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历史军事>穿越:废柴作家梦回南宋末年>第123章 肖玉良自首

莫如深说:“据史书记载,蒙哥去逝后,继位的是忽必烈。他远比阿里不哥更加深谋远虑,蒙古在他手里发扬光大,国土面积是现在的五倍还多。他有时反对与南宋开战,不是不想尽早灭宋,而是要休养生息,一战而定乾坤!忽必烈才是最可怕的!”

江千里说:“如深兄之言正合我意。此人城府极深,善于收取民心,是一个很可怕的对手。我大宋败亡之期不远矣,可是朝廷上下却浑然不知!”

莫如深微笑着提醒道:“千里兄慎言,莫让旁人听去。我只是一个囚犯,无所谓。你还是朝廷的大将,万不可狂言造次!”

江千里摆摆手说:“我们尽管畅谈,唐明在门外把守,料也无妨!”

莫如深不再坚持了,喝了一口酒,问道:“千里兄,我的家人可好?此番不比以往,他们都无法探视,我有些担心。”

江千里愣了一下,说:“如深兄放心,但有江千里命在,他们必然无恙,我担心的是你!”

莫如深说:“或生或死,又能如何?死不过是生的另一种状态。”

江千里似有所悟:“如深兄有见地!死不过是生的另一种状态,此话颇有一番滋味!不过,我不会让你死,我一定要救你!”

莫如深说:“多谢千里兄!一死而已,不必挂怀!”

江千里却很坚定地说:“你再坚持一下,不要放弃。这几天应该有消息了!”

莫如深好奇地问:“什么消息?”

江千里很郑重地说:“如深兄只需静候佳音,一切全在江某!”

莫如深大受感动,也不再问,举杯对饮表示了感谢。

江千里长叹一声:“想我大宋早在太祖太宗之时,何其雄壮,谁曾想时至今日国势竟至如此衰微。”

莫如深说:“这就叫历史的轮回。初创之时,为君者往往能励精图治,休养民生。每到王朝末年,为君者只知坐享其成,虚耗国力,每每与民争利,以至民不聊生,国之将亡。”

“如深兄所言极是!然江某生于斯,长于斯,焉能置之不理?”江千里使劲把酒杯放在了桌上,“皇上虽然年迈暗弱,但对我信任有加,除了以死相报,江某别无他选。有我江千里在,必与蒙古周旋到底!”

莫如深感佩之至,敬了江千里一杯:“千里兄,如深佩服。南宋国势日渐衰微,其实早有伏笔。”

江千里把酒杯放下:“愿闻其详!”

莫如深说:“宋太祖发动陈桥兵变而立国,此后生怕武将夺权,重蹈后周世宗的覆辙,因而杯酒释兵权。自此,宋朝奠定了重文抑武的基本制度。然四周强敌环伺,武将不可或缺,文官领导武将不利于边防,这是典型的外行领导内行。”

江千里深有同感:“正是。”

莫如深接着说:“以我之见,南宋先后向金国及西夏纳贡,虽然屈辱,但国力得到了休养,实现了藏富于民。按照现代的观点,整个宋朝的经济发展水平放眼当时的世界也是一流的。另一方面,南宋君主也有了坐在前代君主肩膀上纵欲享乐,不思进取的条件。”

江千里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对!高宗时我们还曾想着北上收复失地,如今却再也不提了。”

莫如深冷笑一声:“高宗声称北上,恐怕只是一个借口。当时徽钦二帝尚在人间,如果真把他们救回来,高宗的帝位也就不保了。岳元帅的结局其实早就注定了,否则就不会有那十二道金牌了。秦桧只是一个背黑锅的,高宗皇帝才是罪魁。”

江千里若有所悟:“如深兄所言颇有几分道理。有此类想法者恐怕不少,只是没人敢明言。”

莫如深说:“君主之下,最大的弊端就是繁杂的官僚制度。在后世有一本名着《水浒传》,里面谈到了很多官职。初读时,我根本搞不懂里面的官职,称谓太多,职责和官阶混乱不清。直到我来南宋为官数年后,才搞清楚这些事情。”

江千里很感兴趣,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类似的事情。

莫如深说:“官秩中有太多没有必要设置的官职,闲官太多,如团练使、巡防使等。这些官职看似有用,实则没有职责,就是多养了几个官。很多世袭的勋官享受着高官厚禄,实则对朝廷没有什么贡献。百姓为此背上了巨额的赋税和徭役,民生焉能不艰难!”

江千里明白了:“江某一介武夫,从来没有想过。如深兄所言令江某顿开茅塞!以你之见,还有改过的可能吗?”

莫如深摇摇头:“只怕积重难返了。”

江千里很痛苦,倒了一杯酒,灌了下去。

莫如深劝他:“千里兄,送你一句话,你我可以共勉。所谓‘尽人事,知天命’而已,师父告诉我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对得起天地良心就好。”

“甚合我意!”江千里举杯,与莫如深共饮了一杯。

近几天,罗红缨心情极差,见不到莫如深,又无法救他,只好等江千里的消息。

彭超也走了超过十天了,至今没有回来。罗红缨有时骑马溜达到五里庄,与苏小婉和孙焕芳说说话,散散心。

今天,她又从五里庄回来,天色已近二更了。苏小婉本来要留她住下,她婉拒了。

她一方面担心罗宗,另一方面又怕有了彭超的消息,她不能第一时间知道。

进城后,她骑着马慢慢向家的方向走去。走了一会儿,背后传来了有人轻声跑动的声音。

她久历江湖,一听就知道背后有几个人悄悄接近自己。她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把右手摁在剑把上。

前面有几个人挡住了去路,后边的路也被堵住了,两侧的房顶也有人,个个黑巾蒙面。

罗红缨一声断喝:“尔等何人!深夜拦路,意欲何为?识相的给我让开,否则别怪我剑下无情!”

一个黑衣人对另一个黑衣人说:“都说这娘们儿武艺高强,让我试试。”

罗红缨说:“看来你们认识我,为何拦截我?”

那个黑衣人说:“我们找的就是你!”

说话的黑衣人飘身落在了罗红缨马前,挺刀便刺。罗红缨左脚一点马蹬,顺势迎上去挡开了他的刀,一剑横扫过去。

黑衣人根本不是罗红缨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就被罗红缨划伤了左臂。其他的黑衣人不再迟疑,开始群起而攻之。

霎时间,罗红缨觉得很吃力,很快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幸好她久历江湖,经验丰富。

她打退最近的两个黑衣人后,突然大喝一声:“看暗器!”随即她猛地一挥左臂,黑衣人都是一愣。

她趁黑衣人愣神的功夫,跳上了马,纵马向前冲去,一边继续挥剑砍向旁边的黑衣人。

她很幸运地冲了出去,那些黑衣人在后面紧追不舍。她一抬头,看见前方有一队禁军,于是高声呼喊:“来人,有歹人逞凶了!”

马来到近前,为首之人竟然是唐明。

唐明大呼:“红缨姑娘且退,待我拿他们!”

唐明抽刀在手,禁军兄弟们也纷纷拔出刀来。

唐明用刀一指对面的黑衣人,喝道:“尔等何人!她是京畿提刑莫如深大人的夫人,尔等竟敢当街拦截!快快弃刀就擒,否则一概格杀!”

被刺伤的黑衣人冷冷笑道:“他已经入狱了,凶不起来了。我——”

为首的黑衣人踢了他一脚 :“就你他妈话多!闭嘴!”

为首的黑衣人对唐明说:“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后果自负!”

他回身对其他黑衣人说:“赶紧撤!”其他人没有迟疑,迅速向后退去。

唐明大怒:“站住!否则放箭了!”

黑衣人并不理会,跑得更快了。

唐明命令道:“搭箭!射!”

禁军张弓搭箭,十几支狼牙箭疾射而出,直奔黑衣人的后背而去。走在后面的几个黑衣人,倒地不起。

唐明纵马直追,那些人显然十分熟悉地形,转进了小巷,很快不见了踪迹。

可惜的是中箭的四名黑衣人全部死亡,无一幸免。唐明只好指挥军士们把尸体抬回了殿前司,请江千里前来查看。

江千里摘下他们的黑巾,不认识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接着江千里又查看了他们的手,虎口处有明显的老茧,无疑这几人都是当兵的。

江千里开始查看他们的衬衣衬裤,竟然在上面发现了“景泰宫卫”的字样!

江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些黑衣人竟然是太子的人!”

唐明也很吃惊:“太子的人为什么要袭击红缨姑娘?”

江千里提醒他:“别成天红缨姑娘,红缨已经与如深兄成婚了,要叫莫夫人。”

唐明赶紧答应:“我明白了,将军!”

江千里说:“来人,把他们的夜行衣扒掉!”

江千里查看了剩下那三个人,内衬上都有“景泰宫卫”的字样。

他思虑再三,对唐明说:“夜间巡逻交给其它人,你带几个信得过的兄弟,专门盯着景泰宫,尤其是侍卫长温奕民。记住,一定保密!”

唐明答应了一声,刚想走。

江千里叫住了他:“把这几具尸体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许接近。”

唐明答应一声,去安排事情了。

江千里把罗红缨叫到一边说:“红缨,黑衣人的衬衣衬裤上显示这些人都是太子的人。你一定要多加小心,不要再一个人出行了!”

罗红缨一听,肺都快气炸了:“太子的人!怪不得他们认识我!”

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太子的场面,太子对自己的觊觎之情人人都看得出来。

江千里心情很不好,想到自己将来要效力的君主是一个如此下作的人,心绪难以平复。

他亲自将罗红缨送回了府里,临别时罗红缨千叮万嘱先不要把今夜发生的事情告诉莫如深。

他自然明白罗红缨的苦心,其实他本来也没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莫如深。

多日来,案子没有什么进展,宋理宗终于失去了耐性,默许于广泉可以稍加惩戒。

于广泉还是不敢随便对莫如深用刑,但还是把皇帝的旨意传达给了其余各位堂官。

最兴奋的自然是曾家梧,他年资尚浅,刚刚上任,急于证明自己。另外,他已经打过莫如深一次了,不在乎再打第二次。他与莫如深几番交锋,从未占到上风,机会终于又来了,他万万不想放过。

莫如深再一次被带上大堂,几番言语后曾家梧仍是一无所获。曾家梧恼怒成怒,很快动了大刑。

二十大板刚打过十板,就听堂外有人大声喧哗。

曾家梧用力一拍惊堂木:“何人在外喧哗,难道不知王法森严吗?”

差役回禀:“有一人自称是肖玉良,外号肖六,声称投案。”

于广泉昏花的老眼突然睁大了:“谁?肖玉良?”

兰永年、穆建和曾家梧都很吃惊。根据大理寺的调查结果,莫如深和杨峰都涉及包庇肖玉良,肖玉良已经改名肖国栋,一直查无踪迹,今天居然自己投案了!

于广泉喝道:“带上堂来!”

过了一会儿,有一个人被两名差役带上堂来。只见那个人头戴镔铁盔,身穿连环甲,脚蹬虎头靴,面色黝黑,威风凛凛,俨然是个饱经磨砺的大将军。

堂上的各位堂官更吃惊了,肖玉良是一名强盗,何以是一副大将军的模样!

莫如深趴在地上,用手擦擦流进眼窝的汗水,定睛一看,竟然是三年多未曾谋面的肖玉良。

肖玉良拱手施礼:“下官金州兵马都统制肖国栋见过各位大人!”

大家一脸茫然,于广泉问:“肖将军,因何自称肖玉良?”

肖玉良平静地说:“各位大人,在下肖国栋也是肖玉良。三年前,得莫大人相助,改名后从军,蒙皇上恩典和吕文德将军提携,官至金州兵马都统制。”

曾家梧大为惊骇:“你真是肖玉良,原净山匪首肖六吗?”

“正是我!”肖玉良说。

穆建和曾家梧听从贾似道的密令,欲置莫如深于死地。他们没想到匪首肖玉良如今成了戍守边关的将领,事情恐怕不好应付了。

他们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处置了。他们依赖贾似道,也惧怕贾似道,但他们更知道与蒙古争战不休,事涉边关将领,事情就不简单了。事关国家安定,皇上不会等闲视之。

穆建、曾家梧和兰永年都看向了于广泉。

于广泉知道自己是主审,无法推脱了:“根据肖将军——肖国——肖玉良的供述,莫如深确有通匪之实。肖玉良隐匿身份,违反大宋律例,虽冒名参军,但屡立战功,暂时押入天牢,容后再判。先将莫如深和肖玉良收监,听候发落。”

穆建和曾家梧很失落,但目前只好如此。

于广泉马不停蹄,立即进宫,向宋理宗禀报了实情。宋理宗向来优柔寡断,只说了一句明日早朝再议。

早朝上,对于如何处置莫如深和肖玉良的问题,朝臣们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贾似道刚入中枢,锐气正盛,主张对二人予以严惩。贾似道的故旧和亲信自然是添砖加瓦,火上浇油。

马元铎竭力反对:“以微臣之见,只宜小惩大戒,如果严惩,则有失偏颇,断不可行。”

穆建冷冷地说:“莫如深包庇土匪,擅改朝廷文书,其罪不小,为何不能严惩?”

马元铎问道:“以穆大人之见,如何严惩?”

穆建说:“削职,没收财产,杖责,皆在考虑范围内。”

马元铎问:“刑部有论罪之责,请问兰大人,穆大人之见是否符合法度,有无判刑过重之嫌?”

兰永年根本不想发言,但马元铎提到了刑部,论罪也确实是刑部的职责,只好说话了。

兰永年有些六神无主地说:“莫大人——莫如深之错,理应惩处,然莫如深是有功之臣,惩处理应三思,不可失之操切,一方面损伤了朝廷的法度,另一方面也伤了功臣的心。”

曾家梧冷哼一声:“兰大人,您说与不说似乎都无关大碍。我以为对二人降职或削职,已经是从轻发落了。”

江千里反驳道:“此事万万不可!肖国栋将军镇守金州,连接兴元府和襄阳府,三点一线。三年来,大宋与蒙古屡生战火,但还算平安,肖将军其功不小。如果将肖国栋削职,难道由曾大人镇守金州吗?”

“你——我——”曾家梧没话说了。

穆建说:“以江将军之言,肖玉良有罪,改名肖国栋可以免罪吗?”

朝班中立刻有人附和穆建的说法。

江千里说:“肖国栋隐藏了真实身份不假,但他的功劳也是实实在在的。请问各位大人,江某可有半句虚言?”

朝班中也有人附和江千里的意见。

贾似道说:“肖国栋立功不假,那是皇上英明,如果没有皇上和朝廷,他何以从军三年便升任金州兵马都统制?朝廷何曾亏待于他?常言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等应以太子为楷模,发现下人作奸犯科,即行处置。太子尚且如此,我等作为臣子,为何不能效仿?”

江千里暗骂贾似道奸滑。太子刚到殿上听政不到半年,很多事情都不熟悉。太子一旦被扯进来,一定会向着贾似道。

江千里据理力争:“贾大人,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如何处罚的问题,并非是否处罚的问题。有错,理应受罚,这毋庸置疑。然下官以为处罚肖国栋绝不能影响了边境的安宁,否则就是得不偿失!”

贾似道哈哈大笑:“江将军,言过其实了吧!我大宋忠臣良将何止他肖国栋一人,难道少了他,我们就不能抵挡蒙古大军了吗?你把皇上太子及满朝文武置于何地?”

江千里本不想与贾似道针锋相对,但事到如今他再也忍不下去了:“贾大人何必顾左右而言他,一则下官并未轻视皇上太子或者任何人,二则我们朝议的重点是如何处置肖国栋和莫如深,贾大人似乎离题太远了吧!”

贾似道刚想反唇相讥,宋理宗不耐烦了:“两位爱卿,何必口舌相争呢?”

贾似道和江千里都不说话了。

宋理宗知道问于广泉不会有什么结果,直接问了吴潜:“吴爱卿,依你之见呢?”

吴潜出班启奏:“皇上,各位大人都有一定道理。依臣之见,肖国栋虽有冒名参军之实,却屡立战功,维护了大宋的安定,功莫大焉。前线吃紧,如果蒙古军队知晓肖将军不在金州,必然起兵攻打,其祸不小。”

贾似道突然插话道:“对了,肖国栋还有擅离汛地之罪。如果金州有失,他便是罪魁祸首。”

吴潜接着他的话说:“肖国栋擅离汛地,固然有罪,但他投案自首,恰好证明了他的忠义之心,这难道不是朝廷所需要的吗?”

贾似道反驳道:“此人反复无常,不堪大用!”

吴潜问他:“金州目前没有守将,请问贾大人,兵部由您掌管,可有合适的人选紧急赴任金州?”

“这?我……”贾似道无言以对。

吴潜问:“兵部尚书李大人,你可有推荐?”

兵部尚书李重支支吾吾地说:“目前并无合适的将领。”

宋理宗追问道:“吴爱卿,你以为如何应对?”

吴潜说:“回皇上,微臣以为可将肖国栋罚俸三年,着其立即返回金州,为国戍边,戴罪立功。到时,金州有失,再治其重罪。”

穆建看到贾似道吃了瘪,想为贾似道出气:“这也太便宜他了。用一个草莽之人担任要职,有失朝廷颜面。”

马元铎说:“穆大人,丢失了金州,不是更加有失颜面吗?”

穆建说话了。

江千里冷笑着说:“周仓不过山贼出身,不也是忠义之士吗?赵子龙也曾短暂为匪,不也是常胜将军吗?刘备不曾嫌弃此二人的出身,难道当今圣上还不如刘备一个布衣天子吗?”

江千里的指控太厉害了,穆建再也不敢说话了。

宋理宗思忖再三,说:“就依吴爱卿之议吧。”

众臣齐声回答:“谨遵圣谕!”

宋理宗问:“莫如深呢?如何处置?”

曾家梧启奏道:“回皇上,莫如深纵放土匪,助其隐匿行踪,又与蒙古人不清不楚,罪在不赦。以臣之见,应将其处以极刑。”

他的话音刚落,大臣们开始议论纷纷。

马元铎大声说道:“曾大人之言大谬也!”

曾家梧冷冷地说:“谬在何处,请马大人指点。”

曾家梧本来年资较浅,又是个四品官。到这个份上,本来没有他说话的余地,可他年轻气盛,仗着贾似道的信任竟然直言斥责朝堂上的一二品大员。

马元铎也没客气:“曾大人没有听清楚吗?适才皇上圣谕肖国栋戴罪立功,仍任原职。也就是说无论肖国栋原先是何出身,他现在都是大宋的大将,国之栋梁。曾大人言之凿凿,莫如深通匪,请问所通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