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洛白继续折腾一下洛秋的时候,突然一阵地动山摇,整个山头都在不断的颤抖着。

  洛白抬头看向天空,上面隐隐有蛛网一般的金光浮现。

  不多时响彻云霄的钟声响起。

  这是有人硬闯天衍宗触发了护宗大阵了?

  不等洛白细想身后的结界骤然打开,掌门率先走了出来。

  “何人这般无礼,竟然硬闯我天衍宗?!”掌门沉着脸抬手一挥,一张水镜瞬间铺开在眼前。

  男人穿着一身黑衣要笑不笑挑着慵懒的丹凤眼看向水镜的方向。

  “魔宗,左殊。”

  左殊?

  还真是好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当年自己能够坐上魔尊的位置,这人可是功不可没啊。

  洛白扯了扯侧头看了一眼水镜,却恰好和走出大殿的墨玄朝四目相对。

  “没走?”

  洛白摊手摇了摇头,倒不是他不想走,而是他走不了啊。

  “掌门师叔!救命!” 洛秋此时终于反应过来,趴在地上大声哭喊着伸长胳膊。

  掌门和墨玄朝这才注意到角落中竟然还有一人,只是这人……

  掌门皱了皱眉头竟有些认不出来。

  “掌门师叔!救救我!呜呜呜呜!”洛秋崩溃的大声哭泣着。

  “救命!我就要……晤唔唔!” 洛秋正想控诉洛白是如何对待他的,却不想竟然说不出来一句话。

  他被下了禁言咒?!

  洛秋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朝着掌门的方向看去,难道他们想要包庇洛白?!

  想到这里洛秋不禁怒火中烧。

  “休得喧哗。”墨玄朝冷冷的看了一眼洛秋。

  干得漂亮!洛白心情愉快的踢了踢脚下企图张嘴咬他的小绿蛇。

  “这大半夜,看来天衍宗还挺热闹。”左殊似笑非笑的声音从水镜中传来。

  “门派内部事务。”掌门已经恢复成往日严肃的模样,镇定的望着水晶中的人又开口问道,“不知魔宗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想借天衍宗赤火玄叶一用。”左殊望着水镜玩世不恭笑着。

  赤火玄叶啊,那可是天衍宗的珍宝啊。

  据说一千年才能发芽 ,然后再用一千年开花,花朵凋零之后再过千年才会长出赤火玄叶。

  这东西竟然张口就借?是有借无还的那种借吗?

  洛白眼中闪过一抹嘲讽的笑意。

  “小友说笑了,赤火玄叶三千年才长成,天衍宗如何会有?”掌门遗憾的叹了气。

  “至于上一株……我师父当年被魔物所伤,筋脉日日夜夜被寒冰封印,为了给他老人家疗伤所以也已用它入药。”

  左殊嘴角的笑意慢慢淡了下去说:“没想到天衍宗的掌门也是鬼话连篇。”

  “若是服用过赤火玄叶,尸骨必然呈现朱红色……”左殊丹凤眼陡然眯起,锐利的目光像是一柄尖刀,仿佛要透过水镜刺穿掌门。

  听到这句话掌门的脸色骤然一变说:“你是何意?!”

  左殊双手环胸,眉头微微上挑,似笑非笑的拍了拍手,不一会低着头的侍从将一个木盒抱了上来。

  在看见木盒的瞬间掌门脸上的血色尽褪,可是眼中却难以抑制的怒火。

  “不知掌门可愿与我当面聊聊?”左殊眼中带着几分成竹在胸,嘴角的笑意也越发得意了几分。

  “……好!”掌门咬了咬牙,终于大手一挥,不远处的道路上突然出现一道金色的门。

  左殊满意的抬起脚跨向金色的门,转瞬间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左殊!!”洛白突然听见脚下的小绿蛇再次开口了。

  “洛秋!这个人也可以啊!”

  这个人也可以?洛白若有所思的看着不远处的左殊。

  洛秋和这条小绿蚯蚓到底想要什么?

  虽然想要抓住这条小绿蚯蚓不难,但是让它开口说出真相却不会那么容易。

  所以不如装作什么都知道,暗中破坏他的所有计划才是最好。

  洛白在心中给自己点了个赞,目光不由自主的从左殊身上飘向墨玄朝。

  之前小绿蚯蚓说墨玄朝也可以,它到底是在挑选修为高的人还是有别的条件?

  “墨玄朝?”左殊脸上的笑意在看见站在掌门身后的男人时彻底消失。

  而墨玄朝却只是淡漠的望着眼前的人说:“左万淳的儿子?”

  左殊望着眼前的人,只觉得周身被无形的压迫感笼罩着,就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是。”左殊紧紧攥着拳头强迫自己站直身体,这是他的机会。

  他不能失败。

  左殊甚至还没提出要求,就感觉一股强大的剑意从他的脸侧划过,身后随从的捧着的木盒整整齐齐的从中间被一分为二,随后又在地面劈出一道半米深的印记。

  侍从呆呆的望着掉落在的木盒,又看了一眼地上深坑,膝盖一软竟然跪倒在地。

  “废物!”左殊丹凤眼微眯起,竟抽出背后长刀,刀刃的冷光一闪,手起刀落间侍从竟然已经人头落地。

  洛白提起小绿蚯蚓迅速躲在墨玄朝身后,喷涌而出的鲜血瞬间糊了不远处的洛秋一脸。

  洛秋惊恐的望着宛如嗜血修罗一般的左殊,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好……好可怕……

  他不要接近这个男人……太可怕了……比墨玄朝还要可怕。

  洛秋的身体不断的颤抖着,双眼满是恐惧的望着不远处的男人。

  左殊像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也缓缓的朝着洛秋的方向看去。

  只是在看见满身狼狈的洛秋时,丹凤眼中浮出的却是嫌弃之情。

  仿佛那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碍眼的垃圾一般。

  这可真是太好了。

  洛白满意的笑了笑。

  而左殊则低头用黑色的衣摆轻轻擦拭着手中的长刀,苍白而袖长的手指上隐约可见猩红的血迹。

  “不好意思,是我管教无方,竟然拿了一个空箱子。”

  说罢左殊眼皮一撩,意兴阑珊的抬脚将旁边的人头朝着掌门的方向踢了踢说:“那就让他以死谢罪吧。”

  “不知这个处理,掌门可满意?”

  左殊的眼尾慢慢挑起,月色照在他阴郁而俊美的面容上邪气四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