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科幻末世>末世从来都只是一个人的游戏>第一百六十八章 火

第174章 火

「空斩」如果向着头颅,直接击杀的几率很低,晓没有冒这个风险,而是斩了对方的兵器。

白发目前使用最多的能力是“空气爆炸”,即在空中制造无形的爆炸,威力或大或小,只要位置得当,哪怕一点点力也可以使方向完全偏转。在肘击上刺与战斧相触前,在左臂上方施加爆炸,便可微微阻碍势猛,于是战斧咬上便能击碎。

白发人咬着牙,眼神冰冷又冷静,晓没有再贸然出刀,很难致死。

两人的身躯素质相差无几,但拳脚一定是白发更盛。

你想怎么赢呢?

晓征询对方,左脸面具狰蝾碎,眼神平淡。

于是他看见了

他的刀太危险,但实际上并不能威胁我,看清了术式后肯定不会再露破绽,麻烦的是刚刚那一斩,但大概率无法再用,注意提防……

他的动作很敏捷,观察能力强,要注意几招决胜,拖得越久越容易被抓住破绽……

右臂空荡荡的啊……该死,真疼,很久没受过这么严重的伤……

“轰轰……”

低沉沉闷闷瑟的轰鸣声,要下雨。

默然间有雷霆闪过,惨白凄异的光让屋内半黑,本就无法看清的长刀,延展出细长蜿蜒的影。

人影消失又闪现,再实之时已长刀斜封。

白发捂着胸口踉跄着退了两步,血点顺着指缝流下,随即甩出,他那手中的鲜血利刃般射向晓的头颅。

晓微微侧身便躲开,但几声轰鸣破云般接连炸开,血刃转出赛斯尔弧度,“嗤”得贯穿了晓的右腰。

“啪”,白发不娴熟地打响指。

星火于血肉丛中放生,是烈火,渲染出死亡的实火。

与那噬灭黑爪的次元火不同,火的颜色血般艳红,浓郁淳香,炙热如利刃贯穿灵。

「火势」,三级技能,点燃的火不会轻易熄灭。

腰侧先感到麻木后感到滚热,晓望着点燃自身身躯与黑袍的血火,抬眼看向白发。

迎面的是淌着鲜血的拳,放大——

破晓迎,而那鹰爪狰狞展面,仿若音爆声又或是空爆声,不断的爆炸让那只手在转速与转向中兼得,直擒往腕。

晓顺势拢刀入怀,手腕向内,鹰爪再追,声声响。

长刀斜下,手腕再低,爪俯冲。

右手张开四指,掌心露,而刀柄半旋间锋刃已直指心脏。

那至白手套发力,而长刀猛然贯穿了白发的心。

而手腕也终于被擒住,骨头震颤,于是血液顺着肢体流淌,弯环般曲线下。

大火终要再次开幕,但有紫蓝的魔能狞笑着吞并鲜血。

胸膛处刀身不发出吸吮,于是鲜血点点打在地面,染在木屑上。

白发将要失败了,但泛着金光的眼看过去,只看见了虚弱的得意。

“啪”。

他打个响指。

血火围破晓,如监牢划住天域,本来那纯白的手怎样都不会放手与长刀分离,但无火的虚无却再绽出炎朵,那蓝紫魔能像惊恐地吐出了鲜血,于是晓的右手与臂开始燃烧。

玄黑长刀在血火炙灼下开始现露金辉,至白的无暇之手在醉人的狱火中静立。

晓无法再抓住破晓了。

——至少现在。

但心脏被贯穿、本该早就倒下的敌人依然挺站着,晓退后两步,两人面面对峙。

何时也不知,而大火却已沉静地演奏,散落一地的木屑同空气都开始燃烧,喷吐摇曳的火丛中隐约能见汽化的血。

灼人的高温不让晓畏缩,他的耳中正轰鸣着无数低沉的响声,是空气爆,对方用这种方式勉强维持着生命,他知道对方撑不了太久。

——也知道自己撑不了太久了。

火完全不见熄散之迹,他已经快感受不到右半身。是猎人的金黄瞳孔在倒竖着,狂暴的力量涌动,才让那皮肤焦黑又新诞。

“阿次咯(阿克雷)。”白发低头看着破晓。

“晓。”

阿克雷左拳击出,鲜血撒抛,晓移步避开,这次却不再转弧,阿克雷体内的空爆都快无法维持,无力再转。

晓试着握了握右拳,接着左手成拳,一拳打向阿克雷的脸。

“嘭。”

沉闷与实感,阿克雷大口呛出鲜血,但他没有踉跄或是倒退,用头颅一点点将拳头顶回去,接着大吼一声,左拳再打。

“嘭!”

晓脸上的面具破碎大半,他喘息着,吐出血污,在火场中退了两步,再扑上去。

“嘭!”

阿克雷被一拳打得后仰,他惊讶于对方见长的力量,专注于左手再挥出去的一拳。

“嘭……”

“嘭…”

“嘭!!”

呼吸开始困难,晓与阿克雷不躲闪,在火之洗礼铸就的斗技场中决王。

屋外本就嘈杂的喊杀声已然震天,但这是喝彩与欢,战鼓与号角,疯狂与顽强,血火与利刃。

晓卸下了阿克雷的左臂,阿克雷踢折了晓的右腿。

“喝啊啊啊啊啊!!”

最后一拳,晓嘶吼着,用全部的力量打了回去,“嘭!!!”,这一拳打得阿克雷飞起又落下,仰倒在地。

工房中总是不通风散热,风箱拉动的声音是临死之人的喘息,打铁的声音不知从何响起,满途的风雪不再吹来。

对方大概失去了点火的能力,所以晓不再也无力去管那些星星点点沾染后颈与衣襟的鲜血。

于是大火燃起,将他吞灭。

猎人的身躯摇晃着,最终倒下。

他平淡地看见那黑色的眼,阿克雷说他从没讲点火需要响指。

也许结束了吧,阿克雷又喷出一口血,眼黯淡地看着天幕,那片白昼。

“真亮啊。”

他感到自己的左脚被抓住,是被大火烧尽了身躯的孤狼。

狼有一对很漂亮的金色眼眸。

燃烧着业火的手盖住那奄奄一息的头颅,随即发力。

阿克雷不明白,晓为什么没被烧死,又为什么还能站起来。

他可是一点都站不起来了啊。

“嘭。”

头颅被压扁又爆开,淋了雨般的血,业火终于停了,这独为两人铸出的斗技场归入黑暗,只剩猎人摇摇晃晃地站起,而地上躺着无头尸体。

如果就这样被火烧死,晓觉得很好。

所以他拔出破晓,注视着那耀眼的金,从怀中摸出钥匙。

银白之匙落于胸口,白昼的天下起了雨。

大雨澕澕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