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这是叶锦川第一次听到黎霄用这么冷漠的声音和自己说话。
任由黎霄拿过棉签帮自己涂抹伤口，即使疼了，叶锦川也没有发出过半点声音。
等到清凉的感觉消失后，叶锦川刚想拉衣服就被黎霄握住了手腕。
他冷着声音说道：“先不要拉，衣服会摩擦皮肤，把外套脱了。”
老老实实地把外套脱掉，和黎霄一前一后来到了浴室外面。
黎霄看他这样子，终是狠不下心来，叹了口气，语气也逐渐变得温柔。
“这是你自己的身体，别这么不当回事。”
他看到叶锦川腺体肿了一大块的时候，说不出的难受，连说话时，嗓子里都是酸酸涩涩的。
“涂了药膏很快就能好。”
黎霄拉着他的手，轻声道：“我会心疼，你这人啊，总是把自己想的太全能了，偶尔也试着依靠我一下吧。”
从认识到现在，韩熙、齐嘉应、黎衡，很多很多的事，叶锦川都已经习惯了自己去解决，这让黎霄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叶锦川就像是一个抓不住的影子一样，随时会消失不见。
“我只是想着，你出去办公了就别打扰你。”
黎霄无奈地笑了笑，眉头却依旧没有舒展开来，握着叶锦川的手微微用力：“你在我这里永远有特权，所以我不希望你把我排除在你的世界之外。”
叶锦川动了动嘴角，眼中漾起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浅浅笑意。
“我知道了。”
或许是还没有彻底习惯身份的转变，叶锦川并不习惯去依赖别人。
药膏见效很快，没多久，脖颈后方的灼热感就消失得差不多了。
因为发情期的关系，叶锦川变得非常能睡，几乎一整天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晚上晨晨抱着故事书找到他想听睡前故事，讲到一半他自己就先睡着了。
最后晨晨无奈地帮他把被子盖好，爬下床把灯关了。
从浴室出来的黎霄看见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蹑手蹑脚地掀开被子躺下，沉沉睡去。
第二天。
要出去谈收购的事情，叶锦川和黎霄陪晨晨吃完早餐后就出门了。
晨晨乖巧地跟着导演他们继续拍摄。
没有叶锦川的陪伴，他心情并不算好，拍摄的时候也总是心不在焉。
同一场戏一连NG了七八次后，导演头疼地咬了咬牙。
他来到晨晨面前，问他：“晨晨啊，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啊？你昨天拍得很棒，今天这是怎么了？”
晨晨倒是也诚实：“小爸爸不在，拍戏好无聊哦~”
小朋友的情绪需要引导，导演自然不可能像对待大人那样把他臭骂一顿。
于是蹲下身子，好言劝说道：“等今天收工后，我请你吃大餐怎么样？”
晨晨杵着下巴，如同一个小大人一样，重重地叹了口气。
没有小爸爸在，连大餐听上去都不美味了。
何书墨突然出声道：“导演，我有办法，能不能先让晨晨休息五分钟？”
导演疑惑地点了点头。
今天天气很热，二十八九度的高温，让晨晨戴着假发，穿着古装拍戏，确实很容易疲惫，导演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等着看看何书墨口中的办法到底是什么。
他抬着喇叭吼了一嗓子：“大家先休息五分钟吧，补充点水分。”
何书墨拿出手机，从微信聊天记录里复制了一串号码拨了出去。
景森不解地问道：“你要打给谁？”
何书墨答：“打给晨晨的青梅竹马，动力源泉。”
晨晨拍戏倦怠其实从昨天就隐约有了征兆，晚上回去的时候何书墨把这件事跟叶锦川说了。
但由于叶锦川今天还有事，没办法陪着晨晨，他就想出来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他把谢妍的号码发给了何书墨，告诉他要是今天晨晨的状态还不好，就打个电话给谢妍，让小楠鼓励下晨晨。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何书墨连忙自报家门：“谢妍老师您好，我是叶老师的经纪人，我叫何书墨。”
“找小楠的吧？锦川昨天和我打过招呼了，你等一下啊。”谢妍语气里带着笑意，说起话来也很温和，何书墨心里平静了不少。
只听电话那头朗声叫了几次小楠的名字，接电话的人就变成了小朋友。
“我是萧楠。”
“你好，我是替晨晨打电话给你的，你稍等，我这就把电话给他。”
拿到电话后晨晨还在状况外，神游地喝着果汁，数着面前树叶上的七星瓢虫身上有几个黑点点。
“喂？我素晨晨。”
“晨晨。”
小楠在电话那边叫了他一声，他立马兴奋地从椅子上跳下去。
果汁也洒到了地上，但他压根没有注意到。
“小楠哥哥~”晨晨笑着说，“你怎摸会给我打电话鸭？”
小楠并没有说出事情的真相，只是说道：“你最近拍电影顺利吗？”
“有一点点不顺利，这里好无聊哦~一个小朋友都妹有~”
在学校里，到处都是他的好朋友，在综艺里，也有很多哥哥姐姐带他一起玩，就算是在家，偶尔还会有小楠来串门带他一起玩。
相比起来，这里就太无聊了，晨晨连个一起抓瓢虫的小伙伴都没有。
“那等你拍完戏回来，我带你去我的秘密基地。”小楠笑着说道，“我在秘密基地里放了很多你喜欢的小零食，我们可以一起在秘密基地画画。”
晨晨眼睛立马就亮了，跟刚才死气沉沉的样子判若两人：“尊滴嘛？那我好好拍戏，等我肥来，你一定要带我去哦~”
“好，拍戏的时候要加油，你这么大的小朋友能去拍电影是非常了不起的，要好好珍惜机会，我等你回来。”
两只崽崽聊了三分钟的天，最后才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把手机还给谢妍后，小楠立马就跑进了自己的房间里，打开小汽车存钱罐，从里面拿出几张红色钞票装进自己的裤包里，出来对客厅里的谢妍说道：“妈，带我出去买东西。”
谢妍下意识看了眼手表，马上就到了他要交稿的时间了。
“下午带你出去吧，我现在手上还有点事。”
小楠脸臭臭的，闷闷地应了一声，随后回到房间焦灼地等待。
和晨晨通完电话后，他恨不得立马就把秘密基地里全部摆满晨晨爱吃的零食。
说是秘密基地，其实就是小楠房间里的一个小帐篷。
他从小就对户外运动、露营很感兴趣。
这次搬家，谢妍他们专门在他房间给他搭建了一个小帐篷，他总是会把晨晨喜欢的零食都屯在里面，为的就是等待某一天，晨晨来到家里能给晨晨一个惊喜。
另一边的晨晨有了小楠的鼓励，做起事来格外的卖力。
拍了几场戏都是一条过，连导演都忍不住夸奖道：“晨晨真是有演戏的天分啊，不愧是叶锦川的儿子，将来说不定能拿个影帝呢。”
晨晨现在一心都是快点拍完戏回去找小楠，对什么影帝不影帝的压根没有兴趣。
他仰着头问：“导演叔叔，我什么时候能拍完回家鸭？”
导演思考了下：“还有三五天吧。”
晨晨的戏份并不算多，如果进度顺利的话，三五天肯定能拍完。
晨晨搓搓手手：“我可以带个礼物回去送人吗？”
导演一想，这可是晨晨的处女作，送给他一个礼物带回去也是一件很有纪念意义的事情，于是就答应了。
“你想要什么礼物呀？等回去的时候我送给你，不要客气，想要什么尽管说。”导演笑眯眯地说道。
晨晨环视了一圈，都没有找到称心如意的礼物，有些苦恼。
但当他第二次看向周围的时候，突然有了想法。
要是把那个东西送给小楠哥哥，他一定会开心的！
他指着摄像机说：“就那个吧，晨晨想要那个。”
何书墨吓得立马抱起晨晨，在他耳边小声吐槽：“你还真是敢开口，你把摄像机要走了，其他人怎么拍摄？”
晨晨嫌弃地戳戳他的脸，扑腾着小脚：“你快把我放下来鸭~”
他只喜欢叶锦川抱，因为叶锦川身上总是香香的，闻起来很好闻，而且叶锦川很白，一看就知道和他一样天天洗澡，很爱干净。
相比起来，小麦色皮肤的何书墨就稍微有些不爱干净了。
他不喜欢。
双脚落地之后，晨晨小脸鼓了起来：“素导演叔叔让我不要阔气的鸭~”
“虽然人家这么说，但你也不能真要个摄像机回家啊。”
知道不能带摄像机回家，晨晨多少有些失望，看了一圈，苦恼地说：“那我要带什么回去呢？”
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到合适的礼物，晨晨干脆叹了口气说道：“算了，我还是请小爸爸帮我买个礼物回去送给小楠哥哥吧，这些东西看起来都配不上小楠哥哥的品位。”
导演：......
他还真想亲眼看看，晨晨口中的小楠到底是何方神圣，把一个三岁半幼崽迷得神魂颠倒的。
微风吹过，卷落了树上的枯叶。
炎热的天气里，这阵秋风带来了阵阵凉意。
叶锦川和黎霄坐在一家茶馆的包间中。
地方是林东定的。
刚一进来，叶锦川就发现这里的人似乎对外来人非常排斥，看他们的眼光中带着难以忽略的敌意。
这让叶锦川感觉很不舒服。
杯中的茶水直到冷却也一滴没动，叶锦川抬手看了看时间，距离约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林东还迟迟没有出现。
“老爷子的手术安排的怎么样了？”叶锦川忽然问。
“手术时间是明天下午，所以我最迟明早就要赶回去。”黎霄看叶锦川的眼神很温柔，语气也很轻，“回去之后家里和公司都会很忙，所以没有办法再来探班了，再见面估计就是电影杀青的时候了。”
叶锦川抿了下唇，才说：“你自己在家乖一点，按时吃饭，晨晨开学要用的东西我已经帮他准备好了，全部都在他卧室书柜下面的抽屉里。”
“到时候你没办法接送他上下学，他应该会很失落。”
叶锦川却笑了：“你还是太不了解你儿子了，虽然我不在，但他每天都能跟小楠一起上下学，估计偷着乐呢，我是真觉得小楠能转到和他一个学校太好了，两家人都省了不少心。”
黎霄不太愿意说这个话题，于是说道：“你拍戏的时候多注意点自己的身体情况，还有啊，这边温差那么大，出门的时候记得带一件厚外套。”
“好久不见，二位的感情还是这么好啊。”林东的声音骤然响起。
叶锦川和黎霄同时往门口看去。
林东一身黑西装站在门口，头发精心打理过，做了发型，变得比之前沉稳了不少。
“你迟到了。”黎霄换了一个舒适的一点的姿势，不咸不淡地说，“这可不是商人应该有的时间观念。”
他最反感的就是不守时的人，尤其是林东进来后，脸上看不出半点歉意。
“抱歉。”他摊了摊手，语气没有任何道歉的姿态，“路上堵车。”
“聊正事吧。”叶锦川提醒道。
“OK，你们夫夫还真是好手段，居然把我逼到了这步田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他阴阳怪气地说，“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两口子感情还真是不错，我本来以为娱乐圈没有什么真情实感的。”
他的话激怒了叶锦川，叶锦川皮笑肉不笑地说，“呵，你这么想也对，毕竟你和韩熙曾经就是这样，不过我听说你当年为了追他可是无所不用其极啊，怎么能说娱乐圈没有真情实感呢？”
看到林东脸色变了，叶锦川心中舒畅不少，他把玩着茶杯继续说道：“总不能因为自己把房子拆了，就说世界上所有的房子都是烂尾楼吧，这未免也太可怜了，你说呢？”
林东哼了一声，偏过头去，语气渐冷：“我和韩熙的事情，用不着别人评论。”
黎霄：“巧了，我们也是。”
霎时间，火药味十足。
眼看时间也不早了，叶锦川心里又但心晨晨，再次提醒道：“来说说收购星耀的事情吧。”
“你们开出的条件并不是最好的，我也有其他选择。”
眼下星耀已经面临破产危机，资金链断了，还欠了不少钱，被逼上绝路的林东试图用这种方法，从黎霄这里拿到尽可能多的钱。
黎霄和叶锦川不是笨蛋，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叶锦川问：“那你说你的条件我们听听。”
林东一听，立马笑了。
叶锦川真笨，轻而易举就上当了，看来这次要想拿到更多的钱，还要依靠叶锦川啊。
他嘴角一勾，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地说：“首先，在你们开出的价格上再加一个亿；其次，公司收购之后，我必须拥有百分之十的股权；最后，对外不能宣称是收购了公司，只能说是合并。”
“你不觉得害臊吗？这种条件都好意思提。”叶锦川气笑了。
他们开出的条件也许不是最好的，但林东提出的条件无疑是在叶锦川和黎霄头上蹦迪。
价格方面，已经是黎霄能给出的最大数目了。再加一个亿，现在能给出在这个价格的人几乎没有，林东居然大言不惭地要再加一个亿？
叶锦川气得血压都高了。
更别说股权这种霸王条款，他们是请回来一个祖宗在公司里供着吗？
这三个条件无论哪一个单拎出来都让叶锦川有种想揍人的冲动，更别说一起提出来的，他简直想手撕了林东。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他没想到的是，林东不要脸的言论才刚刚开始。
“比起其他收购人，这个条件已经很客气了，要不是看在曾经和你们一起参加过综艺，我都不会和你们见面，更不会只有这三个条件。”
他打听过了，黎霄收购星耀很大可能是为了送给叶锦川当礼物。
现在叶锦川在场，黎霄绝对不会丢了面子，就算是为了面子，他也会把这条件答应下来。
“不愧是你啊，当初韩熙就是被你这么PUA的吧？”叶锦川笑着说道。
“你少血口喷人。”拳头重重地落在了桌子上，面前的茶杯中溢出茶水，浸湿了桌布，格外显眼。
叶锦川给黎霄使了个眼色。
黎霄说：“我的条件底线已经告诉过你了，至于你提出来的这几条，我不可能答应。”
他宁愿不要这个公司，也不能让公司里出现个随时会威胁叶锦川的人。
“那就到此打住吧，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一下，这个公司可是有不少人等着收购的。”林东故作淡定地说道，“这样的价格在市场上可是找不出第二家的。”
“是吗？那你找别人合作吧，反正你也不愁卖，就是不知道到时候卖的钱能不能填补上这个大窟窿。”
叶锦川站起身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把黎霄拉了起来。
“哦，对了，我有件事忘了做。”
叶锦川端起桌上的茶杯，把杯中的茶水全部泼到了林东身上。
他解释道：“我看你脑子不清醒，帮你清醒一下，这茶水要是不利用一下总觉得怪浪费的，配你，正合适。”
林东被浇成了落汤鸡，头发滴答滴答地滴着水，西装也被打湿了。
外套还好，黑色的看着并不明显，但里面的衬衣却被染成了黄色，非常显眼。
叶锦川忍着笑挽起黎霄的胳膊。
黎霄宠溺地捏了下他的鼻子，不带任何歉意地对林东说：“锦川他手滑了，你别放在心上，祝你找到冤大头收购星耀。”
他语气中的笑意让人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林东这下子彻底懵逼了，他木讷地坐在位置上，看着桌上的水渍，喉咙里像是堵着什么东西一样，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下真成了赔了夫人又折兵。
叶锦川和黎霄已经走到了包间门口，手搭在了门把上。
林东突然大声说道：“我们再谈谈吧。”
叶锦川回：“不用了，既然有人能开出比我们好那么多的条件，你当然应该选择他们，放心吧，都是商人嘛，我们不会怪你。”
这场心理战，林东输得一塌糊涂，他没有料到叶锦川早就看透了他的把戏，也没想到黎霄不会按套路出牌。
“就像你说的，大家都是商人，既然是来谈生意的，那重点自然是要放在一个谈字上面，你们说是吧？”林东连忙说道，“大家都是熟人了，要是条件不合适再谈就行了，我肯定是第一优先考虑你们啊。”
在他没看见的地方，叶锦川嘴角扬了起来。
叶锦川并没有回头，只是说道：“你谈生意都能迟到，我看你心里肯定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所以才这么不重视，我们还是走吧。”
“别走别走。”林东几大步跨到他们面前，也顾不得现在自己有多狼狈了，连忙说道，“好歹大家曾经也是朋友，你们给我个面子，咱们再坐下来聊聊吧。”
叶锦川故作为难地说：“那你既然把我们当朋友，条件就要对得起我们的友谊才行啊。”
他和黎霄再一次坐回了座位，林东攥着拳头，缓步走回位置上。
喝了两杯茶，林东才渐渐缓过劲儿来。
他对二人说道：“那就按照之前黎总提出来的价格交易，你们看怎么样？”
黎霄眯了眯眼睛，慢条斯理地说：“你也是生意人，生意场上都是一分钟一个价，跟股市一样，哪里有一直是原价的说法。”
他们开出来的价格绝对不算高，但既然林东把机会都送到面前了，他们也不介意再往下压一压。
林东差点咬碎了后槽牙，还想再争取一下，于是说道：“黎总，据我所知，你收购星耀是为了送给叶锦川的吧？要是价格再往下压，和叶锦川的身份也不匹配啊。”
他话里的第二重意思就是：叶锦川的身价值多少钱就看你怎么开价了。
叶锦川却根本不吃这一套：“话不能这么说，价格这东西不是由外人定义的，我的价值应该看，拿到这个公司后能把它经营成什么样子，你说呢？”
林东张了张嘴，根本反驳不了。
他自认为聪明的方法，被叶锦川几句话就化解了。
这口气，林东就算咽不下去也必须咽下去。
“根据我之前给的价格再减五千万就是我能给出的最大数。”漆黑的眸中不带任何感情，犹如深不见底的海洋一般，“至于你提的那三个条件我一个也不会答应。”
黎霄语气中不容置疑的态度，让林东听了心里忍不住发慌。
刚刚他已经做好了准备，黎霄不会接受他这几个条件，但他在心中还安慰自己，至少还能拿到不少钱，把债务赔了之后自己还能剩点。
他没有想到的是，黎霄居然这么狠，拒绝了他的条件之后，还要压价。
他忙说：“黎总，这就有些不仗义了吧，那些条件可以作罢，但收购的价钱是你一开始就定下来的。”
“不仗义的人是你啊。”叶锦川揉了揉太阳穴，冷着声音说道：“你刚刚说看在友谊的面子上和我们合作，那你应该一开始就主动给我们‘友情价’啊，怎么？想让我们当坏人啊？不合适吧。”
林东现在算是知道什么叫咬碎了牙只能往肚子里咽了。
指甲嵌进了肉里，嘴唇也咬破了，口中的血腥味很浓郁，无时无刻不在告诉着林东，他今天做的事情有多么愚蠢。
“好，就按照你们说的价钱。”
黎霄来到了窗子边，拨通了杨悦的电话。
“定位我发在微信上了，你过来一趟，带着合同。”
黎霄：“送给老婆的彩礼get。”
晨晨（偷摸打电话给小楠）：“小楠哥哥我也要彩礼。”
小楠（来自未婚崽崽的困惑，不知道送什么）：“你要什么？”
晨晨：“十盒小饼干，五个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