任何的不熟练或者危险行为,估计松田阵平会毫不犹豫的把人赶走,不让他靠近炸弹半分。

  只不过诸伏景光显然也是深得松田阵平真传,两人偷偷摸摸从楼梯口走出,放轻了脚步,正好看到诸伏景光从另一处角落里走过来,看来已经拆了一处炸弹。

  降谷零无辜的对松田阵平摊开双手,松田阵平则挑了挑眉,两人正要跟诸伏景光打招呼,忽然看到诸伏景光脸色苍白的扶着墙倒了下去。

  “Hiro!”

  两个人几乎同时喊出声,迈开步伐向诸伏景光跑过去,一左一右扶起了嘴唇煞白、没有一丝血色的男人。

  “Hiro,你怎么了?”

  诸伏景光的双眸半眯半睁,紧紧的抓住了降谷零的衣袖。

  降谷零脸色难看的要命,松田阵平余光瞥见一抹血色,他目光一凝,立刻撩起诸伏景光的衣服,脸色也变得同样难看:

  “Zero。”

  顺着他的目光,降谷零看到幼驯染腹部大片的绷带和渗出的血迹,冷汗瞬间落下,瞳孔骤然收缩,他失声道:

  “这,这绝不是擦伤……难道是中枪吗?”

  “苏格兰……啊不,你们叫他‘景’是吧?”

  “他确实中了一枪。”

  更让两个男人同时失去面部表情管理的声音从斜后方响起,松田阵平呆愣愣的转过头,只见他的幼驯染,组织的正式成员,失去过往记忆的普洛赛克正拎着不知从哪儿拿来的药箱,慢悠悠的向他们三个靠近。

  萩原研二嘴角挂着愉快的笑意,于硝烟和战火中显得那样清爽的诡异,他半蹲下身来,指尖在苏格兰腹部染血的窗帘上抹了一下,捻了捻:

  “嗯,都那么叮嘱苏格兰酱不要剧烈运动了,真是个不听话的病人呢。”

  萩原研二抬起头,看到瞳孔剧烈震颤的降谷零,轻轻一笑:

  “你说是吧?Zero?”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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