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历史军事>穿越:废柴作家梦回南宋末年>第120章 童博重见天日

方晓媛大惊,夺门而出,莫如深急忙跟在了后面。

彭超与一个身材魁梧的大个子打在了一起。那个大个武功与彭超在伯仲之间,但力气很大,一大帮人一时间还真拿他没办法。

文云孙捂着腮帮子,对莫如深说:“莫大人,我找茅厕,来到这儿。这个大个子二话不说,把我推了一个跟头。他不停地比划着,我听不清他说什么。我想再问问,他就打了我。彭捕头质问他为什么打人,不曾想他举拳便打。”

方晓媛分开人群,冲到里面,抱住了那个大个子的胳膊:“大鹏,不要打了。他们不是坏人,他们是来帮我们的!”

大个子终于停手了,气喘吁吁,盯着眼前这帮人。

方晓媛解释道:“他是个哑巴,有些呆傻,是顾德璋派来的。”

莫如深看看他们身后的那扇门,问:“这后面是什么地方?围墙都有一丈有余了。为什么把墙砌得这么高?”

方晓媛说:“自我两年前来到这里,这个跨院就在,哑巴也在。”

莫如深问:“哑巴叫什么名字?”

方晓媛说:“蔡大鹏。我听顾全叫他蔡大鹏,平时我就叫他大鹏。”

听方晓媛提到顾全,莫如深总算心里有底了。

莫如深很好奇:“既然他是顾全的手下,为什么会听你的话?”

方晓媛说:“这里的饮食都由我安排。大鹏饭量大,我经常多给他一些吃的。几年下来,他除了听顾全的话,就是听我的话。”

莫如深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把门打开。”

方晓媛拿出钥匙,打开了锁。

蔡大鹏堵在门口,不愿意让路。方晓媛告诉他,顾全已经死了,不管他了。他这才把门口让开了。

莫如深走了进去,向身后一挥手:“给我搜!”

彭超带差役搜索起来,文云孙挤过人群大喊道:“童博,你在吗?我是文云孙。”

此刻,方晓媛明白了:“你们果然是来找他的。”

莫如深回头问:“莫非你知道他是谁?”

方晓媛说:“我不知道他是谁,只是给他送一日三餐,但他一定是个有学问的人。”

莫如深问:“他关在这里多久了?”

方晓媛摇摇头说:“不知道。我来这里两年多,他一直在这儿。”

莫如深说:“也就是说,你来之前,他就在这儿。”

方晓暖点头道:“是的。”

莫如深问:“顾德璋经常来吗?”

方晓媛有些难为情,问道:“必须说吗?”

莫如深笑了笑,说:“可能会有关,要不然我不会问。”

方晓媛说:“其实他只来过几次,很少过夜。基本上来了看一眼就走,我觉得他对里面这个人的兴趣远大于对我的兴趣。”

莫如深好像明白了,走向了跨院里仅有的几间房子。院子有几棵巨大的樟树,有一个小荷塘。正值盛夏时节,院内郁郁葱葱,景色不错,只不过被这一丈来高的墙隔绝在里面。

莫如深走进屋内,只见文云孙和一个人抱在一起。

文云孙激动地说:“童博,三年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童博痛哭流涕:“小文,我终于等到你了!”

文云孙说:“《晚唐风云录》作者叫童伯,所有人都以为是一个大叔。我看过书以后,与你的文风十分相近,我总怀疑作者就是你。没曾想,还真是你!”

童博流着泪说:“被软禁三年,我指望着你能看到。我故意写了知学书院案,结果你真看到了。真是苍天不负苦心人!谢谢你,小文!”

文云孙看见莫如深进来,对童博说:“最该谢的不是我,而是莫大人!”

童博放开文云孙,转身跪下:“谢莫大人救命之恩!”

莫如深仔细端详着童博。他们差不多五年没见了,童博憔悴了很多。脸色苍白,发髻松散,头上隐约有几丝白发,与他的年纪极不相称。眼神中充满疲惫,但仍然透着些许光亮。

莫如深把童博扶起来:“童博,起来吧。我们是熟人了,不必客套,找到你也是我职责所在。说说顾德璋拘禁你的全过程。”

童博站起来,诉说了这三年来的经历。

三年前,童博赴京赶考,偶尔听到有仕子买到了考题。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文云孙,当时也没太当回事。

后来,他偶尔在客栈听到有人想买考题,好奇心大发,跟着那两名仕子到了问渠阁,看到了顾全。

当时,顾全发现了童博,他想跑,可惜还是被抓了起来。本来顾全想杀童博灭口,听买题的两名考生说童博是夺状元的热门人选。

顾全想到需要有人为个别作弊的考生代写试卷,于是留下了童博,以其父母的性命相要挟,强迫他写试卷。

童博久闻顾德璋的酷吏之名,知道顾德璋什么事都能干出来。为了父母的安全,为了自己活下来,他只好答应了。

作弊都是顾德璋授意的,由顾全来执行。大考完毕后,顾全想杀童博灭口。

童博万般乞求,直到最后说出了可以帮他们写书赚钱的主意。顾全贪财,同意了童博的主意,童博因此活了下来。顾全暗中买下了这处宅院,把童博软禁于此。

一年后,顾德璋发现了顾全私自留下童博的事情,他十分恼怒。当时童博写的书已经盈利了,而且利润不菲。

顾德璋这才认可了顾全的安排,但这处院子里出来进去都是男人,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后来,方晓媛就来到了罗家村。

童博知道顾德璋是什么人,怕他伤害自己的父母,但他从未放弃自救。于是,一年前写新书的时候,故意使用了童伯的笔名,还把知学书院案写了进去。他希望有熟人看到小说情节的时候,能够发现其中的端倪。

顾全考虑到科考舞弊的事情过去快两年了,很多人已经逐渐忘了童博这个名字。另外,顾全希望来年科考中继续利用童博的才华赚钱,而童伯这个名字又像是一个长者,于是才同意了童博的要求。

果然,今年的大考顾德璋和顾全又一次利用了童博的才华牟利。顾德璋的主要目的却是利用舞弊的事情控制仕子,毕竟他们以后都有可能身居高位。

方晓媛说,她是在顾全的安排下来到罗家村的。她很快发现虽然顾德璋曾经在罗家村过夜,但他不是好色之人。其实找方晓媛作外室,主要是一种掩护。

方晓媛双眼含泪:“一个月前,我听说顾德璋死了。我很害怕,但我不知道怎么办。这两年,他给了我不少钱。我害怕失去过去的好日子,又怕囚禁童博的事情被发现。无论是参与囚禁,还是知情不报,都是大罪,我一个小女子如何能承受得起?”

莫如深说:“于是你让你父亲买地,想给自己留条后路。”

方晓媛缓缓点了点头。

“为什么帮顾德璋看守童博?”莫如深说。

方晓媛又一次落泪了:“富贵从天而降,我再也不想过穷日子了。我别无选择。”

莫如深理解了她的意思,问:“你打算如何处置童博?”

方晓媛说:“如何处置童博,我还没想好。”

莫如深问:“那个蔡大鹏到底是谁,顾全为什么让他看守?”

方晓媛摇摇头:“我并不清楚。”

莫如深吸了一口气,思索起来。他总觉得蔡大鹏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或听过。

方晓媛有点怯,试探着问:“莫大人打算怎么处置我等?”

童博急忙插话道:“莫大人,自晓媛来后,除了不能将我释放,对我颇有照顾。请莫大人从轻处罚!”

莫如深想了想,对方晓媛说:“你有错,但无罪。你保全了童博的性命,也可抵消你的过错了。此处没有任何人知道,你还住在这儿吧,好生照顾童博。童博实有大才,三年之后再考科举,必然金榜题名,到时你也算有了着落。”

莫如深看出方晓媛和童博之间有点情意,于是顺水推舟,作出了安排。

方晓媛和童博自然明白莫如深的用意,双双谢恩。

文云孙说:“童兄,恭喜你,因祸得福了!”

童博有点不好意思:“其实两年来,没有晓媛的照料,恐怕我早就不在人世了。休养些时日,我回去看一下父母,已经三年未见了。”

彭超很高兴:“总算不错,案子尘埃落定了。”

文云孙留在了罗家村,与童博叙旧。莫如深一行走在了回城的路上。

彭超问:“老三,都已经破案了。为什么还是眉头紧锁?你不会还在想顾德璋被毒杀的事情吧?”

莫如深没说话,就像没听见一样。

彭超义愤填膺:“顾德璋久掌大理寺,徇私枉法,素有酷吏之名。虽然被杀,也是死有余辜。”

听到彭超的话,莫如深突然灵光一闪,终于想到了蔡大鹏的身份。

他脱口而出:“想到了!”

彭超问:“你想到了什么?”

他说:“我的确见过蔡大鹏的名字。那时我是大理寺少卿,看过很多案卷。这个蔡大鹏是杀人抢劫的重大嫌犯,被捕后拒不交待,在顾德璋的酷刑之下被打成了傻子。”

彭超说:“顾德璋干这样的事情何止一次!”

“说得是。”莫如深感慨道,“案卷上说蔡大鹏得病死于狱中,谁曾想他没死,反而被顾德璋豢养为死士,为他卖命。”

彭超说:“顾德璋是以权谋私。”

过了一会儿,莫如深突然问:“大哥,你说我有没有以权谋私的行为?”

彭超一愣:“没有!你怎么会以权谋私呢?”

莫如深叹息道:“私自处置了方晓媛,算不算呢?私放肖玉良,帮他改名,并加入行伍,算不算呢?还有……算了,不说了。”

他想到了郑虎刺杀贾似道的事情,但不能让彭超知道。

彭超张了半天嘴,不知如何回答,过了好半天,才说了一句:“可是,你做的是对的。”

于法理而言,一个人的行为无论是否出于正义,都不能超越法律许可的范围,这是现代法律的意义。

彭超出身南宋,莫如深没法与他细讲。

何在毕竟是重点大学的毕业生,法律的意义他何尝不懂。虽然来到南宋他成了莫如深,但在正义和法律的冲突中内心的挣扎还是不自觉地产生了。

回到城门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晚霞染红了半边天。来往的行人加快了步伐,或出或入都是井然有序。

案子越破越多,经历越来越丰富,莫如深却感到了越来越深的绝望。

他越来越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要帮着腐朽没落的南宋朝廷效力?自己压根就不是南宋人!

宋理宗、太子赵禥,他们值得自己如此努力吗?还有贾似道、贾贵妃、于广泉、兰永年等人,难道自己要永远和他们周旋下去吗?

如果说他还有什么努力下去的勇气,那就只剩下身边的亲朋好友了。

彭超没有进城,直接回家了。莫如深同守城官打过招呼,信马由缰,顺着大街走向了自己的府第。

吴强牵过马,说:“老爷,今天有个人来找您,还留下了一封信。”

莫如深问:“他叫什么名字?”

吴强说:“他没说,说您看过信就知道了。”

莫如深把信接过来,走了进去。他心情不好,无心吃饭,直接来到书房坐下了,随手把信放在了桌边。

过了一会儿,罗红缨端着一碗汤进来了。

她责备道:“忙了一天,怎么不吃饭?”

莫如深说:“我没胃口。”

她把汤放在莫如深面前:“把汤喝了。”

莫如深抬头看着她。成婚也有几个月了,罗红缨少了些锐气,添了更多和气,越来越像一个贤妻良母了。

莫如深把汤端起来,喝了一口,味道不错,干脆把勺子放在一边,端着碗一口气喝完了。

罗红缨很满意:“总算有个人吃饭了。”

“什么意思?还有谁没吃饭?”莫如深觉得她似乎话中有话。

罗红缨无奈地说:“我爹没吃饭。”

莫如深说:“师父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去看看。”

罗红缨把他摁在了椅子上:“行了,别去了。我爹没什么事,他自己就懂得医道。”

莫如深还是不放心:“我一忙起来,就昏天黑地的,你多关注一下师父。我总觉得师父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罗红缨问:“有吗?”

莫如深说:“咱们婚礼当天,礼物中有一封信,是给师父的。师父看了,神情十分诧异。当时,我曾经问过,师父什么都没说,我也不好强问。”

“是吗?”罗红缨从来都不知道,“爹最近是有点不一样,总是心事重重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罗红缨把碗端起来说:“我们还是去问一下吧!我有点不放心。”

罗红缨的提议正合莫如深的心意,两人一起来到了罗宗的房间。

罗红缨刚想敲门,忽然听到里面有人说话。两人都是一惊,没有继续敲门,侧耳倾听。

只听有人说:“师兄,上次提到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师兄!”罗红缨和莫如深大吃一惊,难道里面是曹守仁!

罗红缨想立刻冲进去,被莫如深拦住了。她明白既然莫如深不让进去自他的道理,一想罗宗的武功和机变绝不在曹守仁之下,也就作罢了。

罗宗一直没有说话,说话的还是曹守仁:“侄女大婚的时候,我赶上了,本来想随一份大礼。可是,小弟囊中羞涩。如果师兄愿意拿出师父留下的宝藏分享一二,小弟也就不至于只送一封信了。”

莫如深和罗红缨这才明白,原来曹守仁是冲着那批财宝来的。

罗宗说:“你早已被逐出了师门,师父留下的任何东西均与你无关。”

曹守仁冷笑道:“师父是说过将我逐出师门,但你一直没有否认我这个师弟的存在。大侄女,还有你的徒弟,也就是你的女婿,他们承认我是师叔。一句逐出师门,就能把我们的联系断了吗?”

罗宗没有否认:“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对你有一定了解。你研究淬毒的暗器,为师父所不容,然而这不是最主要的。如果当年你不追随史弥远为非作歹,师父怎么会把你逐出师门?他没有对你作出任何处罚,就是希望你有朝一日,能悔过自新。万万没想到,时值今日你仍是死不悔改!”

曹守仁笑了一会儿,说:“师兄,自小我们跟着师父颠沛流离,吃了多少苦!明明守着一个宝藏,师父却带我们过着清苦的日子,这是何必呢?”

罗宗质问道:“所以你就跟了史弥远,帮他清除异己。”

“不可以吗?我凭本事吃饭,这有什么错吗?”曹守仁反驳道。

“师父出身岳家军,是非曲直岂能不问?”罗宗说话的声音明显增大了。

曹守仁说:“好了,师兄,我们不要作无谓的争执!你就说是否愿意把师父留下的宝藏拿出来?”

罗宗说:“拿出来干什么?师父说过宝藏只能用于军费,用于北上收复失地,光复大宋河山。”

“行了,师兄!”曹守仁气乐了,“光复河山?光复什么河山?谁来光复?当今皇上,还是那个夜夜淫乐的太子?姓赵的自己都不想光复河山,你操什么心?”

曹守仁一连串的问题把罗宗问住了,他提到的问题罗宗又何尝不知道。最令人悲哀的是曹守仁说的都是实话,无可辩驳。

罗宗问:“师弟,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这些年,你先追随史弥远,后跟着史宅之,还让你徒弟沐晋阳跟了贾似道。相信你聚敛了不少钱财,足够你花一生一世了。”

曹守仁又笑了起来:“师兄,这多亏了你的好徒弟!一通查案害得我成了朝廷要犯,仓皇出逃。我逃到蒙古三年,最近才回来。”

罗宗冷笑道:“你还是舍不下积聚的财富,回来取走的吧?”

曹守仁说:“师兄,你小瞧我了!听说令婿最近升任了京畿提刑,真是高官得坐,骏马得骑!又听说他屡遭贾似道的排挤和迫害,大宋朝廷已经被贾家控制,何必受他们的窝囊气呢?不如另投名主,常言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

罗宗轻声断喝:“住口!这么说你又投靠了蒙古人,你如此欺师灭祖,投敌叛国,将来必遭天谴!”

曹守仁连连发笑,轻蔑地说:“何为天谴?不过一种庸人自扰的说法。”

罗宗很坚决:“无论你巧舌如簧,我都不会把宝藏的秘密告诉你,更不会让如深跟着你投敌叛国!”

可能曹守仁觉得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半天没有说话。

罗宗提醒他:“你走吧!一会儿如深和红缨发现了,你就走不了了。你以后不要再找我,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师弟,你好自为之!”

曹守仁说:“恐怕不行。我跟你的女儿女婿有账没算完。”

罗宗问:“你想干什么?什么账?”

曹守仁说:“我有两个徒弟,大徒弟柯立武,二徒弟沐晋阳,死在你女儿女婿手里,我岂能甘休?”

莫如深在信州剿匪时,生擒了柯立武,最终柯立武被斩首。他南下梅州时被沐晋阳和史汲卿伏击,沐晋阳最终被罗红缨所杀。

听到曹守仁提到了自己,莫如深知道不能再藏着了。

他推门而入说:“曹守仁,柯立武和沐晋阳都是被我杀的,与师父和红缨无关。你想报仇,找我便是!”

曹守仁回头看看莫如深,微笑道:“行!敢做敢当,就冲这一点,就比我那两个傻徒弟强!”

莫如深说:“你胆子不小,竟敢在初更时分闯到我家。”

曹守仁呵呵一笑:“没办法。你那个天罗地网好生霸道,入夜以后我可不敢来!”

莫如深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用铜钱和铁丝做的电网,现在他后悔最近没有搭电了。他偷偷把右手放在了宽大的腰靠里,摸住了双截棍,以防不测。

曹守仁冷笑一声:“贤侄,千万别乱动!我知道自己打不过你们三个人,但你们清楚我的手段,尤其是使毒的手段。我今天来,就是找师兄聊聊,你们千万别紧张!”

罗宗冷冷地说:“你走吧!今后不要再来!”

曹守仁似乎有些无奈,轻轻点点头:“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先行一步!”说着,他就向外走。

罗红缨习惯性向前迈了一下左腿,罗宗急忙提醒道:“红缨别动!你不是他的对手!”

罗红缨想到自己手无寸铁,停住了。

曹守仁一边出门,一边略带嘻笑地说:“还是师兄了解我!”

曹守仁闪身出门,很快跳过高墙,消失在了夜色里。

莫如深说:“原来那封信是曹守仁放的。师父,你早就应该把这些事情告诉我!”

罗宗叹息一声:“除了今天,他已经来过两次了。第一次你忙着查案,第二次你在天牢。跟你说了,又能怎么样?你会同意他的提议吗?徒增烦恼而已。”

莫如深无话可说了。从内心来说他厌恶宋理宗及太子,但从道义上讲他绝不可能与曹守仁为伍。

罗宗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莫如深:“这是婚礼当天曹守仁留的信,你拿去看看吧!信上所言,相信你大致能猜到,如何决定皆在于你!”

莫如深很诧异。罗宗明明知道他并非大宋臣民,称为天外来客似乎更合适。让他决定意味着罗宗相信他的判断能力,其实也表达了罗宗对朝廷的失望。

莫如深理解罗宗心里的痛,但不知道如何安慰他。莫如深让罗宗早点休息,然后和红缨一起回到了书房。

莫如深看了那封信,内容无非就是让罗宗劝他另投名主,还告诉罗宗他会来谈几十年前的那桩秘密。

他随手把信放在了抽屉里,转眼看又到了吴强刚才给的那封信。

这时,他才想起白天有人找过他,还留下了那封信。他急忙拆开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