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历史军事>古今中外奇案录>第315章 特别乘客

1979年的第一缕曙光才刚刚照亮芽笼巴鲁第58座组屋,时间定格在1月6日清晨6点35分,陈庆财和李美英这对校车夫妻档已经发动了他们的小小\"学童专列\",与往常一样,亲吻了尚在梦乡中四朵小花的脸颊,然后便哼着小曲儿出发,载着孩子们去往知识的海洋。

太阳还没完全清醒,大约半小时后,李美英如往常般按下熟悉的号码,打算用电话铃声唤醒那几个小懒虫。可奇怪的是,电话那头竟然唱起了独角戏,连续两遍的呼叫,家里都没传来那熟悉的一句“喂”。李美英心里像被猫抓了一样,不踏实,于是灵机一动,请隔壁的陈大姐做了一回“临时闹钟”。

时光悠悠,上午9点,陈大姐上门拜访,却只收获了寂静一片。到了10点,李美英心急如焚地奔回家,钥匙轻轻一转,门开了,但家的温暖却没跟着进来。屋内静得能听见针掉的声音,客厅、卧室,连个人影都没有。李美英心里的疑惑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直到她踏入厨房,那一刻,世界仿佛静止了。

眼前的情景,堪比恐怖电影现场:四个孩子,穿着睡衣短裤,像被遗忘的玩偶,倒在浴室,周围是触目惊心的红色海洋。每个小脸蛋上,纯真被残忍取代,刀痕交错;小手小脚上的伤痕,诉说着他们无声的挣扎。特别是最小的妹妹,那张稚嫩的脸庞几乎无法辨认,而大哥的手臂,似乎在诉说着最后一刻的无助。血水在厨房的盆里汇聚成悲伤的湖,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家的味道,而是让人窒息的铁锈味。

李美英瞬间被恐惧击垮,尖叫穿透了宁静的早晨,差点晕厥过去。邻居们被这凄厉的呼唤惊醒,纷纷赶来,慌忙之中,拨通了那串紧急的号码,希望警察能够带来一丝光明,驱散这突如其来的黑暗。

接到报案的那一刻,警方火速赶往现场,一进门,即便是见惯大场面的警员也忍不住集体倒吸一口凉气,心里默默给这场面打了“五星难度”。二话不说,现场迅速升级为“警戒区”,警察叔叔们开启了福尔摩斯模式,瞪大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匿线索的角落。

这四位小天使,分别是10岁的陈国平,8岁的国兴,6岁的国顺,以及5岁的可爱小公主珍妮,三个小哥哥和幼儿园小妹妹的组合,就这么无辜地陨落了。三个小男孩在同一所学校上学,而小珍妮刚背上小书包,迈入幼儿园的大门。

一番细致勘查,警方发现,这家人的防盗措施居然像是摆设,门锁都好好的,屋里也没有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迹象,客厅、卧室、厨房,乃至浴室,都平静得像是一幅静物画,除了那两张小桌子上,一桌书包,一桌两条鱼,像是在诉说着“一切安好”的谎言,哦,对了,厨房里倒是少了把菜刀,大概是去旅行了?

法医大大给出了专业意见,四个孩子身上每人都挨了至少20刀,凶器十有八九就是那把消失的菜刀。凶手作案手法那叫一个干净利索,简直是“无痕高手”,现场几乎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这让警察蜀黍们眉头紧锁。

鉴于没有明显的闯入痕迹,周围的邻居也没听到啥风吹草动,警方推测,这凶手估计是陈家的“座上宾”,熟悉地形,懂得低调行事。甚至有可能是拿着复制钥匙,悄咪咪开门,然后一个接一个地把熟睡的孩子叫醒,带到浴室,完成了一场悄无声息的悲剧。之后,还在水盆里洗了个手,顺便让凶器也洗了个澡,企图抹去一切罪证。

这一连串的操作,让人不禁琢磨,这得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才能让凶手下如此狠手,让陈家夫妇痛失骨肉,一夜之间,家不成家?

惨案两周后,正值鞭炮声声的新春佳节,一封不速之客般的贺年卡大摇大摆闯进了陈家,瞬间成了警方眼中的“年味炸弹”。卡片上洋洋洒洒的汉字,透着一股子“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幸灾乐祸,用阿财、阿英这样亲密的昵称“祝福”陈氏夫妇喜提“无后”大礼包,末了还不忘加上几声“哈哈”,简直把嚣张刻在了纸面上。

明眼人一看便知,这“贺卡”定是出自凶手之手。而陈家的秘密武器——绝育手术,本是夫妻俩的小秘密,如今却成了凶手的“知识点”,可见这位幕后黑手对陈家的了解程度,简直是比自家人还门儿清,警方之前的猜想算是被盖了章、认证了。

一番地毯式的摸排,警方手里的线索渐渐丰满起来,虽然说起来有点儿黑色幽默:

1、案发那晚,对面楼的大哥正忙着数饺子呢,隐约瞅见陈家厨房有个大人在“教育”小孩,还以为是寻常的亲子“互动”,谁料想竟是凶案现场。这大哥只匆匆一瞥,连对方长啥样都没瞧清楚,就继续回去忙活年夜饭了。

2、再说一位的士大哥,那天早晨拉了个“特别乘客”,二十来岁,左半身沾着不明红色液体,裤腰上还别着一把闪亮亮的小刀,整个人一副“我太难了”的模样。到了劳明达街,这家伙扔下钱,一溜烟儿就没了影。的士大哥回想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报了警。

陈庆财一听描述,心里咯噔一下,这说的不就是那位天天上门蹭电话的“热心肠”邻居嘛,孩子们还亲热地叫他“叔叔”呢。

于是,这位来自马来西亚的“熟面孔”叔叔成了警方的头号嫌疑人。一番“热情招待”,审讯室里灯光24小时不打烊,可就算磨破了嘴皮子,硬是找不出他案发时的不在场证明。无奈之下,警方只能让他“自由活动”,而这位“叔叔”也是个行动派,直接玩起了人间蒸发,附近的邻居纷纷表示:“他?谁啊?不认识。”

这事儿,就像是除夕夜放了个哑炮,响是响了,可终究没炸出个所以然来。

话说陈家二老,那段时间成了刑侦局的“常客”,每次去都得和警察叔叔们“促膝长谈”。他们一口咬定自己平日里连蚂蚁都不敢踩,一家六口其乐融融,孩子乖巧得像动画片里的角色,惹人怜爱。但亲戚圈里总有那么一两个“大嘴巴”,这不,就有个匿名“线人”偷偷告诉媒体,陈氏夫妇私下还有个“经济副业”——经营“银会”,也就是俗称的“标会”,一群好邻居凑钱帮衬急用,轮流当“幸运儿”。

偏偏有位“赌神附体”的会员,标了大奖却翻脸不认账,欠下一千多块的“烂账”,搞得陈家两口子左右为难,其他会员也跟着起哄要债,让这对老实夫妻头疼不已,生活乱了套。

警方顺着这条线索,像侦探小说里的主角一样,挨家挨户地走访,还真挖出了那位嗜赌如命的“标会之星”,把他请回局里“喝茶”,结果呢,依旧是一壶白开水,没泡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案子就这么悬着,警方使出了浑身解数,问天问地问空气,上百号人前赴后继地接受“灵魂拷问”,各种小道消息、报纸线索,他们是一条不落地筛了又筛,查了又查,恨不得拿放大镜把每个细节看穿。可遗憾的是,除了已知的那些,再没啥新鲜料能指明凶手是谁。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1985年10月16日,案子终于上了验尸庭,可除了确认凶器是家里失踪的那把菜刀,其余的——凶手人数、作案动机、过程,一切依旧云里雾里,就像雾都的迷雾,拨不开,理还乱。

陈氏夫妇呢,从此一看见校车上的孩子,心头就像被针扎,泪水比雨季的雨水还泛滥。陈庆财开车也是心不在焉,最后两口子干脆关了校车生意,投身工厂,希望能用忙碌来冲淡心中的悲痛。他们本已决定不再生育,但或许是命运的安排,后来又勇敢地接受了再育手术,迎来了两个新的小生命,继续在生活的轨道上缓缓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