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诚在很小的时候,亲眼看着自已的母亲从楼上跳了下去。
从他记事以来,所谓的母亲一次也没抱过他,沈以诚一直觉得她讨厌自已,直到有一次张扬漂亮的女人温柔地亲吻他的额头,脸上神态尽是解脱:“诚诚,不要怪妈妈。”
话音落地,她毫无留念地从五楼一跃而下,衣袂翻飞,脆弱的躯体落在地上开出一朵昳丽的血花。
听管家说,他的母亲本是个女alpha,却被他父亲看上,强行注射性别扭转试剂,从此沦为沈家生育的工具。
这么多年,没人教沈以诚什么是爱。
他不懂爱,也学不会爱。
陈青山曾经说他感情迟钝,沈以诚只是笑笑不置可否,其实根本没把这话当一回事。
他身上带着诸多标签,唯独没有学着爱人这一选项,他足够强大,也一直认为强者并不需要爱。
直到两天后,躺在床上的omega醒来,看见他的第一眼就掉了眼泪,眼底的情绪恐惧蔓延,无声刺痛他的心。
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心里那点抽痛逐渐扩大,沈以诚抿唇碰了碰他的胳膊,却被一把挥开,手背撞在锋利的桌角,当下就见了血。
季琛偏过头,嗓音沙哑,“你别碰我。”
沈以诚盯着手背上的血,意味不明笑了下,下一秒不由分说抓住omega的手腕往怀里拖,任由他拳打脚踢不为所动。
季琛高烧刚退,体力耗尽后冷汗直冒,咬牙抵抗他的触碰。
嘴唇起了皮,眼尾也是红的。
他不会照顾人,也不允许管家插手这件事。
磨出血痕的手腕被刺眼的淤青替代,沈以诚掐着他的下颌,迫使omega抬起头,“不记得自已签过什么了?”
季琛流着泪,热度似要灼伤他的眼睛,单薄的躯体微微发抖。
他瘦得厉害,两颊微微下凹,先前清亮的瞳孔里一片死寂。
三年协议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沈以诚所做的一切都是合理的。
他已然成了一件任人装饰的商品,他没有选择的权利,他能做的只有承受。
沈以诚摸他满是伤痕的后颈,感受omega的颤抖,心脏突然一阵绞痛,可他并没有松开季琛,而是再次让他回忆起非人的疼痛。
季琛下唇咬的血肉模糊,沈以诚在他伤口上碾,细密的疼痛扯着崩溃的神经,季琛整个人像被冰冷的海水浸着。
沈以诚咬他的脖颈,血腥气飘散,成了催q的毒药,他疯狂重复一句话。
“季琛,你记住,这三年你是我的。”
凌晨三点,季琛晕了过去,再次发起高烧。
更严重地是,他被enigma的信息素引导提前fq了。
医生过来时,看着床上的一片狼藉,不赞同地对沈以诚说,“他是病人,他需要休息,沈总如果有生理需求需要,大可以找其他人,否则你这样就是在要他的命!”
沈以诚只是夹着一根烟,垂眸看着昏睡的omega,不做任何反驳。
医生叹了口气,给季琛挂上点滴。
短短几天时间,他瘦了一大圈,手背上尽是针扎出来的痕迹,藏在被子下的身体惨不忍睹。
医生看了一眼,忍着怒气说道:“我之前已经告诉过沈总,病人等级低,接受不了您的信息素,沈总如果想要一个人的命,没必要这么折腾,你知道他有多痛苦吗?!再严重点,他这辈子就废了你知道吗?!!”
沈以诚弹了弹烟灰,男人的五官隐匿在阴影中,让人觉察出危险信息。
“知道了。”他说。
医生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骂狗男人不是东西,冷着脸说:“希望沈总能说到做到,再有一次,神仙都救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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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琛觉得自已陷入了一个恐怖怪诞的梦境,灵魂裂开又重组,他步履蹒跚挣扎着逃离。
可甫一动弹,手臂上就传来一阵痛感,他动动手指想要推开,却被人攥着手腕束缚住。
淡蓝色的抑制剂推进血液里,燥热的血液在体内冲撞,又被强摁着归于平息。
三天后,沈以诚看着还在昏迷的omega,再次拨通了医生的电话,询问原因。
医生听完之后,用优美的国粹问候了沈以诚祖宗十八代,“他是不是上辈子跟你有仇?该用信息素的时候不用,不该用的时候疯了一样释放。”
“他在fq期啊,你不给他信息素难不成指望他一个中级omega自已生生熬过去?你是想熬死他吗?”
沈以诚平静接受他的痛骂,“不是你说他排斥我的信息素吗?”
医生甚至都懒得反驳这句话,直接问到关键点,“所以这三天他怎么熬过来的?”
沈以诚看着医药箱里空了的抑制剂,抿唇说:“我给他注射了强效抑制剂。”
一阵沉默后,电话那头响起一阵咣当的声响,医生咆哮着骂他:“你到底多想他死啊?!!你知不知道强效抑制剂高级以下的omega用了会被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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