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玄幻奇幻>大师兄被拐跑了>第7章 第七章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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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烛峫耸肩,“你不做出选择,我只能帮你选。”

三十余年,宋时景第一次知晓愤怒的滋味,他无法理解烛峫的肆意妄为,在他心中,越是力量强大者,越要谨慎言行约束自身。

“你不帮助他也罢,怎可将他推入深渊?”

烛峫听着宋时景质问的语气,有些好笑,“他这种人本身就在深渊,何须我再去推?就算他赢了也不会去赎回妻子,他会一直赌下去,直到把自己也压上赌桌。”

“你真是不可理喻。”宋时景垂下眼睫,心口压着郁气,“你大可以袖手旁观,却偏偏要亲手促成他更悲惨的结局,归根结底是你目中无人,自认强大,高高在上蔑视他人命运。”

“你毫无底线操控别人,以此为乐。”宋时景反握烛峫的手,盯着对方诧异的神情,而后愤然离去。

烛峫摸着下巴,周身气息阴沉,“被好生臭骂了一顿。”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宋时景的背影,嘴角上扬,如此愤怒心怀善意的你,在得知如今一切都是建立在偷去我的龙鳞之上,会如何呢?

他心觉有趣,乐见其成宋时景堕落,可是他若不肯堕落,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只会更痛苦吧,不论哪种结局,都能让他开心。

烛峫快步追上宋时景,将他拽入僻静无人的角落,依旧用满不在乎的语气,“景兄的愤怒真是让我不知所措,我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在已经熊熊燃烧的大火上,增添一片叶子,怎就让你这么恼我?”

“况且他们是凡人,怎么能和你我比。”

纵使生气,宋时景也没有对烛峫表现的太过分,只是冷着脸,“你比他们强大,就可以轻易用他们取乐,若是比你强大的人,以你取乐呢?”

宋时景希望他醒悟,却激怒了烛峫,被他推到墙壁扣住双臂,他眼中红光闪烁,盯着他的胸口。

“就是因为我曾经不够强大,所以才会忍受屈辱。”烛峫笑出声,他讨厌宋时景这双,不论何时何地看向它,都干净清澈的眼睛。

“你以为你的善良是建立在谁的耻辱之上!”

烛峫的力气很大,攥紧他的手腕箍出红痕,宋时景忍着疼露出怜悯之意,“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愤怒?”

烛峫绷紧嘴角,突然伸手捂住宋时景的眼睛,“你在怜悯我!”

最没有资格怜悯我的人就是你。

烛峫饱含恶意地说,“你为那些渺小脆弱的人类说话,忘了第一次下山,差点被拐卖到花街里了吗?”

“若不是我这恶人救了你,你这温暾的性子,是不是真要去做花街的头牌?”

“我有能力自保。”烛峫过高的体温让他不适,偏过头闪躲烛峫的手。

烛峫深吸气,身体倾斜,热气吐在宋时景肩颈处,“如果…是我呢?”

宋时景不解其意,想逃离他的钳制。

烛峫放轻力道,任由宋时景挣脱,半真半假的说,“换作我,景兄也逃得了吗?”

宋时景揉着手腕,指痕边缘泛着青色,烛峫盯着他的手腕,又移开目光。

从烛峫身边经过,走出巷子,宋时景决然道:“你走吧。”

烛峫看向手掌,回忆握紧宋时景的手腕,纤薄的皮肤包裹骨头,微微用力,就可以折断,有一瞬间他想在这里就将宋时景揉碎,握紧手指,烛峫负手而立,眸光明暗不定。

但是……还不够,他想在宋时景身上找到更多的乐子。

转身追过去时,宋时景已经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烛峫晓得他在故意躲避自己,可惜龙鳞的链接,可以让他轻易得知宋时景的位置,甚至可以掌控他的心跳。

循着龙鳞找过去,烛峫注意到城中有几道修行者的气息,犹如黑暗中的萤火,而那几人距离宋时景很近。

“师兄,这只不过是座小城,没必要在这里耽误时间。”身穿白底蓝纹素锦袍的少年向身旁男人说道。

“玉箫莫急,距离花开还要一段时间,不如等人到齐,大家各凭本事。”白宁说。

玉箫担忧,“这里毕竟是天玄宗的地盘,若是和他们弟子争抢起来,会不会……”

白宁摆手,“他们是大宗,不会在乎一朵小小的启灵花,就算是他们的弟子,也要各凭本事争夺。”

“我看其他宗门的人也到得差不多了。”玉箫又说,“启灵花是踏入金丹期丹药的主药,虽然只是我们这些普通弟子争抢,可万一有人想讨好内门弟子,故意来与我们争夺呢?”

白宁沉吟,“师弟说得在理,我的确在城中感觉到陌生人的气息,而且毫不掩饰。”

“不过无须担心,我与其他宗门的弟子早有共识,启灵花只能在我们几人间争夺,若是来了别人。”他提起手中剑,“就先杀了那人!”

不仅是白宁注意到陌生的气息,就连其他宗门的人也注意到向城门走去的宋时景。

早在数日前他们就盯上天玄山脉内,这朵即将盛开的启灵花,他们约定花开之日,各凭本事争夺,谁都没有想到,在花开之日城中会介入他人。

宋时景不谙世事,不知隐藏自身气息,也没有发觉早被别人盯到,只是闷不吭声地向城门赶去。

他的身后悄无声息跟上几伙人,身穿各宗服饰,最后面跟着一直伪装自身气息的烛峫。

出了城门,宋时景轻车熟路地进入天玄山脉,好巧不巧,启灵花就在回宗的路上,几日前下山,启灵花还没有成熟,宋时景并没有注意到,如今花即将成熟,释放阵阵花香,附近灵气浓郁,让宋时景不得不注意到异常。

不过对于从小被养在‘蜜罐子’里的宋时景而言,些许的灵气异常并不会让他在意,可他身后的人却不得不在意。

“站住!”白宁率先开口。

他身后还站着两伙人,分别是身穿姜黄袍的一男一女和一袭灰衣的两个男人。

白宁拱手,“敢问兄台这是想去哪?”

宋时景回首,一袭素色白袍,束起黑发,因刚才挣扎,衣角和发丝凌乱,却不消减如竹如兰的气质,温润的眼眸望来,让白宁也忍不住心生好感。

宋时景以为他们是想问路,坦言道,“去天玄宗。”

“兄台是天玄宗的人?”白宁打量他的衣着,眼前人虽然穿着不凡,可是他知道天玄宗的人,外门弟子身穿素色布衣,内门弟子才可以穿华服,却是统一黑色,亲传弟子在此之上,则佩戴代表身份的玉佩。

宋时景一袭白衣,腰间也只是普通的装饰玉佩,怎么看都不像是天玄宗的人。

见他点头,其他人分散开来,包围宋时景。

“和他废什么话,估计是哪里得到启灵花的消息,想来提前摘桃子的。”姜黄袍男弟子喝道。

宋时景好言解释,“我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启灵花,这是去天玄宗的必经之路,我不会与你们争抢。”

烛峫蹲守在树上,悠闲地侧卧身体,撑着下巴看戏。

若碰到危险,你还能坚守你的那一套说辞吗?

指尖一弹,一道寒光划过白宁的脸庞,他来不及躲避,回过神时,脸颊一阵刺痛,血液从下巴滴落。

“师兄!”玉箫挡在白宁身前,拔出剑,“你这人说得好听,竟然敢趁人不备攻击我们。”

宋时景蹙眉,环视一周,确定是烛峫暗中使绊子,他有心解释,可看着面前一众人的戒备和杀意,他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

宋时景不愿与他们争斗,便立刻运转灵力,化出一道白光在林中穿梭。

“快追上他,不能让他抢走启灵花。”

白宁擦去脸上血迹,拔出剑,提气跃起,数丈长的剑光向宋时景劈来。

宋时景急忙翻身躲避,剑光将身旁粗壮的树木拦腰斩断,溅起的灰尘碎屑,猝不及防下打在他的身上。

宋时景抚摸右手的戒指,他的佩剑在储物戒中,灰尘散尽,一把剑闪着寒光迎面刺来,宋时景略微犹豫,偏过头闪躲,剑光划破他的肩膀。

他快速向后退去,肩膀迸溅血液,他感受到刺痛,手指颤抖地捂住伤口。

他心境祥和,修炼多年早已抵达金丹境,只不过缺乏历练迟迟没有突破元婴,但无论如何,他从未拔剑杀过人。

宋时景感知到危险,他知道自己该拔剑,可是……,他再次闪躲,看着染血的手掌,他该如何将剑刺入别人的胸膛?

看戏的烛峫,不仅没得到乐趣,反而越看越是生气,“榆木脑袋的蠢货,你在等什么!”

六人齐拔剑,交叉向宋时景攻来,剑光形成连绵不绝的雨丝,纵使宋时景境界比他们高,不还手之下,身上还是被割破好几道伤口。

宋时景挥袖,用灵气撑开剑光,趁着间隙试图与他们交流,“我无意抢夺你们的灵物,我只是要赶回天玄宗。”

玉箫冷哼,“怕是要回去找人吧!”

宋时景加大灵力,严严实实的挡住剑光,如果将全身灵力注入,化成灵力碎片炸散。他确定可以夺走几人性命。

他透过耀眼混乱的剑光看着那些人凶相毕露的脸,心跳逐渐加快,仿佛有另一颗不属于他的心脏,在他胸腔内跳动。

那颗心脏在蛊惑他,拔剑杀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