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禁止摸尾>第38章 和解

  紧张而又刺激的选拔审核过后,郁呼月众望所归地成为为白塔献身的一员,在动员大会上代表敢死队发表一场激动人心的演讲,收获一阵经久不衰的掌声。

  ——这屁事是郁不随不干甩给他的,不然以郁不随的官位,还真轮不到郁呼月。也正是因为如此,郁呼月连夜赶出一张稿子,灌下去几杯咖啡。

  写稿子这事,郁呼月要是还在北区,肯定找专用的枪手,包个几万红包大家懂的都懂;但在郁不随眼皮底下、时间又赶找不到信得过的人,郁呼月只能亲自编。

  编完了,还得拉过去特训——对了,这特训要训,工作也要做,一件事都不能落下,因为“郁不随不会落下”。

  所以郁呼月上班时被郁不随当牛马拉磨,特训时被郁不随当沙包碾压,这几天照镜子时看见自己脸都想吐。

  敢怒不敢言,他只有在郁不随不在的练枪环节放松放松。

  枪支对虫族的伤害十分有限,这枪练起来不是杀虫,而是防人。

  “鉴于虫族可能会控制士兵攻击队友,在必要的时候,允许对失控队友射击甚至枪杀。”领导如是说。

  不过,对大部分向导来说,枪这玩意可不常见,说是练,顶多就是学学怎么用、别开个枪把自己崩了罢了。

  除了郁不随和郁玺。郁不随正儿八经地学过,并且技术十分不错,郁呼月都不知道她到底哪来的时间学;至于郁玺……

  郁玺随手拿起一把手枪,动作懒散而标准,眼睛瞬间变暗、吞噬虹膜瞳孔的界线,连射五发,全中。她漫不经心换枪,点评:“型号都比较老了。不能拿点新的吗?”

  “大家学着敷衍敷衍的,白塔能给什么好东西?”郁呼月在一旁偷懒,“等你进军营了,我去说几句,让你玩最新的。”

  “这句我记在心里了。”郁玺熟练换弹匣,“如果没有,我可是会跟妈妈告状的。”

  郁呼月没理她,管自己摆弄手机“休息”。郁玺之前以为他是打个游戏看个视频轻松轻松,结果偶尔一瞥才发现郁呼月在翻来覆去看他和楚牧的照片。照片有双人有单人,都有楚牧,似乎是十几年前的遗留物。

  于是郁玺瞬间从对偷懒的不屑转换成皱眉斜眼的三个字:好恶心。

  过了几天,郁玺惊奇地发现郁呼月不再执着于看照片——他开始跟楚牧打电话。正当郁玺疑惑怎么说动楚牧时,郁呼月以一种惊人的速度从语音进化到视频,每天抱着手机跟楚牧腻歪,看得郁玺直翻白眼。分明工作结束就能回家见面了,郁呼月搞得跟异地网恋一样,争分夺秒谈恋爱。神经。

  只要郁不随不来监察,郁呼月准点泡视频跟楚牧腻歪,天天抱怨工作多累多累,郁玺都快听烦了。重点是楚牧还真搭理他。郁呼月说他工作累,楚牧安慰他说权当运动、累这几天就完事。

  到了后面,郁呼月甚至还敢和楚牧提郁不随:“蛋蛋特别怕她的精神体。”

  “为什么?”

  “因为被打过。”

  据郁呼月推测,那应是个暖阳斜照的下午,蛋蛋扫视安静祥和的办公室,满意点头,决定睡一个午觉。它搭好窝,晒着太阳枕好尾巴,美滋滋地会见周公。没想到,白狐抽查下属,恰好撞见蛋蛋上班时间光明正大偷懒,勃然大怒,上前就是一巴掌。蛋蛋当场吓蹿起来,夹着尾巴逃,嘤嘤找郁呼月哭诉。

  郁呼月本来不想理,但寻思着说不定能诓出一个工伤病假,抱起蛋蛋找郁不随理论:“工作的是我,可没要求精神体也要一起办公。”

  郁不随头也不抬:“规章上对精神体确实没有要求,但是精神体往往能反应主人的状态——它都无聊到困了,你那时是不是在偷懒?”

  确实在。郁呼月汗如雨下,试图辩解,但被郁不随一句“加班补偿”打了回去。

  从此以后,蛋蛋对白狐有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看见它就夹尾巴,后面见到白狐都不肯出来。

  楚牧:“这不活该吗?上班时间睡什么觉?”

  郁呼月委屈:“蛋蛋被打了,你都不关心一下,人家听了要哭死。”

  说着唤出红狐,让它现场哭一个。

  楚牧无奈,隔着屏幕给二位顺毛,哄了大半天。上班时原本哄好了,结果下班回家后,郁呼月又闹起来。他不敢在饭桌上说,怕郁玺当场掀桌,只能偷摸去楚牧房里。

  明明白天视频通话时楚牧还好言好语,见了面却翻起臭脸,死活不肯说一句好话,硬说郁呼月活该。郁呼月生气,让蛋蛋咬他,结果蛋蛋一出来便甩尾巴找咪咪去了。虽说犯罪未遂,但楚牧依旧大怒,命咪咪咬回去。咪咪很敷衍地含了一口,转头和蛋蛋双宿双飞,打定主意不理这两个不会自己咬人的家伙。

  “秦寻远好像要转院了。”楚牧突然。

  “哦——他呀——”郁呼月用拖长的时间表达嫌弃,“挺走运的,‘恰好’生病了。”

  否则郁呼月死也要把他拉上前线一起送死。

  “你怎么知道的?他又骚扰你?”

  “呃……”

  事实上,楚牧把秦寻远的电话拉黑了,因为那天探望回来后秦寻远一直在电话轰炸他。楚牧看见那串数字就心烦,一时冲动就拉黑了。拉黑完半个小时后,他有点后悔,本来想主动打个电话道歉,结果秦寻远发了条十几分钟的语音消息训斥,楚牧手机语音转文字就转了半天。

  这下好了,楚牧本就没消的火烧得更旺,打定主意不理他,顺便把秦寻远几个亲信也拉黑。微信那边给秦寻远一个面子,只屏蔽不删除。

  秦寻远好像闲着没事干,孜孜不倦发消息。于是楚牧每天跟收菜一样,定时瞄一眼,长的不看,短的随缘。

  短短几天内,秦寻远先是暴跳如雷,再是威逼利诱,声称要收拾那个“新兵”。后面他可能查到了郁玺的身份,重新回到一阶段,破防质问“你为什么把一个姓郁的带来?你想让我死吗?”。

  骂郁呼月就算了,骂郁玺做什么?小玺只是个无辜的小女孩。楚牧挤牙膏似的回:“小玺不是你说的‘那两个姓郁的’。”

  可能见他终于回了一句,秦寻远来了兴致,刷刷几条地回,责怪楚牧不会举一反三。

  楚牧懒得理他,手机丢一边管自己看新闻。后面因为要跟郁呼月视频,楚牧连收菜都不想收了,有这时间不如多看郁呼月的脸调理调理心情。这几天突然想起来了,看了一眼,发现秦寻远已经进入第三阶段。开始服软诉苦,回忆往昔,幻想未来,最后说三天后转院,希望楚牧能来送送。

  “三天?”郁呼月竖起狐耳。偏偏是作战开始的那一天……

  “所以,你那个,还要训练多久?”楚牧状似不经意,“如果不冲突,我就是送一送……。”

  郁呼月眯眼:“问出来,那天偷偷跑去前线?”

  “你瞎说什么呢?”楚牧愠怒,随后泄气般嘀咕,“只要有人带我上去,我就不用偷偷跑了……”

  “那看来你只能偷偷跑了。”郁呼月坐在床边,“至于我呢,现在开始思考怎么防止有谁偷偷溜出去了。”

  楚牧顿时不快,背身:“你回自己房间想去,别在我床上。”

  郁呼月不依,贴来:“你还没哄我,我才不走。”

  “你也不肯哄我,凭什么我哄你?”

  郁呼月:“我要是顺着你,那可不是‘哄’,是‘骗’。”

  “小楚,我们已经派了各种各样的哨兵,其中不乏与你同等级的成员。前行无果之后,他们的精神图景或多或少受到了攻击,出现不同程度的损伤,都在专门医院疗伤静养。”郁呼月斟酌托词,担忧的面容探来,直对楚牧,又被他避开,“小楚,你的情况不适合强行上场。我不想你受伤,我们也无法再接受一个S级哨兵的损伤。”

  “……那我去后勤呢?”僵持一会,楚牧才转回脸,低声,“我熟悉那个街道,知道虫族可能藏在哪里,知道怎么应对躲避……我只是后方指导,这样也不行吗?”

  对楚牧来说,估计已经是个不小的让步。但郁呼月依旧残忍:“不行。”

  “为什么?”楚牧比起说愤怒,更像委屈与不解,“你们很缺人的吧?我只是当后勤,完全不会动我的精神力,就跟普通人一样!哪怕搬东西打杂也行!我就是想做点什么!我可以不要工资。”

  “不行。”

  “我真的只是想做点什么……”楚牧无力,“我需要做点什么。”

  “我很抱歉,但是……”

  “你不能一直把我关在家里!”楚牧越发激动,“我已经待在家里什么都不干一个星期了!你们什么都不肯跟我说,我只能看新闻才知道现在的情况!我只是想帮忙!”

  看来一场争执不可避免。楚牧已经做好准备迎接郁呼月的拒绝,而后自己将会捍卫领地的猛兽一般反驳。随后二人吵得不可开支,无人愿意让步,以某个人摔门而出结尾。

  流星般的泪转瞬滴下,快到楚牧怀疑自己的眼睛、呆呆地看向郁呼月悲戚的面容与湿润发红的狐狸眼。

  “你……哭什么啊?”楚牧气势瞬间没了,甚至还有点慌乱,想擦去泪水,手靠近脸颊时又默默放下,“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哭?”

  郁呼月没说话,无声地流泪,偶尔因为缺氧而倒吸一口气。他哭得像一副安静的画,默默等了半天,意识到楚牧不会给他擦眼泪,委屈地自己用手背抹去泪水。

  “别哭了,也别用手擦,小心细菌。”楚牧忍不住了,仓促抽一旁的湿巾,一手轻轻捏止住郁呼月的手,另一只手小心翼翼擦去泪水。

  触觉只能感知到湿巾冬日的两个,不知道力气有没有过大,楚牧只好专心致志盯着郁呼月,生怕把他擦皱。

  没想到郁呼月的狐狸眼如此可怕,上扬含笑,垂眸有愁,浓情化泪,眼底却只映楚牧一人。

  楚牧被看得不自在,移了视线,又默默转回来,一声不吭地擦眼泪。他显然把这泪水归咎于自己,见泪水半天不停,找补似的:“我没有凶你的意思……就,嗓门可能真的大了那么一点,但我其实没有生气。”

  郁呼月似乎听进去了,又好像没有,只是向前轻轻一倾,靠在楚牧肩上。楚牧先是一僵,随即叹了口气起,放任他去。微微偏头,楚牧感知到散滑在身的长发。这个视角下,郁呼月的长发遮掩脊背、凌乱落床,像拖尾的礼服,又有点像某种动物的皮毛,很适合抚摸。楚牧心里安慰只是碰碰,手迟疑地贴上,仿佛给予一个拥抱。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黑发中唯一鲜红的狐尾。这尾巴蓬松,看起来十分毛绒绒。意识到这点时又惭愧:楚牧呀楚牧,你都把人搞哭了,还惦记人尾巴。

  郁呼月这才闷闷:“对不起。”

  “……不用这样。”楚牧跟着让步,“我也有错。”

  “我很害怕。”郁呼月哽咽,“我没有那个能力保证你的安全,害怕你出事,所以只能把你放在家里。”

  “……你别这么说。我还没说你,你怎么先自己骂起自己来了?我又不需要你保护什么的。我只是去后勤,跟一大群人待着,不可能出事也丢不了。”

  “但我依旧害怕。”郁呼月深埋楚牧怀里,“小楚,我害怕死,害怕失去你,害怕重新回归没有你的生活。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是那个懦弱的人,现在的局面至此也是因我的优柔寡断。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战士,贪生怕死,上前线的唯一目的只是‘活下去’。但是,小楚,如果那天你在前线,如果那天我被虫族攻击、看见了你,我该如何选择呢?我是个懦夫,没有勇气相信我的实力、你的承诺。我会被骗的,小楚,我真的会。我会死的。对不起,小楚,这分明是我的无能,却需要你来承担结果。”

  楚牧已有几分急切,想安慰又不知道从何开始:“你不要这么说自己。想活下去很正常。每次上前线时,哪怕我做了无数心理建设,还是无法摒弃对生的渴望。我自然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但我也想活着。”

  断了半截的尾巴是最好的证明。那次虫族攻击超乎预料,作战方针出了问题,前线小队无法及时返回。楚牧自愿断后,送走队友。那时他阻隔器受损,体力不足,精神图景只能维持微兽化,失去武器,躲在洞穴中残喘。血腥味吸引虫族,突变型虫族散发的精神力一直在骚扰他。楚牧昏昏沉沉,生出一个念头:就这样吧。反正队友已经安全撤离,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此生无憾。

  但他做了个梦。当初混乱的精神图景不允许梦境相关的记忆留下,可楚牧敢笃定那是个汇集全世界最美好之物的梦。

  因为清醒后楚牧想活着。

  自愿断后时他毫不犹豫,未曾惧怕过死亡;沦落至此,他反而想试着活下去。

  楚牧用尾巴勾引一只巨型虫族,在它死啃尾巴时用石头砸死它。拆下它的巨型口器,权以为刀,用断尾做诱饵,一步步走出去,等来了救援。

  “我觉得,想活下去是一件正常的事,你没必要因为自己像个正常人而自卑什么的。没必要。”楚牧抱紧郁呼月,“而且你也不普通。”

  “我没有因为你的想法而生气,不觉得你无能,也不觉得我在承担你的‘无能’。我也没有……”楚牧说不下去了。

  他不敢再说。或许因为气氛太暧昧,或许因为话语太真心,或许因为情感逐渐隐藏,总而言之,在事情失去掌控前,楚牧选择沉默。

  这时,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也是个“懦夫”。

  “……这样吧,在你从前线回来前,我一直待在家里,行不行?”楚牧慌乱扯句话。

  他捧起郁呼月的脸,抹去泪痕:“别哭了。”

  郁呼月却问:“那你呢?你不是想帮忙吗?不管你了吗?”

  “……我不知道。”楚牧手仍停在郁呼月脸上,视线却垂下,“算了,无所谓。反正,你说得没错,这样对大家都好。那就这样吧。”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反正,习惯了……”

  楚牧嗅到潮湿的气息。有那么一瞬间,他担心这是自己的眼泪,惊慌失措,下一刻又被软热的触感裹挟。它太轻太淡,楚牧不愿打破它,闭上双眼。

  于是郁呼月得寸进尺,将时间拉长,从啄变吮,从唇至舌。紊乱的气息间,他轻轻:“等你精神图景稳定点后,我帮你回白塔。”

  楚牧没回,任郁呼月亲着,忽而触感一停,郁呼月可怜巴巴地问:“可以吗?”

  “亲都管自己亲了,现在知道问了?”楚牧扭头,“伪君子。”

  郁呼月听出言外之意,往下啄,舔他的喉结:“我又不是君子。”

  两个人胡乱交缠在一起,很快褪去衣物。郁呼月不急着扩张,先是替楚牧手淫,再竖起一根手指嘘声,随即抓起手机:“小玺?”

  楚牧听见郁玺名字,整个人都快炸了,奈何命根子确实被伺候得爽,又怕郁玺听出端倪,硬生生忍着,瞪死郁呼月。郁呼月这边也想快点结束,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你出去找家酒店住。我明天给你提一辆车做补偿,牌子你选。”

  电话挂断,楚牧报复性地咬郁呼月狐耳,上了几分力气:“不要欺负小玺。”

  “她欺负我才对吧?”郁呼月亲他颈窝,“要是待会太大声、被她听见了,她会直接闯进来把我杀了的。”

  楚牧:“哪有那么大声?我忍着点就行了。”

  郁呼月:“我会叫得很大声。”

  真的很大声。以往同秦寻远做爱时,秦寻远不喜欢干瘪无声的性事,总让他出声,很早以前还嘲讽他“闷葫芦”。楚牧有时烦了,随便叫几声敷衍他一下。但无论敷衍还是真心,楚牧喘得都没郁呼月今天大声。

  楚牧忍不住:“你是不是身体不太行?”

  “我哪里不行了?”郁呼月不满地咬他肩,否认,“只是因为和你做爱很舒服,我情难自禁。”

  后续楚牧不再有这个困惑。先不说感情光谈技术,郁呼月显然比秦寻远富含服务意识,实力远超只会插拔的打桩机。

  而且他虽然喘得大声,但是起码好听。再加上郁呼月刚刚哭过,发红的眼尾有独特的委屈,看得楚牧心潮澎湃。郁呼月似乎发现了这点,把脸往他眼前放,又亲又舔。

  过了近十年光阴,楚牧熟悉的身体依旧体现出几分不同,褪去几分青涩,多几分坦然。许是他的抚摸有些发痒,楚牧微微抖了抖,低低叫了声。

  郁呼月心里顿时多了份悲伤。他的小楚是不会叫的,会咬唇忍着。然而这不重要,郁呼月爱的从来不是楚牧身上两人一起造就的地方,而是在他们相遇之前楚牧已有的特点。

  他只是遗憾自己错过了楚牧变化的这几年。

  “你……”楚牧忽然出声,沙哑嗓子,“你这几年,一直想我吗?”

  “……”郁呼月亲他嘴边,“有时特别想。”

  那就是一直在想他了。楚牧读出言外之意,有些惭愧。在他将这份恋情毫无负担地遗忘时,有人守着它等在原地。

  平时隐隐约约的念头此时更浓:如果一直喜欢的人是郁呼月就好了。

  想法转瞬即逝,快感一阵阵袭来。恍惚间,楚牧好像回到那个特意熄灯的浓夜。

  那时身上的人笨拙无比,动一下停一下,紧张地问疼不疼。楚牧刚开始还答,后面烦了,说疼了自己会叫,对方才放心。结果没动几下,楚牧刚有感觉,郁呼月又停:“我感觉你疼了会忍。我还是问一下比较好。”

  夜色中楚牧看不清他的脸,一时间竟然弄不清他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

  此时的郁呼月熟练许多,哼了知道顶,躲了知道亲,把楚牧肏得说不出话、湿了眼角。

  其实第一次时,楚牧哭了,郁呼月不知道。因为郁呼月老是动一下停一下,楚牧有点恼,说你再这样就换他来。郁呼月可能被吓到了,磨磨蹭蹭半天终于动起来。

  然后把楚牧肏哭了。

  是他自己让人用力的,断不可能认输。楚牧死犟这口气,没让郁呼月停,借着夜色,偷偷把头埋在枕头里,硬生生忍住声音,生怕郁呼月听出哭腔。

  幸好郁呼月喘得大声,他真没发现。

  等了半天,光听郁呼月喘,亲了又亲舔了又舔,射过几轮的性器磨他腿根,皮都要被他磨掉一层了,楚牧还没等到郁呼月进来,烦了:“你干什么?只蹭蹭不进来?”

  “嗯……”郁呼月心虚地亲,“我买这栋房子时没有想到会有这件事,所以并没有特地去买安全套。我们刚才用的是前房东留下的,现在没有了……”

  他不可能临时变出一个来,也找不到谁能帮忙买。郁玺是绝对不可能的。他敢让郁玺帮忙买,郁玺就敢去超市买个最小号的,冲进来甩他脸上,顺带给他一枪,套、子弹、眉心三点一线。

  郁呼月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在同一件事上栽两个跟头,商量似的:“我们就先这样吧,后面我用嘴帮你口出来。”

  楚牧又分不清他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了:“不用套了,你直接进来吧。”

  “这样不太好,很不卫生。”

  “没关系,才一两次。”反正又不是没有过。

  “但是……”

  “我出一次轨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抓紧时间好不好?等会我良心上来反悔就不做了。”

  楚牧豁出去般掀翻郁呼月,骑在腰上,深吸一口气,扶着挺立的阴茎慢而生疏地坐下去。

  郁呼月傻愣到这时才反应过来,伸手贴上楚牧的脸,娇嗔:“小楚。”

  明明高兴得要死。楚牧心里诽谤。他虽说还有不少体力,但多多少少有点累了,额前的碎发粘湿在间,几滴欲坠不坠的汗珠在上下起伏中终于滴落。

  好像那一夜落在楚牧腹部的液体。那时的楚牧无法透过夜色看清郁呼月的神情,只知道忽然有冰凉的液体落在身上。分明他们紧紧相连,郁呼月却哭了:“小楚,不要离开我。”

  楚牧不解其意。不知道他为什么哭,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出这种话,就像现在他不知道为什么、也有泪水落在郁呼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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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快乐!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