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静静悄悄的过。
很快过了江川给林渊的时间，而新关也近了，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到处播放着新年的喜庆土歌。
江川把小狐狸接回家时，正好遇上等在他家门口的林渊，以及蒋超。
江川很诧异，属实没有想过蒋超居然也会在。
魔都淅淅沥沥的小雨终于停下，空气中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和下水道味。
三人身上的香水味就显得很突兀，也很刺鼻。
江川手里抱着小狐狸，透过阴霾的天色，突然就很不想为这件事费心费力。
“你们，这是要干嘛？”
林渊居高临下打量着江川：“养狐狸？不嫌臊得慌。”
江川很无语，回怼到：“你的罗威纳，也没见香气飘飘，难不成，你还喜好汤锅狗肉？”
这话就像往深水里丢了一颗炸弹，林渊彻底被激怒：“你！”
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蒋超冷漠地立在一旁抽烟，雨后气温骤降，呼吸的水蒸气同烟雾一起被他吐出。
修长的指尖夹住香烟的样子像一副特意设计好却不失真呢漫画。
换作是从前，他定会痴迷得无法自拔，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是真的，神圣的。
如今，他却感觉到深刻的疲倦，哪怕只是想起他，都觉得这世界是不是出了毛病？
爱着一个抛弃自己的人，意义到底在何处呢？
江川答不上来，正如此刻他无从反驳什么，说那些话也是出自自保的本能。
“难道不是你的狐狸先偷吃我的鸡腿？”
林渊打破了两人间尴尬的气氛。
江川把塑料袋放到地上，排骨、果蔬、营养品，都是新给小狐狸买的东西：“林先生，我说过了，你有什么理由证明你的牛，你的小狐狸？”
“若你有证据，我自然会赔给你一根鸡腿，可你非但没有，还放狗进我的院子，破坏了我家几盆植物，你说这些怎么赔？”
“而且，你的狗，还咬伤了我。”
说到这里，林渊急得一时没有反驳，反倒是蒋超眼眸动了动，掐灭了手中的烟，过来抓住江川的肩膀：“咬到哪儿了？疼吗？”
恰巧，捏住的正是江川的伤口，江川因此痛呼出声：“啊！”
蒋超一愣，松开了他的手臂。
“呵。”
蒋超冷笑一声：“讹人不是这么讹的。”
一句话，点燃了江川心中的怒火，他掏出一连串医院的化验单，狠狠仍在了蒋超脸颊上：“蒋先生，这些都是我的检查报告单，你可以看看清楚，我没报警，否则，也不是跟我在这儿嚷嚷几句就完事了。”
蒋超捡起地上的检测报告，伤口的图片触目惊心，林渊在他看第二眼的时刻，快速把那些东西都抢走，撕了个干净。
“超哥哥，这些都是假的，你不要相信他。”
江川被他这一行为气笑了，一个快要成年的人，做出这么拙劣的事来，也不知道有多给自己丢脸。
“林渊，找这么个人给自己依靠，不得不说，你眼光实在差。”
这一句话激怒了蒋超，一掌掐住江川的脖颈：“你想死吗？”
江川只是笑，笑得灿烂而无畏。
无法呼吸，却依旧不肯向他求饶。
“超哥哥……”林渊再次被吓傻，呆愣愣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愤怒在此刻占据了蒋超的所有理智，纵横商场的戾气让他无法面对江川如此挑衅自己。
然而，脑海里突然闪现苏珩的话：
别再接近他！
蒋超终究还是松开了手。
江川跌在地上，剧烈地咳嗽。
“拿去，别再来烦小渊。”
一张支票被扔在江川的脸上，晚风一吹，单薄的支票吹飞在墙面上，无声地抖动着边角。
“站住。”
江川起身，调整好呼吸，面向两人：“蒋先生是林渊什么人？”
蒋超转过身，一副适可而止的高高在上：“你还想怎样？”
江川笑了：“蒋先生是以什么身份替林渊还钱？”
蒋超蹙起眉，表情很危险。
江川继续笑：“东西是林渊弄坏的，我的手也是他的狗咬伤的，要赔，也是他来赔。”
说罢，将支票扔回到蒋超的手上。
“谁做错事，就让谁买单，你说是吧？”
蒋超闻言握住江川的手，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你不要得寸进尺。”
“在新情人面前，对别的人拉拉扯扯，你觉得是你该做的事吗？”
两人气氛剑拔弩张。
林渊在江川的挑拨下，醋意上来，伸手将两人的手掰开：“超哥哥，钱我们已经给过了，走吧。”
江川没有拦两人：“没事，你尽管走，反正这事没完儿。”
“你！”林渊还想说什么。
被蒋超拦下：“道歉。”
“超哥哥。”林渊一百万个不愿意。
江川默默看着两人。
林渊犟不过，呀咬牙切齿，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江川笑了笑，伸手。
林渊急了：“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钱啊，一句道歉有用呀？”
林渊气得脸色发红，将支票重新摔回了江川手上。
“慢走不送。”江川接过支票，回屋，锁上门。
一瞬间，仿佛所有的力气都抽干，从未想过，曾经恩爱的两个人，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他竟对自己下得去手。
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展开手中的支票，刚好是所有费用的总和，一分没多，一分也没少。
小狐狸哼唧哼唧，似乎感觉到他的不快乐，舔着他的手，试图安慰他。
江川苦笑，伸手摸摸他的脑袋：“乖，我没事。”
日子就这么过着，他把该赔房东的钱都转了过去，每日上班下班，转眼就到了新年。
拒绝了苏珩的邀请，也断绝程霖的往来，世界安静了很多。
唯独肖肃他放不下，给他发去了一个新年祝福。
烟花升起。
不知道肖肃有没有看到。
烟花炸响，夜空中五颜六色的火花纷飞。
“唉唉，过年了，怎么能一个人呢。”
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江川惊讶转身。
肖肃抱着一箱啤酒，出现在他家的校园后，霓虹闪烁，肖肃的笑容在灯火中异常灿烂。
苏途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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