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开始有倒抽凉气声出现。
主位上,霍衍舟眸光微暗。
温向烛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视线在三人身上来回流转。
祁照脸上表情很微妙。
如果今天往他脸上泼酒的人是别人,那这人或许早就被他一脚踹出去给断手断脚了。
但沈既白不一样。
他是霍衍舟的人。
想到此刻屋子里正在发生的事情,祁照微微敛了些脾气,自认倒霉。
谁让霍衍舟是他叫出来的,现在被人家老婆光明正大捉奸,他自然脱不了干系。
想通这一层的祁照,伸手接过旁边的Omega递来的纸巾,擦去脸上的酒渍后,重新挂上笑意。
“嫂子,你听我解释,这些Omega都是我找来的,跟老霍真的没有关系。”
“祁大少爷!”沈既白冷冷打断了他的话。
被他泛着冷意的目光盯着时,祁照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沈既白沉着嗓音开口了:
“你想给霍衍舟找几个Omega,这是你们有钱人的情趣,我管不着。”
温向烛微微侧头,余光瞥了一眼听到这句话后霍衍舟的反应。
只是很可惜,霍衍舟脸上神色的始终淡淡的,让人搞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事到如今。”沈既白冷笑着:“祁总不会还搞不懂我是为什么而来的吧?”
祁照不耐烦的拧起眉头,既然沈既白不是为了霍衍舟,那他大概能猜到点原因。
沈既白强压着胸中的怒意:
“大家都是成年人,玩归玩,闹归闹,只要做的不太过分,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
“但祁总,昨晚你趁着明月醉酒,不明不白就把人给终身标记了是怎么个意思?”
终身标记?
沈既白的话就像颗地雷。
瞬间在整个包间内炸起无数火花。
所有人都把目光从沈既白身上转投到站着的祁照身上。
一个Omega被一个Alpha终身标记意味着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
只是有些没想到,向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祁照竟也有主动标记人的一天?
而且还是终身标记?
并且看这样子,人家还不是自愿被他终身标记的?
迎着众人八卦的目光,祁照无比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
妈的!
果然是楼明月!
怎么哪哪都有楼明月那个笨蛋!
昨天晚上,楼明月趁他不防,一下扑在他身上。
学着上次的行为,又一次疯狗般咬上他的腺体。
身为Alpha的权威被挑衅,祁照怎么能忍?
两人在车上斗了好久,最后忍无可忍的祁照一个急眼,索性直接把人带到就近的酒店给标记了!
事发后反应过来的祁照也很懊恼,于是才会有了今晚组局一事。
只是谁也没想到沈既白会追了过来。
自知理亏的祁照,看着面前的沈既白,满脸的欲言又止。
“你祁大少爷仗着自己Alpha的身份,可以毫无顾忌的标记一个又一个Omega。”
“可明月呢?你让他未来如何跟家里的长辈交待?”
冷冷的质问声无情的拍在脸上,祁照的自尊和脸面也被眼前的沈既白狠狠打压着。
昨晚一时冲动,不小心把人给终身标记了,到了这会脑子清醒过来后,他也无比的懊悔。
终究还是没忍住看向沈既白,开口问道:“那他现在呢?怎么样了?”
沈既白不带任何感情的瞥了他一眼:
“还能怎么样?正吵着闹着要去医院洗标记,摘腺体。”
“什么!?”祁照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上前一把抓住沈既白的胳膊满脸紧张的问道:
“他现在在哪个医院?”
冷不防,一股凉意从不远处袭来,祁照打了个冷颤。
侧眸一看,不远处的霍衍舟已然从沙发上起身。
视线正牢牢的盯着他抓着沈既白胳膊的手。
祁照立马触电般的松开。
“嫂子,求你了,告诉我吧,这次就当我祁照欠你一个人情。”
沈既白看他,薄唇无情吐露三个字:“市医院。”
“谢谢嫂子!”
祁照动作麻溜地对他鞠了一躬后,越过他快速离开了包厢。
眼看他身影消失不见,沈既白这才放下心来。
他作为外人说的再多,都不如两个当事人坐在一起好好把事情给说开然后解决掉。
只是,手腕突然被人拉住。
沈既白抬头,眼前人正是骗他说自己要开会,此刻却出现在酒吧里的霍衍舟。
沈既白攥紧了掌心,强自镇定道:“放开。”
不管霍衍舟在外如何玩,只要不闹到他面前,他都无所谓。
只要他能牢牢的守着自己的心不动摇,那么,在这场名为攀附性的商业联姻里,他就永远不会受伤。
霍衍舟却紧紧拉着他的手,揉了揉他的头问道:“吃饭了没?”
沈既白看他。
霍衍舟不想浪费时间,直接将人原地抱起就往门口走去:
“有什么疑问,吃了饭再说。”
出了酒吧,霍衍舟无比准确的找到了自己的车。
把沈既白抱进车里后,自己也跟着上了车。
然后吩咐老谭就近找了一家高档餐厅临时停了车。
发生了这样的事,沈既白早已没了胃口。
“你自己下来还是我抱你下来?”霍衍舟淡淡的出声威胁着。
沈既白看着他,深吸口气后终究还是听话的下了车。
霍衍舟跟上他的脚步,毫不避讳的伸手揽上了人的腰。
两人做过的亲密事中,揽腰这个行为实在有点排不上号。
沈既白懒得管,便任由他去了。
却在进入餐厅门口的时候与对面来人碰了个正着。
沈既白全当没看见,绕过来人就准备从旁边走。
来人却丝毫没有要让步的意思,步伐始终随着沈既白的移动着。
沈既白停下脚步看他,“你想怎么样?”
任慕黎不甘心的瞪着他,“小偷!”
沈既白笑了,“我是小偷,那你呢?你又是什么?”
被沈既白这么质问着的时候,任慕黎脸上有片刻的慌乱闪过,随即又很快恢复镇定。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沈既白没说话,唇边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望着他。
任慕黎被他看的心底发毛,一抬眼却看到了不远处门后另外一道朝这边走来的身影,他又立马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
视线瞥了一眼他身旁的霍衍舟,他故作傲娇模样开口:
“哼,本少爷才懒得跟你这种偷别人人生和婚姻的小偷计较。”
说罢,拉着身旁的人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