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衣服吧,带你去打针。”谢时昀拎起江弈刚刚脱了搭在椅背上的卫衣和裤子,“这是你昨天穿过的吧,要不要换个衣服。”
江弈探出半个脑袋:“能不能不去打针……”
“不能。”
卫衣被扔到头顶,谢时昀冷淡的声音传出来:“给你五分钟穿好,穿不好我就帮你穿了。”
过了几秒钟,被窝里的人不情不愿地坐起来。
“你去阳台等我……我要换衣服。”
谢时昀笑了一声:“你身上每个部位我都看过了,不好意思什么?”
“……”江弈悲愤地瞪他一眼,“你这是流氓行径!”
“知道了。”
谢时昀拿起手机,走到阳台上,顺带替他关上了门。
江弈很快换好衣服和裤子,才走到阳台上敲了两下玻璃门:“我换好了。”
谢时昀在和别人打电话,给江弈比了个手势,匆匆两句话说完才走出来。
“谁的电话?”江弈歪着脑袋。
谢时昀摸了一把他滚烫的脸:“查岗呢?”
“没有,好奇。”江弈又吸了下鼻子。
烧了太久,他现在嘴唇连带呼吸道都是灼热的,吸气的时候还有点火辣辣的疼。
“陈修宁的。”
说完,谢时昀重新打开给他看了一眼。
“哦。”
正好赶上早八的人流高峰期,电梯门打开的瞬间,里面人看见谢时昀和江弈两张脸,都不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
江弈手指往袖子里缩了两下,生怕谢时昀当着别人的面牵他似的。
“……”
谢时昀不经意地扫他一眼,小红毛站得前所未有的乖,还真很容易被他那张看似清冷的脸忽悠过去。
电梯门一开,谢时昀直接拽着江弈的手腕,拉着他往外走。
江弈小声惊呼:“别啊……”
“怎么?”谢时昀眼神很复杂,嘴角倒是噙着笑。
很明显是故意在使坏。
“……”
江弈憋屈地让他牵着,万众瞩目般的顶着灼热的视线和谢时昀一起往停车场走。
刚到车里,江弈赌气似的拉好安全带,瘪着嘴别开头不看谢时昀。
“怎么了?”谢时昀明知故问,伸手勾着他的脖子就准备吻他。
江弈躲开了:“我感冒呢……”
“我身体好。”
谢时昀亲了一下他的嘴角:“不是你说的,在和我谈恋爱?难道我是不能被公开的小三吗?”
“……那倒不是。”江弈闷着腔,“不是你说要等我送花才谈恋爱吗?”
“你这半天不送,我只好自己放低下限咯。”
谢时昀又亲了下他的嘴角,总觉得江弈可爱得要命。
“不是我不送,最近……没来得及。”江弈稍微仰着脸,口嫌体正直地仍由谢时昀摆弄,“不过……按照我在恋爱游戏里学的东西,你现在都可以随便亲亲我,还…用手指弄我,我们跟谈恋爱好像没有区别。”
“这样啊。”谢时昀勾着唇角,“那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呢?江老师。”
江弈绞尽脑汁,小声试探:“暧昧吗……”
“哦?”谢时昀笑了下。
这个答案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他原本以为他俩早就算是在暧昧期了,没想到他的小猫处理系统不太好,似乎要慢好多好多拍。
“我们在暧昧啊……”江弈恍然大悟。
谢时昀掰着他的脸,很用力地吻了一下,这次是伸舌头的。
江弈学了很久,吻技却一如既往地差,稍微被亲一会儿就呜呜咽咽的。
直到两人分开,江弈大口喘着气,谢时昀沙哑的声音从上方撒下来:“小猫,暧昧是不能说出来的东西,柳澄没有教你吗?”
“……”
江弈红着大半张脸,烧得晕晕乎乎的:“他又不是什么都教……”
“哦,这样。”
谢时昀给自己系好安全带,一脚踩上油门。
“那你记得在恋爱游戏里多学点,你还有很多知识没学会呢。”
江弈慢吞吞地擦了下嘴角,一声不吭地把脸贴到车窗玻璃上,试图降降温。
该死的谢时昀……
没能让他缓解就算了,居然还让他烧得更过分。
谢时昀找了最近的一家三甲医院,把车停好带着江弈上楼。
电梯数字不断跳动,江弈认真地抬起头:“我们不用挂号吗?”
“我提前打过招呼了。”谢时昀漫不经心的。
“好吧。”
江弈算是懂了,跟着谢时昀已经不是有肉吃了,这是有一系列的优质肉生产线。
电梯停在了五楼,谢时昀带着他走进过道。
这里没什么人,已经过了最冷的天气,除了江弈这种特意不穿外套的小混球,几乎很少有感冒的人。
这里人少……谢时昀却不牵他了。
江弈垂着眼帘,默默地谢时昀记上一笔。
“过来。”谢时昀勾着他的手腕,带着他拐进一间检查室。
温热的掌心纹路分明,江弈吞了下口水,丝毫不在意呼吸时的疼痛。
好的,刚刚的过错可以一笔勾销了。
里面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扶了下眼镜,抬手拖着江弈的下巴:“张嘴,我看看。”
江弈配合地张嘴。
“体温量一下。”老医生给他塞了根温度计,两人坐在诊室里等待。
江弈偷偷摸摸地凑到谢时昀边上,试图撒娇:“你能不能跟她说一下……不打针,吃药就好了。”
“可以的。”
谢时昀放下手机,“芸姨,让他打针,不用客气。”
江弈:“……”
他生气地转头,大有再也不打算理谢时昀的架势。
体温量出来比刚才又高了不少,都快三十九点八了。
老医生皱起眉头,龙飞凤舞地在单子上写了一串字,递到谢时昀手上:“带他去打针吧,烧太高了,吃药效果不好。”
“知道了。”
谢时昀把药单拿上,去牵江弈的手:“听见了?”
江弈不情不愿地让他牵着,一同去护士站拿了针水,进了一间很干净的单独输液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