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十八九岁的男生,毫无顾忌地坐在地上,又是哭又是闹。
把肖肃都整不会了。
“你一个男孩子……”肖肃想说点什么,又觉得自己无话可说。
“咦,这不是我大侄子吗?”
突然有道艳丽的身影穿过人群走了进来,正是那位小柴犬的主人,比起之前乖软的模样,这次的怪咖装扮把江川和肖肃都雷了一下,你说不出他哪里不好看,但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好看。
上身穿白色宽松,可以露出锁骨的T恤,外加一件亮紫色的短款皮衣,脖颈上戴着银色锁骨链,下身穿黑色薄款的修身牛仔裤,一双白紫相间的板鞋,裤带上也坠了银链,走起路来银链一晃一晃。
头发吹得蓬松,画着浅粉的眼妆,上大红的唇色,脸上还戴着副暗紫色鎏金的墨镜,知道不知道的,都以为是哪个美女在扮男装。
他牵着柴犬大踏步走到男孩面前,半拉下墨镜,掏出手机对准了男孩子:“你在做什么?学着你妈撒泼打滚吗?哦哟哟,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呀,来来来,继续哭继续闹,我回去给阿祖和爷爷奶奶们都看了,让他们夸夸我我我那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哥一家,教育出来的好儿子,在别人门口撒野。”
“你……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宁嘉贺。”
男孩刷地用手遮住脸,从地上爬了起来。
小柴犬的主人不依不饶地举着手机:“哎呀,你怎么知道我家小侄子叫宁嘉贺啊?我可是什么都没说。”
小男孩这次真的哭了起来:“小叔,我错了,你不要告诉曾祖父和爷爷奶奶。”
小柴犬主人便伸手拧住他的耳朵:“说,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丢人现眼?”
宁嘉贺疼得龇牙咧嘴:“都,都,都是车智明让我这么做的,他说有人给他一笔钱,来要一只狗,如果医院不给的话,就拍视频发布到网络上……”
柴犬主人这下气的,光拧耳朵都不够解气,踹了他几脚才罢休:“你可真行啊,给了你们多少钱啊,搞这档子乌烟瘴气的事。”
宁嘉贺哭诉:“一万。”
“天呐,一万块,你想钱想疯了?”柴犬主人不可思议地瞪大一双画得温柔似水的眼睛:“真是白瞎我每年给你发那么多红包了!”
被揭了短,先前闹事的男人,也就是车智明先生,转身想走,被肖肃一把抓了回来:“走什么,把事情说清楚了再走。”
车智明语气软了下来:“那个哥,狗我们不要成不?”
事情有了反转,先前还在揣测溯川宠物医院的人,纷纷指责起两人来。
这事儿影响不大不小,却十分膈应人,肖肃和江川统一觉得不能这么算了。
开业到今,也就两三个月,前前后后出了这么多事,放任不管,只让别人觉得他们好欺负。
柴犬主人在他们出声前,一把抓住了车智明的衣领:“你和我小侄什么关系?居然拾掇他做这种事?他是未成年,你不知道吗?”
听到未成年三个字,车智明惊了下:“你没成年?”
宁嘉贺不敢说话,缩在柜台前绞着手指。
“他刚刚可是说,这位小兄弟是他男朋友。”江川适时补刀。
柴犬主人彻底怒了,对着车智明一阵拳打脚踢。
和未成年谈恋爱,简直就是在是刀尖上跳舞。
最终,车智明不仅没有赚到一万块,还要倒贴钱补偿江川他们医院,以及宁嘉贺的精神损失费,否则将面临的是吃官司。
而这些费用,他还是刷了两三正信用卡才付清楚。
处理完事情,柴犬主人拍了拍手,对江川说到:“你好,张宇医生在吗?”
原来是找张宇来了。
被人家帮了一把,江川给足了笑脸:“张医生在手术室呢,估计得等一会儿,能冒昧问一下,帅哥叫什么名字吗?今天真的很感谢你。”
“叫我宁宁就好。”柴犬主人撩了把头发,冲江川眨了下眼睛。
江川笑容凝固了瞬,移开目光:“我是这家院长……”
“我知道你,江院长。”宁宁不客气靠在柜台前,接过肖肃递过来的水,拧开喝了一口。
恰巧张宇做完手术出来,宁宁眼睛一亮,娇滴滴地跑过去,扑进张宇的怀里:“嘤嘤嘤,老公,有人欺负我。”
众人顿时一阵鸡皮疙瘩。
张宇条件反射地把人搂在怀里,这一声老公很受用,但抬眼看到一群意味深长的眼睛,顿时脸红成了番茄。
“我……你……啊……谁欺负你了?”
“他!”宁宁伸出一根手指,指向缩在柜台边上委委屈屈的宁嘉贺。
宁嘉贺因此抬起头来,对上张宇的眼睛,哇一声又哭了出来:“不是我……”
肖肃走过来,勾住张宇的脖子:“你小子什么时候谈对象了?”
“别闹。”张宇脸红到了脖子,勉力挣开肖肃,拉着宁宁往宠物用具区走:“你是来看狗粮的不是吗?跟我到这边来。”
两人走了,吃瓜群众也散了,跑了一天的肖肃与江川满身疲惫,打算回去休息一下,隔天还要继续去看墓地。
两人回到家,肖肃给小狐狸喂上水,凑到江川面前,星星眼看着江川。
正坐在沙发上准备抽烟的江川疑惑地放下烟和打火机:“干嘛这样看着我?”
肖肃说到:“张宇谈恋爱了。”
江川点头:“对啊,我知道。”
肖肃继续星星眼:“那你听到他男朋友叫他什么了没有?”
江川回过神,一时间红了脸,烟也顾不上抽了,推开他:“那个我去洗个澡。”
说完奔进浴室,准备关门时,肖肃一把拉住门,可怜兮兮:“我也想听。”
江川窘迫:“别闹。”
“我不管。”肖肃耍赖。
江川无奈,奖励了他一个亲亲:“乖,我去洗澡了。”
“不行,亲亲不够,我要听你叫我老公。”肖肃不满意,想继续耍赖,但被江川无情地拒之门外。
浴室里传来水流声,肖肃气馁,趴在沙发上,回想起宁宁委屈巴巴扑进张宇的怀里,喊出那一声老公。
这是每个男人的终极梦想,被喜欢的人喊老公,简直不要太幸福了。
江川洗完澡出来,看见肖肃仍就一双星星眼地看着自己,乖巧得好像一只讨骨头的大狗狗,变不自觉地揉揉他的头发:“乖宝宝,快去洗澡。”
这是在一起后,江川第一次用昵称称呼自己,肖肃听到自己内心有个小人不断地欢呼雀跃,脸上却要故作不开心的样子。
“我不要听你叫宝宝。”
江川轻笑,轻捶他一拳:“给你脸了,爱听不听。”
无奈,老婆大人在上,他说什么他就得做什么,起身去洗了澡。
江川回房间,擦干头发,躺到了床上。
没一会儿,肖肃洗完澡出来,蹦进江川的房间。
“我滴宝,我来了。”
说着,哗啦一声蹦上床,捧住江川的脸,Mua mua mua狂亲。
“叫老公嘛。”
“叫老公嘛!”
“我滴宝。”
江川的笑容淡了下去:“以后再说吧。”
感觉到他的不悦,肖肃委屈巴巴地把人压在身下:“叫一声老公会怎么样吗?”
江川吸了口气,想把他推开,奈何没用。
“阿肃,老公老婆不能随便叫。”
“毕竟我们还只是男男朋友关系,我知道你很爱我,我也一样很爱你,可是谈恋爱和成为家人是两码事,我们在什么期间就做什么事,我不想那么随便……”
这一番话说得温柔又严肃,肖肃不得不正视起他的眼睛:“嗯?”
江川捋着他的发丝,在心里叹息。
其实他对家庭这个词还有着莫大的恐惧,曾经幸福的三口之家一夕之间支零破碎,只剩他孤苦伶仃活在这世上也就算了,还要被人算计陷害,固然肖肃的家庭和和美美,是人们所羡慕的,但不代表可以治愈他的恐惧。
所以,那一句老公他喊不出口。
“称呼老公老婆,即代表着这一对情侣进入了家庭模式,他们要为彼此的人生负责,同舟共济,白首不分离。”
“阿肃,老公老婆这个词分量很重,所以,我们不能为了一时贪欢,把份重量毫不在意的扛上肩膀。”
一番话说得肖肃沉重起来。
在他的世界观里,他早已认定了江川,即是恋人,也是家人的定义,所以一声老公对他而言,早晚的事罢了,但未来老婆如此慎重,他没有理由不尊重他的意见。
“我知道了,宝宝。”
低头吻向他唇:“我会尊重你的意见的。”
“所以……”江川笑起来:“你的手在往哪里放?”
“放心,我只是摸摸啦,不会乱来的。”肖肃狡辩。
略带粗糙的指尖游走在小腹间,正往危险地带游走。
江川无奈,伸手碰住他脸,吻住他的唇,柔软的舌交缠到一起,彼此呼吸交缠。
肖肃的指尖放弃那片危险地带,往上游走,掀开他的衣服。
空调温度很低,燥热却在两人之间蔓延。
“会不会痛?”肖肃轻声问。
江川红着脸,摇摇头:“不会。”
肖肃便欺身上来,脱掉他的衣,扒掉他的裤子,让他整个展现在自己面前。
看起来纤细消瘦的他,也有流畅的肌肉线条,胸口的两点粉像樱桃般诱人。
肖肃低头轻含住,舔舐啃咬,无尽的撩拨,直至他发出嘤咛。
秋日的暖阳从窗外斜斜洒进来,空调的风吹动着窗帘,满室温香,缱绻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