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番外篇与正文内容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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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 城郊有座荒废多年的大型精神病院。
院里闹鬼。
总能听见“嘀嗒”声。
无数大V探险up主只走到门口,就觉得阴气森森,脊背发凉。
他们最多只进入到精神病院杂草丛生的院子,便遍体生寒, 不敢再往前。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阻止他们进入, 稍稍前进,汗毛直竖。
久而久之, 这座闹鬼的精神病院没人敢再探。
郎鸢这年二十岁, 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主播。
懒洋洋的,整天乱找事儿干。
某天,听了榜一大哥的话:你要敢去探精神病院, 我给你打赏十万, 要敢进去屋里溜一圈出来, 一百万直接刷你直播间。
郎鸢这一听, 当下拍板:“明天就出发!”
倒不是为了钱,主要是他坚定唯物主义和科学共产主义好多年。
于是郎鸢二十岁生日这天, 阴雨朦胧。
他举着直播仪器, 踩着共享单车就到了城郊荒废多年的精神病院门口。
年复一年的无人维护,风吹雨打下, 精神病院院子外的大铁门已经锈迹斑斑。
郎鸢“当当”拍了两下:“一手铁屑啊……这儿并没有你们传说的那么邪乎。”
起码他到门口了,没察觉出有什么脊背发凉,遍体生寒的感觉。
推门走进去, 院子里到处都是与人齐高的杂草。
一丛一丛, 密密麻麻, 连条路都没有。
郎鸢找了根棍子, 一打草。
“唰啦”一声。
草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下蹿了过去。
“woc,吓老子一跳!”
郎鸢下意识把直播间转过去。
镜头拍到了一节消失在草丛中的灰色衣角。
直播间网友:“呃啊啊啊!!!!鬼啊!!!!”
“拿走, 快拿走!”
“救命,这镜头给老子吓惨了,屎都给夹断了!”
……
郎鸢扫了一眼评论,勾起唇角:“出息。”
说着,他一边打开一条草路,一边把手机镜头转换成别在脑门儿上的自动拍摄镜头。
“没什么可怕的……”
郎鸢一边走,一边解释:“倒是这些建筑年久失修,可能有塌房的危险,这才最可怕……”
他行进的速度很快,话还没说完,就已经穿过了院子,走到精神病院大门口。
踏上门口的四级台阶,郎鸢脚步微顿。
直播间网友吓麻了:“这么快,up主这也太快了啊啊啊!”
“等等等等等等,先别进去,先让我缓缓……”
……
郎鸢没看直播间,抬脚踏上台阶。
“哒~”的一声。
精神病院的大门里面,立马传来一声诡异的低笑。
郎鸢一怔:“有人?”
大门内咣当轻响了一声。
直播间的网友已经炸了:“那不是人,是鬼啊啊啊啊!!!”
“呃啊啊啊!!!”
“到底是什么东西?!”
……
郎鸢挠挠脸,几步走上去。
精神病院的大门是从外面紧锁住的。
郎鸢看着已经生锈的大锁蹙眉。
下一秒,屋里又传来一阵诡异的铁链声响。
“叮呤当啷~”
异常清脆。
“里面有人吗?”
郎鸢趴着大门,透过缝隙看进去。
里面昏昏沉沉,漆黑一片。
走廊过道里,到处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
郎鸢蹙眉看了一会儿,倏地对上缝隙里的一只眼睛。
“woc!”
郎鸢被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什么东西,吓我!”
直播间里的网友也看见了,开始拜天拜地拜菩萨:“保佑我,保佑我……”
“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都是up主的错,这不关我的事啊……”
郎鸢回过神,拍拍屁股站起身,深呼吸了两口:“里面谁啊,装神弄鬼干什么?”
“呵呃……”
里面的人发出气音。
铁链当啷响。
郎鸢蹙眉:“你怎么回事?谁把你关在这里了?”
“呃啊?”
里面的人似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郎鸢:“你让开,我把门踹开救你出来。”
“嗷呃?”
郎鸢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懂,先试探的踹了踹大铁门后,等了一会儿,预计他躲开了,猛地一脚。
“轰隆”巨响。
年久失修的精神病院大门应声倒下,扬起一阵巨大的灰尘。
灰尘散去,走廊里根本没人。
幽静,诡异。
郎鸢蹙眉走了进去:“喂,你别躲啊,出来啊?”
【up主句,你怎么能确定你看到的就是人啊?!】
【人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生活啊啊啊!!!!】
【快跑,现在跑还来得及!】
……
郎鸢就不信这个邪,打开手电筒,直接深入,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找了过去。
直觉告诉他,刚才看到的那个就是人。
可能是被无良精神病院遗忘在这里的人。
郎鸢一路找,一路叫:“我没恶意,你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直到走进精神病院最底层的房间。
门口赫然写着:极度狂躁抑郁性精神病患者,危险,禁止入内。
郎鸢顿了顿,轻轻敲门:“你好,你在吗?”
屋里“咚!”的一声巨响。
郎鸢心里一紧,直接一脚踹向房门。
年久失修的房间门轰然倒下。
就见一个男人手脚都戴着铁链,蜷缩在床铺一角,双手抱头瑟瑟发抖。
他嘴里“呃呃”的呢喃着什么,听不懂。
浑身衣服破破烂烂,头发又长又结块,手指甲缝里也满是黑泥,比路边的乞丐还脏。
郎鸢试探性靠近他,放软了声音安抚:“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我是来救你的,你别害怕……”
郎鸢就站在床边跟他说话,絮絮叨叨,声音温润和煦。
他没有再靠近的意思,也没有动作。
男人似乎评估了他的危险性,好像听懂了他的话,缓缓放下抱头的双手,转过脑袋看他,一双黑色的瞳仁纯粹发亮。
里面倒映着朗鸢的身影。
男人看清楚他的脸,开始发愣。
木木呆呆的,却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一错不错。
“你,跟我走吗?”郎鸢朝他伸出手。
男人看向他修长如玉的手掌,然后缓缓将自己脏兮兮的手放上去,继续傻愣愣的仰头看着他的脸。
郎鸢轻笑一声,一把将他拉起来。
出了精神病院后,郎鸢报了警。
但是事情过去太久,警察并不能确定男人是否是无良精神病院遗弃在这里的精神病人。
找不到证据,无从追责。
郎鸢没办法,只能先照顾男人几天。
他帮男人简易的收拾干净之后,带去医院,进行了一个全身的体检。
惊奇的是,男人并没什么问题。
身体健康,精神状态良好,只是略有些不肯与人交流。
“那为什么他不说话?”郎鸢问。
医生推了推眼镜框,看着资料道:“他现在这种情况属于与社会隔绝太久,缺少交流,他的声带是没有问题的,日后多说话,能恢复。”
郎鸢莫名松了一口气。
把人带回家,透过浴室的落地大镜子,他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这个奇怪的男人,竟然长得跟他一模一样。
浴室里,水汽氤氲。
郎鸢穿着短袖短裤,手里拿着替他洗澡的泡泡球,问:“你怎么回事,你到底是谁?怎么会跟我长得那么像?”
男人直勾勾盯着他,嘿嘿傻笑。
郎鸢:“……”
郎鸢自言自语:“这也太像了,你该不会是老头子的私生子……难道你跟我是双胞胎?”
他的问题没有答案。
郎鸢叫了管家过来,取走了男人的一管血带去做DNA。
折腾一天,郎鸢把男人安顿好后,浑身疲乏爬上床。
刚闭上眼,脚下,被子被掀开,男人钻进被子里,一路爬到他身上。
郎鸢被吓了一跳,见是他,又砸回床上,叹气:“我真的累了,别来吵我。”
男人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忽地开口:“郎渊。”
郎鸢一怔:“你叫我?”
男人摇摇头,垂眸看着他,指指自己:“郎渊。”
“你叫郎渊?”
郎渊点头。
郎鸢惊讶,半撑起身子:“可这是我的名字啊,你为什么叫郎鸢?”
郎渊眼眸幽深。
望了他一会儿,忽地一把按住他的后脑勺,偏头吻了上去。
他的吻很凉,郎鸢的唇很热。
柔软相互触碰的一瞬间,郎鸢震惊的瞪大双眸,却软了身子。
没有丝毫厌恶和恐惧。
他们好像本该是这种关系。
郎渊温凉的大手一路抚上他脆弱的脖颈,来回摩挲。
郎鸢回过神,偏头挣扎:“嗯,你,让开……”
郎渊呼吸微重,嗓音哑得不像话,委屈控诉:“你,不要我了……”
郎鸢下意识反驳:“我没有!”
下一秒,郎渊滚烫的眼泪狠狠砸在他的眼睑下。
一滴又一滴。
郎鸢懵了,连忙抚住他的额头,强迫他抬起脸:“不是,你哭什么?”
郎渊跪坐在他怀里,把脸埋在他的脖颈处,无声哭得稀里哗啦。
郎鸢连忙拍拍他的后背,怕他哭过气去:“别哭了,我没有不要你。”
“呜……”
郎渊哭了一会儿,委屈巴巴的用冰凉的薄唇去蹭他。
从脖颈一路蹭到脸颊,又从脸颊缓缓蹭向嘴角,最后覆盖住他的唇。
郎鸢看着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委屈小狗,心脏发软,软得厉害。
在心里无奈叹息一声,顺从的张开口。
郎渊索吻的动作一顿,继而惊喜深入。
他们猩红的舌尖纠缠,在空气中若隐若现。
“呃嗯……”
郎鸢耐不住他的猛烈进攻,唇角逸散出声响。
郎渊像是被鼓励到了,不断攻城略地。
等郎鸢反映过来,郎渊已经整个没进了他的身体里。
滚烫,炙热。
晃动间,郎鸢忍不住咬唇,死死抱紧他的脖颈和肩膀,大口喘息。
郎鸢根本没想过,有感情洁癖的自己竟然会和一个刚带回家的疑似精神病的人上床。
并且越做,他们两人就像是得到了什么失而复得的重要的人,越不肯停下。
郎渊恨不得把自己都弄进他身体里,郎鸢也像是要把他狠狠揉进体内。
越抱越紧。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去。
再次醒来,郎鸢肚子鼓鼓的,有点难受。
郎渊将他整个人紧紧抱在怀里,还没肯出去。
郎鸢忍不住推了推他:“起,咳,起来了……”
“唔嗯……”
郎渊茫然清醒。
一看见他,眼珠子瞬间发亮。
像只大狗狗看见了自己的主人似的。
郎鸢勾了勾唇角:“还不肯出去,是想让我生病发烧?”
郎渊这才反应过来,扁了扁唇,埋进他怀里乱蹭。
但到底还是让他清理了。
早饭后,管家来报。
“总裁,这位先生的dna和所有体检报告都出来了。体检报告显示他非常健康,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很奇怪,你可能给我拿错血液样本了,因为做出来的这份dna跟你的一模一样。”
郎鸢动作微顿,接过他手里的报告。
看了一会儿,蹙眉道:“可能是我搞错了,你先下去吧。”
“是。”管家恭敬的离开了。
客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亲自现抽的血,不可能拿错血液样本。
郎鸢蹙眉看向他:“很奇怪,难道你……”
郎渊凑近他,躺在他大腿上,眼巴巴的仰望他:“我们,是我们。”
郎鸢震惊。
可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郎渊说的没错,是对的。
郎鸢几乎瞬间就接受了这个惊世骇俗的事实。
可他不能接受的是——他昨晚和自己上了床!
做得那么凶狠,他们那么契合,身体仿佛就是彼此的……
郎鸢惊慌的咽了咽口水。
可郎渊炙热的身体却让他忍不住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