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无觉得他的左右护法和圣女都有大毛病,大早上的正事不干,居然来看他挑水砍柴。
看就算了,还在那里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他的内力是被封印了,可身为一个武宗,耳朵要比一般人灵敏许多,他们又没有距离太远,说的话他能听得一清二楚。他就不相信他们不知道他听得见,既然他听得见,还站在那里一边笑一边说,实在可恶。
真的有大毛病。
“江公子眼光极好,一眼就看出吴一是挑水砍柴的一把好手。”温潋眉眼带笑,“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小子在那里劳作,我心情就特别好,感觉可以多吃一碗饭。”
姜映把手里的盘子递过去:“这里没有饭,糕点倒是有,做出来的新品,你们尝尝怎么样?若是没什么改进的了,今日就给江公子做点这种吧。”
温潋和高扶都拿了一块吃,从他们的表情可看出糕点的味道应该很不错。
高扶:“好吃!”
“入口即化,甜而不腻,还有淡淡花香残留舌尖,如此美味,我实在说不出哪里还需要改进的,江公子应该会喜欢。”温潋说出自己的看法时,高扶又拿了一块吃下,跟着说了一句,“真的好吃。”
姜映无语:“你个粗人。”
高扶不在意地说:“男人就不能长得太细,就该身体强健,当个粗人挺好的。”
姜映懒得和高扶闲扯,端着空盘子准备回去了:“你们俩看吧,我要回去做糕点了,还要备点饭菜,不知道江公子有没有起来。”
“江公子一向好睡,估计还有一会儿。”温潋接话,“不早了,该去看看我的那些学生们。”
高扶抓了抓脑袋:“你们都走了,我一个人在这里没劲,还是去看那些弟子练得怎么样,有没有把我昨天纠正的记住。”
莫无:可恶,他不是人吗?
这三个人,他记住了。
看他笑话,欺负他,阴阳怪气他,打他的脑袋,捏他的脸,他记得清清楚楚,每一个场景都可以回忆起来。并且他要每天都回忆加深印象,免得时间久了忘记。
日上三竿,江兆醒来活动了一会儿才用饭。
今天还需要处理江玄心的事情,昨晚她窝藏贼人这事不得不罚。江玄心都十六岁了,指望把她纠正回来恐怕很难,先不说还有江宗顺和艳夫人这两个阻碍,况且他也没那么耐心。
昨夜没有受到处罚,时隔一夜,江玄心早就不将藏贼人当成一回事,不觉得自己还会受到惩罚。
江兆安排的弟子去请她的时候,她同陈嘉悦正在陪艳夫人赏花。
昨夜动静那么大,艳夫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她不会武功,也不爱凑那个热闹,便没有过去。闹得很大,门派中没人受到伤害,她认为事情已经过去。本来想说女儿两句,可看到她一早笑得开心的模样,她不想坏了心情。
昨夜江兆这个做大哥的已经训斥过玄心了,她应该是知错。
听说江兆要请玄心过去,艳夫人才明白事情怕是还没过去。
“娘,大哥昨晚说今天要处罚我。”江宗顺在闭关,江玄心不得不慌张,毕竟没爹在的时候,她娘说的话也不是那么管用,大哥真的会处罚她的。
多半是免不了禁足门派,不得出门,以及罚抄书了。
“别怕,娘陪你去。”艳夫人拍了拍江玄心的手,“就算被惩罚也不要紧,等你爹闭关出来就好了。”
江玄心稍稍松了一口气,也对,还有爹呢,等爹出来大哥就不能将她怎么样了。
厅堂。
江玄心几人过去时,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除江兆,地位最高的就是二长老梅三香,也是昨晚见证人之一。
江兆与艳夫人打了招呼,开始说正事:“昨晚江玄心窝藏贼人两个,违反了门规,没铸成大错,却不得不处罚。”
艳夫人这时开口:“既然没有铸成大错,就不能饶恕玄心这一次?玄心年纪小,心善,因而见到有人受伤才忍不住施救。江湖中不是有一句话,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吗?玄心如此也是侠义心肠。”
江兆:“……”
他是明白江玄心为什么会这样了。
人家贼都进屋子里偷东西了,还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多少是有点病在身,不然说不出这话。
他环顾四周,二长老等人面容一言难尽,明显是对艳夫人的话感到无语。还好,这门派大多还是正常人。要是如艳夫人母女一样,有生之年不让门派没落,为了事情少一点,他只能将这些脑子不正常的全部逐出门派,来个大换血了。
“艳夫人有没有想过,若那贼人起了其他心思,伤害到玄心,或者他们想要利用玄心做点什么,会给整个门派带来多大的危险?”梅三香有些暴躁,她早看艳夫人不顺眼了,不是她们有利益冲突,是艳夫人偶尔说出来的话仿佛不经过大脑,就比如刚刚那些话,快将她气死。
谁管救闯进来偷东西的贼叫心善和侠义心肠啊?
“还心善,侠义心肠,我看是愚不可及,脑子有病,也可能是见色起意,”梅三香骂道,“你好歹是飞柳剑派的门主夫人,如此不辨是非,完全不顾门派安危,说出这样不过脑子的话,哪里配当门主夫人?”
其实她觉得江宗顺也越来越不配当一个门主,少门主十岁出头就慢慢接手门派各类事务,这些年江宗顺基本就是当个甩手掌柜。偶尔心情好了想起来看一看,指点指点,比划比划,处理不了什么事,还总是给少门主增加麻烦。
她看啊,江宗顺还是早点辞去门主之位好,让少门主来吧。
“从前江玄心所犯那些还危及不到门派,你们惩罚不惩罚她我这个做长老的没话说,她是夫人的女儿,怎么教育她轮不到我来插手。但昨夜江玄心窝藏贼人这事,不好将她处罚过不去。若轻拿轻放,再有这样的事情,其余弟子有学有样,我飞柳剑派岂不是大街,谁都能逛逛?反正闯了也无事,毕竟这里有善良侠义心肠的江玄心,还有慈悲心肠的艳夫人救他们。”
江兆:好嘴替。
艳夫人被说得面容通红,眼眶隐约含泪,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面上的委屈与江玄心如出一辙。
江玄心见状,立马大声说:“二长老,你如此说我娘是不是过分了些?我娘怎么说也是门主夫人,岂能是你随便冒犯的?比我娘大的只有爹,在飞柳剑派,除了爹,谁都没有资格这么说她。”
梅三香冷笑:“别说艳夫人了,门主说了那话我也照骂不误。门主若也是如此认为,我看飞柳剑派迟早要完。”
“二长老,你对我不满意,我无法可说,但你这样诅咒门派就有些太恶毒了。”艳夫人深吸一口气,把江玄心拉在身边,目光直视着梅三香,“玄心还小,这次只是无心之失,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说真的,若不是对面站着的是完全不会武功的施艳,受不住她一巴掌,否则梅三香真的想一个大嘴巴子呼过去。
她不过是认为这事需要按照门规处理,就变成了咄咄逼人?
梅三香看向江兆,结果发现江兆一脸兴味。
梅三香:“……”少门主,你……你没事吧?
江兆表情收起:“艳夫人,二长老不过是实话实说,哪里咄咄逼人,玄心违反门规,就该惩罚,不罚不服众。”
话落,厅堂内,除了艳夫人母女几个,其余人都齐声赞同,违反了门规本就应该处置。藏贼人不是小事,江玄心的样子还不知错,说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他们真的没办法原谅。
要她认错态度良好,明白自己的错误,这次事情不算大,随意训斥下给个警告,他们也不会这么不舒服,何必扯到现在都没有一个结果呢?
说来自从经夫人离开门派回到泾水山后,门派时不时就会乌烟瘴气的,大事没出,小事不断,但多是没涉及门派的安危,他们也不好说什么。若经夫人在,这样的事情绝不会发生。
少门主有心管好这些,奈何门主和艳夫人扯他的后腿,总是将他安排下去的事情打破。有时候他们都在想,江宗顺那个门主存在不存在都行。
不,其实没有他可能飞柳剑派更好。
“好了,各位不要动气,这件事我会秉公处理,江玄心犯了门规,还不知错,就按照门规处置。禁足门派半年,抄写门规一千遍,十鞭惩。”江兆开口,为了过得舒适一些,他也得将门派好好整顿下。
不管是江玄心,艳夫人,还是江宗顺这个便宜爹,都不能阻止他舒服养老日子。
他们要不听话,不服气,只能将他们逐出门派了。原身的任务不涉及他们,保护好飞柳剑派不落败,有没有这几人都不重要。
他们识趣点,这辈子可以过的舒服些。
“大哥!”江玄心不敢相信,她本以为最多罚个禁足抄书什么的,没想到还有十鞭惩,十鞭子不是承受不住。
而她好歹是门主之女,当着整个门派的弟子被打十鞭子,对她来说就是个耻辱。
闻故安也是一惊,大师兄这次是来真的啊。他本想开口说点什么,想起大师兄最近可不留情,最终还是用力抿着唇不说话。这个时候冲上去,万一将他一块儿处罚了……
不敢想。
对不起小师妹,大师兄实在是太可怕,原谅六师兄吧。
“大哥,你不当我是你妹妹了吗?”江玄心满目含泪地望着,“你居然要打我。”
江兆:“不是我打,是执法长老打。”
虽然是他吩咐的。
可这是门规。
他铁了心思要整顿下,免得处处都是这种麻烦,拿江玄心开刀也是她先撞了上来。
众人:“……”
“执法长老,执行处罚吧。”江兆道。
执法长老站起来,对着江兆拱手一拜:“是,少门主。”紧跟着他起身,吩咐执法堂的弟子过去带江玄心。
艳夫人要拦着,但她不会武功,根本拦不住。眼看江玄心就要被带走,艳夫人突然从头上拔出一根簪子比着自己的脖子:“你们要是敢打玄心,我就死在这里,看你们怎么和门主交代。”
“娘。”江玄心哭着喊道,“娘,你别那么傻,十鞭子又死不了人,至多是疼上些时日,我先忍一忍,等爹出来会帮我的,大哥就是仗着爹不在才敢狐假虎威。”
艳夫人这样做,执法长老确实没敢带着人出去,不由看向江兆,他发现这位少门主是一点都不慌张,甚至脸上也不见从前的无奈之色,不由呆愣了下。隐约间他有一种感觉,这一次少门主怕不会妥协。
明明安安静静坐在那里,不见喜怒,可一身气势比什么时候都足,他想就算是门主坐在旁边应该都是不及的。
“少门主,你下令把玄心放了吧,否则我要是有个好歹,门主出来也不好交代。昨夜之事没造成不好的后果,玄心怎么说也是你的亲妹妹,那就不能看在血缘关系上饶恕她一次?她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执法长老的十鞭子打在身上,那得多心疼?你就忍心吗?”艳夫人哭泣着说,“算我求求你好不好?我嫁入飞柳剑派,从未求过你什么。”
“艳夫人,你虽没有求过我什么,却是阻碍我数次惩罚他们。从前不涉及门派,但现在涉及门派安危,必须惩罚她。她犯错了,就该罚。另外,你嫁进飞柳剑派与我没多大关系,你若认为我处罚不公,去将门主请出来吧。”
然后一块儿将他们逐出去。
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陈嘉悦也求着江兆,希望他能放过江玄心一次。
“忘了还有你,但你不是我飞柳剑派的弟子,轮不到门规处置。来人,请陈姑娘离去。”江兆话落,陈嘉悦满脸不可思议。
江玄心有些着急,不等她开口,艳夫人先说:“不准赶走嘉悦,她是我的义女。”
“是这样?”江兆目光一一落在陈嘉悦,江玄心和艳夫人脸上,三人都点头,他收回目光,“既然如此,陈嘉悦就是从犯,惩罚减半。”
艳夫人又说:“嘉悦是我的义女,却不是飞柳剑派的人,是到这里来做客的。你不准罚她,也不能赶她走。”
众人听到这话,都极其无语,内心对这位门主夫人失望透顶。
“艳夫人,”江兆坐在座位上,轻轻称呼一声,这声音平静冷淡,却让她打个了冷颤,就听他说,“这里是飞柳剑派,不是你想如何便能如何?飞柳剑派不欢迎这种帮着窝藏贼人的客人。”
艳夫人还想说什么,江兆突然动了,隔空一弹先将她的簪子化为粉末,紧跟着定住她身,又将她的哑穴点住。
“把陈姑娘请出去。”
这回没人再阻止,连江玄心都有些失声,只能眼睁睁看着陈嘉悦被人架着带出去。
“我愿意受罚。”陈嘉悦突然喊道,她满脸是泪,“我没有家了,既然夫人愿意收我做义女,我就是飞柳剑派的人。”
江兆对这个意外不感到意外,毕竟她是陈嘉悦。
他说:“好,陈嘉悦一块儿。”
“别哭得那么可怜,你藏了危害门派的贼人,哭的再可怜也减轻不了处罚。”
飞柳剑派众人点头,是这样的,没错。
“执法长老,你们可以开始了。”
执法长老看了眼艳夫人面前飘着的金粉,闪闪亮亮地落下来就像是在下金雨,十分漂亮。但他更震惊少门主的武功,太强了。
这肯定是后天了!不是什么武宗巅峰。
之前他们猜测少门主是武宗巅峰,还是太保守了。
少门主有如此能耐,又坚定执法,何愁飞柳剑派传承下去?
只是门主还压在少门主头顶,执法长老内心叹了一口气。要是少门主狠下心来,直接架空掉门主也不是不可以。他敢相信门派内弟子大多数都更服少门主,少门主又到了后天之境,若他想,门主也是阻止不了任何。
“执法堂弟子听令,执法开始。”抛开乱七八糟的思绪,执法长老开口。
艳夫人不得动弹,不得说话,眼睛里只有焦急,恨恨地瞪着江兆。见江兆还在慢悠悠喝茶,她焦急愤怒又悲伤,江兆实在太过分,不知道门主何时能出关。
江玄心每疼得喊一声,她就心痛几分。
等门主出关,她一定要将事情原原本本告知。江兆的心肠实在太狠,玄心可是他的亲生妹妹。
执法完毕。
挨了鞭子的江玄心和陈嘉悦被送了回来,江兆也解开艳夫人的穴道:“都这样了,艳夫人要是还想不通也没办法,富贵在天,生死有命。”
艳夫人自然不是真心寻死,这会儿都执法过了,她还寻死做什么?
“玄心,你怎么样了?”她抱着江玄心,跟着又问陈嘉悦,“嘉悦,你还好吧?”
“义母,我还好。”陈嘉悦面色苍白地笑了笑。
江玄心扑在艳夫人怀里哇哇大哭:“娘,娘,好疼啊,”她看向江兆,“大哥,我恨你。”
江兆:恨就恨,反正恨一下也不会死。
她爱咋咋地。
他越无动于衷,江玄心就越伤心:“你神气不了多久的,等爹出来我会和他原原本本说这些事情。”
“娘,我们回去。”
江兆发笑,到时候正好把这些有大病的全部逐出去。
江宗顺就算出关了又能干嘛?一个不重要,且对飞柳剑派毫无作用甚至还会拖后腿的角色。
……
“我认为罚得好。”温潋说,“家有家规国有国法,门派也应该有规定,定下规定有人犯了自然要惩罚,要不然怎么管理和发展门派?其实这魔头的处境也有点不太好,看样子他那个爹和艳夫人都是扯后腿的。”
姜映嗑着瓜子:“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原来大魔头也有呢。”
“大魔头也是有爹有娘的,”高扶接话,飞快伸手就要将盘子里最后两块糕点抓了,结果发现二人都盯着他,讪讪一笑,最终只敢摸一块,“幸好江玄心艳夫人不是在四荒教,要不然都不知道喂了几次蛇。”
温潋说:“四荒教是公认的魔教,虽不至于在外面到处屠杀,可对教众惩处也是真的狠,不当人命是命。正派就不一样了,他们的惩罚只是为警告,多是小惩大诫,不会往死里整。”
姜映突然问:“圣女,你认为这里好吗?想不想一直留在这里?”
“好什么好,我生是四荒教的人,死是四荒教的鬼。”温潋笑着回答,“怎么可能想留在这里。”
她不着痕迹打量姜映,这右护法不会是在套她的话,等抓住她把柄就能拿捏住她了吧?
呵,当她是傻子?才不会上当呢。
就算想留在这里她也不会和谁说的。
“右护法,左护法,你们呢,”温潋笑着发问,“我看你们在这里适应得挺好的,刚刚右护法又这么问我,是不是想留在这里啊?”
高扶摇头:“想多了,咱们都是四荒教的人,四荒教可不允许叛离,一旦被发现会被清除,圣女就别开这种玩笑了。”就算想他也不可能表达,四荒教每个人都是狠角色,他才不会让人抓住把柄。
想害他没门儿。
他是长得高大魁梧,可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若是个蠢货,他能当左护法?
“其实我也是看圣女适应得挺好的才会这样问,”姜映淡淡说,“我的心一直都在四荒教,是想提醒下你们,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他们最近似乎都过得挺滋润的,不过她好像也是,不然温潋不会反问。她是过得很滋润,但绝不能让人看出她想留在这里,看来以后得多表达下自己对四荒教的思念。
至于为什么会过得那么舒服滋润自在,自然是为了打入内部,迷惑敌人,都是小手段,不是真的舒服自在。
“其实我这样是为了迷惑江大魔头,让他以为我已经适应了这里,这样他就会放松警惕。”温潋说。
姜映:好巧啊,我也想这样说的。
高扶:让她先说了。
随后三人各自望了彼此一眼,又默默收回目光,温潋目光转向别处:“有点想教主了。”
姜映高扶齐声:“我也是。”
“咱们以茶代酒干一杯吧,为我们都在想教主而干杯。”高扶拿起茶杯,温潋和姜映举起茶杯,三人碰了碰杯子,一口将茶水饮下。
温潋:“不知道教主何时来接我们?真想他。”
姜映:“要不是我们中招了,不敢偷偷跑,肯定早就回去见教主了。”
高扶:“这里哪里有四荒教好,这里没有水牢,也没有蛇窟。”
温潋和姜映同时看向他,高扶当没有看到,继续念念叨叨,表达着自己对教主的思念之情。
送柴火过来的莫无听到三人这话:“……”
真的吗?你们真的很想本座吗?
看在你们如此忠心,本座可以给你们减轻点惩罚。
莫无心想,这几人平时看起来不着调,也时常站在旁边对着他指指点点,可恶是可恶了点,但他们还是忠心四荒教和他的。
他们之前欺负他,是不知道他的身份,其实不应该怪他们。
四荒教嘛,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看到好欺负的人上去欺负两下这就是他们的本性。要他们扶持弱小,那才是奇怪。
听到几人谈话,同时看到莫无表情并且猜测出他所想的江兆,他和系统沟通:“原来最单纯的是莫无?”
系统:【感觉是。】
【宿主,莫无真好骗,所以……嘿嘿!】
江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