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午,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

  墙上挂着历任校长的画像,他们都躺在相框里,轻轻打着呼噜。只有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笔直地站着,但你若细看,也会发现他的眼睛是闭上的。

  安德莉亚坐在位置上,打量着校长办公室。十余年过去,这间圆形屋子的风格焕然一新。当然,因为它已经有了新的主人——从迪佩特校长换成了邓布利多校长。

  不远处,细长腿的桌子上,放着许多旋转着的银器,不断喷出灰蒙蒙的烟雾,然后消散在空气中。房间的另一侧,还有一张巨大的桌子。桌脚是爪子形的,上面摆着冥想盆。

  桌后面的架子上摆着破破烂烂的分院帽,门口高高的镀金栖枝上栖息着一只正在打盹的凤凰——这是福克斯。

  “安德莉亚,真让人惊讶,你竟然还活着——这是一件好事。”邓布利多说道。他带着灰扑扑的帽子,有些滑稽和可笑。

  他挖了一勺蜂蜜酱,冲安德莉亚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半月形眼镜闪着光,倒映着安德莉亚模糊的影子。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邓布利多校长仍然爱吃甜食。安德莉亚咬了一口巧克力球,被里面的奶油块腻得皱起了眉头。

  她犹豫了一下,将整个巧克力球都塞到了嘴里,胡乱咀嚼了几下,就吞了下去。吞进去之后,奶油味散去,藏在其中的草莓味的清甜散发出来,安德莉亚舒展了眉头。

  她这时才仔细地打量着对面的邓布利多,他的头发和胡子不再是棕褐色,有些暗淡和发白,像是褪色了一样。邓布利多老去了。安德莉亚在心里叹息着。

  这是难以避免的事情,即使是按照巫师的平均年龄,邓布利多也算不上年轻了——他生于1880左右,而现在已经是1958年了。

  安德莉亚低头,伸出食指,勾住桌上咖啡杯的手柄。她的另一只手捏着金细勺,轻轻搅动了一下,咖啡表面的图案就被打散了。

  再抬头时,安德莉亚有感而发:“邓布利多教授,能再次见到您,我也很高兴——我找到了原本的身份,来自布莱克家族。”

  “恭喜你,安德莉亚。”邓布利多笑呵呵地说,“我还听说,你和汤姆订婚了,这太意外了——不过,也算是一件好事。这表明,汤姆似乎有些改变了。”

  安德莉亚敛眉不语,只是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咖啡。她放下咖啡杯后,冷静地陈述着:“不过是障眼法而已——他想利用我,达到自己的目的。”

  “是吗,安德莉亚?”邓布利多抚了抚自己的眼镜,睿智地看着安德莉亚,说道,“汤姆可不是那种委曲求全的人。”

  “我还记得他曾经当着我的面说他厌恶‘汤姆’这个名字,要求我换个名字叫他呢——不过,我还是喜欢叫他‘汤姆’,这样更亲切些。”邓布利多调皮地眨了眨眼。

  “您总是站在别人的角度去体谅别人,邓布利多教授。”安德莉亚无奈地说,“汤姆·里德尔可不值得您为他辩护,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恶人,我来此正是要和您说这件事。”

  “等等,安德莉亚。”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说,“你对汤姆太过苛责了,这会影响你的理智,你先和我一起看一段记忆吧。”

  “我喜欢把记忆储存在冥想盆里,闲暇的时候可以看看。”邓布利多站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玻璃瓶。

  然后,他走到另一张桌子旁边——就是那个桌角是爪子状的。他将银色的物质倒进冥想盆,微笑着冲安德莉亚招了招手。

  安德莉亚抿了抿嘴,站起身,朝邓布利多走去。站定后,她将头凑近了冥想盆,接着,她感到自己在下坠。感官恢复后,她重新回到了校长办公室。

  不,应该说是一两年前的校长办公室。邓布利多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他的对面坐的则是汤姆·里德尔。

  回忆结束后,安德莉亚抬起头,看着身旁的邓布利多,冷笑着说:“邓布利多教授,您是对的。里德尔野心勃勃,根本不能教好霍格沃茨的学生。像他这样的人,应该被摧毁。”

  “安德莉亚。”邓布利多苦恼地说,“我想向你说明的一点不是这个,而是汤姆改变了许多。两年前他是不相信爱的,现在却有了改变。”

  “改变?不,完全没有。”安德莉亚面无表情,她转过了身,回到了刚才的位置上,说道,“这段记忆只是让我更知道了他的邪恶。爱,对于他这样的人,简直就是玷污。”

  邓布利多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看着安德莉亚,严肃地说道:“安德莉亚,我们要相信,爱可以改变一个人。无论这个人多么邪恶,即使他杀过人,爱也可以改变他。”

  “不,邓布利多教授。”安德莉亚站了起来,咖啡杯都震了震,她眼神中有愤怒和指责,她说道,“倘若这个人杀过人,那么他就罪无可赦!他应该关进阿兹卡班,偿还他的罪孽!”

  邓布利多的脸一下子白了,可是被胡子全挡住,安德莉亚看不清楚。他的眼角有些湿润,他这一刻看上去像一个失落的老人,而不是那个光明伟岸的白巫师。

  邓布利多看着安德莉亚,却像是透过她看另一个人,他轻轻地说道:“安德莉亚,杀过人,也不一定就是罪无可赦……也许,他有别的原因……”

  邓布利多的声音越来越轻,像是没有底气一样。他想到了很多年前的往事,在那场激烈的冲突中,阿利安娜死去了。可疑的凶手只有房间里的三个人——阿不福思、盖勒特和他。

  如果真凶是盖勒特,阿不福思早就该与他激烈地斗争。可,阿不福思只是怒斥着他的哥哥,并离开了家中。

  没有人知道凶手是谁,也或许是凶手不愿意承认杀死了阿利安娜。也许那个凶手,在杀害阿利安娜后,大彻大悟,终于明白权力比不过身边的亲情。

  所以,那个凶手将心比心,给予他人一份宽容与善良。可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个凶手也会怨恨着自己,为什么要伤害自己的亲人。

  凶手是谁?

  邓布利多不知道。

  或者说,他不愿意知道。

  安德莉亚打断了邓布利多纷飞的思绪,她勉强认可邓布利多的话。但是当这句话针对于汤姆时,她拒绝听从。

  她的双手按在桌子上,披着的黑发因为主人不平静的心情而不断晃动,她说道:“也许您说的是对的。可是,针对汤姆·里德尔而言,这是错的。”

  “——里德尔从小作恶,毫无悔过之心。他指使蛇怪杀了桃金娘并嫁祸给海格,他还杀了他的麻瓜亲人们,嫁祸给了他的舅舅。”

  “这也是我来找您的目的。我希望,借助您的力量,能够让里德尔进入阿兹卡班。他已经做过恶事,不能再让他继续危害别人了。”安德莉亚补充道。

  邓布利多扶了扶眼镜,收起了自己外露的脆弱,又恢复成那个伟大的白巫师。他皱起眉,想起了十几年前对汤姆·里德尔的怀疑。

  看来,并不是他的错觉。邓布利多恍然大悟地想到。

  他终于放弃对汤姆·里德尔的微末期望,严肃地说道:“我曾经猜测过汤姆陷害了海格,我却没有想到桃金娘的死和密室都与汤姆有关——这真是一件悲哀的事。”

  “但是,安德莉亚,你高估我了。”邓布利多闭上了眼睛,透露出一丝无力感,“说服魔法部重新调查这两起案子几乎是不可能的——魔法部道貌岸然,一心为了脸面,绝不会答应。”

  “而且,在刚才的记忆中,你也听到汤姆是经常被魔法部请教、而且被两次提名魔法部部长的人。”

  “我怀疑,在魔法部中,汤姆的势力已经渗透了一大半——他的追随者之一,伊格内修斯·塔夫特,已经被内定为明年的魔法部部长了。”

  安德莉亚瞪大眼睛,脱力地坐在了位置上。她咬着嘴唇,缓慢地摇着头,并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可是,这话来自于邓布利多,由不得她不信。这意味着,魔法部官官相护,甚至不能处置汤姆·里德尔。安德莉亚皱着眉头,沮丧极了。

  她沉思着,想到了一个办法。她看向邓布利多,诉说着自己的想法:“魔法部并不能一手遮天,我们可以向国际魔法世界求助,得到国际巫师们的帮助。”

  “安德莉亚,这是做不到的,至少暂时。”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说,“汤姆和食死徒的恶事都太有隐蔽性,大众们甚至都还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危害魔法世界的组织。”

  “举个例子,”邓布利多看向安德莉亚,说道,“道格拉斯·洛夫古德,《新时代麻瓜趣闻》的主编,在1957年离奇失踪,但是大众却都相信他是主动失踪的——因为夫妻矛盾。”

  “这绝对不可能,在他失踪后,他的妻子几乎伤心得快发疯了。他和妻子海伦·艾博感情甚笃,共同创办了杂志,风风雨雨十年,他绝不会看着妻子这样痛苦。”

  “但是没人相信海伦的话,包括她的朋友们。在魔法部专横地宣布了结案后,海伦甚至受到了很多的指责。”

  “海伦和道格拉斯?”安德莉亚挑眉,她没有想到他们会在一起,她很快忧心地说道,“道格拉斯的去向在哪呢——这太可怕了,甚至没有人知道他是生是死。”

  “我怀疑,洛夫古德被食死徒组织绑架了——也许就藏在他们的大本营,马尔福庄园。这很合理,因为洛夫古德所主张的想法与食死徒的想法相悖。”

  “我曾想一探究竟,可是这根本不可能——马尔福庄园可不欢迎外人。魔法部去调查就更不可能了,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可是他们的投资者之一。”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洛夫古德并没有死去——汤姆和他的食死徒更擅长折磨人,比如利用无尽的绝望与孤独摧毁一个人的意志。”邓布利多说道。

  “邓布利多教授,我明天将会住到马尔福庄园中。”安德莉亚说道,“我可以看看道格拉斯是否在这里。”

  “找到了道格拉斯之后,我会解救他。然后,如果可以,我们会公布他被囚禁的真相——借助舆论的力量,瓦解汤姆和食死徒的势力。”安德莉亚说道。

  邓布利多扯动嘴角,有些忧愁地看着安德莉亚。他不愿意安德莉亚去涉险,然而,这似乎是最好的办法了。

  他叹息着说:“安德莉亚,你要小心一些才行。还有,保障你和道格拉斯的生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其余的事情可以另说——那太困难了。”

  安德莉亚猜到邓布利多说的是公布汤姆·里德尔的真面目,她不愿意听这个,岔开了话题,说道:“邓布利多教授,我想去见见海伦——您知道他们的家在哪吗?”

  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附近。

  小溪环绕着山脚,不断流淌着。山顶上有一座黑色圆柱形房屋,有点像象棋车。安德莉亚走过一扇破门,来到了前院。

  她沿着小路走到了又厚又黑的前门面前,拉了拉上面的鹰形门环。门很快打开,不是海伦,而是一个小男孩。他有点对眼,头发长长的,颜色偏白,像是棉花糖。

  他的外貌给安德莉亚一种熟悉感:鼻子和眉眼像海伦,整体的面容有些像缩小版的道格拉斯。可见,他是结合了父母的长相。

  安德莉亚略一猜测,就知道他是海伦和道格拉斯的独生子。从邓布利多口中,她还了解到,这是谢诺菲留斯,刚上一年级,就读于霍格沃茨。

  谢诺菲留斯疑惑地看着安德莉亚,问道:“不好意思,女士,您有什么事吗?”安德莉亚递给他一块巧克力球——这是从校长办公室那里顺来的,小孩子应该会喜欢吃。

  果然,谢诺菲留斯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了。安德莉亚托着下巴,无声地笑了。她就知道,没有哪个孩子会拒绝甜食的诱惑。

  安德莉亚清了清嗓子,和蔼地说道:“你是谢诺菲留斯吧,我是你母亲海伦·艾博的朋友。我从邓布利多教授那里知道了你们家的事情,特意来看看你母亲。”

  想起母亲的情形,谢诺菲留斯抿了抿嘴唇,心里有些低落。他拿着巧克力球,将安德莉亚请进了屋子里,走上螺旋形的锻铁楼梯,带着她去了楼上。

  他停在一间房间的门口,有些委屈地说道:“母亲在这里面,她伤心极了,不许我进去,因为看到我就会想起父亲。我不进去了,您自己一个人进去吧,门没有锁。”

  安德莉亚点了点头,说道:“好的,谢诺菲留斯。”安德莉亚进门后,打量着房间。房间有些凌乱,地上铺着各种各样的杂志与报纸,上面有许多的涂涂改改。

  报纸和杂志上的“道格拉斯·洛夫古德”都被红笔圈出,旁边还标注着零散的小字,比如“12.15,到霍格莫德”等等。安德莉亚低头看清后,蹙眉难展。

  她抬头寻找海伦,找了半天,才在窗边看见她。海伦将头探出窗外,眼神呆滞地望着前院的海棠树,就好像在等什么人。

  自从她的丈夫失望地离开她之后,她真正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她盼望着自己丈夫回来,却始终没有等到。

  她不相信道格拉斯会这么绝情,不顾夫妻的情分和他们的孩子谢诺菲留斯。她坚信着,道格拉斯是失踪了。可是魔法部不承认他的失踪,认为这是他们之间的夫妻矛盾。

  无论是失踪还是主动离去,都令海伦伤心极了。她日复一日地向窗边望去,等待着一个不归人。

  在绝望的等待中,她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道格拉斯的离去带走了她的全部知觉,让她变得麻木。

  以至于,她都没有注意到家中有客至,更没注意到客人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不过,即使发现了,她也全然不在乎。

  安德莉亚静静等待了一会儿,最后拍了拍海伦的肩膀。她沉痛于海伦的颓废,伤怀地说道:“海伦,我是安德莉亚·怀特,我回来了。”

  海伦缓慢地转过头,眼神空洞,仿佛陷入梦中。她听到安德莉亚说的话,露出一个厌憎的眼神,嫌恶地说道:“安德莉亚·怀特,你真是阴魂不散。”

  “都是因为你,道格拉斯才会离家出走,你是破坏我们家庭的罪魁祸首。我都不知道道格拉斯是生是死,这都怪你,这都怪你!我恨你!”

  海伦陷入癫狂,冲上来就想拽住安德莉亚的手。安德莉亚当机立断,用禁锢咒将她束缚住。绳子的摩擦产生疼痛,海伦终于意识都这不是梦。

  她瞪大了眼睛,望着安德莉亚,说道:“安德莉亚,你没有死!”还没等安德莉亚接话,她就朝着安德莉亚的方向跪了下去。

  她像是魔怔一般,流着泪祈求着安德莉亚:“安德莉亚,我不该利用你得到其他人的关注,我也不该用你的死亡接近道格拉斯……”

  “是不是你记恨我,所以才囚禁了道格拉斯?”海伦像抓着救命稻草,自问自答,“是的,一定是这样的。安德莉亚,我求求你,让道格拉斯回来吧!安德莉亚,求你了!”

  安德莉亚终于清楚地意识到,海伦并不是为了友情接近她,而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她失望地闭上了眼睛,与好友重逢的激动和喜悦渐渐褪去。

  她转过身,想要离开这个地方。最终,她还是没忍住,解开了禁锢咒,背对着海伦,轻声说道:“海伦,我没有囚禁道格拉斯——不过,我向你保证,我会帮你找到道格拉斯的。”

  说完,安德莉亚就离开了,一眼都没有再看海伦。时移世易,物是人非。那个腼腆的女孩,终不过是她做的一场梦罢了。

  海伦跪坐在地上,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神色渐渐清明,她小声地啜泣了起来。在绝望之际,那些花团锦簇时围着的人早已经如同鸟兽般散去。

  最后答应帮她找到丈夫的,竟然只有她少时处心积虑接近的、攀附的、企图获得利益的朋友,那个死而复生的,安德莉亚·怀特。

  为了寻找道格拉斯的踪迹,也为了取信汤姆·里德尔,并坐实未婚妻的身份,安德莉亚从布莱克老宅搬去马尔福庄园。

  汤姆·里德尔如保证的那样,撤去了银白细柱上的魔法,也允许安德莉亚自由进出房间。甚至,他想让安德莉亚来到会客厅,参加食死徒的日常活动。

  安德莉亚当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绝对不会与邪恶黑暗的势力同流合污。另外,她要好好了解马尔福庄园,并解救道格拉斯。

  她不愿意和汤姆·里德尔接触,就假装迷上了对如尼文的研究,特意买回了几本书,例如《如尼文词典》《魔法图符集》《魔法字音表》《高级如尼文翻译》等。

  初时,汤姆·里德尔有些不满——安德莉亚沉迷于书本,既不与他闲谈,也不愿意离开房间去参加食死徒的会议。

  安德莉亚早就有了对策,她站在汤姆·里德尔的背后,环住了他的腰,头微微低下,靠在他的背上,撒娇着说:“我是一个拉文克劳,我有些自己的小爱好,不过分吧,大人?”

  汤姆的自负和征服欲,让他抵挡不住安德莉亚小鸟依人的作态。他转过身,回抱住安德莉亚,下巴碰了碰她的发顶,轻笑了一声,说道:“当然,安德莉亚。”

  像是想到什么,他有些不悦地问道:“不过,安德莉亚,你为什么要叫我大人,而不叫我原来的名字呢?”

  安德莉亚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嘴角划过类似讽刺的弧度,她继续用柔软的声音说道:“我痴迷你,当然要将你视作我的大人——而且,你不喜欢的名字,我当然不会叫。”

  “——你说得对,安德莉亚。”汤姆从喉咙里发出愉悦的笑声,认可了安德莉亚的说法。他颇有些得意,自从订婚之后,安德莉亚表现得处处合他的心意。

  不过,早该如此了。

  安德莉亚应当痴迷于他,应当依赖着他,不是吗?

  汤姆轻蔑地勾了勾嘴角,心中不屑地、狂妄地想着。

  --------------------

  洛夫古德的家和校长办公室的环境描写基本参考了原著

  **

  安德莉亚愤怒值+1+2……+999

  安德莉亚误伤友军

  安德莉亚,您收到了一条新消息:您的救了么订单已接单!

  **

  安德莉亚无知者无畏,意识到了一点点不对但是不愿意承认,主要因为没有亲眼看到。她救道格拉斯,一方面是因为道格拉斯是朋友。另一方面,她恨汤姆,所以将自己与他的界限划得一清二楚。他是邪恶,她就是正义。这样就可以告诉自己,道不同,不相为谋。

  **

  即使是黑魔王,也沉迷于老婆的花言巧语中。

  汤姆察言观色的能力很烂(专门针对于安德莉亚),一方面是安德莉亚装得好,另一方面是因为汤姆个人的性格。当然,还有一些不可抗力。

  **

  写这个让我回想起,好多年前的暑假,汤姆和安德莉亚也是这样的。但是那个时候,安德莉亚会全心全意哄着汤姆。