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扯皮的二人
狄亚的实力超出了辕晓天许多，这点毋庸置疑，但偏偏最后死掉的恰好就是实力最强的狄亚，可以说这个结果的出现包含了很多的运气成分，正如辕晓天和鬼笑所预料的，他们的胜率不足三成。
就像是一个赌徒，每一次战斗，都是一次赌博。赌的，就只是自己能不能活下来而已……
辕晓天暗叹一声，即使是身体中涌动的强大力量也遮掩不住他此时的虚弱感。不再去思考这些，他扭头看向了地上的那具高大尸体。
“咳，咳咳……”“尸体”突然咳嗽起来，几丝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尸体”扶着剑爬起，已经辨析几乎不出模样的脸上还依稀能看出鬼笑的痕迹。
没错，“尸体”，正是鬼笑！他被狄亚吸干了身体中的所有能量，连狄亚都认为他已经死亡，可他却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活了下来。在辕晓天身中梦魇的最后时刻，也正是鬼笑使用“灵魂傀儡”干扰了狄亚的思绪。这是整场战斗中极其重要的一笔，如果没有他的干扰，狄亚大概率会以完成任务为主，从而撤离这片战场，届时即便是辕晓天“狂暴化”，能不能追上去也是两说。
其实在战斗的最开始狄亚就有很多机会不与辕晓天二人纠缠，但那时候的它并没有太多在意他们，认为只是两个稍有实力的强者。在它发现两人足以威胁到它性命的时候想逃走已经晚了。
“您已击杀‘恐惧之子’狄亚的分身，获得五千点声望。”
“您已完成主线任务三（其一），获得三千点声望，提升一级！”
系统提示音响起的片刻，辕晓天周遭的空气尘土微微絮乱，脚下的土地微微一沉，裂开些许细缝。
辕晓天的眼前，许久没有变动的等级也骤然跳动了一下，从5.4级直接达到了6.4级，身体素质的巨量提升带给了辕晓天前所未有的愉悦，好似在炎炎夏日中进入空调机房一般。
选择了力量提升，辕晓天瞥了一眼踉跄站起的鬼笑。
鬼笑见辕晓天望过来，嘴角微微扬起，他环顾了片刻残破不堪的战场，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
一时间，场上空旷寂凉，只有狂笑不止的鬼笑和平静注视着他的辕晓天。
笑声逐渐收敛，鬼笑饮下一瓶不知是什么的蓝色药剂，对辕晓天笑道：“托你的福了，晓！我以为……咳咳……我们两个都要死在这里了呢……”
辕晓天平静道：“先不说这个，我问个问题。”
鬼笑闻言，动作微微一顿，随即面不改色的诧异道：“问问题？你问。”
“你是……谁？或者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卧槽？！
鬼笑瞳孔收缩，面色微僵，心头狂跳不止，但嘴上还是干巴巴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开玩笑，我们不是应该”
“应该干什么？回去么？比如说……回到‘主神空间’？”
辕晓天眼神玩味，而鬼笑在听到最后那四个字的时候已经完全地呆住了，以往平静深沉的伪装暴露无遗。
“你，”他张了张嘴，已经压抑不住心中的震惊，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你tm是地球人？”
这话刚一出口鬼笑忍不住想抽自己一嘴巴，但在看到主神并没有扣除他的奖励点的时候，鬼笑的瞳孔禁不住再一次的收缩，顾不得身体此时衰残的状态，转头就开始向后狂奔。
身体的剧烈运动使本就干枯焦裂的皮肤再次崩开，但鬼笑此时已经顾不上这些，他的大脑已经完全处于空白状态，心底惊惧交加！
不……不可能，那个家伙竟然也是地球人！！他知道主神空间啊！！但是他明明没有主神腕表，这家伙不是轮回者！他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b-级任务的boSS又为什么会这么强？！谁他吗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鬼笑思绪如麻，他丝毫不留余力的奔跑，眼神紧紧盯住自己的手腕，或者说是其上虚幻的腕表。
那里，正投射出一行数字。
00:08
还有8秒！！8秒啊！！再坚持一下，一下个屁啊！！8秒都够我被那家伙来回杀十几遍了！！以后谁他吗再告诉我b-任务简单的我他吗砍死他！
想到这里，鬼笑一咬牙，脚步一顿，转身便欲大喊，但此时，他的前方依然空无一人。
“嗤！”
一截金色的刀尖，骤然贯穿了鬼笑的胸膛。他的动作骤然顿住，一点一点呆滞地低下头，木木地望着那截刀尖，随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他的眼中诸多复杂的情绪闪过，但最终却全都化为了解脱，下一刻，鬼笑眼中的神采褪去，身躯顿时瘫倒。
没错，在死亡的最后一刻，鬼笑是带着解脱死去的。在经历了数十个世界、经历了无数次生死危机之后，也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而活着了，但在临死前，他却想通了——自己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罢了，就这样死去，其实才是最好的归宿吧……自此，他再也不用去面对诡怖骇人的幽魂、再也不用去面对强自己数倍的敌人、再也不用去为了活下去而绞尽脑汁……
为了活着而活着，未必会比死了更让人舒心啊。
鬼笑此刻的想法看似和他之前面对辕晓天不想死亡的内心相矛盾，但细细一品却又能发现很多值得感慨的地方。
辕晓天可不知道鬼笑有如此丰富的心里路程，他拔出破晓，感到体内的力量逐渐消退。
决心杀掉鬼笑，是辕晓天在决战前夕就决定好了的。想到这里，辕晓天也禁不住感慨一声。
一切，都只是运气罢了啊。如果不是他辕晓天在那个时候多留了个心眼，如果不是他拥有“精准掌控”，恐怕和狄亚的交战都不会有他什么事了。
辕晓天在狄亚还未降临的时候假借小解为由出去绕了一趟，当时的鬼笑脸色稍稍有些异常，辕晓天就感到了些许耐人寻味，而当他潜藏暗处观察鬼笑的时候，却发现鬼笑的手中瞬间出现了一只银白色的蠕虫，他将这只虫子丢进了饮用水里。那一刻，辕晓天就察觉到了很多东西。
倒也没有什么被背叛的愤怒感，他们之间的结盟也只是口头约定罢了，两人之间也根本没有什么情感，鬼笑不坑辕晓天，辕晓天也迟早会对他出手。至于鬼笑坑辕晓天的动机是些什么，辕晓天也不想去深入了解，无外乎就是击杀他对鬼笑有好处之类云云。
辕晓天靠着鬼笑有“空间类储物道具”的线索诈了他几句，没想到运气不错，第一次就诈到了。
至于他为什么能确定对方是穿越者？嗯……怎么说呢，他这个人，似乎并没有传闻里说的那种智商，再加上“空间戒指”一类的东西，很容易就能联想到“主神空间”。
他们俩当时所说的“那地方”，也只是两个人互相的扯皮罢了。鬼笑说一句“那地方”也只是让辕晓天自己去理解那个地方是哪，随意他怎么想，最后都只是一个死罢了。
得知主神空间真的存在的消息，辕晓天感到有些好笑。算上那个“死亡空间”和自家的系统，这无限流看来也不止一个啊。还有，既然主神空间都是真实存在的，那么其他的一些东西呢？比如神话、二次元、小说之类……某些作品的人物实力可是超乎想象的，动辄一拳打爆恒星、单手毁灭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