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兰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与叶锦川八字不合，想给他打个电话都诸事不顺。
第一次被黎霄接了，还当着人家的面说了一堆人家的坏话，中间打了二十几个都没打通，最后好不容易拨通了，还是他儿子接的。
褐色的污渍在阳光下更加明显，而苏兰心中的暴躁，也随着这污渍，一点一点浮现。
她不带一丝感情地问：“叶锦川在吗？”
“找我什么事？”叶锦川没有把免提关了，只是提高了些音量。
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声音就如同机器人一样，苏兰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说道：“续约的合同已经拟定好了，你抽个时间回来公司一趟，把合同签了吧。”
“我没有续约的打算。”
此话一出，直接把苏兰那点小心思判了死刑。
现在经纪公司层出不穷，竞争越发激烈，说实在的，他们公司有实力的明星没几个，大多都是偶像派，而这些偶像派颜值没有一个比叶锦川能打的。
叶锦川正处在上升期，肯定有不少人等着把叶锦川签约回去，她这个月就接到了四五个其他公司经纪人打来探口风的电话。
苏兰心中越发烦闷，她必须想办法把叶锦川签过来。
她试探地问：“你找好下家了吗？是黎氏吗？”
黎霄抱着晨晨，晨晨乖巧地拿了张餐巾纸安静地玩着折纸游戏。
叶锦川笑了笑，不问反答：“不知道兰姐你有什么高见。”
苏兰松了口气，在她看来，叶锦川会这么问，肯定就是没有找好下家，和他谈续约的事情就容易得多。
“我给你的建议是，和公司续约。”她故意停顿几秒，才继续说道，“大家合作这么多年了，知根知底的，而且我也为你争取到了更好的福利。”
苏兰不傻，捧自己的同时，还不忘记拉踩一下对家：“你别看经纪公司那么多，其实都是鱼龙混杂，像有的大公司可能给你开出了不错的条件，但等你过去，也许就会给你分配个实习经纪人。”
“对了，我忘了说，公司打算扩大规模，你之前不是和我说想要个助理吗？我跟上面说了，可以给你安排两个。”
“我还是想去更好的地方试一试。”叶锦川翘着二郎腿，玩着指甲，满不在乎地说道。
苏兰一听，立马怒了，连装都懒得再装：“有志向是好事，但人不能好高骛远，到了别的公司有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不说，以你的演技，根本拿不到好的剧本，但你在我们公司可就不一样了，你现在好歹也是公司咖位排名前几，能选到好剧本的机会多得多。”
眯了下眼睛，叶锦川无声地笑了。
他穿书之前为了挣钱，做过好几份工作，职场PUA见得不少。
“是吗？可是他们说能给我不错的条件。”
“你说的他们是......？”
“黎氏集团。”
“叶锦川你别傻了，黎氏集团现在的当务之急肯定是先签约一些有名气有演技的演员，到时候你去了绝对会被埋没，你相信我，你去黎氏没有出路，何况黎氏能给你开出多好的条件。”
苏兰信誓旦旦地以为，就算叶锦川去了黎氏，也拿不到多好的待遇，黎氏又不是只有黎霄一个人做主，何况黎霄并不是负责这个板块的人。
黎霄把晨晨放下，让他自己坐在椅子上玩，自己则是朝叶锦川走了过来。
皮鞋踏在瓷砖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点都不吵。
叶锦川看着他，久久没有回答苏兰。
等的不耐烦了，苏兰大声说：“娱乐圈不是一个讲关系的地方，我当你是自己人才和你说这些的。”
原本安安静静折纸的晨晨忽地开口：“你看吧~她果然喜翻小爸爸，她缩小爸爸素寄几人。”
晨晨的声音不大，却恰好一字不漏地被听筒传递出去。
苏兰心中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等你们哪天能开出百分之七十五的报酬再来和黎氏抢人。”
黎霄的声音像一阵风，还是冬日里最刺骨、最凌冽的寒风，短短几秒，就让人冷得瑟瑟发抖，巨大的压迫感像是能通过手机传递过来，苏兰心中慌得不行。
她现在已经没工夫去计较黎霄又听到了她说人家坏话这件事了。
按照市场情况来说，片酬一般会被分为三份，其中，经纪公司会拿到百分之四十五到六十之间，经纪人能拿到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剩下的才是艺人的。
也就是说，艺人拿到手的报酬，连百分之五十都到不了。
黎霄这么做，就是在扰乱市场，和赔本赚吆喝没什么区别。
苏兰忍不住问道：“你是想破坏市场吗？”
语气里的怒意不难听出。
但黎霄只是淡淡的回道：“我让我老婆多挣点钱，和市场有什么关系？”
叶锦川笑着补刀：“不好意思兰姐，我也不想去的，但黎霄给的太多了。”
苏兰气得“啪”一声把手机摔得老远。
叶锦川舒了一口气，心情无比地舒畅。
服务员把菜端了上来，松鼠桂鱼，香辣蟹，油焖大虾......好吃的摆满了大半张桌子。
这里的大部分菜都是晨晨点的，分量也是实打实的足。
晨晨啃着一个蟹钳子，问叶锦川说：“只有我们次吗？刚刚打电话给你的人不来次吗？”
“她不来，你多吃点。”
“啊~真可惜。”晨晨啃完一只蟹钳子，又夹了一只用小手抱着啃，啃得满嘴都是酱，“窝还想康康小爸爸的追求者长什么样子呢~”
他不来，晨晨就看不见了。
但晨晨还是警告黎霄：“爸爸，你要对小爸爸好一点哦，可素有很多人都喜翻小爸爸呢。”
崽崽没有注意到，黎霄的眼神变得有些许冷。
没心没肺崽继续说道：“小爸爸长得那么漂酿，很受欢迎哒~”
“是吗？”黎霄喝了口茶，轻声问，“哪些人喜欢他？”
“很多啊，像窝们班哒谢依凝，上次小爸爸去接我，她看到惹~就说长大后要给小爸爸当新娘几~”
黎霄发出一声气音，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的。
他看着叶锦川，轻轻挑了下眉毛，又恢复成那张冷冰冰的脸。
没想到叶锦川还老少通吃啊。
黎霄心中突然涌现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自己的头顶很容易就会换一个颜色。
叶锦川实在是听不下去，对晨晨说：“乖乖吃饭，不要说话。”
而后把自己剥好的虾放进晨晨的小碗里。
但大漏勺崽崽名不虚传，吃着东西还在喋喋不休：“小爸爸，我觉得季烊叔叔也很帅呀，阔不阔以让他给晨晨当干爹。”
嘴巴周围全是红色的辣椒油，崽崽压根不在意，一只手上还抓着一直螃蟹钳子，一脸真诚地发问。
黎霄：......
叶锦川就着手剥了一只虾放进嘴里。
“这你要去问季烊愿不愿意。”
“不知道窝能不能拿到第一名，好想见到季烊叔叔呀~还有季烊叔叔的儿几诺诺哥哥。”
看着晨晨一脸自信加憧憬的样子，叶锦川实在没有勇气打破他美好的幻想。
毕竟人都要经历这个阶段，对得不到的人事物憧憬，崇拜。
叶锦川盯着晨晨，眼底是一片欣慰和满足。
他们家崽崽，终于长大了。
“不知道季烊叔叔视频里给哥哥买的玩具是在哪里买的，窝也想要。”
叶锦川挑眉：“你想见季烊就是想知道他在哪里买的玩具？”
“对鸭~”晨晨点点头，脸上的肉肉随之颤动，他似乎根本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叶锦川又问他：“你想让他当你干爹也是为了玩具？”
“素呀~”
叶锦川：那你这牺牲也太大了。
“你喜欢那个叫诺诺的小朋友？”黎霄问。
“喜翻呀，晨晨还想要当他的新娘几，诺诺哥哥家里有好多窝没有见过的玩具。”
叶锦川/黎霄：......
儿子有进步了，现在已经不是几盒饼干就能骗走的，但儿子被玩具骗走了。
两个老父亲操碎了心。
黎霄正了颜色，教育晨晨：“结婚是大事情，不能随随便便就决定，要互相喜欢的两个人再考虑结婚。”
晨晨懵懵懂懂地点头，放下手中的螃蟹壳子。
发出灵魂一问：“那你喜翻小爸爸吗？”
声音其实并不大，但落在叶锦川心里就如同炮仗，炸得他脑袋发蒙，一瞬间耳鸣。
他带着淡淡的笑意杵着脸看黎霄。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也很好奇。
毕竟某人说过要想想自己是不是喜欢他。
“晨晨，现在我在和你说一件很严肃的问题，你不要打岔。”
“嗯？森莫似打叉？画叉叉吗？爸爸，你到底喜不喜翻小爸爸啊？”
黎霄的耳朵红了个透，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喜欢。”
叶锦川听得出来，这声喜欢，是说给晨晨听的，其中的敷衍程度可想而知。
眼中笑意更甚，他几乎快要把黎霄盯得无法动弹。
那么答案到底是什么呢？叶锦川想，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找到。
他在心里也打了个问号。
他喜不喜欢黎霄呢？
这顿饭吃得时间很长，黎霄一改往日吃饭不说话的习惯，对晨晨进行了长达半小时的思想教育。
晨晨终于学会了一个道理：不能随便说要当别人的新娘。
黎霄对此很满意。
结果晨晨一句“那我只当小楠哥哥的新娘几好了”，让这半小时的心血付之东流，黎霄差点一头栽进面前的茶杯中。
他终于放弃了说服晨晨的想法。
刚吃好饭，服务员就匆匆小跑进来：“请问楼下的三轮车是你们的吗？需要挪一下车。”
说到三轮车的时候语气有着明显停顿，她似乎是没有料到眼前这三个衣冠整洁，浑身名牌，长相帅气的人，坐骑不是豪车跑车，居然是一辆破三轮。
说话的语气也带了明显的不自信。
直到黎霄回：“是我们的。”
她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怀疑，变成了不可置信，说话都结巴起来。
“那......那个，不好意思，因为你们的三......三轮车挡到其他客人的车了，所以需要去挪一下。”
黎霄付了账，一家三口齐齐出了餐厅。
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去谈几千万的大生意，引得不少人注目，窗边的客人也是伸长了脖子往窗子外看。
黎霄走到三轮车前，面色不改地拿出钥匙，把三轮车上二指粗的链子拉起来，钥匙插进了锁孔里。
围观群众惊掉了下巴。
有钱人这么接地气的吗？
叶锦川抱着晨晨没什么负担地坐上车，黎霄跨坐在座椅上，面无表情地卷起一截手袖，俯身骑车。
“小爸爸，我们是不是成大明星惹~为森莫那摸多人看我呀？”晨晨拽着叶锦川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探出个脑袋，头上的呆毛被风吹得左右摇摆。
“晨晨素不素要火了呀？那我要准备几张签名照嘿嘿嘿~第一个送给小楠哥哥，第二个送给婷婷姐姐，第三张送给鑫鑫哥哥。”
人鱼崽崽的小脑袋瓜里畅想着美好的未来。
此时此刻，叶锦川很想说一句：崽啊，别人看你不是因为你要火了，而是因为你爸这么大个总裁正在骑三轮车，太过于引人注目。
话到嘴边，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黎霄的背影看上去很可靠，但不知道他这样子被对家看到了，别人会怎么看他，叶锦川不禁想到。
炎热的阳光与凉爽的清风交织，呼吸间是路边各种各样小吃的香味。
这几十分钟的路程仿佛一眨眼便过去了。
叶锦川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庄园。
嘉宾们吃过饭后都各自回了房间休息，客厅里的摄影机还在孤零零地拍摄。
叶锦川一家三口出现在镜头面前的时候，网友们又活跃了起来。
【终于看到我的娇娇老婆了，被太阳晒得脸红红的老婆也很娇呢。】
【导演组好过分，为什么不跟去拍摄，害我都没有看到黎霄骑三轮车的画面。】
【黎总的黑历史就这么从我指尖溜走了。】
【快去看啊，有网友拍到了黎霄骑三轮车的画面！放在微博了。】
【求指路。】
一整夜没睡着，叶锦川此时困得厉害，哈欠止不住地打。
晨晨一反常态，精神抖擞地跟在黎霄屁股后面。
进家门前几分钟，黎霄和他相约好了，要帮他拍照片。
叶锦川独自一人回了房间，换了衣服，躺在床上准备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刚闭上眼睛。
晨晨跑进来：“衣胡衣胡，要换漂酿的衣胡。”
叶锦川翻身，终于捱到了晨晨出去。
闭眼。
晨晨第二次跑进来：“香香香香，要把脸脸擦得白白的。”
抬手，被子盖住头，晨晨捧着香香离开。
闭眼。
晨晨又又又又跑进来：“小包包小包包，窝滴小包包呢？”
叶锦川忍无可忍，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晨晨，你可不可以一次性把东西拿完？”
晨晨站在床边，疑惑地仰着脑袋，像是不理解为什么叶锦川会这样问：“可素我拿不完。”
“你爸爸呢？”
“爸爸在外面玩电脑。”晨晨还用小手朝着屁股后面指了指。
“黎霄！”叶锦川高声喊道。
没多久，黎霄走进来。
衣服在回来的时候换成了黑色衬衫，显得整个人高挑又精干，纽扣一丝不苟地扣到了最上面一颗。
精致的下颚线紧绷着，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色细边眼镜。
叶锦川呆滞住了，脑袋里浮现出了四个大字：斯文败类。
这算不上什么好词，但和此时的黎霄却十分相称，除了这四个字，叶锦川找不出第二个形容词。
“怎么了？”
长时间没有说话，声音很沙哑，却格外地勾人，与他的信息素一样，叫人沉醉其中。
叶锦川扶额，不想去看黎霄，他闷闷地说：“你能不能带他去楼下拍照？”
“我是要带他去楼下拍，但他说要拿点东西。”
“......那麻烦你们快点拿完东西出去。”叶锦川欲哭无泪，连睁眼都觉得累，“我要睡觉了。”
他就是想睡个觉，又不是要坐火箭开飞艇，怎么那么难。
晨晨是被黎霄抱走的，出去之前还不满地说：“都怪爸爸，惹小爸爸生气了！”
黎霄：......
父子二人面色凝重地来到一楼。
【怎么他们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估计被叶锦川骂了哈哈哈。】
【不可能，要是说叶锦川骂黎霄我是信的，但说他骂晨晨我是一万个不相信。】
【黎霄：合着我是那个大冤种呗？】
“晨晨。”黎霄把崽崽放下来，蹲下，视线与他齐平，“以后不许在你小爸爸睡觉的时候打扰他。”
“可素小爸爸妹有睡着鸭~”
“总之，他睡觉的时候，你不要吵到他。”
黎霄不想每次都当大冤种，因为晨晨被叶锦川赶出来。
晨晨咬着下唇，看起来委屈极了。
小脑袋瓜转不过弯来，只剩下一句话：窝被爸爸嫌弃呐~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黎霄以前从来不会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和他说话，更不会为了叶锦川说他。
他发现了盲点：“爸爸！你素不素只喜翻小爸爸，不喜翻晨晨呐~”
他把自己身上的背带裤拽的紧紧的，好让黎霄看出自己的愤怒。
【什么什么？黎霄你也到了这个年纪了吗？】
【你们对我可爱的晨晨做什么了啊！！！】
【他们不爱你了，姨姨爱你，来姨姨家，姨姨给你买小饼干。】
悲痛欲绝的人鱼崽伤心地看着黎霄，问：“如果我和小爸爸同时掉水里了，你先救谁？”
黎霄：？？？
【老婆和儿子同时掉水里，你先救谁，我愿意称之为世界难题。】
【我老婆也这样问过我，他和我的游戏机同时掉水里，我救谁，我的答案是救游戏机。】
【你为什么有老婆？？？】
【你老婆没揍你吗？】
【没有，因为我给了他两万块，让他拿去学游泳。】
【学到了，黎霄，给晨晨两万块，让他去学游泳。】
“先救你。”
这种问题根本没有意义，首先，叶锦川和晨晨不可能同时掉水里，其次，叶锦川会游泳，怎么看也要先把旱鸭子晨捞上来。
但晨晨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他眉头皱得深深的：“爸爸，你太让我失望了。”
黎霄不明所以。
只听晨晨问：“你为什么不先救小爸爸？”
“那你怎么办？”黎霄面无表情地反问。
“让小楠哥哥来救我啊，爸爸你好笨笨哦~”
【我看见黎霄握拳了，你们猜他是会先揍晨晨一顿，还是揍把晨晨迷得五迷三道的小楠一顿？】
【我选小楠。】
【小楠加一。】
【小楠。】
【楠。】
小楠睡醒了午觉，刚好从楼上下来，听到晨晨的话差点吓得在楼梯上摔跤，他稳住身体，加快脚步来到晨晨身边。
“你怎么了？”
把晨晨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后，小楠稍微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哪里受伤。
但为什么晨晨会说要他去救他这样的话，小楠心中很疑惑。
晨晨把事情经过解释了一遍，问小楠：“小楠哥哥，你会救窝的吧？”
“当然。”
“你既然要小楠救你，那你问的问题有什么意义？”黎霄冷冷盯着两只崽崽交握的手。
“没有意义。”
人类幼崽做事情开心就好，不需要有意义。
“那和你小爸爸有什么关系？”黎霄耐着性子问。
“没关系鸭~”晨晨傻白甜一笑，“晨晨是想告诉爸爸，小楠哥哥对晨晨很好哒~所以你也要对小爸爸好一点，别再被他赶出门呐~”
黎霄：好气，但是要忍。
【哈哈哈哈，快来，我们一起嘲笑黎总。】
【笑死我了，被三岁半的儿子教怎么哄老婆。】
【等等，你们没发现重点吗？黎霄被叶锦川赶出门了！】
【黎总的家庭地位这么低？我一直都知道叶锦川很彪悍，但没想到在黎总这样的顶级A面前都如此嚣张。】
“小楠哥哥，窝们去拍照。”
晨晨拉着小楠，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黎霄只能咽下一肚子火抬脚来到花园里，咬着后槽牙帮晨晨和小楠拍了很多照片，最后还被晨晨嫌弃拍得不好看。
叶锦川起床的时候，晨晨和黎霄刚好回到房间，晨晨蹦蹦跳跳的把搬走的东西放回原处，黎霄神情冷漠地靠在门边。
脸上依旧是没什么表情，但叶锦川总觉得黎霄在生气。
“爸爸，你把手机给窝，窝要给小爸爸看窝和小楠哥哥的照片。”
叶锦川瞬间就明白了。
黎霄非常不情愿的把手机拿给晨晨。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他现在非常想对叶锦川说一句：“你管管他，我求求你了。”
叶锦川看着他，没什么情绪地说：“辛苦了。”
没有一丁点安慰作用。
看完照片后，他们就下了楼。
“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要开始宣布活动的排名了。”程杰手上拿着一张小卡片和三张演唱会的门票，准备好的零食礼盒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程叔叔，你快缩呀~晨晨似不似第一名。”
崽崽压根不需要回答，自己开始小声碎碎念起来，小楠在一旁附和，跟讲相声似的。
晨晨：“我肯定素第一名吧，晨晨最棒呐~”
小楠：“肯定是。”
晨晨：“我抓泥灸很快哒~”
小楠：“我也觉得。”
晨晨：“不知道看演唱会能不能见到诺诺哥哥，不知道他会不会喜翻我。”
“肯定会。”小楠反应过来，皱眉看晨晨，“？？？”
【是谁醋坛子打翻了我不说。】
“咳咳，好了，我要宣布了。上次活动的最后一名是小楠。”
谢妍/萧辰昊：晴天霹雳啊~
晨晨够着身子摸摸小楠的脑袋：“小楠哥哥，你很棒，是参加的人太少了。”
【晨晨你是会安慰人的，要是有一百个人参加，那这个成绩确实不错哈哈哈。】
晨晨：“好羡慕诺诺哥哥有那么好玩的玩具，还会变颜色~”
黎霄（戳手机）：下单买十个。
小楠（把谢妍刚买回家的玫瑰变成了光杆司令）：诺诺？他谁啊他！
谢妍看着满地花瓣，攥起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