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又想干嘛？”
这个又字让程宇飞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他有些奇怪地看过去。
江川也没有隐瞒，把中午他哥程霖来过的事说了一遍。
程宇飞了然地点头，而后面色又沉了下来：“我来找你，不让你结婚并不是想跟你求婚，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即不是如同程霖一般想把他占为己有，那不该是祝福他吗？
他们之间的事，早已过去万重山，轮谁都轮不到他来指点自己。
江川有些心累，他对程宇飞下了逐客令：“要是没什么事，程医生还是请回吧，我手头还有事呢。”
程宇飞有些受伤，他望了望江川欲言又止，恰巧这时有只狗狗高烧不退被送进来，打断两人之间的氛围。
江川忙着去给狗狗做检查，没空搭理程宇飞，等他把狗狗的一系列检查都做完，程宇飞已经离开了。
他本以为，两兄弟被这般拒绝，总该消停了。
没曾想，两兄弟雷打不动，中午程霖来，下午程宇飞来。
程霖来时候会带不同的花和小蛋糕，一如既往地说，嫁给他才有前途。
程宇飞来后，就坐在一边看他给小动物们做诊疗，偶尔聊些话题，不做多的事。
江川忍无可忍，直接把事情都丢给张宇去做，在家躲着给肖爸肖妈做助手。
两人在直播台上捧哏时，江川负责帮忙查数据，递产品，因此偶尔会在直播里露脸。
也这一不小心的露脸，让直播间瞬间疯狂起来。
「我的天呐！」
「这不会就是他们未来儿媳妇吧？」
「我的天，好强烈的人夫感！这场婚礼我推了！」
一时间，粉丝们在公屏里扣，要江川参播的字样，无数的礼物刷在了公屏里，炸得公屏都看不清肖爸肖妈的身影了。
在粉丝强烈的要求下，肖妈递来询问的眼神，江川自然不愿意，他已经退出直播界，突然想到小狐狸在，便由小狐狸代替江川出面。
明白他的心思，徐美媛没再强求，用一把狗粮哄住了小小，粉丝见不到江川，但见到了小狐狸，这事儿也就这么过了。
但小狐狸配合没多久，死活不肯再加入直播，跑过来拱江川的手，猫眼期待着他带自己出去。
江川猜想，它肯定是想念沈珠玉家的母狐狸了，便给沈珠玉发了个消息。
沈珠玉就盼着江川约他呢，连发嗯嗯嗯，好好好，兴高采烈转圈圈的表情包。
江川忍不住笑。
原本在陪闺蜜喝下午茶的沈珠玉，收到江川的消息，马不停蹄赶回了家。
今天的天气还算好，雾霾少了一些，能看到隐约的蓝天，以及太阳。
恍惚间，竟有些想念起云省的空气，那从不会被雾霾影响的碧蓝天空，干净得一塌糊涂。
来到沈家的小别墅门口，苏珩已然到了，在门口等着他，手里提了些小茶点：“今天怎么没上班？”
苏太太去参加夫人们的茶话会，并不在家里，两人进了屋，江川没把近日程家三兄弟的事说出来，怕影响他们的心情，只说想给自己放两天假。
不一会儿，沈珠玉牵着白狐狸走进了苏家大院，两个小家伙的牵引绳一松开，撒欢地跑到院里去了。
三个人在屋子里吃着茶点聊着天，江川发现沈珠玉精心打扮过，一条吊带的白色连衣裙刚好过了膝盖，露出一双匀称白皙的小腿。
短发微微卷过，有高丽剧里的甜美氛围。
他拼命地朝着江川使眼色，江川识趣，寻了个借口出去看两个小东西。
院子里的夹竹桃仍然只有绿叶，两个家伙在院子里你追我赶，开心地哈哈哈。
当然，小小叫得最欢，小白狐只是嘤嘤嘤，江川看着他们奔进了草丛。
他便在路边抽烟。
一根烟尽了，江川想着也该回去了，久了怕苏珩误会。
“小小！回来了！”
怕他回去，两个小家伙跑到别人家里去捣蛋，便开口唤着小小。
它们跑进去的草丛里，却没有任何动静。
“小小？”
他又换了声，等过片刻，仍不见小小出来。
心头涌上不安的预感，他朝着草丛走过去，里面什么都没有，他只好往前继续走去，绕到了小院的背后，却只看到小白狐自己回来。
“灵月，小小呢？”
江川问了句。
灵月在他脚上蹭了蹭，焦急地哼了两声，江川摸摸它的脑袋，抱起他往它来的地方走去，院子的后面是另一个小区，他在那个小区转了一遍，仍不见小小。
灵月挣脱它，在两个小区的岔路口停下，哼唧着再没有再向前。
强烈的不安感让江川浑身都在发抖。
灵月在这里不肯走，那么极大的可能被人给拐走了，而灵月，幸运地没有被发现。
可又是什么人，会平白无故地拐走别人的动物？
江川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猫狗贩子，有些人会把这些小动物拐去下汤锅。
江川颤抖地打开手机，给肖肃发去消息：
“阿肃，小小不见了……”
见他许久不回来，苏珩和沈珠玉出来找他，江川走回去，把灵月递给沈珠玉，并跟他们说小小丢了的事情。
三人陪着他在小区里转了一圈，肖肃或许在忙，没有回他的消息。
三人找了一圈，仍没有任何消息。
苏珩看到江川微微发抖的手，忽然想到有一年，苏衍的美短也走丢了一次，苏衍当时的表情也是如此，仿佛整風个天都塌了下来，哭闹着说什么都要把美短找回来。
而今的江川，面对同样的问题，没有大吵大叫，可眼眸中的恐惧和强忍的颤抖让他整个人仿佛碎了一般。
他握了握江川手：“别担心，我会帮你找到它的。”
沈珠玉也安慰他：“对，要相信苏珩哥他可厉害了。”
他们去保安室翻了监控。
果然如江川所想，小小是被一群人给抓走的，当时灵月就跟小小窝在一起，两个小家伙滚过草丛又过了小道，在回来时经过了那个差路口，一辆黑色的车直接在路边停下，目的明确地套住小小，上车就走。
留下一脸茫然的灵月，对着离去的车子嘤了一声，往回跑。
有了车牌号，多少有了点线索。
至此，肖肃也赶到了，了解了事情经过，把江川哄上了车。
小小跟在他身边，已经有十年之久，已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倘若它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又该怎么呢？
靠在肖肃的怀里，鼻头一酸，强忍许久的眼泪滚落下来来。
肖肃搂着怀里的人，轻声安慰：“别怕，没事的，老婆，我们一起去找。”
回到家，肖肃爸妈没看到小小，心里疑惑，肖肃比了个噤声的收拾，把江川哄回了房间，这才把事情跟父母说了。
隔天，肖爸肖妈停下手里的工作，去数码店里印了传单，在能贴的地方都贴了个遍。
肖肃想把工作往后推一推，陪他一起找小小，却被江川推去了公司。
工厂可比不得宠物医院，江川请几天假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可肖肃不同，他有许多事需要处理。
而这不过是原因之一。
另一个不想肖肃陪着自己的原因，是在小小丢后的晚上，他收到一个陌生电话的短信。
告诉他小小在的位置，但必须是他自己去。
对方不要钱，也没说出让他单独去的理由，只是把小小被关在笼子里，用电击的视频。
江川不想让一家人为他的一只小小而担心。
肖肃去公司后，江川装上一些能自卫防身的小东西，把家里的电脑和手机的GPS装上，这才一个人赴约。
来到到短信给的地址，是一处破败的仓库，江川走进去。
就见林渊不停用电击枪电着笼子里的小小，小小因此发出一阵阵尖惨叫。
“小小！”
江川冲过去，却被暗处冲出来的两个大汉拽住。
“啧啧，这个破玩意儿，你还真是放在心上啊！”
林渊嗤笑着看向江川，面对他痛苦的神情，眼中的快意更盛。
“你想干什么？”江川质问。
仓库里的灯光滋啦滋啦的响，显然电流不是很稳定。
林渊收起电击枪，抬脚踹了脚笼子：“上次没把它压死，这次可算落在我手里了。”
林渊突然捡起一根棍子，在手中摇晃着：“每次因为你，害得我不好过，既然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说罢，一棍子砸向笼子。
嘭一声。
铁笼子被砸得凹陷，小小惨叫一声，浑身抽搐起来，凹陷的笼子刺进它的身体离去，血将它的皮毛染红。
“小小！”
江川只觉得心都碎了，挣扎着想让林渊停下，可他越是痛苦，林渊越是兴奋，一棍接着一棍，小小渐渐发不出声音，直至整个身体变得凹陷，血肉模糊。
“林渊，你疯了，你有什么事你冲我来啊，你怎么能对一个小动物下手是！”
“你这个混蛋！”
“哈哈。”
林渊大笑着：“痛快。”
两个大汉跟着一起笑，在他们眼里，动物就是动物，喜欢时就留在身边，不喜欢时杀了吃了也不为过，甚至虐待它们作为泄愤，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