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题肯定不会错的乔一安被卢女士这一招搞得心痒痒, 甚至生出了去办公室偷看的念头。
乔一安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对自己的成绩这么在意。
控制变量法，这个他小学的时候就能够很好掌握的做题方法, 在这一刻，都不用刻意去运用, 他就能得出结论，这种变化的根源并不在于成绩，而在于言舟。
他在过去的十八年间或许体会到了学习乐趣, 但这一刻, 他体会到了考试的乐趣。
去办公室偷看成绩的念头还没被打消, 丁谢就垂头丧耳地从教室外面回来了。
经常干坏事但是心理素质很差的丁谢像陆瑜预测的那样，根本不经诈。
卢女士只是有一点隐隐的听说丁谢拿乔一安和言舟的成绩做赌局的事情，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但她一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丁谢就把自己最近干的坏事全盘托出了。
除了拿乔一安和言舟的成绩作赌注之外, 甚至三楼男厕所隔间的门是被他弄坏的，也一并给交代了。
恰巧在卢女士办公室串门的王主任听说后，立马大不走了过来：“原来是你啊, 要不是厕所门口的监控坏的不是时候, 我肯定第一时间就抓到你了。”
丁谢这才注意到王主任竟然也在, 他也太倒霉了吧。
“对不起，但是……”
他很想解释一下，三楼男厕所的门虽然确实是被他撞坏的, 但是他是为了……
他不能说, 他答应了对方的。
卢女士听到了王主任的话, 皱了皱眉头：“王主任，您是不是弄错了重点？”
王主任有些疑惑：“他破坏了学校的公物啊。”
卢女士：“难道不应该是高中生赌博更严重吗？现在就能坐庄家设赌局了, 以后还不得去搞诈骗？”
王主任见卢女士眉头紧皱，是真的紧张了，赶紧出言安抚道：“卢老师，你先问一下他们赌注是什么。”
丁谢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王主任是神仙吗？这都知道。
王主任见丁谢愣愣的不说话，立马拍一下他的肩膀：“说话啊，丁谢，你要吓死你们卢老师啊。”
丁谢这才回过神：“哦，是试卷。”
卢女士怀疑自己听错了：“啊？”
丁谢：“嗯，是试卷，陆瑜赌了三张数学试卷，我赌了五张物理试卷，体委堵了一张数学试卷和一张物理试卷。”
说着，丁谢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真的，您看，我都记得好好的。”
卢女士一时不知道是应该为她自己思想肮脏而道歉，还是应该为她带的这些即将甚至已经成年的高中生感到幼稚，总而言之，就是无语、就是震撼。
“如果输了，你们真的会做试卷？”
丁谢：“当然，我们是这种玩不起的人吗。”
玩不起……
卢女士转过头看了看王主任：“主任，这是您也知道？”
王主任一脸骄傲：“当然，这个学校，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丁谢听了这话，好奇地问王主任：“那您知道柯老师……？”
王主任：“柯老师不是流产住院了吗？”
丁谢看着王主任毫无破绽的脸，一时分不清他是知道实情不透露还是他真的不知道。
失策了，不应该多嘴问的。
卢女士又奇怪地问了一句：“可是你们拿来这么多试卷？自己课外找的？”
丁谢：“嗯，安……乔一安和言舟帮我们找的。”
卢女士又疑惑了：“他们不是要上物理竞赛班，最近还开了数学竞赛班，哪有空？”
这个问题对于丁谢来说显然超纲，他愣了愣回答道：“可能因为他们是，学神？”
突然，卢女士又想到了什么，自言自语道：“这难道就是我们班这几次考的特别好的原因？”
卢女士打量了一会儿眼前的丁谢：“行吧，但是，我还是要强调一下，虽然这次你们的赌注是正向的，但是这个行文本身还是错误的，下次再抓到，就不是这么轻飘飘的两句话了。”
丁谢小声地回嘴道：“那不是一直都只有传言，没有正式消息嘛。”
卢女士：“……”
“我知道了，我会亲自在班上宣布的。”
卢女士挥挥手：“行了，回教室吧。”
“等一下！”
丁谢刚准备转身离开，被王主任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
丁谢向后缩了缩：“王主任，您还有事吗？”
王主任瞪了一眼丁谢：“三楼，男厕所，隔板门。”
丁谢双手合十对着王主任：“王主任，求求你不要告诉我爸妈，多少钱，我可以分期付款吗？”
王主任好奇道：“分期付款？”
丁谢：“嗯，我爸妈每个礼拜会给我中饭钱的。”
王主任想了想，点了点头：“这个办法也不错，这样你就会长记性了。”
王主任大手一挥：“行吧，回去吧，一会儿放学前，我会把账单给你的，你放心，我们学校所有的项目，包括厕所的维修，都是经过招标采购的，绝对公开公正，不会坑你的。”
丁谢：“……谢谢您啊。”
这就是丁谢垂头丧气回到教室的原因。
乔一安他们只以为是赌局被发现了，却没想到这次丁谢伤心难过是真的伤心，还带了金币损失的那种。
丁谢见乔一安朝他走过来，一把扑在乔一安怀里：“安哥，接下来几个礼拜，我就要靠你了。”
言舟站在丁谢身后，默默地把丁谢的头从乔一安的怀里拉了出来：“怎么回事？”
乔一安也很疑惑：“我们也没赌钱啊，就算输了的人要出打印试卷的钱，可打印试卷也不贵啊。”
乔一安对打印试卷这个事情有经验，他知道小学初中高中附近的打印掉价格都比较贵，基本上复印打印一张就要一块，但大学附近的打印店便宜，恰巧他们学校附近就有一所大学，坐公交过去就十分钟。
丁谢摇了摇头：“是三楼男厕所的门。”
乔一安听了就更奇怪了：“当时，不是说，监控……坏了吗？”
丁谢猛地捂住了他的嘴巴，怎么回事啊，他怎么就把自己卖了，早知道这样，他就算每天中午吃白饭也不会向安哥求助的。
乔一安瞬间明白过来了，肯定道：“你被卢女士炸出来的。”
“噗……我就知道。”一旁的陆瑜有些幸灾乐祸。
丁谢横了一眼他。
丁谢不服气地碎碎念：“这些损失，我得找那个垃圾要回来。”
陆瑜不明所以：“哪个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