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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 一百七十三等于三百二十一减一百四十八,算出来了——储币木箱

“幽……”昏暗的棱镜万华下,静谧的忏悔圣居、音升情悸,竖瞳的存在盘踞在高大峻立的阴影四周,翼翅舒缓,“雷光……如你所言,击发。

“那么,数量呢,我看不清。”

圣之室的残存阴帷中,他矗立着,不管不顾身旁缓缓绕飞的存在,独目平视前际,出神,游飞在明昼天宇、光耀封处。

“三十七。”

它缓缓开口,带着深沉的怒意,“三十七个十五级……!为什么不早提醒?”

“是么……三十七。”他静静地笑了笑,终于用眼睛打量了它,深邃平静,“你改变了不少,”

“不过没关系。”

“我说过吧,”被称为幽的存在迟缓地四处踱步,“我只不过能预见些画面,具体威力和数量不会清楚,但我提醒过你们小心了。”

“……”那龙鳞覆面的竖瞳之物闻言,陡然飞得快了,身形猛地膨胀,又在下一刻硬生生逝影般转小,如此闪逝几分,它默默收敛,落在对方肩上,收敛了感情。“确实如此。抱歉。”

“……”幽沉默几秒,依稀能分辨轮廓的脸上扯出更甚的笑容,“这样,你总该相信我了,冥。”

它静立,绚金的深处,竖瞳中展露自生以来的威严与肃穆,“我从很早就不再怀疑你。”

它顿了顿,禀报,“辛梅尔已经去收拾它们了,损失不会太大。”

没有回应。

“……那个人类,你「预知」过了么。”

一段沉默,只余肉足踱地的轻微。

“啊啊,”幽缓缓地点头,扫视着暗室中,沉静地围列的八张椅子,眼前短暂地断开,回想起不久前与他和冥共坐在对先的,那双淡金色微笑的眼眸,“很可惜,看不出什么呢。”

“你又在想,「他到底有没有说实话」。”紧接着他又断言了,让龙瞳的冥沉默。

“放心,你想的不一定有错,再多想想吧。”

他又笑了,昏暗聩室、黯淡无光中,一只骨节突出、依稀可辨出几色青黑的手盖住了他肩上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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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辨,蓝袍,天火,远晶。

脑中与眼前画面如水般倒流,站在熟悉,不,或者说第二次站在这里,辕晓天回忆起了什么,默默地向着远野——漆黑的虚处露出笑容。

他的眼眸是平静的,也许还有些平淡。

厮杀、溅血,高扬而狠然击坠的幻翠剑砸断了街石,这大概是最后一击,人类向明昼的天伸出张有五指的手,四处黑羽散开,在不甘中的怒嚎中被鸦人吞没。

遮蔽天日的阴影席卷而来,辕晓天微微抬头,看见那比天穹还要高远的境地,盘旋着——

盘旋着那庞巨的沉然、倒溅白空之色的黑、轰然中凌海百万的翼。

以及猩红、空洞之瞳。

那黑翼的昂颅之上,伫立一人,它张开双臂,胸腔中夸张地耸动着,似乎在笑,笑得意满。

然后那笑很快地止住了,它缓缓把头调来,一如身下的血眼扫视一周,最终缓缓凝视于他、以及那鞘中仍未展露的刀柄。

它又笑了,辕晓天看得分明,它笑,这笑容在银白门前、聩暗光下的甬道中见过。

他平视着,淡漠,没有拔刀。

——于是翼人与它的疯狂被激怒了,黑翼嘴喙仰张,琛天鸣地,声浪有形而四散,它向那高楼上静默的黑影发起俯冲,

下一刻,灭世之雷贯空而过,吹拂过那黑兜帽的面具、堪堪掠过头顶、在平淡的眼中砸过上空的家伙,它冲锋的势劲陡然顿了顿。

血眼颤抖着抬起手,在不敢置信中缓缓低头,看见半边身躯、下方楼宇、以及在猩红血肉中奔涌跳动的雷。

于是「死雷」绽放,乳白中夹杂深紫、靛蓝、死亡的色彩再次盛放。

这个看起来很不好对付——至少声势上来看,得有13级以上的黑鸦召唤契约者被一枪抹杀。

这个威力真相当惊人。

在缓缓坠落的黑鸦、因惯性而前冲着的阴影之前,他又微微侧身,歪头看向下方,早已溅碎大半的玻璃镜窗、办公层楼中,一个行色匆、同黑蔽的眼瞳正与他对上、视,随即消逝在黑暗。

而下方,没有任何人因为上空的交战而留神,寒流、火焰、以及不时贯过街甬的半紫晶炮践踏着兰陵的土地。

兰陵、光台、嗣洄,这三条街区囊括了如今双方交战的百分之六十多兵力,位于中危区深部腹地、高危区想要进军方酒店、常规下必须走这条路。

死雷正不时收走伊赫的性命,但却没人对那几架紫晶炮开枪,看来死雷只对生命物生效。

辕晓天不再准备独自猎杀潜藏的伊赫,他预估这件事已经被发现,下一次再碰面或许会遭到埋伏,危险很大。

“……”

不过他沉默了,在那面具下平静的眼中,转身奔去另处的黑衣迎面撞上一人。

——黑羽、簌簌洒落,光洁明昼的天映出每一朵羽上的繁纹、雍华圣美。

在那纷纷扬扬的羽翼中,黑衣蓦地顿住了,手上的死雷抬起一半便砰然落地,颤颤地死死握住胸前贯穿的利爪。

“噗”,黑爪优雅平淡地干净抽出,一蓬鲜血喷溅,点点星染于灰黑石。黑衣双眼黯淡失去光,跪倒,伏地。

被盯上了,

毕竟开了两三枪了。

辕晓天本应该扑上去,但他没有动,原因是那黑楼里的气息太过强盛,与之前杀死的三个伊赫完全不是同一级别。

可对方已望见了他,他扭过头,在视移前最后一刻,惊鸿瞥

馥红严询的平静血眼,与那高空坠颓的黑鸦首上不同,这双眼静谧雅致,这恻红绯然沉寂。

————这夺目而来的黑、蹁跹飘飞的羽,让人神醉。

“哐!!”

刀身与刀鞘间摩擦出锵然嗡洄,羽下覆着的爪与狭长绚金相交、平稳狠厉,如果晓没有感觉错,对方在一瞬间便跨越了百米的距离,用它背上的那对黑翅。

用尽全力抵御也仍不住地后势,在颓然中他淡漠地转头,望及长刀之后,黑爪的身——

黑羽所铸、夜宴礼服,淡金之面、鸦医之脸。

那生有动人的红的,正是眼前的鸦人。

……

“如何。”

他喃喃低语。

银白的墙下、无数仪器沉默运转,他不无兴致地打量、倚靠墙上,白褂研人行过、却无一人望他。

蓄有些的胡须的普通教士从散乱的圣白教服中摸出一本书。

他的眼神淡笑,却隐着一份炽热、十份沉着。

“我主……这样,就更近一步了。”

他把书投进储币的残旧木箱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