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们就没有再见过了吗?”谢时昀问。
江弈掀起眼帘,抿了会儿嘴。
“还有一次的。”
“哦?”谢时昀好奇地抬头,看着江弈窘迫的样子,就知道估计又不是什么正当的方式。
“就……还是翻墙。”江弈声音低得像蚊子嘤咛似的,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势,耳朵红得能滴血。
“你们学校高考百日誓师那天,我又翻进去了……我就在你们运动场上面的露台边,听你作为学生代表发言了。”
江弈嘟哝完,别过脸不看谢时昀的表情。
这下他的私生粉行为又暴露了不少……听着真的很像变态干的事儿。
“又翻墙,真是小猫不走寻常路啊。”谢时昀莞尔一笑:“所以我说什么了?”
“不记得了……”
江弈说的是实话。
露台离运动场有相当远的距离,他其实根本没听清谢时昀的发言内容,最多零星地捕捉几个关键词汇。
更何况谢时昀的脸投在大屏幕上,他心思被直勾勾地钓着跑,压根来不及听广播。
“一点都不记得?”谢时昀挑眉,“辛辛苦苦翻墙进来,空手而归啊,小猫。”
“也不算……”江弈挠头,“我当时听见你说什么红色…什么精神之类的,我毕业的时候才挑了红色染。”
“。”
谢时昀差点没绷住,被逗得直笑,肩膀都一直抖擞。
“笑什么?”江弈不悦地翘起眉头。
谢时昀摆手:“没事。”
他清了清嗓子,半晌才忍住笑意。
“有没有可能性,我说的红色,是鼓励大家爱国上进,不是让大家把头发染成红色?”
“哦。”
江弈面无表情,耳根子红得更过分了,他攥了一把床单还在嘴硬:“我就说你这么会在誓师大会上说那些奇怪的话。”
弯弯绕绕扯了一堆话题,谢时昀才把聊天引回正题上。
“江弈,你高中有谈过恋爱吗?”谢时昀问。
江弈愣了一下,旋即摇头。
谢时昀有些深意地看他两眼。
江弈眼神清澈得像一颗宝石,透过额前碎密的红色头发,直勾勾地看着他。
“那有过omega吗?”谢时昀又问。
这问题过于锐利,江弈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脸色霎那间白了些。
“有过?”谢时昀眼神很淡,眉头却是蹙着的。
“不是……”江弈张着唇,想要辩驳却又很无力。
“好吧。”谢时昀揉揉他的脑袋,“有人给我发了一份关于你的东西,我全部看过了,从你打架到那个和你有关系的omega的所有事情。”
“……”
江弈呆愣楞地看着他,连呼吸都几乎要停滞下来。
“是、是吗?”江弈旋即扯着嘴角干笑,手指快要抠进裤腿里。
他甚至不敢问谢时昀是怎么想,害怕要是答案太过于残忍。
头顶的手忽然停下来,江弈动作僵硬地抬头,倏然被搂进谢时昀温暖的怀抱里。
“江弈,告诉我。”
谢时昀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而有力,他几乎能听到来自谢时昀胸膛传出来的心脏蹦跳声。
“你有没有强暴他?我要你自己告诉我,现在没有别人,你不用害怕任何东西,对我说实话。”
来自另一具身体的温度逐渐蔓延全身,江弈嗅着鼻尖萦绕的薄荷味,却记得酸得慌。
酸得他五脏六腑都烧灼般的疼,眼泪也止不住地掉。
“没有……谢时昀。”江弈鼻腔带着浓重的哭腔。
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攀到谢时昀的肩膀上,下巴抵着谢时昀的锁骨窝。
熟悉的味道给了他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我…我没有碰他。”江弈狠狠地抹了两下眼泪,红着眼尾说出了原本以为要藏一辈子的事。
谢时昀舒了口气。
他很轻地拍抚着江弈因为哽咽不断痉挛的背,瘦弱的人几乎可以被他完整的抱在怀里。
这样的小猫,在没有遇到他之前受尽了磨难。
“告诉我,为什么要承认?”谢时昀掰正他哭得不成样子的脸蛋,“哥哥给你报仇去?”
“……”
江弈摇摇头。
他看着谢时昀身上被自己眼泪抹得脏兮兮的睡袍,刚要不好意思,谢时昀又把他脸按上去了:“擦吧,等会我扔洗衣机洗一下。”
江弈抬眸:“那你穿什么?”
谢时昀漫不经心地挑眉:“我又不是只有一套睡袍。”
“哦……”
江弈点点头。
“别岔话题,问你呢。”谢时昀踮了下腿,跨坐在他身上的江弈反射性地抱紧他,“谁欺负你了?是那个夏俊文吗?”
江弈咬紧下唇,讨好似的拉谢时昀的上衣纽扣:“算了吧……都过了这么久了,不想再提这个事了。”
“你怕什么?”谢时昀掀起眼帘,“虽然我不喜欢仗势欺人,但是现实看来,他拿我没什么办法。“
江弈抿着唇。
从上次夏俊文讨好谢时昀的样子,他就能看出来谢时昀家在帝都地位应该相当高,至少夏俊文是比不上的。
但他顾忌的也不是这个事。
“算了吧。”江弈摇头。
谢时昀眯着眼,沉吟片刻问:“是因为那个omega?”
“……”
江弈叹了下气。
“算是吧……反正这个事都过了这么久了,其实也没有对我造成特别大的影响,不要再闹大了,免得…免得那个omega的生活再被打搅。”
他话刚说完,谢时昀的手漫不经心地摸到他脖子后面。
粗粝的手指摩挲着脆弱的alpha腺体,从未被这样对待过的江弈猛地一颤,受惊小兽似的看着谢时昀。
“怎么平时看不出来是这么善解人意的小猫,嗯?”谢时昀眼神有点危险,身后的手依旧停留在那个部位。
江弈哑然失声。
他被摸得浑身紧绷,桂花味信息素收不住地蔓延开来,特别是谢时昀的手指,简直是重灾区。
良久。
谢时昀叹了下气。
他放下威胁江弈的手,把人扶稳坐在床边:“你不想那就算了。”
“真、真的?”江弈一顿。
“真的。”谢时昀拉开卧室门,声音愈来愈远,“外卖都打了三个电话了,把脸洗干净出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