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是客卧,没有三楼主卧那么大,但是对于一对年轻小夫夫来说,绰绰有余。

  被子很大,免不了要拖地,好在地上都有地毯,不会弄脏被子,姜喃披着被子,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登基称帝了。

  他随便找了一身家居服穿着,这才把被子又扔回床上。

  姜喃换完衣服,又去洗漱间刷了牙洗了脸,这才出来。

  傅京州还坐在原来的位置。

  姜喃摸了摸肚子,问道:“什么时候吃饭啊?”

  “饭已经做好了。”傅京州回答道。

  “那我们走吧。”

  姜喃说完,正要走,手腕突然被男人抓住。

  他手指温温热热的,姜喃停住,回过头,“怎么了?”

  傅京州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红包,递到姜喃面前:“压岁钱。”

  姜喃愣住了。

  他这几天没少收压岁钱,还都是有钱人给的压岁钱,每一个红包都鼓鼓的。

  但是现在这个是他老婆给他的。

  傅京州把红包塞到他手里,顺便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姜喃下意识闭上了眼睛,额前的温度仅仅停留了一秒,然后耳边响起他温和的声音。

  “新的一年,喃喃要快快乐乐的。”

  一句很简单的祝福语。

  姜喃睁开眼睛,对上他的目光。

  姜喃唇边漾开一个笑,猛地点头:“会的会的。”

  -

  大年初二,姜喃跟着傅京州去秦逢家打牌。

  为什么是去秦逢家呢?

  因为这人刚和老婆领完离婚证,现在是孤寡人士。

  听上去就很悲惨,急需要安慰。

  姜喃和傅京州去的最晚,他们俩到的时候,上官丰已经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吃棒冰了。

  沈星礼坐在另一边低头看手机,满脸的不耐烦。

  谭序则是坐在他旁边,小声哄着些什么。

  “这是怎么了?”姜喃换完鞋后,关心问道,“吵架了?”

  “我知道!”上官丰举起手,“刚刚有人给谭哥打电话,老沈问他是谁打的,谭哥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说是家里的表弟。可是他根本没有表弟!”

  “嚯!”姜喃倒抽一口凉气,拍拍谭序的肩膀,“救不了你了。”

  谭序:“……”

  他扭过头,认认真真地说,“谢谢你又朝着我的心口上插了一刀。”

  姜喃咳了声:“不用谢。”

  -

  往年都是傅京州和上官丰,秦逢,沈星礼四个人打牌。

  今天鉴于其中有两位已经找到了对象,所以傅京州和沈星礼就坐在一边看戏。

  正所谓牌品见人品。

  上官丰和秦逢不必说,两人一个比一个精,但姜喃始终没有想到,谭序也他妈精得跟个猴一样。

  姜喃握着一手牌,从一开始的信心满满大杀特杀,到最后面无表情地说:“过。”

  上官丰乐了,眼瞅着姜喃的钱都快输没了,他调侃道:“喃喃,你这牌技不行啊,让你老公教教你。”

  “什么老公?”姜喃不满,“他是我老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了,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放到傅京州身上。

  男人低头喝了一口茶,淡淡地问:“看我干什么?”

  上官丰有点无语:“额……你不说两句吗?”

  “我们家一向都是喃喃做主,他是一家之主。”傅京州笑眼弯弯,贤妻良母的范儿拿捏得稳稳的。

  一家之主耳尖都被撩红了,还装模作样道:“快点,上官丰,该你了。”

  上官丰捏着牌,愣了下,“你出了什么?”

  “一对二,那两人都不要。”姜喃瞥了一眼自己的牌。

  其余三人手里的牌已经出得差不多了,只有他手里还有十多张牌,这说明什么?说明他还有翻盘的机会。

  上官丰“哦”了声,随手丢下两张牌。

  姜喃震惊地问:“你丢了什么?”

  上官丰说:“大王小王啊。”

  姜喃:“……”

  秦逢面无表情:“过。”

  谭序:“过。”

  姜喃:“……过。”

  上官丰挑了下眉,直接把手里最后四张牌全丢了下来。

  “三带一。”

  翻盘无效。

  姜喃捏着牌,含恨让出自己的压岁钱。

  漂亮粥粥洗过牌后,四人又开了一局。

  这一次,姜喃打算彻底放下自己的人品,全程针对上官丰。

  上官丰说:“一对A,有人要吗?”

  秦逢:“过。”

  谭序:“不要。”

  姜喃:“我要,一对二。”

  他用食指和中指夹着两张牌,帅气地甩在桌子上。

  上官丰:“……不要。”

  另外两人也没要。

  毕竟这才刚开始,不至于把大牌全部拿出来。

  姜喃又轻飘飘地丢下一张牌。

  上官丰定睛一看,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里:“你出一张三????”

  “你一对二出完以后,你出一张三???”

  姜喃冷哼一声:“有问题吗?”

  上官丰:“当然有问题。”

  姜喃闷闷不乐地扭头,“粥粥,有问题吗?”

  傅京州和上官丰对视一眼,上官丰眼里恨不得冒火星子。

  你看看你的好老婆。

  傅京州丝毫没有顾及自己好友的心情,他莞尔道:“没问题。”

  “好哦。”

  姜喃笑眯眯地点点头,扭头看着上官丰又凶巴巴地说:“你别说话了,快点出牌。”

  变脸变得特别快。

  上官丰:“……”

  你舅宠他爸。

  -

  四人打牌打得正欢乐的时候,客厅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牌桌就放在客厅里,所以几人听见动静,齐刷刷地看向门口。

  沈星礼一边嗑瓜子一边问:“秦哥,你还叫了别人?”

  “没有啊,你们来了,我还能叫谁来啊?”秦逢说完,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心跳猛地加快。

  姜喃好奇地看过去,门被人推开,那只手瘦长白皙,来人是一个个子高挑皮肤白皙的青年,他穿着一身咖色长风衣,留着一头长发,长发大概到了腰的位置,黑长直,但是他是个男的。

  脸很好看,是那种攻击性特别强,非常冲击视线的长相。

  一看过去,就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姜喃差点忘了眨眼睛,下一秒眼前突然一黑。

  温热的手掌捂着他的眼睛,姜喃甚至还能闻到他手心里的洗手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