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玄幻奇幻>大师兄被拐跑了>第5章 第五章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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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云中阁在空中,清晨天半明未明时,周围云雾缭绕,夜幕由深到浅,变成一片天青的模样最美,所以每日宋时景都会早早起来观望。

自从烛峫住下,以往的空寂全然消失,哪里都是烛峫的身影,围着他,视线充满侵略性,宋时景再不烦恼孤单,只希望云中阁再大一些,能给他个地方躲避烛峫。

宋时景挽起袖子绑住,安静望着远处天色,等到阳光完全冲散黑暗时,到湖边舀一桶水,给他屋前回廊外的花浇水。

在云中阁居住久了,除了修炼之外,宋时景也给自己找了不少乐趣,养花,吹箫,作画,这份孤独与宁静中,养出他温和纯良喜静的性子。

“宋时景!”

手臂一颤,剩下小半桶水,一股脑全浇一株花上,把木桶放到一旁,宋时景无奈的扶住额头。

烛峫嚷嚷着走近,夺目的红发挤进宋时景视线,让他眼睛被灼痛。

“云中阁就这么大点地方,你能躲到哪去?”

他扶住回廊围栏,随手拨弄湿淋淋的那株花,“你父亲什么时候出关。”

“不知道。”宋时景担忧的护住花朵,“不要碰坏了它。”

烛峫见他屈身,顺手托住他的下巴,“一朵花也值得担心?”他凑近宋时景的脸,“你不担心担心自己吗?”

宋时景面色如常,拿开烛峫的手,把他拽离自己的花。

“你说的这些奇怪的话,我听不懂。”宋时景用手背擦着下巴,那里残留烛峫炙热的体温,让他很不舒适,“你认识我父亲?”

烛峫没有回避,“当然认识。”他笑得灿烂,手掌按在胸口,“他对我可算有‘大恩’。”

宋时景抬眉,听着可不像是感谢。

“他把你养在这云中阁中,小心看护,反倒是把你养傻了。”烛峫扫视宋时景的身体,那时听那人说,夺他龙鳞是为救儿子的命,宋时景哪里有问题?

宋时景直视烛峫,平淡坚决的反驳,“我不傻。”

烛峫咂嘴,大刺刺的去扯宋时景衣服,连带里衣被拽下胳膊,手掌按在他胸口感受。

宋时景身体僵住,眼睛睁大,用力打掉烛峫的手,整理衣服,“你这人什么毛病,总是动手动脚。”

烛峫皱眉不言,怪不得需要龙族的护心龙鳞,脸上露出笑容,随着嘴角上扬,眼睛也眯成弯月牙。

“先天不足,看来你这条命都是我的。”

他看见宋时景抓紧衣襟,防备的盯着自己,轻视的‘啧’了一声,“又不是姑娘家,摸一下怎么了?”

几十年来,头一次,宋时景想把佩剑取出砍人。

“你说的不足是什么意思?”

烛峫笑容更明媚,背过手仰着脸,“他没有告诉你。”

宋时景放下手,眼珠颤动,他明白了,烛峫是来找他父亲的,而且与他有关。

“等他出关,你自己去问他。”烛峫摩擦下巴,欣赏宋时景懵懂困惑的表情。

几日相处,他知宋时景被养的温顺,柔软,乖巧的像个绵羊,若是知道自己尊敬,爱护他的父亲,是个强取孩童龙鳞的恶贼,会是什么反应呢?

想着,烛峫大笑出声,一大早的娱乐结束,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留下无所适从的宋时景。

没过多久,烛峫又找过来,语气和善,甚至连声音都放轻。

“景兄。”

躲在屋内绘画的宋时景,笔尖一颤,浓墨滴落画纸,好好一株梅花染上脏污。

宋时景放下笔,胸膛起伏明显,抚平袖子,又恢复平静。

烛峫挡在门口,遮住阳光,“待在这云中阁内,孤寂又无聊,不如我带你出去找些乐子?”

烛峫五官端正,鼻梁高挺,长相正气,偏生了一头红发,狭长的眉,那双凤眼含着发赤的瞳,轻挑眉亦或眯眼,立刻就会让他带上三分邪气。

宋时景横看竖看,只看出他脸上写着不怀好意。

烛峫也的确没抱着好念头,他想着若是把宋时景这副芝兰玉树,温润如玉的姿态抹除,变成个市井小人,那该多有趣。

将贼人之子,一步步引向堕落,他看着宋时景,握紧手指,仿佛握着的是他的身体,把他这副干净的样子捏碎。

“父亲不允许我出去。”宋时景说道,之前下山,城中的确有许多有意思的事物,他瞥了烛峫一眼,虽然也碰见无耻的人。

“既然你已经跑出去一次,还怕第二次?所谓云中阁,不过是捆缚你的囚笼,除了一些树和你养的那几朵破花还有什么?”烛峫撩起额前碎发,竭尽全力地引诱,“况且我来了,你的囚笼便没有了意义。”

烛峫伸出手,勾动手指,“走吧,你父亲还不知何时能出来呢。”

宋时景还是有些犹豫,望向宋阳荣闭关的地方,云中阁的风光他看了三十余年,之所以偷跑出去,实在是看腻了。

他不能,也不想再看三十年。

宋时景解开系住的袖口,整理平整,“出去的话,要早些回来,不可待太久。”

“请吧。”烛峫让开路,不谙世事的少宗。

宋时景关好门,心情激荡地盯着父亲闭关的宝塔,直到和烛峫穿过阵眼才松了一口气。

他悄悄握紧袖子,不知为何,接连跑出云中阁,让他心情莫名地轻快,甚至天色都更明亮一些,心头的沉闷散去。

两人并排走在街道上,烛峫目标明确地把宋时景领到那日的花街。

两人的容貌不凡,小厮自然无法忽视,笑容满面地过来询问,“二位公子可有去处,不如进来一观?”

宋时景拉动烛峫胳膊,压低声音,“我没有钱。”

烛峫嫌弃地拍开他的手,身为一条龙怎么可能缺钱,亏宋时景还是一宗之子。

他从怀里掏出一颗浑圆饱满的珍珠,小厮眼睛立刻亮起来,“这位爷……”

烛峫躲开小厮的手,问,“这里可有赌坊?”

“爷,那点事哪用去赌坊。”小厮一拍大腿,“您若是喜欢我们这也有,而且还是和那些美娇娘玩,不比和臭汉子挤在一起痛快。”他指着二楼漂亮姑娘们。

烛峫偏头见宋时景抬眼观望那些姑娘,露出个让小厮寒战的笑容,他一挥手把珍珠丢给小厮,“去准备个房间,我们要玩得‘开心’。”他加重语气。

小厮慌忙接住珍珠,小心捧着,恨不得给烛峫磕一个,弓着腰在前面带路。

进去楼内,宋时景闻到一阵浓郁的芳香,各种香料混合在一起,比他门前淡雅的花香浓烈不知多少,他忍不住屏息,发觉香味是从那些穿着华服的男人和美丽的姑娘身上传来的。

两人被带上二楼里面隐蔽的房间,小厮叫他们稍等,而后关门离去。

进了屋子,香味变淡,宋时景才再次呼吸,他好奇打量满屋缠绕的纱巾和艳丽的瓶中花。

“这里是什么地方?”宋时景不曾接触过这些,只是以前尚且年幼时,好奇过山下风光,素玄长老曾与他讲过一些风雅茶馆。

“你觉得是什么地方?”烛峫反问。

“茶楼?”宋时景猜测,“那些姑娘是唱曲的?”

烛峫笑出声,挤兑道,“你若不是修行人,怕不是真被那日那人卖到这花街里来了。”

“花街?”

烛峫站在宋时景身前,他比他高半头,俯视宋时景透亮的眼珠,“就是男女,男男,女女行欢好交媾的地方。”

他凑得更近,侧身贴着宋时景的耳朵,“你是不是连欢好和交媾的意思都不明白?就是…………”

宋时景吃惊得后仰身体,瞪圆眼睛,耳朵立刻红起来,他捂着额头,嘴唇颤了颤,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瞪着烛峫,“你…你怎么能带我来这种地方!”

“为何不能!”烛峫理直气壮,“债主不计前嫌带着‘没心没肺的欠债人’出来玩乐,还提什么要求。”

“我不会让你用这副身体乱来。”在他的龙鳞被取出来之前,绝对不行。

宋时景不想和他争吵,知道这里的含义后,让他浑身不自在,“我要离开。”

烛峫拦住他,“玩完再走,景兄,莫让我动手。”衣摆飘动,烛峫周身袭来极强的压迫感,一瞬间让宋时景仿佛被禁锢在原地,宋时景确定要想与烛峫一战,必须拔剑。

宋时景让步,“天黑之前必须回去。”顺从父亲久了,好像在别的事情上,他依旧可以退让。

他坐立不安地杵在床边,眼神也不敢乱飘,注意到烛峫打趣的目光,便责怪地看向对方。

烛峫反而觉得他这副样子,有趣得很,像一条被踩住尾巴,又不敢大声汪汪的狗。

他莫名可怜宋时景,被贼人养成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门外传来敲门声,小厮带着三位蒙着面巾的姑娘走进来,三人向他们行礼。

小厮把骰子放在桌面,问道,“公子之前可曾玩过什么花样。”

“一概不知,只是给我这兄弟长长见识。”拉着宋时景,按在凳子上,烛峫坐在身旁。

“那好,咱们就玩最简单的,比大小。”小厮把骰子装入骰盅,“谁摇出的数最大谁就是胜者。”骰盅被放置在桌子中间。

三位姑娘娇笑着坐下。

“赌什么?”烛峫问。

小厮谄媚地笑着,“若是姑娘们赢,公子就要给姑娘们银钱,若是公子赢,就可选一位姑娘,叫她脱一件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