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紧绷的气氛一触即发。
黄牵国皱着眉头, 脸色难看的朝身后举了一下手。
他手下立马收声。
“今天这件事,很大,事关我们全人类的生死,还是希望你们能出来谈谈。”
黄牵国冷声道:“我知道你们的异能很强, 事到如今, 希望你们别隐藏实力,如实相告, 都亮亮底, 让我们知道你们异能几级了。”
“哈?”
夏讯不雅的扣扣耳朵:“你他妈嘴吃屎了??”
他们异能几级关他什么事?
说出这种话?
这和直接问他,今天晚上他穿什么颜色款式的内裤有什么区别?
“你好好说话。”
黄牵国身后侧的秘书脸色难看:“我们过来是好声好气的跟你们商量,不是来热脸贴你们冷屁股的。”
“那你们滚啊?”
“我们稀罕跟你们商量了?”
张羌和夏讯异口同声。
两人对视一眼, 都从彼此眼底看到了讥讽。
这群人把他们赶出西南基地的仇, 他们可还没忘。
现在又回来求着他们出人出力出命去救西南基地……那也得看他们乐不乐意。
“大家都是人, 你们何必这么冷血无情?”
秘书隐忍着火气, 指责他们:“难道你们就忍心看着那么多无辜的人在这一次的怪物侵入中死去?!”
夏讯讥笑:“别人是死是活,关我们什么事?”
想往他们头上扣帽子, 把他们架上道德绑架的高台?
夏讯双手抱胸, 岔开站立,挡在山洞门口, 对上黄牵国所有人:“你们现在就是死在我面前,我都不带替你们收尸。”
“你!”
秘书被他无赖的嘴脸噎得怒气横生。
奈何黄牵国还没出声,他越不过他发作, 只能憋着气, 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夏讯白了他一眼, 长腿一伸, 一脚踩在山洞土壁上:“该滚滚。”
“你,你们别太过分!”
秘书实在不忿。
他们亲自过来, 已经是很给面子他们了。
这群人还想怎么样?
黄牵国脸色更难看。
可是事关西南基地和全人类生死,把郎渊几人叫回去,已经不是他的意愿了。
上面的人知道了西南基地发生的一切,要求他一定要把人请回去帮忙。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黄牵国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站在山洞外淋雨跟他们对话:“跟我回去……”
他话还没说完,霍望挣开霍禧的捂嘴,大喊:“凭什么?!”
他们是什么很廉价的垃圾吗?
说把他们赶走就把他们赶走,说让他们回去,就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想让他们不计前嫌回去?
想都不要想!
霍望第一个不同意:“滚开吧你,我们不可能跟你回去。”
黄牵国被个小崽子噎了,阴恻恻的盯着郎渊:“只要你们跟我回去,要什么条件,你开。”
郎鸢偏头看向郎渊,意味不明的笑了声,用手肘戳戳他的胸膛:“喂,人跟你说话呢。”
郎渊抿唇,伸手抚上他的后腰。
温热的手掌心贴在他的腰上,轻轻揉按。
郎鸢嗤笑,扭头看向黄牵国:“想让我们回去送死?”
“你就直说得了,西南基地发生什么事了。”张羌不耐烦插话。
他们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布娃娃,有自己的考量。
真相不清不楚,怎么可能任凭他几句话就不管不顾的跟他们回去?
黄牵国蹙眉沉吟了许久。
秘书给他撑伞的手几乎要支撑不住,他才犹豫道:“西南基地真的出事了。”
他们站在山洞门口,听着暴雨里的黄牵国娓娓道来。
原来,他们在手机直播间里看到的评论狂欢,真不是错觉。
背后那股造成全球丧尸化的神秘力量,已经出现。
“人类高层,将那股外星系力量称为‘阿特洛斯文明’,那是个残暴的种族,它们飘荡在宇宙间,没有固定住所,以虐杀各个星系的文明为乐。”
“我们地球,就是其中一个无辜的文明。”
“上层得到可靠消息,阿特洛斯文明将会在半个月后,直接攻打西南基地。他们有明确的目标——郎渊。”
郎渊之前对付斯坎南和白灼的画面,早已经通过手机直播间传送到阿特洛斯人眼中。
他们认为郎渊是地球最强大的异能者。
只要把他弄死,那么接下来收拾其余人类将毫无阻碍。
也就是说,如果郎渊撑不住……其他人死亡的进程就会更加快速。
“所以我们星球所遭受的这一切,对阿特洛斯文明来说,就是一场虐杀娱乐?”
霍望听完黄牵国的解释,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眸。
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很不好。
一条接一条的信息炸下来,他们脑子都麻木了。
张羌掏出直播间一看,里面诡异的评论还在快速翻滚。
【都杀了,把他们都杀了啊!】
【磨磨唧唧干什么,废话什么,抓紧时间准备,马上进发!】
【项墟呢,项墟!把他带出来,他是我们进入地球的引者,把他带上啊!】
【我要让他亲眼看着这个星球覆灭!】
……
张羌猛然攥紧手机,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最终还是忍无可忍,猛地把手机往地上狠狠一掷!
“啪!”的一声。
手机直播间四分五裂。
材料碎片肆溅,又瞬间消失。
一个崭新的手机直播间重新出现在他的衣服口袋里。
张羌暗骂了一句脏话:“该死的!”
*
入了夜,山洞外面的倾盆暴雨还在哗啦啦下。
郎鸢一行人围坐在火堆前吃火锅,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霍望心里藏不住事儿,忧心忡忡的咬着筷子:“事情是不是没办法再挽回了?”
阿特洛斯的残暴文明……真的非得要害死他们人类不成?
“别说人类了,现在外面连只动物都看不见。”
雨水下面,滋生的全是细菌。
植物存活不了,更别说动物。
只不过雨雾掩盖了萧条,他们看不见这幅人间惨剧的全貌。。
“那我们……”霍望欲言又止。
大家都不说话。
霍望忍不住扯扯霍禧的衣袖:“哥哥……”
霍禧给他烫了一块儿牛肚,轻声安慰:“别急,天塌下来,有哥哥顶着。”
就算是死,也是他先死。
“现在是天要塌下来了,顶在最上面的是郎渊……”
郎鸢幽幽叹了口气。
他们现在就相当于被架在火上烤了。
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
那该死的阿特洛斯文明,怎么就盯着郎渊这一只羊咩咩薅……
“没事,吃饭。”
郎渊伸手按住他后脑勺,揉了一把。
*
十多天后,郎鸢们几人在山洞门口打扑克牌,幽幽的望着暴雨水雾,听着山洞里面传出来的古怪声响,眼底满是无奈和生无可恋。
半晌,霍禧把扑克牌一丢,一把抱起霍望,转身进了帐篷。
“哥!”
霍望惊呼,下意识抱紧他的脖颈。
扭回头一看,郎渊和郎鸢两人坐在山洞门口,手里还捏着扑克牌,满脸生无可恋的望着他俩。
“哥……”霍望压低声音,脸色爆红。
很快,旖旎低沉的喘息声和闷声就多了两道。
郎鸢和郎渊对视一眼,耳朵尖都红了。
张羌和夏讯两人是欲望期到了,不得不解决。
张羌不是什么扭扭捏捏的人,他不想忍受万蚁噬骨的痛苦,加上夏讯并不介意两人互相帮助解决,他俩就滚到一块儿去了。
上床的声音响了两天,夏讯估摸着是下面那个,声音从一开始的痛苦,到现在的愉悦低哼,声音都哑了。
霍禧和霍望俩个……纯粹是玩儿的。
“好热……”
郎鸢羞出一身汗,把扑克牌一丢,望着山洞外的雨雾发呆。
郎渊沉默了一瞬,挪到他身边,把额头抵在他肩上,问:“你为什么生气?”
生气?
郎鸢心说现在山洞里面传出来的声音,那特么就是折磨。
但是转念一想,当初他欲望期到的时候,他们应该也和他现在差不多……郎鸢闭嘴了,沉默不语。
郎渊仰头看他:“你想跟我做吗?”
郎鸢:“……!?”
什么?
这混蛋崽子在说什么浑话?
这是能随随便便说出口的?!
郎鸢胡乱捂住他的嘴:“不许说。”
郎渊睁着眸子,眼巴巴望着他,身体不动,舌尖乱动。
细长好看的眼睫毛微颤,美得像个不谙世事的精灵少年。
“你!”
郎鸢被舔了手心,像是被烫着手一般,慌忙撤回手,下意识往后挪了挪:“你别这么看着我。”
郎渊凑近他,目光灼灼。
“我靠!”
郎鸢小板凳没坐稳,一屁股跌坐在灰扑扑的土地上,双手撑在身后:“痛!”
“你在怕我么?”
郎渊不断逼近,双手撑在他身侧,居高临下盯着他水润的眼眸:“不是说,我们是最亲密的人么,你为什么要害怕我?”
是羞赧他的靠近,还是怕被他连累,成为阿特洛斯文明的目标靶子?
郎渊歪头看他。
目光下移,触及他薄红的唇瓣,顿了顿,眸子里的垂涎和迟疑一掠而过。
他其实,还是害怕郎鸢会不要自己……
“你,你想干什么?”
郎鸢被他看得不自在。
耳边,张羌和夏讯的低喘声,霍禧的安抚声和霍望的求饶声,此起彼伏。
旖旎,诱人。
他们凑得很紧,呼吸相融。
气氛很奇怪。
郎渊抿唇,移开视线:“没,没什么……”
郎鸢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强迫他转回头,视线再回到自己身上:“不,不要逃避了,郎渊。”
郎渊心脏猛地一颤,震惊抬眸。
还没看清,郎鸢一把将他拽下,仰头吻上他的唇。
仿佛时间就在这一瞬间静止。
他们谁也没有动。
都是第一次接吻,只会嘴巴碰着嘴巴。
心跳声却震如擂鼓。
半晌,郎鸢一把推开他,慌慌张张从地上爬起来,胡乱拍屁股:“那,那什么,那什么,我,咳,我还有点事儿……”
他假装自己很忙,在原地转圈圈,脸都红透了。
郎渊怔怔的望着他,本能的抬手轻碰了碰自己的嘴唇。
很软,微凉,让人忍不住想疯狂吻下去,轻捻碾磨,将他吞吃入腹……
“你……”郎渊咽了咽口水。
郎鸢慌忙转过头去,躲在角落,脑袋抵在灰扑扑的墙壁上。
也不管洁不洁癖了,羞得根本不想见人。
他们都睡在一张床上过了,他们就是自己,可根本没想过就亲亲嘴,竟然还会这么羞人……
郎鸢觉得自己快没脸了。
郎渊看了他鸵鸟似的背影一会儿,低笑,走向他。
“别笑!”
郎鸢有些恼羞成怒。
下一秒,就感觉后背一暖。
郎渊将他紧紧拥进怀里,埋头在他脖颈侧,嗓音低低的,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激动和开心:“郎鸢……郎鸢……”
他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叫着。
郎鸢只在他抱上来的那一瞬,浑身僵硬。
缓过来后,尽管心跳还是很快,身子却软了下来。
“干什么一直叫我?”
郎鸢转过身,胳膊一揽,禁锢住他的脖颈,将他整个人带进怀里抱紧:“以后,我就在这里,你别那么没安全感。”
郎渊环抱上他的腰,脸埋在他锁骨窝处,闷闷的“嗯”了一声,手不断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