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特助站在落地窗前疯狂地打电话:“吴总监, 邱总刚才说了,今天下午之前交过来,必须在九点之前…”
“喂,是祁经理吗?麻烦您催催张经理和崔经理, 仁泰医疗的人都在催, 这边项目组要快点出底稿, 马上快年末了, 你看着督促下进度?
……
几通电话挂断后, 李特助按灭了手机屏幕,站在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见邱淼然抬头后走过去,
“邱总,已经安排好了。”
“嗯。”邱淼然略微点头, 修长的食指顶住细细的金丝镜框, 取下眼镜,并指揉了揉眉心。
座椅腿在地板上滑动, 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邱淼然突然从工位上站起来,手臂伸直, 直接按灭了电脑屏幕,“李特助, 后续你盯着, 有问题打电话给我, ”
“今天我先走了。”
李特助:“祁经理等会来咱们公司, 邱总不用专程过去拿了。”
“不是去祁杉她们公司,我今天要先回去。”邱淼然声音淡淡。
“……”李特助眼睛略微瞪大了一瞬, 几乎没敢相信,邱总今天居然才八点半就要回家了?怎么比做一级市场的那群加班狗下班还早!
这不符合常理啊…邱总和其他摸鱼式的领导不一样, 事事亲力亲为,只要加班加不死,就往死里加,明明是个要收益率不要命的风投人啊!
邱淼然没带镜框,灯光打在侧脸,鼻峰和眉骨处有明显的阴影,更显得眉眼深邃,微垂着,
她垂眸沉思,仿佛在思索着某种赚钱的大项目,
实际上,她想得是——
纪佳鱼最近神情有些不对,有时候低垂着头,似乎笑得时候都很少了,是不是进剧组熬得太过疲累?导致现在小姑娘都不黏人了。
邱淼然站起身,长臂伸开把座椅向内推了推,
“今天有点私事,家里养得的小鱼不吃东西了…我回去哄哄她。”
李特助一脸迷茫,看了看总裁办公室里的微型水族箱,这些鱼日常都由他照料,李特助养鱼很有经验,
他真以为是邱总家里水族缸的鱼出了问题:
“邱总,那鱼可不能喂太多鱼粮,喂得太多,鱼就撑死了。”
——喂得太多,鱼就死了。
邱淼然摆了摆手,显然没放在心上,单手拎起外套,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三十分钟后,秋水公馆的门被推开。
陈姨在打扫卫生,用抹布擦拭着茶几上的玻璃花瓶,停下手底的活,“邱总。”
“小鱼呢?”
“纪小姐她好像是睡了,刚才吃过饭,就回房间了。”陈姨继续说,“邱总我想跟您请一天晚上的假,”
“怎么了?”邱淼然问。
“纪小姐拜托我明天去南郊的一个花市取花,那家店离得挺远,开得也挺早的,”陈姨解释着,
“我想今晚顺便就回家,顺便回家看看我女儿。”
陈姨的家也在南郊,想顺便回家,也是人之常情。
“可以。”
陈姨放下手里的抹布,叠好了放回去,拎起沙发上收拾好的包:“邱总,那我先走了。”
邱淼然点了点头,侧眸望了眼陈姨离开的身影,感觉有一点奇怪,什么花,还偏偏要去南郊指定的花店里买…
她心底纳闷,解开外套,走上楼梯。
邱淼然脱了外套后,穿着高领的薄羊绒毛衣,米白色长裤,能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细腰,长腿,
背影又瘦又高,看起来有点性.冷淡,
“噔噔——”她站在纪佳鱼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门没锁,“咔嚓”一声被推开。
自从纪佳鱼搬来住后,她还没进过这间房…
房间里充盈着甜甜的香味。
邱淼然走过去,房间里,矮柜上台灯亮了起来,在床头晕出一小片奶油色的光晕。
越走越近,鼻尖闻到的甜香味也越浓郁,
被子上鼓起来一块,小姑娘躺着露出半个发顶,头发柔软地披散在枕间,眼睛闭着,不自觉间俯下身,甚至能看清纪佳鱼长长的睫毛,睡颜像是洋娃娃,很乖巧,也很恬静,
矮柜上还放着一只白色瓷杯,杯沿上印着一枚唇印,浅浅的绯红在白瓷上特别明显,杯子里还剩着半杯水,
莫名感觉有点渴…
邱淼然这个人有点洁癖,从不用别的人用过的东西,
此刻却特别想喝她的水。
仿佛鬼使神差间,邱淼然拿起杯子,唇抵着杯沿,把小姑娘喝剩下的水喝了下去,
水是凉的,却没嫌弃。
瓷杯放回床头柜上,声音轻轻的,却还是吵醒了躺在被窝里的纪佳鱼,浓密的睫毛微颤着,如同蝴蝶震动双翼般,缓慢地睁开了眼,
她睡眼惺忪,那双浅栗色的眸子里氤氲着雾气,显得眼神愈发迷离,
被窝暖暖的、房间里暖气也很充足,纪佳鱼白皙的小脸上润润的,浮起一层很浅的红晕,
“嗯…”纪佳鱼轻轻“嗯”了声,像是小动物轻轻的嘤声,刚睡醒的她鼻音有些重,“我睡着了啊…”
邱淼然单手撑在床沿,靠近后,漆黑凤眸盯过来,幽幽地俯视着她,“还以为纪小姐晚上有什么安排,”
“原来是来看你睡觉。”
纪佳鱼手指捏住被子向上拉起来,只漏出一双水盈盈的眼睛,躲着邱淼然忽然压过来的目光,这个动作让她显得特别纯,也特别诱人,
“不是的,淼然,我准备了给你的礼物,”纪佳鱼的声音软软的,从隔着被子传出来,有些闷,
“今天是我们的纪念日啊…”
“礼物?”邱淼然直起身,眼神疑惑。
“在你面前,”纪佳鱼忽然扯下了盖在脸前的被角,露出小巧的下巴尖,脸颊柔软,此刻却泛着薄红,睫毛乱颤,眼神带着躲闪,又羞又臊地指了指被角,手指慌乱地抓着,把被角攥得有些发皱,“你拆开啊…”
邱淼然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手伸出去,指尖轻轻在光滑的被面上拂过,视线里,小姑娘放开了攥着被角的手,莹白的小手指缓缓缩回了被子里,
邱淼然忍不住吞咽口水,得到默许后,指尖颤抖着接近,握住被子的一角,
明明早已不是第一次了,此时此刻神经却似乎都绷紧了,羽绒被子被她一手掀开,
宽绸带绕了好几圈,绸带打了结在肋骨下方靠近中部的位置,丝绸般的面料很薄透,是浅浅的粉色,被系成完美的蝴蝶结,点缀在雪.肌上,被精心包装过的礼物,此时此刻完全呈现在眼前;羊脂玉般的白净和樱花般的薄粉,造成巨大的视觉冲击。
屋子里暖气很足,但看到眼前景象的那一刻,热度瞬间从深处涌出来,没有什么比心底压抑不住的火更热,喉间跟着发干,仿佛刚才那半杯水刚喝进喉咙就蒸发了,很干……
第二天,阳光从窗沿处挤进来,在拉开一条缝.隙的窗帘边缘,晕出一层浅金色光影,
光照在邱淼然紧闭的双眼上,微微刺眼,眼睑颤了颤,缓慢地睁开,鼻尖还能嗅到一股馥郁的香味,甜香味和香篆的味道纠缠在一起,还有淡淡的腥.味,
邱淼然侧过头,发现身边的被子陷下去,早已没了昨晚的温度,地板上落着纪佳鱼昨晚穿着的衣物,薄薄的一层,
如同蝉翼般特别透,绸带被扯到散开,已经彻底损坏,破了几道很大的口子,看起来很狰狞…
邱淼然很少那么亢.奋过,神经在颤抖着,仿佛每一寸血管里的血,都被她的妩媚点燃。纪佳鱼昨晚是从未有过的热情,怎么样都觉得不够,最后,两人都周身汗透,用尽了力气,睡过去。
从柜子上拿过手机,邱淼然眉心微蹙,手机屏幕上显示,现在是下午1点,显然闹铃早已响过了,
可邱总这次睡得异常的沉,脑海里根本没有铃声响过的记忆。
被角掀开,一双长腿放下来,邱淼然在床头穿上一只拖鞋,又跳着脚,在床尾找到另一只拖鞋,从纪佳鱼的房间里走出去,回到自己房间,洗漱,换衣,
期间还给李特助发了讯息——“下午之前,把资料整理好放我桌上。”
“嗒、嗒——”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
邱淼然踏着拖鞋下楼。
在这个过程中,她没有察觉到丝毫的异样。
客厅里洋溢着饭菜的香味,陈姨听到楼上的动静,又把菜重新热了热。
“邱总。”陈姨带着围裙站在餐桌旁,手里拿着抽纸,在擦眼角。
“嗯,陈姨怎么哭了?”邱淼然瞥见陈姨抹眼泪,连眼角都红了,随口说了句玩笑话,“切洋葱了?”
“不是…”陈姨解释道,“邱总我有点难过…”
邱淼然突然发现,手边的桌面上放着一个盆栽,盆栽旁放着一只很小巧的信封,“这个是她让你买的盆栽?”
“嗯,”陈姨点了点头,“纪小姐她好像是走了。”
“走了?”邱淼然微微侧头,伸手去抚弄白瓷盆栽里的小紫花,视线瞥到信封,便伸出手,把信封拿起来,随口说,
“她去公司,这很正常啊…艺人也要上班。”
“我早上六点的时候回来,正好看到纪小姐拉着行李箱出去,她还不让我去叫醒你,她说了‘她走了,陈姨要保重’,”
陈姨连连摇头,感觉心里空空的,仿佛突然少了一个闺女,
“邱总,纪小姐是不会回来了吗?她人挺好的,上次出差还帮我带了点南城的凤梨酥和鸡仔饼,我生病还给我准假,有点舍不得她…”
“她只是出差而已,陈姨你先去做别的,不要自己多想。”邱淼然仍是冷着脸,实际早被陈姨几句话弄得心烦意燥,
纪佳鱼留下的信封被她抓在手中,指缝发湿,竟渗出了些汗。
等陈姨去了洗衣房,脚步声渐渐远离,
邱淼然才缓缓拆开小信封,指尖不自觉地抖。
信封打开,掉出一张明信片,空白处写着两行小字——
To邱淼然
单向毁约,再也不见。
by纪佳鱼
字迹看起来有些潦草,很敷衍。
邱淼然垂下眼睫,胸膛起伏,呼吸不自觉加速,把明信片翻了个面,企图从这上面看出点别的什么,纪佳鱼是不是在跟她开玩笑…
明信片的背面是大片的紫色小花,一簇簇,看起来生机勃勃,最下面打印了两行小字——
【高雪伦喜阳光、适应于温暖气候,耐寒、怕雨淋、忌酷热。】
【高雪伦的花语是欺骗。】
不…这不可能,这是在开玩笑?
信封里还有东西,邱淼然提起信封抖了抖,掉落两张红票子,还有一张沾在钞票上的便签纸——
【昨晚表现得还不错,勉强达到劣质按.摩bang的水平哦~】
——侮辱性不强,伤害却极其高。
邱淼然手指用力收拢,那张便签纸被攥成一小团,她心口发闷,后槽牙用力咬合在一起。
早餐晾在那里,她甚至还没喝一滴水,就立即转过身,“嗒、嗒”的脚步声踩在楼梯上,听起来很重,也很急,燥得都快起火了……
——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手指攥得很紧,掌肉被指甲扣得生疼,
她直接推开了纪佳鱼的房门,
房间里残余着她的味道,护肤品、香水、或者沐浴露掺杂在一起的味道,
是属于纪佳鱼的甜香味。
两人躺过的床是乱的,原本平整的床单卷了边,从中间开始发皱,像是池水里泛起的涟漪,
昨晚在这里发生过的事情似乎还历历在目,似乎还能看清——纪佳鱼咬着被角,一张小脸羞得发红,面若芙蓉,看起来又羞又俏,娇滴滴的声音像夜莺一样……
邱淼然把纪佳鱼的房间搜刮了一遍,在这期间的她,非常没有风度、没有修养,几乎是翻箱倒柜地寻找纪佳鱼存在过的痕迹…
——衣帽间里,所有的高跟鞋和奢侈品服饰全部被封在柜子里,没有动过,
——拉开柜门,竖长的柜子里,纪佳鱼的小皮箱没有了,
——阳台上,纪佳鱼的“小雪球”,长着白色绒刺的苍绿色仙人球盆栽,消失不见了;
最后,邱淼然在床头柜的抽屉里看到一部手机,
是纪佳鱼曾经用过的手机。
不可能…纪佳鱼绝对只是一时赌气,或许是昨晚自己做得太狠了,纪佳鱼说“我也到了”,自己却仍没有停止,甚至掐着小姑娘的腰要得更狠了,但是,邱淼然原本是可以克制的…这也是纪佳鱼先引.诱她的,不是说好了是“礼物”吗?
没有梧桐树怎么能圈养金凤凰?
纪佳鱼怎么可能舍得离开?
她那么爱她,她也给了她最好的,
她养得小鱼一定只是出去游一圈,最后累了,会自己回来的。
毕竟,纪佳鱼一直都很乖的。
……
航班刚刚着陆,此刻抵达南城机场,
纪佳鱼的机票是纪尘请人代买的,隐藏了她的个人信息。
天一亮,纪佳鱼就醒了,准确的说,她整整一晚都没敢睡得深,一直被邱淼然折腾到凌晨,手段都用尽了,薄纱般的衣服被撕得粉碎,才彻底刷满了那个该死的续命值…
她起来的时候,腿还是软的,还摔了一跤,幸好昨晚在邱淼然喝掉的那杯水里放了点碾碎的促.眠.药物,邱淼然睡得很深,有声响也没被惊醒。
纪佳鱼坐在靠窗的位置,飞行途中拉下了挡光板,在路上靠着座椅睡着了。
梦里有纪尘的声音——
“手机被安插了这种软件,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这个人的恶意,”
“但你的隐私被侵犯了,希望你记住,任何时候都随便下载来路不明的文件。”
下载来路不明的文件…
在大三和宋亭雨在一起前,在纪尘失去联系之后,
她曾经用手机登录邮箱,在某个自称老同学发送的邮件里,下载了一张关于她在大一时,获得一等奖学金时的照片,
照片里,她上台领奖,台下第一排,有纪尘的半张侧影。
是那张照片带了病毒吗?
那发照片的人,会是谁?
而且,为什么离开邱淼然之后,再也没有那种自称为“系统”的声音了?
纪佳鱼拿出新手机,按下电源键,屏幕刚亮起来,消息框里弹出一条消息。
【林晚】:真的很抱歉,我没想到自己要在京市留那么久,很担心你提前去南城会不会不适应…
【纪佳鱼】:没关系啦,只是我想先去南城散散心,妈你不用担心,我之前有去南城拍过戏,不算陌生的。
【林晚】:小鱼现在到了?妈妈让人去接你了。
【林晚】:[车牌号]
【纪佳鱼】:嗯呢,我看到了。
停车场在机场外层负一楼,国内到达区。
纪佳鱼单手拉着小行李箱,离得很远,就看到停车场门口站着一个深棕色卷发的女人,带着墨镜也掩饰不住她高挺的鼻梁,她用手抬了抬墨镜,看清楚纪佳鱼后,挥动着手臂,“小鱼,这里~”
纪佳鱼拖着行李箱走过去,“Kate,谢谢你来接我。”
“嗯,不必客气,如果你当时提前回来两天,说不定还可以和我一起呢,”Kate拉开了后备箱,帮纪佳鱼把行李箱放好,“砰”得一声,后备箱合上,
“你妈妈在京市还有个开发的项目没谈好,只能让你先回来了。”
……
京市西郊那块地皮的使用权,通达地产与秋水风投旗下的地产业共同竞标,
通达建投在南城独占鳌头,固然很强势,
但这里是京市,这种地皮,未来要建成高新科技园,并不是看那个资本出价高就能拍得,更重要的是人脉;
而秋水风投毕竟是扎根于京市的企业,邱家人自然认识从政的人员,这两家企业自然是互不相让,决定各自派高层进行商务会谈,
非常凑巧的是,通达建投的董事长、南城首富、女企业家林晚恰好最近在京市,
林晚看着会议桌对面的邱淼然,眉眼间带着抹笑意,这人可是她的未来“女婿”,是将要与林乔轩结婚的女人,
即使出现商务冲突,也应该夸一夸,
林晚轻咳一声:“早听说邱总年少有为,今天一看,果然很年轻。”
邱淼然从纸张间抬眸,金丝眼镜的细链条晃了晃,薄镜片之后,眉梢微抬,似乎有些不能理解:“林董,”
“我们之前不是见过吗?”
林晚:“……哈哈。”人家只是照例恭维一下啊…喂。
“严格来说,西郊那块地皮的投入与建设,我们都可以参与,”林晚尴尬了一瞬,眨了眨眼睛,迅速拿起桌上的文件,想要为双方赢得共赢,她解释着,
“比如说,秋水风投属于上游部门,可以承接项目投资;而我们通达建投旗下的通达地产,对于各种施工方式,材料的采买,施工方案等等,我们通达地产有成熟的产业链,完全可以做到项目的承建过程,”
“所以我们并非竞争关系,而是可以合理共赢的,不是吗?邱总?”
邱淼然垂下眼睫,没有回答,而是将手里的文件递过去一份,“这是市.政那边发下来的通知,贵企业碳市场排放的相关专利条件不达标,而我们秋水风投其下也有参股的建投类企业有一所已经取得专利,”
“林董应该知道…未来市场对碳排放的要求有多严格,我敢保证,这一点就能让你们得不到许可证,根本不可能在市.政那边竞标成功,”
“这一次,是通达地产寻求我们的帮助,”
邱淼然强调着,并且重申了一遍,“不止是融资方面的…”
林晚有些哑然,没想到,自己未来的“女婿”竟然如此不近人情…
“邱总这是什么话,你今年不是要和乔轩完婚吗?一家人怎么说两家话,我们两家公司合作,是强强联合,更是互利共赢,”
林晚轻轻叹了口气,心口有点闷,被低情商的未来“女婿”气得,“怎么能说是我有求于你?”
“林董,我们是谈项目,不是在谈感情,还有…”邱淼然停顿了一瞬,语气变得凝重,
“关于你女儿和我的婚姻…我要退婚。”
邱淼然话语停顿,忽地改变了对于林晚的称呼,“伯母,”
“我承认当初同意和林乔轩订婚是我考虑不周,是我的失误,这一点我道歉,”
“我很抱歉,我现在不能娶你女儿,以后也不能…”
温度顷刻降低,气氛几乎凝结成冰,死一般的寂静扩散开来。
“你…”林晚单手抚着胸口,细长的眉毛拧在一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