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朵不以为意。
不就是一个合作嘛，他们海华也不缺合作的人。
“你这次可是闯大祸了！”陈哲快走几步跟上她，“你知不知道失去黎氏的合作对我们是多大的损失！”
米朵咬了一口冰淇淋，不屑地说：“那又怎么样？海华又不是什么小公司，想和海华合作的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我说陈哲，你也太小题大做了。”
对她而言，现在更应该考虑的是道歉视频的事情，这种事肯定会对她的演艺生涯有影响。
她挑了下眉：“陈哲，你帮我找人写一篇道歉的稿子。”
“稿子的事情我会处理，你现在应该担心的是怎么跟你父亲交代。”深吸一口气，陈哲接着说道，“闫总下午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了，给我打了电话，让我们拍摄结束就马上回公司。”
“我爸怎么知道的？”
“来之前我就告诉过你了，这档综艺的影响力非常大，还上过几次热搜，闫总会知道，这是意料之内的事情。”
“开什么玩笑！”米朵有些害怕，“不过他知道了也没关系，他一向很宠我，而且这件事本来就是那个小孩先做了错事！”
陈哲没说话，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件事闫明绝对不会任由米朵的性子胡来。
他看了眼米朵，米朵还在美滋滋地吃着冰淇淋，显然没有料到事情的严重性。
从小到大，米朵就算闯了天大的祸，和闫明撒个娇，最后都能摆平，何况闫明那么宠她，米朵相信，这次也不会例外。
大不了扣她两天零用钱。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海华娱乐公司大门。
公司的气氛十分压抑，就连前台的工作人员，脸上也见不到半点笑容。
见到陈哲，前台招招手。
陈哲走过去后，她小声地对陈哲说：“陈哥，你要去找闫总吗？”
“嗯。”
她看了眼米朵，压低音量：“你一会上去的时候说话小心一点，闫总心情很差，听张助理说，闫总今天开会开到一半就叫了停，还把他最喜欢的杯子摔了。”
米朵参加综艺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公司那么大，总会有几个八卦的同事在午休时间看一下直播。
前台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地说：“估计是因为米朵这件事在生气。”
陈哲平时为人没什么架子，虽然是很有实力的经纪人，但平时和他们相处的就像是家人一样，前台也就想着给他提个醒。
“我知道了。”
陈哲阴沉着一张脸，带着米朵上了电梯。
直到走进闫明办公室的前一秒，他心里依旧是七上八下的。
他心中清楚，大概率自己是保不住米朵经纪人的位置了，不过这对他而言，是好事。
带米朵的这段时间，她不停地在制造麻烦，说句实话，与其带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炸弹，他宁愿去带新人。
抬手，轻轻敲响了闫明办公室的房门。
“进。”
房门刚打开，一股强大的红茶味信息素扑面而来，砸得陈哲头都是晕的。
闫明正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
米朵见状，立马跑到了闫明身边，挽住他的胳膊：“爸爸，快把你的信息素收起来。”
他是A级alpha，信息素也是十分强大的，米朵甚至有些站不稳。
闫明收敛了些，冷眼看着米朵：“你今天又闯祸了？”
“才不是呢。”米朵坐到他对面，添油加醋地说起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你都不知道那个小孩多过分，居然耍我，气死我了，还有另外几个小孩，帮他一起骂我，我上综艺可不是为了受委屈的！”
“你给我站起来！”闫明怒吼道。
米朵没想到闫明用这么凶的语气和他说话，磨磨蹭蹭地站起身子。
“你在家任性也就算了，在一档直播综艺搞出这么大动静，你是不想在娱乐圈混了吗！”闫明气得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看来是我平时对你太好了，你才这么肆无忌惮的！”
“禁足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你给我好好在家反省，哪里都不准去。”
“别啊。”米朵委屈地红了眼眶，“我好不容易接到《光与影》的剧本，过几天就是开机宴了，你总不能让我缺席吧。”
《光与影》是大制作的电影，导演名气也很大，哪怕是剧中的一个小配角也有的是人抢着要。
米朵能拿到这个角色，他和陈哲在背后没少费心。
一听到这话，闫明更是火冒三丈：“你还有脸说！你知道这部电影最大的投资人是谁吗？”
米朵光顾着擦眼泪：“我怎么会知道。”
她一向是不关心这些事情的，她的目标是角色，谁投资的对她而言都一样。
“这部电影最大的投资人是黎氏集团。”陈哲很心累，之前已经提醒过米朵了，但对方根本没放在心上，“而黎氏集团在今天下午已经宣布了不和我们合作。”
“什么？？？”闫明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杯子随之颤动几下，杯中的咖啡也洒了出来。
“黎霄说，以后任何领域都不会再和海华合作。”陈哲也有些畏惧闫明，说话的声音小了很多。
“米朵啊米朵，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怎么干出这么蠢的事情。”
米朵脑子快速转动着，好不容易才捋清楚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参加的电影，黎霄是投资人，而黎霄已经放话，永远不会和他们公司有合作。
这就意味着，这部电影要么换投资人，要么换演员。
她这下是彻底慌了，连忙抓住了闫明的手：“爸爸，你要帮帮我，你知道的，我为这个角色付出了多少，这是我最喜欢的角色了。不如这样，你去投资这部电影，这样我就不会被换下来了。”
米朵自认为自己说了个很好的提议。
闫明甩开她的手：“蠢。我说过多少次了！在圈里收着点你的脾气，没人会惯着你！电影投资是说投就投的？撤资对一部电影的影响有多大你懂吗？”
何况导演出了名的脾气怪，他就算想投，人家都不见得接受。
“陈哲，你这次的失职我之后再作处理。”闫明皱着眉，握起了拳头，“你去准备赔礼道歉的礼物。”
短短几个小时，黎霄手机上的未接来电已经有将近50通。
最后受不了骚扰，他把号码一一拉进了黑名单。
叶锦川抬着一杯西瓜汁来到阳台，刚好看见他把号码加入黑名单：“海华娱乐？”
“嗯。”
“我有个想法。”叶锦川喝了口果汁，嘴角带着笑，“米朵不是想火嘛，等米朵的道歉视频出来，好好帮她火一把。”
叶锦川签入黎氏集团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他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而黎霄也正有此意，借着这件事情，好好地帮叶锦川和晨晨提高下热度。
黎霄转过身看着他，眼底带着几不可查的笑意，他抬手用食指轻轻抬起叶锦川的下颚。
“不怕有人骂你吗？”尾音上扬，勾起了叶锦川心中的悸动。
叶锦川与他对视：“既然她想火，那我就让她当我成功路上的垫脚石吧。”
“那我呢？”黎霄忽然问道。
声音有些发哑，细听能听出其中的颗粒感。
叶锦川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他把黎霄的手拿开，向前一步。
二人之间只隔着一本书的距离，叶锦川笑着问：“你也想当我的垫脚石？”
“如果你愿意，不是不可以。”
这话简直不像是会从黎霄口中说出来的，玩笑般的语气，让他一时间无法明白黎霄的真实意图。
一阵风吹过，院子里的花香飘来，几片花瓣也被风裹挟着飘落到了阳台地板上。
额前的碎发被风吹起，按理来说，这炎炎夏日，风吹在身上应该是凉爽的，但叶锦川却没有感受到半点清凉，反倒是耳朵烧得厉害。
他后退两步，背靠在栏杆上，双手随意搭着。
“黎霄，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他的声音很轻，比起这风，有过之无不及。
黎霄在那双黝黑的眸子中看见了自己，那双桃花眼中，含着黎霄看不懂的情绪。
叶锦川逆光站着，光芒洒在身上，但笑容里，糅杂着几分恣意。
喜欢吗？
“小爸爸~”晨晨坐在床上揉着眼睛，“窝眼睛不素服。”
两人收回了思绪，一前一后进了屋，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
“小爸爸~”晨晨打了个哈欠，抬着手求抱抱，“要抱抱。”
叶锦川把他抱起来，仔细检查了下他的眼睛。
没什么大碍，只是有点红。
黎霄去浴室里把毛巾打湿后，帮晨晨敷眼睛。
毛巾刚接触到皮肤，晨晨就叫了起来：“啊！对了！我妹有偷东西哦~”
叶锦川和黎霄相视一笑，叶锦川轻声说：“我们当然知道，而且米朵会发视频跟你道歉。”
“晨晨似不似乖孩子。”
“当然是。”黎霄宠溺地摸摸他的头。
晚饭时间临近，一家三口下楼。
前脚刚到楼下，后脚萧辰昊就从厨房里探出脑袋来：“你们看微博了吗？米朵发了道歉视频。”
一家三口整整齐齐地坐在沙发上，叶锦川拿出手机，先是点开了热搜，看了一圈也没看见米朵的道歉。
他又打开了搜索栏，输入米朵的名字。
米朵是一个拥有两百多万粉丝的小明星，但视频的流量奇差。
吃瓜网友也纷纷点开了米朵的微博。
【两百多万粉丝居然只有一千多点赞和十多条评论？】
【不会全是僵尸粉吧？】
【很奇怪，而且她的道歉视频完全没有诚意，话里话外都是大家先不尊重她。】
【文字游戏算是给她玩明白了。】
叶锦川给黎霄使了个眼色，黎霄拿出手机给肖衍发了几条消息。
肖衍的办事效率很高，他们刚吃完饭，这条微博就上了热搜。
经过水军和营销号的一顿带节奏，不过晚上八点，就冲上了热搜第十。
点开热搜，她的道歉视频已经有了一万多的点赞和上千条评论。
【直播我看了，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心机这么深。】
【抵制你的一切影视作品。】
【小小年纪不学好，我要是叶锦川，这件事我绝对会交给警方处理。】
【道歉视频都阴阳怪气的，你怎么这么坏啊，到底谁教你的。】
【言传身教呗，估计闫明也是这样子，上梁不正下梁歪。】
闫明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一气之下把米朵禁足了三个月，扣了半年的零花钱。
但没想到的是，事情才刚刚开始。
这天晚上，他接到了不少合作方的解约，不光是米朵的合作，就连旗下其他艺人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些影响。
真正压死骆驼的，是《光与影》导演的电话。
吴城岭的电话是直接打到他这里的。
电话刚一接通，对方就不满地说：“我是吴城岭，我打电话给你是想谈谈米朵的事情。”
有名的导演大多脾气古怪，吴城岭也不例外。
“电影还没有开拍，现在米朵已经给剧组带来了非常严重的影响！黎氏集团在一个小时前已经宣布了撤资！现在热搜上网友对米朵骂声一片，甚至波及到了《光与影》！我想，你需要给我个解释！”
“很抱歉吴导，事发突然，我们正在处理。”闫明放低语气，试图用这样子的方式，来平息吴城岭的怒气，“你看这样解决怎么样，我们海华会投资这部电影，另外，我会联系公关部门，借着这次的事件，为电影做个宣传。”
“你跟我开玩笑呢？”吴城岭简直要被气笑了，“现在网友对米朵只有骂声，你让我用一个被网友抵制的人来拍电影？你当我是冤大头啊？”
现在网友对米朵十分排斥，只要看过今天直播的人，几乎找不出为米朵说话的，如果是录播，还可以商量着把锅扣在剪辑头上，但问题在于，这是直播。
米朵不是什么大明星，影响力不大，在这种情况下，就算再怎么洗，一时间都是不可能洗白的。
吴城岭是导演，比闫明更懂得舆论的力量和它带来的后果。
“对不起吴导，要不这样吧，我会在黎氏投资的金额基础上追加一千万投资。”闫明揉着眉心，心情差到了极点。
他感觉自己心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你倒是会避重就轻。”吴城岭冷声说，“合同里写得很清楚，如果米朵出现劣迹新闻，影响到了节目，节目组商议后，可以无条件解约。”
他语气坚定，没有给闫明任何余地。
这部电影是他的心血，他不可能冒险选用一个全网黑的人来拍摄，让自己的心血付之东流。
闫明还想再说，对方却已经挂断了电话。
无奈之下，他只能再次拨通黎霄的电话，却发现自己被拉进了黑名单。
托米朵的福，不光是海华娱乐，连程杰都上了热搜。
不少网友对他找了米朵来拍摄的事情表示不满，甚至怀疑有什么内幕。
【程杰什么眼光，这样的演员也敢用。】
【他是不是故意找米朵来拍摄，为了给节目组增添热度。】
【今天没看直播，发生了什么？有课代表总结吗？】
【热搜里有姐妹录屏总结了。】
【我靠，我只能说，米朵被骂，是她活该的，心疼叶锦川和晨晨，还有其他小朋友。】
程杰最后发布了一条道歉申明，这件事才算勉强告一段落。
夜。
直播已经结束，他敲响了叶锦川的房门。
开门的是晨晨，他仰着小脸，脸上还带着没来得及收起的笑容，看来白天的事情对他已经没什么影响了。
程杰弯腰问：“你爸爸在吗？”
“在哦。”晨晨眨眨眼，“在洗澡澡，和小爸爸一起。”
程杰：......来得真不是时候。
他想走，但脚下如同有千斤重，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要窝去叫爸爸吗？”
程杰连忙说：“不用了不用了。”
他把自己带来的礼物交给晨晨，逃跑似的跑下楼。
关门声音很大，叶锦川贴着面膜从浴室走出来。
晨晨正坐在沙发上吃葡萄。
“哪里来的水果？”
“程叔叔送来哒~说是给窝的礼物。”
“那他人呢？”
晨晨嚼着葡萄，口齿不清地说：“肥去睡觉了吧。”
叶锦川点点头，来到饮水机面前给自己接了一杯凉水。
“窝跟他缩，你和爸爸在洗澡。”
“啪。”
叶锦川看着碎了一地的杯子，头疼不已。
又废了一个。
他和黎霄是同时进的浴室，黎霄有个习惯，在洗澡前会先刮胡子，叶锦川就进去贴了个面膜。
崽崽明显不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有多容易叫人误会。
他还歪着脑袋问：“小爸爸~你已经洗好澡澡了吗？”
叶锦川收拾着地上的玻璃碎片，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
早在十分钟前，他就已经洗好了澡，但晨晨忙着看偶像剧，压根没注意到。
“晨晨，你吃的葡萄洗了吗？”叶锦川皱眉问。
“呀~妹有，啊啊啊，晨晨肚肚里要长虫宝宝了。”晨晨连忙把吃了一半的葡萄放回原处，小脸鼓了起来。
人鱼崽崽脑袋里不断重复着一句话。
窝有宝宝了。
“窝有宝宝啦！！！”他声音很大，就连在浴室里的黎霄都能听得很清楚。
黎霄连忙擦干水，穿上睡衣出来，由于太过匆忙了，连睡衣纽扣都扣错了一颗。
这么慌张的样子，叶锦川从没见过。
他抬头，不解地问黎霄：“你怎么这么着急？”
黎霄没有回答，眼神在晨晨和叶锦川之间来回穿梭。
过了很久。
“晨晨，你说你肚子里有宝宝？”黎霄蹲在他面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很温和，“你是肚子不舒服吗？还是其他地方不舒服？这种话不能乱说的。”
“才没有乱说呢！哼！”晨晨撅着嘴巴，“晨晨肚肚里面有菜青虫宝宝。”
叶锦川：......
崽崽的审美奇怪他一直都知道，但他不懂的是，为什么崽崽如此执着于菜青虫这种生物。
黎霄不明所以地看向叶锦川。
他解释道：“他刚刚吃了没洗的葡萄。”
黎霄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回到里屋擦头发去了。
即使隔着距离，他也能感受到黎霄的无奈感。
“爸爸怎摸了？他要当爷爷了，他不开心吗？”
叶锦川毫无形象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给菜青虫当爷爷，这种话，也只有晨晨说得出口。
崽崽不解，疑惑地歪着脑袋。
废了好大劲，叶锦川才憋住了笑：“你还要吃葡萄吗？”
“要次。”晨晨嘿嘿一笑，提着一小串葡萄，“窝寄几去洗。”
看着晨晨走远，叶锦川也终于憋不住，捂着肚子继续笑了起来。
他笑得前仰后合，甚至半靠在了沙发上。
黎霄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外间，看着笑得停不下来的叶锦川轻蹙眉头。
几个大步来到叶锦川面前，俯身：“笑什么？我要是菜青虫的爷爷，你不就是它小爷爷。”
笑声戛然而止。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尴尬。
小爷爷......
叶锦川脑子里只剩下了这三个字。
“要不，我们还是离婚吧。”
他不想给菜青虫当小爷爷，一点都不想。
黎霄扼住他的下颚，又靠近了些。
一股清幽的红酒香气在两人之间游走，与玫瑰的香味在空气中纠缠不休却又若即若离。
叶锦川上下滚动喉结，嗓子里干痒的厉害，脑子里也有些晕。
“想离婚？”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灼热的呼吸落在他的耳廓，顷刻间，便让叶锦川软了身子。
“想离婚？”没得到回答的黎霄又问了一遍。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的信息素带着压迫感。
叶锦川从前也是一个S级的A，他很清楚，这其中带着的是怎样的情绪，那是来自一个A的占有欲。
他有些发憷：“没，没有。”
黎霄放开了他，坐到他旁边。
情绪平复下来后，黎霄淡淡地问：“你怕我？”
“没有啊。”
“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们之间本就源于一场交易。”黎霄抿了抿唇，又道，“如果你什么时候想结束这场交易，我也会尊重你。”
“嗯？”
晨晨的声音响起，两人紧张地看了过去。
崽崽两只小手抓着葡萄，眨巴着大眼睛，看看叶锦川，又看了看黎霄。
“你们......要离芬了吗？”
“你从哪儿学来的？”黎霄问。
“其他叔叔阿姨经常缩你们要离芬。”
两个大人不知道该怎么和晨晨解释。
晨晨跑过来，把手里的葡萄放在桌子上。
葡萄没有了束缚，滚到了桌子各处，但晨晨却丝毫不介意。
“如果你们离芬了，窝可不可以跟着小楠哥哥鸭~”
叶锦川心中大叫不好，连忙去看黎霄的表情。
黎霄面无表情，但周身的气息已经冷了下去。
“想都别想，我和你小爸爸不会离婚。”
看向黎霄的眼神带了些复杂，叶锦川腹诽道：刚刚还尊重我的选择，现在就不会离婚了？怎么？霸道总裁都这么善变的吗？
打断他思绪的是黎霄的手机铃声。
看着陌生的号码，他点了接通。
“黎总，我是闫明。”闫明松了口气，“你终于肯接我的电话了。”
“我很忙。”黎霄刚要挂断电话，晨晨再次发挥了他坑爹的本事。
“爸爸骗人，你一点都不忙。”
手指停在了红色按键上方，他面色不改地说：“我忙着跟你小爸爸谈情。”
叶锦川咬咬牙：你们父子两都闭嘴吧，一天天，光坑我是吧？
闫明气急败坏地声音从听筒传出：“你先别挂电话，我想和你谈了谈个合作。”
“不谈。”
“先别急着拒绝我，这个合作和晨晨有关。”
黎霄掀起眼帘，收紧手。
晨晨：“窝肚肚里有宝宝耶~”
小楠（怒）：“哪里来的！”
晨崽：“似葡萄哒宝宝呦~”
风云岁：诶嘿，让我看看谁还没有磕父母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