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一安和物理课代表并不熟, 虽然觉得物理课代表人还挺搞笑的，但他并不好意思和他搭话。
只是安静的笑了笑。
言舟也被物理课代表的动作逗笑了。
“哇塞。”物理课代表惊呼，“舟神, 你竟然是会笑的吗？”
言舟听了这话，刚扬起的嘴角立刻往下撇了撇。
物理课代表王珂很自来熟地和乔一安说道：“舟神虽然这次月考考了第二, 但是考了第二之后，整个人更有‘人味’了。”
乔一安和言舟：……
“人味”是什么鬼啊，难道他以前是“鬼”吗？言舟在心里默默吐槽。
乔一安不知道应不应该附和一下, 他大致知道言舟以前是一个什么人设, 同学们称他为“舟神”不仅仅因为他是学神, 更因为他不爱搭理人，似乎除了学习没有什么能让他提起兴趣的东西，但就算有人为了和他搭话，问他题目，他并不会因此就给人认证讲解, 反而只会冷冷地甩给对方集体步骤，让对方自己琢磨，整个人看上去就像物理课代表说的, 没有什么“人情味”。
但是这一段时间和言舟的相处, 乔一安并不这么觉得, 他认识的言舟，不仅热心，会帮助他处理事情, 还是5G冲浪小能手, 游戏打得好、热梗张口就来。
“难道是因为下了第一名的神坛？”王珂摸着下巴, 自言自语道。
言舟轻轻咳嗽一声，示意王珂他听得到。
王珂后知后觉地捂住了嘴巴。
乔一安也听到了王珂的自言自语, 跟着揶揄言舟：“大概是第一名有神性buff加成。”
言舟看了一眼乔一安：“那你要少说话，保持神性。”
乔一安瞬间闭嘴，大意了，砸到自己脚了。
这段对话再次引来王珂惊呼：“舟神是在开玩笑吗？”
乔一安：……怎么感觉说得言舟像一个小朋友，刚学会了开玩笑，家长高兴的惊呼。
言舟也：……
“我只是陈述事实的基础上，做了简单的推理。”言舟觉得他还是要开口为自己解释一下。
没想到王珂笑得更开心了。
言舟：他还是闭嘴吧，不说话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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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二中百晓生的陆瑜，非常的会观察细节，几乎是秦老师一喊出这三个人的名字，他就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等乔一安他们回来的时候，陆瑜迫不及待地转过头问乔一安：“是不是物理竞赛的事情？”
乔一安点了点头：“恩，下周就要开班了。”
回答完，乔一安又觉得有些奇怪：“你怎么知道的？猜到的吗？”
“当然，我是谁。”陆瑜得意道，“我这种八卦的水平，三分靠‘听说’，七分靠‘观察’，这个时间节点，老秦，还喊了你们仨物理最好的，回来的时候，你们手里还拿了一叠卷子，还能有什么其他事。”
乔一安听完陆瑜的分析，觉得很有道理：“有点东西的。”
“是吧。”陆瑜昂了昂头。
“咳咳。”陆瑜还想继续说什么，被言舟的咳嗽声打断了。
陆瑜刚想关心言舟怎么突然咳嗽了，是不是着凉了，就听到了逐渐走近的脚步声。
陆瑜感受到有一个人影压迫到他的头顶，他转过身，看到了正在朝他笑的秦老师。
秦老师笑眯眯地问：“你也想多做几套卷子吗？”
陆瑜：……
乔一安也没想到，秦老师竟然跟着他们一起走了回来，他还以为会和其他值班老师一样，呆在办公室，偶尔出来巡查一下呢。
陆瑜见秦老师手里真的拿了几张卷子，一时也有些紧张，他今天晚上可没有时间做物理卷子，他的《陈情表》背诵全靠今晚了，明天就要默写了。
“对不起。”识时务者为俊杰，陆瑜快速道歉。
秦老师见状朝他点了点头，让他转过去坐好。
就在陆瑜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时，秦老师似乎把手里的卷子分发给了言舟和乔一安，并对他们说道：“刚刚还有三张卷子被压住了没看到，这三张是后天晚上课上要讲的，你们先做这三张。”
陆瑜听了这话，立刻明白了，老秦从一开始，目标就不是他，手里的试卷也和他没关系，他瞬间有一种被戏耍的感觉。
可谁让耍他的是老秦呢，他只能乖乖的打开语文课本，和他的《陈情表》继续作斗争。
乔一安和言舟拿到卷子的时候，也愣了愣，他们也没想到竟然还有试卷。
只能说，刚刚因为陆瑜和他说了两句话，乔一安没有来得及开始做秦老师给他们的卷子，不然做了第一次上课不讲的试卷，总觉得哪里有点吃亏。
秦老师给他们三个都发完卷子后，又在讲台上稍微看了一会儿他们，见他们都开始认真做题了，就转身出教室了。
乔一安把秦老师一开始给他们的一叠试卷塞回课桌里，然后把刚刚拿到的三张卷子折好，放在桌面上，开始做了起来。
乔一安看到试卷的时候，就明白了，怪不得让他们先做这三张，这是近三年的竞赛真题。
粗算算，他已经有近三个月没有做过物理竞赛的题目了，突然一下做真题，他确实有些不适应。
果然，熟能生巧、曲不离口，脑子里学过的知识，一段时间不用后，是会忘掉的。
乔一安原本以为这三张卷子，他今天一个晚上可以做掉的，但不知道是这个试卷的物理竞赛题难，还是他有些手生了，在晚自习铃声响起之前，他只做完了一张半。
铃声响后，他看了看言舟的进度。
幸好，第一次做竞赛真题的言舟，进度似乎和他差不多。
言舟见乔一安在翻他的试卷，开口问道：“是不是有点难？”
乔一安：“恩，我和你进度差不多。”
言舟：“你做完的是去年的真题吗？”
乔一安看了看自己已经做完的第一张卷子：“恩，一会儿回去对一对答案？我们讨论一下。”
言舟：“恩。”
两人收拾完书包，肩并肩走回了宿舍。
回宿舍的路上，言舟抓紧时间给他妈妈打了一个视频电话。
他妈妈的病房里，不仅有陪夜的莫如菁，还有来看她的言淑芬，言淑芬几次三番提起，她要来换莫如菁几个晚上，她来陪夜，都被莫如菁拒绝了。
莫如菁说她今年的年休假还没有用完，正好趁这个机会用掉一点。言淑芬只能退而求其次，说她白天来陪，正好她给言淑珍预约了全身检查，她对六院熟悉一点，陪着一起体检，让莫如菁白天回家好好休息。
这次莫如菁同意了，她昨天匆匆回家换了身衣服，还没来得及把家里收拾一下，正好趁明天言淑芬来换她的时间，回家收拾收拾。
这么多年了，言舟第一次真实的感受到他妈妈的病可能真的有救了。
短短的五分钟视频里，他妈妈一直笑嘻嘻的，看起来心情也很好。
言舟这才放下心来，能安心在学校学习。
“可能我妈，一直都没有从我爸去世的阴影了走出来。”挂了视频后，言舟和乔一安感慨道。
乔一安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你妈妈是斩断过去，和你爸爸在一起的，现在你爸爸去世了，你妈妈的过去又找到了她，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起点，阿姨会看的。”
言舟喃喃的重复了一遍：“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