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因两人说是学校有事,把回家吃饭推到了后天。

  贺爸爸贺妈妈似乎明白了什么。

  没有多问。

  只是让他们注意休息。

  “哥……”

  贺峥放下棉签,小心翼翼抬头。

  见青年穿着宽松的T恤,懒洋洋躺在床上,桃花眼低垂,似在小憩,裸露的玉肩布满了痕迹,看得他心虚。

  哥哥睡醒后就没怎么搭理他。

  是不是生气了?

  回想昨晚,贺峥觉得江弄莲生气也正常。

  贺峥自我反省,觉得自己行为十分恶劣,是该教训教训,于是翻身上床,抱住江弄莲的腰,蹭了几下。

  “哥……”

  带着自责的嗓音闷闷响起

  贺峥脸贴着江弄莲胸膛,抬起茶褐色的眸子,一脸真诚道:“哥,我等会儿就去买个榴莲好不好?特大的那种,双腿都能跪下,保证把我跪得嗷嗷叫!”

  闭目养神的青年睁开了眼,桃花眼由还泛着红,眸底水雾若隐若现,清透得像是琉璃。

  “嗯?”

  江弄莲微微挑眉,姿态懒散,目光温柔中带着疑惑:“跪什么榴莲?”

  贺峥以为哥哥在逗他,于是主动认错,低下头:“因为我昨天又发疯了。”

  江弄莲笑了笑,抬起一只手落在贺峥高挺的鼻梁上,轻轻一点,点头赞同:“嗯,某人昨晚是挺疯的。”

  贺峥脑袋越埋越低。

  这时。

  耳畔传来宠溺的轻笑。

  “但谁叫你是我的小宝贝啊,这一次,哥哥原谅你了。”

  贺峥猛地抬头,直勾勾盯着江弄莲,欣喜不已:“哥……你真的不生气了啊?”

  “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江弄莲眉头一挑,反应过来了是怎么回事,随时抓起身旁的枕头,不轻不重敲在贺峥头顶,无奈低哼:

  “嗯,我只是想再睡会儿。”

  青年的声音的确有些有气无力的。

  连揍人都没劲儿。

  瞥见少年噘着嘴,乖乖收手,神情失落又自责,于是下颚朝门口一抬。

  “小峥,我有件事吩咐你,昨晚我们都把郁金香忘了,好像扔在了客厅茶几上,估计快焉了,你赶紧找个花瓶把花插上。”

  贺峥点了点头,翻身下床。

  他刚要走。

  衣角忽然被扯住了。

  “哥?”

  贺峥以为青年还有吩咐,立刻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温柔的笑脸。

  江弄莲勾着他的衣角。

  玉肩裸露。

  还抬起一只满是唇印的长腿,轻轻地,暧昧地踹了踹他的腰。

  “我的小男友,怎么只顾着自己走啊,来,抱我一起去。”

  “艹!”

  贺峥惊得脏话脱口而出,开心的不行,先自己下床,然后将江弄莲抱去客厅,小心翼翼放在了沙发上,还贴心地拿出毯子盖在他身上。

  贺峥:“哥,花瓶在哪里啊?”

  江弄莲:“你去阳台看看,我搬家的时候清洗了几个放在阳台晾着的。”

  贺峥点了点头,根据江弄莲的指示,找来了一款银白色的花瓶。

  江弄莲躺在沙发上,低垂着眼帘休息,见贺峥半跪在茶几上,认真专注地修剪残枝烂叶,眉头一挑,忽然想起了什么。

  “小峥,我跟你坦白个事。”

  贺峥偏头看来,面带疑惑:“什么事?哥哥说,我听着的。”

  江弄莲组织好语言,说道:“那天顾洲送的玫瑰是我买的。”

  贺峥:“?”

  江弄莲:“表白其实也是假的,你来找我的时候,阿姨给我打了电话,于是叫上顾洲,掐着点演出戏,想看看你的反应。”

  贺峥莫名有点紧张:“我的反应?”

  江弄莲:“嗯,你合格了。”

  贺峥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那怎么算不合适?”

  “呵……”

  江弄莲冷笑,慵懒靠在沙发上,眯了眯眼,眸底涌起了几许寒意,危险凝视着贺峥:“如果你直接走了,或者想方设法把我关起来锁着,那你就完蛋了。”

  最后三个字青年笑着加重了读音。

  贺峥浑身绷紧,心底咯噔一下,手里的剪刀差点砸了下去。

  艹!

  他真想过把哥哥关起来。

  幸好,自己已经知道错了,不敢再乱发疯,不然哥哥就真的没了。

  这时,江弄莲又露出了慵懒温柔笑:“我说这个就是想让你放心,我和顾洲之间只是朋友,以后可别吃醋了哦。”

  贺峥乖乖点头,心底却在反驳。

  哼!

  普通朋友?

  他才不信顾洲一点坏心思都没有,这家伙百分百想拐走他哥哥!

  现在哥哥已经和他在一起了,顾洲是没机会了,但是,他也得小心小心再小心,以防某只不要脸的花孔雀撬墙角。

  此后。

  贺峥依旧如从前一样提防着顾洲。

  只要有顾洲在,他必定在江弄莲身旁,像座大山一样挡在两人中间,时时刻刻警惕着顾洲的‘咸猪手’触碰他哥哥。

  直到顾洲脱单。

  脱单的对象还是个高大的体育生。

  顾洲总攻被压,贺峥安心了,很好很好,终于没人撬墙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