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哪个性别,抽取腺体液都是极为致命的事情,而且会经受巨大的痛苦。
两年前一个omega抽取腺体液差点丧命的消息在热搜上挂了近一个月。
宋时野从来没想过庄城会瞒着自已去医院,甚至还把它放在了香薰里作为礼物。
“你疯了吗?”他眸中带火,鼻子却忍不住发酸,质问也没有任何气势可言。
“没疯。”庄城俯身,淡淡的沐浴露味道涌入鼻腔,他擦掉宋时野眼角的水光,“乖,别哭。”
“这样我才安心。”
这次地震给他带来了不少阴影,哪怕事情已经平息,晚上还是时不时梦到宋时野蜷缩在地上苦苦挣扎的身影,心悸的感受前所未有的强烈。
所以回来的当天晚上他就预约了手术。
宋时野催着他转过去,要看他的伤口,“你别动!”
庄城乖乖坐在床上,任由他扒开衣领检查。
在腺体上动刀子有感染的风险,类似于一种微创手术,结束后医生在他后颈贴上一个手术贴。
时效有十二个小时,正好在洗澡前揭掉。
宋时野看着他周围发青的皮肤与腺体上的刀口,眼泪霎时盈满眼眶。
庄城听到吸鼻子的声音,转过来抱着他,温柔地拍了拍,“小哭包。”
“你别说话。”宋时野把脸埋在他脖颈处默默收拾情绪。
庄城摸摸他的脑袋,所有的疼痛都抵不过爱人心疼的眼神。
倏然后颈传来温热的触感,他身子一怔,眸中情绪闪烁,喉结抑制不住滚动两圈。
宋时野一下一下亲他,唇瓣贴在腺体上温柔触碰,薄薄的肌肤下涌着滚烫的血液,声音微哑:“傻子,为什么不告诉我?”
庄城说:“不疼了。”
“我不信。”宋时野戳他硬邦邦的胸肌,眼尾红着,“没有下次了,否则离婚。”
“不行。”这两个字是庄城的禁忌,听到时脸上表情立马变得阴沉,戾气翻涌。
手掌扣住宋时野的腰,仰头吻上去,“不准离。”
“死都不行。”
他亲的凶,宋时野喘不过来气,唔唔不停,却被男人攥住手腕背在身后,被迫张开嘴承受。
宋时野偏头躲过,喘了下,“不、不离了.....”
庄城指腹擦去他唇上沾染的水光,声音喑哑,黑沉沉的瞳孔中翻滚着偏执的占有欲,“敢离*死你。”
宋时野:“.......”
* * *
第二天中午,宋时野开车去找许凡,告诉他恢复记忆的事。
许凡正在围炉煮茶,烟雾袅袅中,他穿着极简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裤子,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贵模样。
只不过一段时间没见,头发又多了些银丝,看起来垂垂老矣。
宋时野有些心酸,笑道:“凡哥,我恢复记忆了。”
泡茶讲究的是心静,许凡慢悠悠做好一系列动作后,以茶代酒敬了他一杯,“恭喜。”
宋时野仰头,一饮而尽。
许凡问:“最近在忙着拍戏?”
宋时野:“嗯,一部电影,还差收尾阶段。”
“挺好的。”许凡抿了口茶说,“以后跟小庄好好过日子,夫夫之间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再不济床头打架床尾和,只要一方肯认错,那就没有过不下....”
“凡哥——”宋时野蹙眉打断,他这交代后事般的语气令人心慌,“我都知道。”
许凡笑笑,浑身透着一股沉重压抑的丧气,眼角的皱纹刺得宋时野眼眶发酸。
他转身回房间拿了一个礼盒,放在桌上,抬头对宋时野说:“打开看看。”
拆开后,里面是一个平安符。
许凡垂眸,眼神温柔地看着礼盒,似在怀念,指腹摩擦轻声道:“是孟喻求的。”
只不过他没有告诉宋时野,这不仅是平安符,还是孟喻给他的定情信物。
二十岁情窦初开的少年,为了证明两个alpha可以在一起,大晚上去爬山,回来时带了一个平安符。
孟喻生来体弱,气喘吁吁地攥住他的手腕,掌心温度灼得人发麻,弯眸中藏着软钩,撒娇一样:“凡哥你看,平安符会保佑我们。”
可这段感情并不长久。
十年前,双A恋被世人口诛笔伐,他们被迫分开三年,再见时,孟喻病情恶化,许凡日夜陪着他。
却也只见证了这段感情的最终凋零枯败。
孟喻还是放开了他的手。
许凡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念头了,苟活十年对他来说已经足够,可总要留下些什么,才能证明他们两个相爱过。
他眸中情绪太沉痛,影响着宋时野,作为这段感情的见证者,他心里抽疼,安慰的话语在此刻显得苍白无力。
“我不要。”宋时野指尖蜷了下,推回去,抬眼定定望着他道:“凡哥,喻哥希望你好好的。”
许凡笑了,“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但是一个人太孤独,也太累了。
十年,答应孟喻好好活着的事情已经做到了。
似乎看到了许凡眼里的坚定,宋时野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与难过,激得他想掉眼泪。
手机铃声响起,击破了屋里的沉默。
宋时野按下接听,崽崽兴奋的声音立马传过来,“daddy!”
“嗯。”宋时野带着很轻的鼻音,不像往常开心地回应他。
小孩子对情绪感知很敏感,崽崽顿时很小声地说:“宝宝吹吹,烦恼飞飞~”
“爸爸说开车接daddy,daddy站在原地不要动哦,宝宝马上就来。”
“好。”宋时野点头,“daddy等你。”
许凡靠在墙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桌子上轻点,温润如玉,气质如兰。
见他挂了电话,笑着问:“你儿子?”
宋时野:“嗯,他叫庄俞安,小名崽崽。”
“太长时间没见,都长这么大了。”许凡感叹一句。
半小时后,门外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
刚走出门,许凡腿上撞到一个小不点儿,“嗷”了一声后,啪叽坐在地上,懵懵地抬头,睫毛上挂着泪珠。
看见不是熟悉的人,嘴巴一瘪就要掉金豆豆。
“哎呦,别哭别哭。”许凡蹲下来抱起他,目光看向他身后的男人,点头打招呼,“来了。”
庄城一身黑色风衣,妥妥韩剧穿搭,闻言轻笑,喊道:“凡哥。”
许凡说:“屋里坐。”
“好。”
崽崽要哭不哭地看着爸爸,他怕生,悄悄张开小手要庄城抱,可庄城一心搜寻宋时野的身影,完全把儿子忘在一边。
崽崽只好退而求其次地搂住许凡的脖子,趴他耳边小声恳求,“宝宝有些重,伯伯要抱好我哦,摔下去会痛死的!”
许凡乐呵呵地拍了下小家伙的屁股,“放心吧,伯伯力气超级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