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似乎不介意的样子。
“我们回去了吗？”他走过来，低下头看我。
总觉得尴尬得起鸡皮疙瘩了。
我眼神飘啊飘，就是不看他：“嗯，回去了。”
他歪着头凑近我：“你为什么不看我？”
“……审美疲劳。”我冲他翻了个白眼。
“……那是什么。”他蹙着眉，“我比较喜欢你跟我说话的时候看着我。”
说完他还伸手捏了捏我的脸：“还有不要对我做鬼脸。”
我拍了拍他的手，熟练地勾住他的脖子：“走了走了不废话了，起飞，坐骑先生！”
“……”他搂住我的腰，展翅飞了起来。
“食骨井的方向，你认识不？”我眨眨眼看着他的侧脸，“就是上次我差点被食发鬼吃掉的那儿。”
“……”他搂着我的手紧了紧，“不要提那次。”
我忍不住笑：“为什么？”
他侧头看了我一眼，岔开话题：“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能回去啦，当然高兴了！”
“……嗯……”
他发出一声疑惑的单音节，沉默了。
我看着他微微下垂的嘴角，忍不住伸手戳他：“你不高兴？”
“……”
“咦，为什么为什么？”
他抿着唇，似乎是思索了一下，才说：“就算回去了，也可以经常见面吗？”
“哈？”
“……总觉得找不到什么见面的理由。”他皱着眉头，“我想天天跟你见面。”
……
你们妖怪都这么擅长说情话吗？
我反而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侧头看了眼一声不吭的我，似乎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喂喂，犯规啊你。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在食骨井边上落下。
风轻轻拂过，他背后的翅膀就似凭空消失一般不见了影子，引得我新奇地绕着他转了几圈，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背。
“怎么做到的？”
“我的阴阳师——唔，现在不算了——我曾经的阴阳师大人，教我的小把戏。”
“诶，厉害了。”
他伸手扣住我：“搂紧我，我要跳下去了。”
我乖乖地抓紧他，与他一起跳进了食骨井，经过类似于穿越时空河流的奇妙感觉后，我们一起踏到了井底的实地。
抬头，果然是戈薇家古井所在房间的屋顶。
风一扬，他已经抓着我的手把我拎了出去，将我放在了井边。
其实离我到那边的世界也才过了三四天，但我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静静地看着我，忽然对我说：“这个井其实连通着很多的时间和空间。”
“呃？”我抬头看他。
“我在里面的虚无空间里沉睡了近千年。”
“？？”
“是你唤醒了我。”他低头，轻轻在我额角一触。
“啊！”我眨眨眼，“那我那天，在这里捡到的那根黑色的羽毛，是不是你掉的？”
“大概。”他唔了一声，“偶尔会掉毛。”
你那是偶尔吗？我怎么感觉经常掉？
“好了好了，赶紧回家吧。”我从井沿跳下来，“好几天没回家了，我家里人肯定担心死了。”
“嗯。”他默默地应道，伸手签住了我。
啊，忽然想起好像还有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做。
我回握他的手，轻轻扯了一下，让他回头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