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向晚不知他心中所想,胸口闷了口气堵着几乎快抓狂,始终压制着心底汹涌的情愫。
这个人怎么能这样...
眼中怒火对上傅盛锦眼睛时闷气又诡异的消散,随之涌来的是心疼。
傅盛锦抿了抿嘴唇,湿润的睫毛成一揪一揪,似乎很难受身体所有的力道都撑在他身上。
“对不起。”顾向晚也哽咽起来。
他又一次弄伤了傅盛锦。
几乎无措的松开双手,傅盛锦手腕处被握出很多条红肿的印记,每一条指印在肌肤上都十分清晰狰狞,脖颈处也冒出几个密密麻麻的血孔。
见到伤口的那刻顾向晚近乎绝望的开始发抖,他似乎有些疯了只要想到失去傅盛锦这一种可能就会抓狂。
忍不住的伤害傅盛锦...
他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更不想看见傅盛锦身上自己弄出的伤痕,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开始遍布全身。
如果傅盛锦开始闹脾气,打他骂他都能让顾向晚心里的愧疚少些。
可他就这么任由顾向晚摧残,像只绵羊柔软顺从的不挣扎,被弄的满身伤痕也只小声的尽量不让声音溢出来。
傅盛锦太乖了。
乖得让坏人也会心生噩梦般的愧疚。
“盛锦不哭。”顾向晚剥开他额前的发丝,“我的错。”
“我太害怕失去你了。”
傅盛锦面色苍白,感受到眼皮薄薄的一层隔着温热的指尖,他没说心脏突然又刺疼了一下,面对顾向晚突然起来的慌张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小幅度得点点头,虚弱的说出心中所想,“你可以偷偷来找我。”
“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控制不住的哭腔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双手搭上顾向晚的肩膀,俯身在锁骨处也使劲咬了口。
他力气不大,报复的动作弄得像是在调情。
顾向晚双手把着他的脑袋突然闷哼一声,低哑的声音染上情.欲,“好,我会保护好你。”
“在背后做影子,让任何人都无法伤害你,接近你。”他顿了顿,“我也不能。”
感觉顾向晚的话有点奇怪,傅盛锦疑惑的问,“你不读书了?”
顾向晚没回答,他想读,但是没办法读。
顾舟山不会允许废棋子的人生过的顺遂...在需要他之前,顾舟山就算知道顾向晚住在铁皮屋身兼多职艰难的活着,也不会给予一丝保护,反而会从心理感到愉悦。
“读。”他发觉手臂失去控制,指尖抓紧傅盛锦的衣尾怎么也松不开,像是要将衣物撕裂似的,“要高考了我想你和要同一所大学。”
傅盛锦没怀疑多久,语气兴奋起来,“a大!”
“我想学表演专业,感觉挺有意思,赚的钱也多,虽然累...但是只要找不到我了你就根据我的ww账号联系我!”
想起他们加了好友傅盛锦眼睛一转,补充道,“你随时都能看见我,赚来的钱养晚哥。”
顾向晚胸腔震了震低笑两声,点头,“那我也考a大。”
见天色过晚,夜里温度较低傅盛锦今天只穿了见卫衣会冻感冒,顾向晚站起来拍了拍沾上的枯叶,“回家。”
顾向晚拉起草地上坐着的傅盛锦,见他脸色不好看,便蹲下身,“我背你。”
初春冬雪寒意未消,夜里的温度冻的腿脚发麻,傅盛锦身体本就不舒服也没有逞强听话的趴到他背上。
顾向晚身体好,隔着淡薄的长体恤都像个热水袋似的暖烘烘的,之前站快被冻僵的手紧紧抱住腰干。
四肢都在顾向晚身上扒着,惹得对方忍不住拍了拍他的屁股。
巴掌打下来那刻傅盛锦脑海里顿时炸开了,浑身一个激灵被双大手牢牢摁住。
“草。”傅盛锦忍不住用腿狠狠夹了一下顾向晚的臀部,“别拍我屁.股。”
见傅盛锦炸毛的的模样,顾向晚心头像是被一把钝刀磨着,又甜又痛,回忆着手感,意犹未尽道,“如果你是女孩子一定很好生养...”
“样貌也不差,一看就有很多人想娶回家当老婆。”顾向晚掌心狠烫拖着傅盛锦的腿根,快烫穿了似的。
“不许说...”傅盛锦急忙道。
傅盛锦想捂住嘴巴,但顾向晚闪躲的太快根本捂不住,他气急败坏的狠狠夹了夹腿,动作太激烈向前猛得一滑,把臀部送到顾向晚的手上。
顾向晚揉了两下才停下。
其实不大但就是摸着手感很好,原本想逗逗,见傅盛锦气得浑身僵硬解释道,“要怀也是我怀,每次没带那东西时都弄进去了。”
“我给你怀。”
傅盛锦简直气笑了,天知道他们还都是学生。
“不许讲骚话。”,他都不敢想象顾向晚如果怀了的样子。
像是网恋面基萌妹结果对方掏出来比你还大的既视感。
傅盛锦脸皮薄,顾向晚压根没脸皮。
他停下脚步侧头轻轻的咬了下傅盛锦的耳夹,酥酥麻麻的感觉不同于前两个咬带来的疼痛,这个更加温柔。
随后趁傅盛锦没注意又握着傅盛锦的手摁着自己的胸口暗示他,“没说骚话,确实弄进去了。”
按下去的瞬间傅盛锦瞳孔震惊,像是想起了什么。
有种羞涩又无力的感觉,他刚刚怎么会觉得顾向晚蠢!
明明浪得他招架不住。
回宾馆后,傅盛锦洗澡时顾向晚接到个电话。
原本撤诉的康亮和秦朗又开始追诉,是谁在背后操作不言而喻。
直觉告诉顾向晚如果他还和傅盛锦保持联系那顾舟山会像上辈子一样,他现在太弱根本没办法保护傅盛锦...
顾向晚趁着傅盛锦还在洗澡拔出了电话卡,收拾了行李,两个箱子几乎塞满了傅盛锦的东西。
等傅盛锦从浴室出来,顾向晚便说,“骑摩托兜两天风,想玩吗?”
......
傅盛锦和顾向晚在普安待的最后那两天回了铁皮屋,也骑着摩托感受过普安的初春微暖的风,几乎把这个不大的城市玩了个遍。
他回去那天车站人不多,但站牌依旧黑了一片,只看见个日字。
顾向晚没送他进去,到车站口就骑着摩托走了,快得让傅盛锦没反应过来。
手机震动两下傅盛锦看到他发来的消息。
〔日免:回京城后忘记普安发生的这些垃圾事吧。〕
〔日免:〕
车站他的车次在广播中响起,傅盛锦没来的及回边匆匆忙忙的赶车。
傅盛锦就该过众星捧月的生活,顾向晚发出这条消息时几乎喘不过起来整个人倒在摩托车旁,紧紧攒着衣领的手始终无法点击删除好友。
摩托停在巷子里,顾向晚五指紧紧抓着后座的铁架,胸口闷痛,他哭的几乎快断气。
四肢百骸都发麻僵住,模糊得视线里是傅盛锦越走越远的背影。
意识到是什么后,顾向晚从口袋里拿出了个纸袋罩住口鼻,弓着腰躺在水泥地上,灰土沾一身,几个喘息声后才平复下来。
手机还没有消息回复,估算着傅盛锦应该在车上信号不好,顾向晚手指僵硬的又发送了条短信才动作迟缓的将傅盛锦删除。
等傅盛锦找到座位坐稳,周围除了旁边的一声灰色运动服的人其它位置都没人坐,还好不挤,只是旁边人带着顶黑色鸭舌帽靠在车窗看不清脸,但应该也是个年轻人。
傅盛锦打开手机看见新的消息,注意力全在信息上,虽然还没看见内容,但就和要分离的小情侣一样,看见对象的消息脸上不自觉的痴笑。
〔日免:我朋友帮忙找了个封闭式学校,这个学校顾舟山插不了手,这段时间都没法联系了。〕
傅盛锦算了一下高考日期,还差一年,封闭学校基本管的很严,高考后他们再谈恋爱也不迟,只是他会想顾向晚...
〔人甫寸:我等你晚哥。〕
〔人甫寸:骚气猫猫jpg〕
但消息并未发出去,两个红色感叹号让傅盛锦神思恍惚一瞬。
他犹豫了会指尖拨打出顾向晚电话,紧绷的那根线断开,傅盛锦后知后觉
——顾向晚把他拉黑了。
只是去读个封闭式学校,为什么要删除联系方式呢?
傅盛锦不明白,但混乱的思绪让他怎么理也想不出答案,他要下车回去找顾向晚。
身体才刚站起就被旁边的人拉着又坐回去,傅盛锦这才注意旁边坐着傅生深。
他血缘上的哥哥。
傅生深穿的比在京城低调很多,一身运动服让他第一时间没认出来。
在傅盛锦的视线下摘了鸭舌帽扔在面前的桌子上,语调有些烦闷,“给你们留了两天时间,没玩够?”
“这节车厢都安排了人,闹出这么大的事回家等着被罚吧。”
他身下铺了件衣服,似乎嫌脏,维持着之前的动作又睡去。
闭眼后还不忘提醒道,“你答应的条件没做到,我们依旧能让小野种蹲大牢,所以乖一点。”
傅盛锦头脑发涨,浑浑噩噩说了句好,身体靠在座椅上,侧着脸,眼眶微红。
顾向晚会来找他的。
他不信对方真的会放弃...
傅盛锦握紧了小摩托钥匙扣,昨天晚上顾向晚还咬着他的耳垂,吐息喷洒在肌肤上,每弄一下都在恳求傅盛锦等他。
一遍又一遍。
现在回想每一字都带着痛苦和无尽的愧疚。
但低哑的嗓音像是要将烙印刻进傅盛锦心底声音一次比一次虔诚的祈求。
“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
小顾要去蹲牢了,出监狱即是猎杀时刻。这个故事快完结,迫不及待开虫族那个小故事了,我想写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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