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总说,说出来就不灵了吗。”蓝曦的呼吸莫名加重,好像真的有预感一样。
“不会,”韩奈轻声说,“我的愿望是,我们在一起吧,蓝医生。”
接着韩奈从兜里掏出首饰盒,在蓝曦面前打开。
里面躺着两枚对戒,镶着一圈碎钻,光泽丝毫不比蓝曦送韩奈的差,那钻是可以敲碎的,韩奈知道蓝曦不戴浮夸首饰,于是他尽力简约了一下。
蓝曦虽然有预感,但在这几秒,脑子里还是空白了一下。
韩奈和他表白了。蓝曦脑子里只有这一句话,一开始觉得韩奈毕竟是个小孩,新鲜劲儿几天就过去了,现在也快半年了,韩奈总是会给他惊喜,会让他感动,会让他感受到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
“给我个机会,好不好?”韩奈握住了蓝曦的手,发现他的手指冰凉,掌心却有些出汗。
那一瞬间,仿佛天上薄云和夜间晚风都变慢了,只能听见蓝曦轻声说,“好。”
他吻住了韩奈的双唇,不知道是谁先撬开了谁的牙齿,唇舌交缠,却是韩奈占据了主导,他用手抵着蓝曦的脖子,不断发起进攻,蓝曦半靠着桌子,腿有点儿发软。
二人分开后,呼吸都不算稳定,韩奈吸了口气开口,“我给你戴上?”说罢拿出其中一枚戒指,套在了蓝曦的右手中指上,蓝曦的手指纤细,要不是韩奈之前偷偷量过,尺寸不会如此合适,蓝曦重复他的动作,二人的手上戴着一模一样的戒指。
“现在能叫你男朋友吗?”韩奈还拉着蓝曦的手不放。
“能。”蓝曦点头,韩奈吻上蓝曦戴着戒指的手,看了一眼表,十一点五十九。
看吧,生日愿望很灵的。
清晨,韩奈刚在走廊挂了电话进来,“我叫我司机过来,先把你送回去,再送我去公司。”
“你熬一夜了,直接去公司?”蓝曦皱了皱眉。
“没事儿,我现在特别精神,男朋友。”韩奈兴冲冲地说,手不自觉地跟蓝曦的手扣在一起。
蓝曦是下午一点多醒的,一看手机上韩奈发了几十条消息。
“睡醒了记得先吃个饭再去医院。”
“还困就跟沈医生打个招呼不去了,晚上我过去给你带点吃的。”
“想你,男朋友。”
……
蓝曦不禁笑了,给韩奈回了条消息,“晚上有个小手术,你八点以后再过来吧。”
韩奈几乎是秒回,“好嘞老公!”
蓝曦笑得更高兴了,困意消失的一干二净,起来给自己弄了两个三明治就去上班了。
晚上的手术他不主刀,主刀的是沈柳初,换手术服的时候,蓝曦把戒指摘下来放兜里,被沈柳初正好瞧见。
“怎么戴戒指了?”他问。
“啊,韩奈送的。”蓝曦说,他都没注意自己提起韩奈带着笑。
“你们……在一起了?”沈柳初扶了扶眼睛,有些惊讶,尽管韩奈这么久做出的努力他是能看到的,人也确实挺好的,蓝曦的态度他也明白,但还是有些惊讶。
“嗯。”蓝曦轻轻点了点头,“我觉得他……很好。”
沈柳初拍了拍他的肩,蓝曦做出选择的事,就不用他再操什么心了,“祝福你们。”他笑着说,
手术刚结束,蓝曦刚出来一眼就看见了门口等着的韩奈,真是比患者家属都积极,蓝曦换好衣服之后过去。
“不是让你八点之后再过来吗?”蓝曦看了眼走廊的表,分明七点刚过几分。
“我怕你饿了,”韩奈挠挠头,“我去超市给你买了好多吃的,你看看……”
刚好这个时候沈柳初走了过来,看见韩奈打了个招呼,“韩奈来了呀,蓝曦这场手术还挺累,你俩回办公室聊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沈柳初很识趣地说。
韩奈心里狂喜,沈柳初的话都明示到这个地步了,蓝曦肯定是跟他说了。
从他认识蓝曦开始,蓝曦好像从没有刻意遮掩过什么事情,就连魏添的事儿也告诉他了。
蓝曦真的是一直,纯粹,坦荡,从容,无畏,近乎完美。
“师兄一起吃点儿?”反正蓝医生已经说了,韩奈就恢复了自己没皮没脸的状态。
沈柳初被逗的大笑,连连摆手,一边的蓝曦也忍不住笑了,这可不兴乱叫啊!
在办公室,韩奈看着蓝曦吃完饭,见四周没人,又腻在蓝曦身上。
“今晚可不可以去你家?”韩奈可怜兮兮地问。
“今天我累了宝贝儿。”蓝曦在他耳边说,本来就没有睡够,又加上做了个手术,他是真的没什么精力了。
“你也一夜没睡,我们改天,好不好?”蓝曦半哄着他。
韩奈哼唧了几声,勉强答应,又去摸蓝曦的手,一摸没摸到戒指,猛地低头看。
“戒指呢?”韩奈的声音明显能听出委屈。
“啊,刚做完手术,我忘戴了。”蓝曦从口袋里拿出戒指戴上。
“我当时也没想,做手术不可以戴戒指,很容易拿下来……”韩奈用手转着蓝曦的戒指,真的像个撒娇的小孩儿。
“也没有经常,”蓝曦忍不住哄韩奈,“只是有手术的时候而已。不会很容易拿下来的,放心。”蓝曦揉了揉韩奈的头发,像是安抚一只悲伤小狗。
聊了一会儿,两个人也没在医院多待,韩奈老老实实看着蓝曦开车走了,没办法,蓝曦的车已经停了两天了,况且明天他还要开车上班,他是实在不愿意开另一辆跑车。
韩奈巴不得买个喇叭放在嘴边,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跟他的好兄弟们分享了一下,慕涟和夏殊自然是兴奋至极,祁知也好奇,有一次慕涟和夏殊去拿药他还一起跟去了,在诊室门口偷瞄了几眼,确实,蓝曦和韩奈真是太般配了。
蓝曦见人不多又跟慕涟和夏殊聊了几句,“怎么说你们都算是半个媒人,等我闲了,请你们吃饭。”
“我不是我不是,”慕涟笑着摆手,“小殊才是。”
“下次我们请你吃饭,可算是有人能管奈哥了。”夏殊也笑了,又殷勤地叫了一声,“姐夫。”
“瞎叫。”蓝曦说他,却是也忍不住地笑。
韩奈的朋友,都是和他一样有意思的人。
后面韩奈倒还是一有空就往医院跑,还是变着法儿给蓝曦惊喜,如果非要说他有什么不一样,就是也偶尔会向蓝曦抱怨自己的工作,像是示弱一般地求安慰,蓝曦也从来不烦,耐心地哄着他。
这种状态,很舒服,很惬意,很平凡,很美好。
在一起一个多月后,有一天午休的时候韩奈给蓝曦发短信。
韩奈:“今天早上例会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韩奈:“给人家甲方的方案做了快一个月,怎么改都不合适,真是不怪人家甲方要求多!”
韩奈“策划案我说一句改一句的,跟我这儿挤牙膏呢!气的我午饭都没胃口吃!”
蓝曦看完正想给韩奈打个电话哄几句,刚好这个时候王医生进了他的办公室。
“王医生怎么回来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呢!”蓝曦见了起身说。
“别提了,前天刚出的院,”王医生说,“我也真是够倒霉的,低血糖,那天太忙了没吃东西,氧气瓶倒下来的时候我躲都没来得及躲。”
“那天你帮我值班真是麻烦你!你今天晚班吧,我替你,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太客气了您,”蓝曦笑了几声,“值个班而已,没必算那么清楚,你这伤还没好,该多休息才是。”
“哎一码归一码,我已经跟主任打过招呼了,你快回去吧!”王医生态度坚决,几乎硬是把蓝曦推了出去。
蓝曦哭笑不得,只能先开车离开医院,刚刚王医生说他低血糖,他不禁想到韩奈,午饭没吃不知道他会不会犯胃病,于是他立马到最近的饭店打包了一下特色菜,往韩奈的公司开。
蓝曦在路边停好车,京宁的名耀和衡江的承越是国内最有名气的房地产公司,公司大楼都不是一般的气派,他拎着打包盒走进去。
他是第一次来,又没有什么证件,楼下的保安坚决不让他进去,蓝曦无奈,本来还说给韩奈一个惊喜呢,他正掏出手机给韩奈打电话,突然司机小陈路过,叫了一声,“蓝医生?”
蓝曦看见他于是说明了来由,小陈也是有眼色,立即把蓝曦带进去,直达三十层——韩奈办公室。
“蓝医生你在这稍等一下,我去跟韩总说一声。”小陈给蓝曦倒了杯咖啡,自己往韩奈办公室走,可不巧韩奈正在发脾气,整个三十层都能听见。
“一个月都过去了!我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开会一个新想法也没有!我就应该把你们整个裁了!省下的钱给客户送去赔罪!我真是丢不起那人!”
“明天早上开会我要是还没有见到满意的方案,全给我卷铺盖走人!”
“蓝医生,我……我去跟韩总说一声您来了……”小陈站在蓝曦旁边都快哭了,不断重复这句话却一步也不敢挪动。
“没事儿,我自己进去就行。”蓝曦微笑着跟小陈说,待几个男人灰头土脸地从韩奈办公室出来,蓝曦也没敲门,直接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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