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游戏竞技>Crush说不喜欢我>第36章

  痛与寒冷让简宁瞬间清明。

  但贺煜的双臂从身后将自己紧紧钳制住,他又探了进来。

  简宁不得不半跪在衣物上,他撑起身子回头,声音嘶哑地说:“贺煜,你放开我。”

  贺煜没有答应,伸出一只手从后抓住简宁的头发,逼迫他仰起头,身子前倾与他的贴近,封住了他的唇。

  过度摄入的酒精依然在简宁血液散发诡异的魔力,瘫软的挣扎只能加速贺煜的驰骋,简宁逐渐顺从。

  贺煜喘着气在简宁耳边低声说,

  “简宁,让我来补偿你,怎么样都可以。”

  语气温柔直白,却带着血腥气,贺煜咬破了简宁的白皙的后颈。

  简宁在黑暗中沉浮,他低下头,一字一字地回答贺煜,

  “贺煜,你补偿不清的。”

  乌发从简宁耳后落下盖住了他的半张脸,贺煜在身后看不清简宁的表情,他用掌心覆住简宁的支撑身子手。

  简宁的手死死地抓住散落的衣物,骨络分明。

  温热的泪滴一颗颗地落在贺煜手背。

  一曲唱罢,大梦方醒。

  简宁迅速地把蓝黑色的衬底扣子扣到顶,却还是遮住贺煜在他后颈留下的痕迹。他从道具堆里翻出一条白色缎巾,也顾不得脏,遮住脖子匆匆离开。

  贺煜独自在仓库里发了会儿呆,抽了根烟,联系了MAY,让她单独来帮自己收拾,不要通知别人。

  MAY心领神会,这是第二次来帮贺煜善后,第一次是在北池。MAY看衣物上斑驳的血迹,问:“你又折腾人家?”

  贺煜闷头抽烟,没有回答。

  “或者你去看下心理医生?”MAY建议,她一边把被搞脏的戏服捞出来。

  贺煜还是没有回答。

  “你不会是真想把人娶回滨城?”MAY做了最坏的假设,对她自己而言,最坏的。

  “别试探我,MAY。”贺煜点了下她:“把搞脏的收拾了吧。”

  贺煜不是没想过让简宁同他回滨城,而且不止一次,甚至为此在投标时做了股份转让合同;现在想起来,这似乎和自己赶最早的航班,直飞5500海拔大本营,然后埋头吃下沙粒般的米饭一样离谱。

  贺煜自己也分不清之前那些离谱的举动哪些是出于真心,哪些又是因为病态。

  今天MAY问他,是不是想把人娶滨城,贺煜最原始的反应是,没有。

  倒不是因为自己玩腻追逐游戏,而是现在他觉得简宁就是仿佛就是为雪山而生,留在加德挺好。

  距离开拉鲁还有两天时间,贺煜又给悄悄自己挂个号,还是上次的精神科医生。

  贺煜照例戴着墨镜,自己打车到医院。

  因为来的人不多,医生马上认出贺煜:“我记得你,半年前你来过。你最近怎么样了?药吃了没?”

  贺煜回答:“没吃药,但是最近记忆也没断片。”

  医生接着问:“那坏天气的时候呢?之后有再上过高海拔的雪山吗?”

  “上周去的K1的7000米营地,住了几个晚上,有天晚上起了风雪,不算小。”

  “感觉如何?有不舒服吗?”医生开始用键盘噼噼啪啪地输入病历。

  “当时还行吧,当时光顾着和向导说话,没注意太多。”贺煜回想了下,当时他们在帐篷里吃火锅,他又在纠缠简宁,确实没有因为坏天气头疼一类的症状。

  “那就挺好,你这是算是自愈,再观察看看。”医生带来一个好消息。

  “但是有件事……”贺煜开始研究措辞要如何表达。

  医生的单眼皮在镜片后眨巴,他在等贺煜描述,他鼓励了下贺煜。

  “你可以大胆放松地表达出来,没关系的,你得应激创伤目前问题不大,不会有什么事的。”

  “之前我不是和您说过,我总是想要找救我的向导,大概是碰到坏天气看了他就不会头疼。”贺煜挠挠头,有点难以启齿。

  “我当时甚至想就把调到我的公司里。这样可以天天见面。”他找到一种委婉的表达方式。

  医生推了推眼镜,表情还是很淡定,见怪不怪。

  “但是我现在不想他和我回公司了,我觉得他待加德挺好,不用跟我回去。”

  “这是正常,你得PSTD好转后,是会有这样的情况。”医生还是快速地输入病历。

  “可是我现在还是想找他。”贺煜补充说:“还是整天想找他。”

  医生听到贺煜说这些,直接键盘一推,不写了。

  贺煜心想坏了,是不是要被电击治疗了。

  “小伙子,你这是谈恋爱了。同性恋不是病,不需要来看。”医生口气无奈,他开始啪啪的按退格键删除刚刚输入的病例。

  诊室四壁贴着瓷砖,房间空旷,说话大声点变带着回响

  医生的话在空旷的诊室里回绕,

  “小伙子,你这是谈恋爱了。”

  简宁回到拉鲁后,两天没有从房间出来,他发了低烧,应该是那晚在仓库冻的。

  明玛问他要不要去拉鲁医院看看。

  简宁强撑着在浴室镜里检查贺煜咬的痕迹,一个乌青发紫的牙印;手臂上,腰上,胸口,全是带着紫印的血痕,异常狰狞;身上都好办,脖子上的太难遮住,简宁想想,算了,还是在家吃点消炎药,躺两天就好。

  发烧的人总是做光怪陆离的梦,简宁梦见穿着蓝色技术制服的贺氏员工,骑着牦牛,手里拿着医院的病历诊断在追他,说自己把贺氏的董事长逼疯了,他们也要来复仇。

  牦牛跑得飞快,简宁在梦里很气,平时运货的时候怎么不见牦牛这么快。

  他终于气得直接坐醒过来。

  简宁裸\着上身,坐在床上,捂着脸,试图把梦里头的牦牛从自己脑海中驱逐;有人在敲他房间的门,简宁还在起床气中没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地回答:“请进。”

  进来的人是明玛,后面跟着贺煜表情讪讪。

  明玛整个人都惊呆了,他冲到简宁身边,看着他身上斑驳的淤血痕迹,问:“你这是在哪里摔的?那晚和木贡打架吗?”

  “和狗打架。”简宁回答,他当作没看到贺煜。

  “木贡还咬你啊?”明玛看到简宁后颈上的牙印,不可思议地问。

  “都说了不是木贡,是狗。”简宁不耐烦了。

  “明玛头领,是我,是和我打的。”贺煜摸摸头回答:“所以我现在来,看看他,带了点药。”

  简宁觉得贺煜这个人简直是没皮没脸,他随手拿起床边的一件灰色T恤,套在身上,下床走到房间门边,指着门外说:

  “你们两个都从我房间滚出去。”

  明玛还在震惊中,还一直在问贺煜,你们到底是在干吗?

  贺煜看着简宁穿的灰色T恤,没忍住嘴角稍稍翘起,他把明玛推出房门,回答:“没干吗,我就找简宁聊聊。”

  然后他反手锁上简宁房间门。

  简宁见驱逐无果,便又躺回床上,把被子往头上一蒙,不打算再理贺煜。

  贺煜也没有要走的样子,他拖了一把椅子,静静地坐在简宁床边。

  他第一次进简宁在拉鲁的房间,房间布置得很简单,传统的尼尔帕暖木色,床头铺着鲜艳的编织地毯,床的另一边,是书架和书桌,架子上摆着一些奖杯,贺煜看了下,都是一些青少年的滑雪比赛奖杯。房间朝南,窗外便是一片小树林。

  过了半个小时,简宁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盯着贺煜,他有点生气。

  “贺煜,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说过,我想补偿你。”贺煜平静地回答:“可能之前场合不太对,但是确实是真心的。”

  “补偿?”简宁冷冷地回答:“你是打算每年六一节找个女的扮演过家家,然后带我去公园玩吗?”

  贺煜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一罐药,递给简宁:“这个药膏你先涂下,有助于散瘀血,”

  简宁没有接,冷着张脸坐在床上。

  贺煜知道自己怎么都绕不过这个话题,索性摊开来说。

  “简宁,我是真心想补偿你,虽然目前还不知道要用什么办法,但是只要我能做到的,都会做。”贺煜口气平和,一字字地落到简宁心里。

  “我知道你对过去的事情有抵触,我也不想去强求和解,但是起码你对我这个人本身,是不抗拒的,不是吗?”贺煜抓住了简宁矛盾的核心点;“你可以不回应,但是起码给我补偿的机会。”

  “我对你抗拒不抗拒,不是你自己脑补说了算的。”简宁回答。

  “你每次喝多了,都会来找我,不是吗?”贺煜反问简宁,他说的是事情,每次都是简宁先动的手。

  “那是为了要在K1架设基站,方便我后续寻找父母。给你一点甜头,那不是很正常?”简宁倒也不回避,懒懒地回答;他干脆下了床,再到窗前,四月底拉鲁的山色还泛着枯黄。

  “那我们各取所需也不是不可以。”贺煜看着他的背影回答:“现在只是基站架设,后续还有一系列的定位追踪,我一样可以帮你。”

  “各取所需。”简宁转过身笑了起来,他的表情在逆光的阴影里,看得不太清楚。

  “贺总的所需是什么?你的应激创伤离不开我是吧?你要疯掉,贺氏几万名员工岗位稳定要受影响,这样的锅我可担不起。”

  贺煜皱着眉,许久没有说话,然后他靠近简宁,低头盯着他的脸说:“我的应激创伤早就好了,我需要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简宁,你为什么现在穿着我的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