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笙正与人商议事情, 听闻曲继年进宫,急忙退了众人去迎接。
“父亲。”
曲笙看着一身盔甲的曲继年,在她这十几年中, 似乎从未见过。此时的曲继年,鬓发已白, 不复当年,可曲笙还是看到了他年轻时英姿勃发影子。
曲继年看着曲笙身着朝服, 近月余来, 虽是回府但却几乎未见。
“你三哥哥还活着, 我担心你三叔冒进,将他性命丢了。”曲继年沉声道。
曲笙听出了曲继年话外之音,问道:“父亲是想要亲自过去吗?”
“他们在这个时候将霆儿还活着的消息放出来,激得你三叔冒进,为父担心会出事。”曲继年又继续说, 话里话外都是要去北疆,可就是不开口与曲笙要兵权。
“车牧族那几个小国不足为惧,只要父亲肯坐镇京城,孩儿月余便可将其全部踏平。”
曲继年听曲笙不小的口气, 抬头看她一眼,“车牧族虽是小国, 但他们联合其它五国, 我天晟从未与之交战过,恐会出奇兵, 难以抵挡。”这些周边小国,不曾朝贡, 忽然这般定然是看透了天晟的朝野不稳。
外象表露的内战以及瘟疫,给它们释放了信号。
“父亲先进去再说吧。”二人站在殿门口, 说了好一会话了。
林建海今日忽然吐血,林夕昭急忙带着太医去了林府,现下也不知如何了。林夕昭临走之前,曲笙已经着人去请了柳无相一同前去问诊。
曲继年和曲笙进了殿内,曲继年看着这殿内的格局,虽不辉煌气派,蟒虎盘踞的殿台,却不难看出曲笙的野心。
“父亲请。”曲笙请着曲继年上座。
曲继年看了一眼,并未走过去,他看着曲笙道:“我们曲家世代忠臣,先祖曾立誓——”
“父亲,先祖可曾知晓我们曲家会被晟家残害一事?连我都尚不能保,若我们惯如往日,父亲如何保全得下我们曲家老小?”
曲继年被问的神情一顿,他抬头看着面前的女儿,当初他在宫中为曲鸣和曲钰讨回公道时,保光皇帝是怎样的袒护。还有后来从抚承王口中得知的,保光皇帝指使,害死自己的儿子一事,还有林夕昭的生母。
如今的曲霆,他不得不怀疑,当初保光皇帝派曲家前往北疆,有着想要将他曲家小辈男儿全灭的恶毒心思。
曲家儿郎,皆因晟家人一一出了事。先祖若是知晓,是否会改变当初立下的誓言?
曲继年垂眸许久,曲笙站在那里,似乎有些恼于父亲的固执。得了皇位,善待晟家一门不就行了?
“为父需要二十万大军,援助你三叔。”
“父亲!”曲笙说了半天,曲继年是一点都没听进去。
曲继年抬手,示意曲笙不用说了,“一切待为父将北疆六国攘除再说。”
“父亲……”曲笙听到曲继年这话,便知曲继年听进去了,忙道,“父亲坐镇京中,此事交由孩儿吧。”曲笙已经摩拳擦掌想要去北疆多时了。
“不,我听闻你要重新分配国内的土地,此举甚好,但也应多留意低下的反应,切莫因小失大,也不要急于求成,多听听低下的意见。”
“孩儿知道,可是——”
天晟国内沉积的弊端不仅仅只是土地问题,但土地问题,却是关乎百姓这片水域,是清或是浑,是百姓立足之源,是立国之根本,势在必行。
“为父纵马多年,比你有经验,此去北疆也十分凶险,我曲继年既然忠君不得,必然要护卫百姓,至死方休。”
“父亲……”
“莫要多言。”曲继年抬手制止曲笙劝阻,忽而抬起头故意激道:“难不成,你连为父都信任不得?”
“不,孩儿当然信任父亲,京师兵马权由父亲挑选,孩儿等您凯旋。”
曲笙松了口,曲继年脸上终于有了笑意,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女儿的乌发,“像我。”
年轻时,曲继年也曾有曲笙这般有胆识谋略,只可惜,被曲家老侯爷规束的没了往年那份恣意。
“我只要二十万兵马便可,此阶段,国内切不可再生战乱,切记!”曲继年做了最后的嘱托。
曲笙郑重点头,只要曲继年与她一心,她便什么都不怕了。
曲笙陪着曲继年去了京郊营地,亲自挑选了二十万大军,曲笙再三劝说明日再去,让府中人与他践行,可曲继年说什么都不愿,还道:“我与你母亲已经道别完了,该说的也都说了,行军打仗,岂能犹犹豫豫。”
午后,曲继年带兵从京郊出发,粮草辎重,紧随其后。曲笙骑着战马眺望着远行的大军,直到暮后方归。
曲笙进城,直奔林府。林夕昭今日一日未寻她,也未差人与她留话,曲笙有些担心。
曲笙疾步进入府中,林建海的院中还站着不少候着的太医。太医早上的时候便来了这里,都这个时候了还未离开。
曲笙走近些,太医们行了礼。
曲笙朝着里面看了一眼,问道:“里面怎么样了?”
太医低首,道:“回骠骑将军,文泽王今日吐血,腹内有疾,为肝气郁滞,肝阳上亢,火气太旺,若不及早纾解,恐大病将至。”
曲笙蹙眉,朝着里面走去。林夕瑞和林夕宽今日得看休沐,站在一旁正看着林夕昭在为林建海吃东西。
林建海今日眼神暗淡无光,林夕昭喂些东西,没一会便吐了出来。一屋子的人,全无办法。
曲笙看向一旁的柳无相,小声问道:“柳大夫,文泽王病情如何?”
柳无相闻言,掠了下自己的胡须,摇了摇头道:“心病难医,老夫可暂时与他延缓病情,但还需他自己想通。”
林夕昭之前也与柳无相说过关于林建海的心病是何事,他晓知,却也无法子。
林夕昭听见二人说话,瞥过头看去,瞧见曲笙站在那里,内心的强忍之处,似有崩塌的迹象。
林夕宽见状,低首道:“阿姐,我来喂父亲吧。”
林夕昭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羹汤,点点头,递给了林夕宽,交待道:“慢些。”
“欸。”林夕宽点头答应着,伸手接过了林夕昭递过去的碗。
林夕昭起身走向曲笙,曲笙站在那里等着她走了过去,二人互看一眼,出去了。
“早先柳大夫便与我说过,父亲心病恐慌影响身体,前些时日我见他自己起身,便没有多想,谁知这才几日便成了这样。”林夕昭似有自责。
曲笙薄唇微抿,问道:“娘子恨我吗?”
若说林建海的心病,似乎都是因她而起。
林夕昭闻言,用着不解的目光看向曲笙,道:“为何这般说?”
“是我发兵将保光皇帝拉下来,也是我不顾身边人的反对,将娘子强行留在身边。岳父大人心中的疾病,都是因我而起,娘子不恨我吗?”
林夕昭听着曲笙揽罪,面露一瞬的不解,眼底却是温柔,道:“我若不想,谁能左右得了我?”
林夕昭性子如何,曲笙的知晓的,这种事情,若她打心底不愿,她怎么可能,能够将她留在身边。
曲笙唇角紧抿着弯起,将林夕昭抱进了怀中,“我会为岳父大人再请大夫的,一定会好的。”
林夕昭靠在曲笙的怀里,心里有了依靠般不再那般难过。林建海的病,她也想快些好,可连柳无相都束手无策,要如何才能让林建海不再郁郁寡欢,憋闷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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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林夕昭一直没有去宫中,曲笙每日回来,也都歇在了林府。
赵嘉虞闲来无事,也会带着女儿前来寻林夕昭。林建海的病况,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曲笙也发了告示,悬赏万金为林建海求医问药。
林夕宽和林夕瑞每晚都会轮流看护,林建海自上次开口说话,便是闭口不言,唯有林夕瑞夜晚去看护他时,目光会紧紧的盯着他。
林夕瑞看着自己的父亲一直盯着自己看,终是心软,不再与他赌气,与他开口说了话,“父亲又何必执着于已经无法更改之事,我与二哥和阿姐都会侍奉您,您只管颐养天年,待我与二哥都娶妻生子,还想让您帮我们教教孩子。”
林建海听到林夕瑞的话,先是一怔,很快眼角便慢慢湿润开来。林夕瑞见状,忙掏出了帕子,将林建海眼角处的泪水擦了擦。
“啊,我……”林建海久不言语,声色都嘶哑的辨别不得了。
“父亲想说什么?”林夕瑞看着他,急忙问道。
林建海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放弃与之交谈,他嗓子疼的厉害。
第二日,林夕瑞便将林建海开口说话之事告知了林夕昭和林夕宽。柳无相来看过,为他开了药,瞧了他的脉搏。
林建海喝下药,没半日便可以开口说话,虽是嘶哑,但也能辨别。林夕昭喂着林建海吃东西,林夕瑞和林夕宽侯在了一旁。
曲笙处理朝中之事,一早便离开,林夕昭也没能顾得上她。
林建海吃过了东西,抬头看向了林夕瑞,声音虚弱道:“我想和瑞儿说说话。”
林夕昭闻言,回头看向林夕瑞,林夕宽也望向了他。林夕瑞与自己的哥哥和姐姐互看一眼,点了头。
林夕昭收拾了碗筷起身,带着林夕宽去了外面。
林夕瑞站在榻前,林建海侧头看着他,气息微弱道:“坐。”
林夕瑞没有犹豫,坐下便问道:“父亲想与我说什么?”
“你还在恨我吗?”林建海没有铺垫便直接问出了口。
林建海不提,林夕瑞能控制自己心里的介意,暂时不与林建海计较,但听到林建海忽然说出这话,心口堵的慌,却还是矢口否认道:“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父亲不必再耿耿于怀,我们会为您养老送终的。”林夕瑞避而不答。
林夕瑞即便再恨,也不会像林夕宽那般,心起歹毒之意。他恨,但却无能为力,一边是母亲,一边是父亲,母亲是因迫害他人而下狱,而父亲是因盲目忠君杀害母亲。
若是由官府出面杀了他母亲,或许他不会那般的恨。林建海是她的枕边人,怎么能下此狠手。他也曾设想过,若是当时在牢中的人是他,他相信林建海依旧会痛下杀手。
还有,他那年对林夕宽的狠毒,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是想要置他于死地。自己的姐姐,被他诓骗回府,以下三滥的手段,逼着她嫁给前太子,若非曲笙及时赶到,不等那夜过后,他怕是要给林夕昭收尸了。林夕昭何等的刚烈,难道林建海这个父亲会不知道吗?为了他那点所谓的气节名声,将妻子儿女置于死地,实在可笑之极。
如此心狠的父亲,他都不知道自己该从何处,起原谅他的心。
屋内陷入片刻的死寂,林建海眼角处再度留下泪水。林夕瑞坐在一旁看着,不知那泪水中可是悔恨。
“夕宽恨为父,想要置为父于死地,为父不怪他——”
“父亲慎言!”林夕瑞打断了林建海的话,“二哥近日为你的病情奔走疲乏不堪,每日与我轮守看护于您,您在我这里说他有害您之心,若被二哥知晓,岂不是寒了他的心!”
林建海听到林夕瑞的厉声谴责,怔住许久,随即苦笑出声,他就知道是这样。
林夕宽每夜与他言语相讥,让他彻夜不眠,这些说出去,恐怕众人也都不会信。就像林夕宽与他下毒,没有一个人相信他的。
也是,他杀了林夕瑞的母亲,本就恨他,当然会替同胞林夕宽说话,即便知晓,也会纵容装作不知晓吧。
养了三个孩子,每一个都恨他,父亲当成他这般,恐怕世上少有了。
林建海被林夕瑞呛住话语,便闭口不再说话,林夕瑞此刻还在因林建海污蔑林夕宽而生气,见他不语,气的转身出去了。
林夕昭见他出来,忙问道:“父亲与你说什么了?”
林夕瑞本来还在生气,听到自己姐姐温柔的声音,望过去时,脾气便消了大半,回道:“父亲又说二哥与他下药之事。”
“下药?”林夕昭此前听过梁连晖说过,可林建海的身体根本就没有被下药,之前端的饭菜,也都细细查验,也都是没有毒,为此,她还觉得委屈了林夕宽。
他都已经改过自新,还将他当贼般防着,确实太过伤人。林夕宽对此也大方的表示理解,并不生气。他之前做过太多的混账事,防着他是应该的,但他也发誓,绝不会对林建海做下毒之事。
并言说,他在朝中已经有了官职,曲笙许了他户部的官职,前途无量,怎么可能背负一个杀父之名,将自己的后半生和仕途毁于一旦。
林夕昭看了一眼旁边一言不发,甚至有些委屈的林夕宽,思索了许久,进了屋内。
林夕昭想要问问林建海,为何要说林夕宽与他下药,可是抓到了把柄,还是如何,可林建海却不说话了。
夜色来临时,林夕昭站在林府门旁,看着宫中的马车驶到府门前,等了几瞬,曲笙便从上面下来了。
曲笙弯着唇角,走到林夕昭的身边,轻声道:“娘子不必每日在这里等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林夕昭听着眉眼微弯,道:“我的笙儿不是小孩子,但我想早一点见到你。”
“娘子……”曲笙望着林夕昭的双眸,蒙上了一层氤氲,里面住着闪闪的东西。
若非是在府门前,她真想抱起林夕昭好好亲一亲。
二人相携回了府中,林夕昭询问曲笙今日朝中可有什么烦心的事。曲笙知晓林夕昭担心着林建海,不想给她添不必要的忧虑,只会报喜,道:“先前娘子让我留下翟盅,此人确实可以委以重任,夕宽那边表现的也不错,等到时机成熟,我便让他二人先从南水开始,逐步从江南到江北。”
林夕昭听着点头,很赞成曲笙的做法,曲笙说完,接过林夕昭递过来的茶水,问道:“岳父大人如何了?”说着饮了一口。
林夕昭回道:“今日有开口说话,但只与夕瑞说了。”
“说什么了?”曲笙将杯盏搁置在桌子上,站起身问道。
林夕昭为曲笙脱着朝服,解着她腰间的玉带,回道:“父亲还是说夕宽与他下毒想要害他之事。”
曲笙听后,双眸轻眨,道:“之前夕宽所端的饭菜,五舅舅也都查验过,里面没有毒,柳大夫和太医也都诊断,岳父大人未曾中毒,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林夕昭解了她身上的朝服,摇了摇头,朝着里面走去,道:“父亲近来总是疑神疑鬼,想来是亲手杀了于氏,心里害怕夕宽和夕瑞寻他报仇吧。”
林夕昭之前问过林夕瑞,林夕瑞也将事情都说了,他们也是无意间在林建海的房门外,听到林建海承认杀了他们母亲一事。
林夕瑞也不避讳林夕昭,直言说恨林建海,林夕宽没有表态。
林夕昭寻一件干净的衣裙,给曲笙穿上,系着她腰间的束带,道:“晚膳已经准备好了,你今日回来的有些晚,我便让夕宽和夕瑞各自先吃了。”
曲笙点头,并不在意。
这些日子她住在这里,总是去膳厅那边一起吃饭,顺便也说说朝中之事。
林夕瑞在兵部任职,已经将里面摸透,曲笙让他写一些整改军队部署的问题。每次在膳桌上,似乎更随意一些,敢将心中所想说出来。
用过晚膳,二人回了一趟曲侯府。没有曲继年在,她们有些担心金云斐,所以时不时回去看看,也顺便看看曲钰。
赵嘉虞知晓她们来,不用通禀便急忙的将孩子抱了过去,小家伙看到曲笙和林夕昭,笑的合不拢嘴,张着小手臂,让林夕昭抱。
林夕昭抱过去,没多久便会被曲笙接过去。林夕昭身子柔弱,小家伙吃的胖乎乎的,曲笙担心小姑娘压坏了林夕昭。
但是回到府中,却不介意自己去压林夕昭了。
肩骨中心处,起落的热唇,让林夕昭仰起修长的脖颈,半压着嗓音,长吟一声,舌尖的温度,更是令她全身酥颤。
林夕昭侧躺在榻上,回过头去看身后的曲笙,才入眼,曲笙的唇便欺了过去。
唇舌勾缠间,林夕昭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曲笙的掌控之中,似乎误入了某种歧途。
她对曲笙的每每临时想出来床笫之事,愈发的无法招架,却又享受其中。
许久后,林夕昭心神满足的依偎在曲笙的怀中,抬眼看曲笙的时候,眼里的温柔,似要掐出水来。
曲笙望着林夕昭水漾漾的眸光,唇角不自觉扬起,林夕昭此刻柔弱无骨的美,令她无比心动。曲笙轻轻抬起身子,低头看着身下的人儿。
林夕昭予取予求的模样,实在是令她心痒难耐。
曲笙抱住林夕昭,翻了身,让她伏在了自己的身上,之后便将整个人拖着往上走去。
林夕昭起先不知曲笙要作何,直到配合着曲笙,跪在榻上,双手扶着床榻围栏处,方知曲笙意图。
每一次无法控制的轻吟,都是在感受着令她无法言说的欢愉。
许久后,唇边噙着水光的曲笙,将身体酥软的林夕昭慢慢放下来,待她躺好,却还不打算放过她……
直到夜半三更,二人沐浴过后,方将情丨事暂歇。
翌日一早,林夕昭睡过了头,醒来时,曲笙已经去了宫中。且曲笙临走时吩咐了人,林夕昭自己不醒,不准任何人打扰。
林建海那边有人照看,他们是父女,林夕昭要照顾林建海,她干涉不得,但她也不想林夕昭那么辛苦。
今日上朝,曲笙让皇帝颁布了几份密诏,让林夕宽和翟盅等人,以雷霆之势,打开重新估量分配土地的局面。
通水那处,曲笙之前便更换了不少的官员,希望他们此去不会有太大的障碍。
曲笙处理完一些朝事,急忙又回了林府,林夕昭正在给林夕宽收拾行装,吩咐人给林夕宽准备些必要的东西。
“阿姐,一切从简便是。”林夕宽感受着林夕昭对她浓浓的在意,心里由衷的感谢这个姐姐。
林夕昭弯眉,道:“你从未去过远处,第一次外出,我们又不在身边,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欸,夕宽会的。”林夕宽站在一旁点着头,眼角处慢慢湿润起来。
“笙儿将此重任交与你手,万不可辜负。”林夕昭又嘱咐道。
林夕宽点点头道:“阿姐放心,夕宽有数,若无此驾驭的才能,断不敢接手误了笙妹妹交代的大事。”
曲笙站在门旁听者姐弟俩说着的话,唇角微弯走了进去。
林夕昭还在收拾衣物,林夕宽看到曲笙行了礼,在府中便唤着她:“笙妹妹。”
曲笙颔首还礼,目光看向了已经转过身的林夕昭。
林夕昭瞧着曲笙眉眼间都生着春风得意的模样,想到昨晚之事,竟羞的轻咬了一瞬下唇,转了脸去,不再看她。
曲笙见林夕昭转过头,脸上的笑容顿了一瞬,瞥向了一旁偷笑的林夕宽。
林夕昭抬眼看到曲笙僵住的笑容,道:“我先去与父亲道别。”
林夕昭和曲笙都未应声,林夕宽出去之后,曲笙便走到林夕昭的身后,抱住了她,将下颚抵在了林夕昭的肩颈处,问道:“娘子为何不理笙儿?”
林夕昭回眸,屋内的下人此刻也都会意离开。曲笙瞧着下人主动往外走,将林夕昭揽的更紧了些。
林夕昭看着人都出去,将手搭在了曲笙拦住她纤腰的手背上,无奈问道:“午膳吃了吗?”
“没有,笙儿等着娘子喂呢。”
林夕昭听到曲笙说来喂,不知怎得,脑袋里想的事情便岔开了,全是与曲笙鱼水之欢的事,顿时脸色微红,嗔了曲笙一眼,道:“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